[红楼]位面商人贾蓉 完结+番外_第23章(1 / 1)

第15章

夜尽天明,贾蓉刚睡醒不久,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这一片住着的皆是荫生,和原身一样出身勋贵,靠着祖先的荫庇获来的国子监就读名额。不需同普通学子似的,还要经过层层考核筛选争抢。

原身自打进了国子监起,便一心一意埋头苦读,和周围人仅仅点头之交,并没有交到什么谈得来的友人。

天方亮便来敲门的,贾蓉想不出是谁。

转念突然想起昨夜次人格和他提过的“自杀”戏码,贾蓉推测也许是范监丞或者于监丞,担忧他想不开过来查看。

想毕,贾蓉已走到了门前,双手放在了门栓上一拉,看到了门外之人,贾蓉的表情有些惊讶,又有些困惑。

来人并非他推想中的范监丞和于监丞,而是看管国子监后门的其中一人。

那人弯了弯腰,笑道:“贾公子日安,因着昨天来找你见不着人,又担心今日您下学亦是如此,只好在您去听先生们讲课前来寻您,希望您莫要介意小的一大早便来打搅。”

贾蓉摇头笑了笑,说:“昨儿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太阳没下山就歇下了,所以并不曾听见有人敲门。你找我是有甚事吗?”

“难怪天黑前我来了三四次,敲门一直无人应。”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举起双手递了一个小匣子到贾蓉面前。“这是昨日黄昏落锁前,有人托我转交给公子的东西。”

贾蓉满头雾水的接过东西,问道:“那人可留下姓名或者什么话没有?”

“那小少年说自己叫做梧桐,言说东西是您四姑姑交代带来给您的。”

贾珍有个妹妹闺名唤做惜春,小了贾蓉九岁上下,因幼年起养在隔壁荣国府贾母身边,便跟着那边的姑娘一块儿排名了。下人们通常称呼其为四姑娘,即是贾蓉的四姑姑贾惜春了。

至于那叫梧桐的,贾蓉有些印象,是贾珍身边的众多小厮之一。

贾珍身边得脸的小厮,素日里仗着他的势,没少给贾蓉脸色看。只梧桐年纪小,心性纯良,恪守本分,每每见了贾蓉都和和气气、恭恭敬敬的。

梧桐有个妹妹叫入画,在贾惜春身边做丫鬟。兴许贾惜春听说贾蓉和贾珍闹翻,身无分文就被赶出家门了,忧心贾蓉没银两在外边过不好,于是拿了自己的私房钱,悄悄让入画转交梧桐带出来给贾蓉。

贾蓉和那人道过谢,抱着匣子回屋,放到了桌上打开,见是碎银子、饰物一类的东西,当即便将真相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匣子里出了装着的不止银子一样东西。另外还有一些能换钱的金银首饰,半个荷包的金瓜子,以及几块玉。

碎银子大概这些年贾惜春积攒下来的月钱,金瓜子、首饰等等,约莫是荣国府的一些长辈们赏赐的。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大抵值几百两银子。寻常百姓家一户人一年的花费也就十几两左右,倘若给一人花用,节俭一点儿的话,能花好长一段时间呢。

几百两银子,贾赦在外面随便买一件古董,至少也是这个数的十倍。对于“白玉为堂金作马”的贾家来说,连一根毫毛都不算。可对于一个几岁大,还算是孩子的小姑娘而言,却是她的全部身家了。

贾蓉的指尖轻轻划过匣里贾惜春的心意,逐渐笑开了颜。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收到的第一份温暖。

又道昨晚夜半三更一声巨响,闹出的动静委实不小。宁荣街整一条街的住宅尽数亮起的灯火,几千张嘴叠加而成的喧嚣声,在夜里格外的响亮,吵醒了附近几条街道的百姓。

很快便有人从浓烟飘起处,发现了出事地点乃宁国府,各种不好的猜想冒泡似的冒了出来。

等到朝曦初绽,京城从梦里苏醒,在一张张的口的传播下,不利于贾家的流言以飞一般的速度流传开,贾家要出手封口已经晚了。当然,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是贾家想瞒就瞒得住的。

与此同时,宁国府内部亦不甚安宁。

首先,秦可卿的身子被一群护卫和小厮看过了,哪怕贾珍封住了下人们的嘴巴,也无法改变她失了清白名的事实,不管出于何种考虑,秦可卿绝不能再继续留在宁国府里。

贾珍心里头畏惧天罚降临己身,着急着和秦可卿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于是趁势提出送秦可卿去庵堂修行。

秦可卿五内如焚,怨恨如附骨之疽缠绕在心,让贾珍翻脸无情的嘴脸气得全身骨头发疼,差一点儿就不管不顾和贾珍撕破脸。

秦可卿自知贾珍不是贾蓉,不能与之硬碰硬。遂隐藏起了所有的情绪,低泣哀求贾珍等她养好了脸伤再去庵里。希望安抚好贾珍暂时留下来,再做其他打算。

她伤心欲绝的神情,激起了贾珍心里的怜惜。

不得不承认,秦可卿确实了解贾珍。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贾珍刚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府里便出现了一些对两人不好的风言。

深夜“天罚”展现出了贾蓉想要的力量。

笼罩在“天罚”带来的恐慌气氛中,人们想起了贾蓉控诉贾珍和秦可卿通女干的话语,当初盲目笃定两人关系清白之人内心动摇了,丫鬟婆子私下里议论秦可卿和贾珍不干不净,自然而然的便流言四起了。

贾珍知悉府中流言后心慌意乱,为保自身,再不顾念和秦可卿之间的旧情。趁着秦可卿休息时,派人堵住了她的嘴强捆着她去了庵堂。紧接着,他又逮住了几个议论的下人杀鸡儆猴,这才吓住了全府的下人,镇压了下了流言。

处理了秦可卿,压下了府里的风波,贾珍自认为已经收拾妥当了令他头疼闹大的烂摊子,心头大安。

然而,他放心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