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手指冰凉,指尖多了些细微伤口,看着很是碍眼。
上一周两人见面时还没有这些伤口。
当着长辈任叔的面,尤其是宫丞说过他是由任叔带大的,郁南多了一份不好意思。
他羞答答地把手抽回来:“一点点伤口没关系的。我也不怕冷,这个时候霜山都下大雪了。”
郁南喜欢雪,冬天来时期盼了好久,深城也没下雪。
宫丞说深城都十几年没下过雪了。
任叔道:“郁南是霜山人?”
郁南点点头:“是的。”
“那今年过年,你是要回家乡吗?”作为长辈,任叔好像不介意他们的亲昵,还与他唠起嗑。
郁南还没和宫丞商量过这个问题。
不过他看了下宫丞,还是如实地说:“我要回去陪妈妈的。”
宫丞表情如常,眸子里却有他看不懂的深意。
郁南有些内疚,捏了捏宫丞的手。
任叔笑道:“对,家人是最重要的,不管是谁都无法否认这一点。”
老人说着,目标却是对宫丞说,“你也不要推脱了。以往你大哥身体不好,还是没误了主持大局。现在他走了,跨年会上高管、亲戚要来那么多人,大太太和小少爷当不了家,小先生又不管这些事。”
宫丞皱眉。
任叔又道:“跨年会是宫家的传统,我知道你不耐烦这些俗务,可是这是落在你身上的责任。我老了,按身份来说我也不该管这些——”
宫丞打断他:“任叔。”
气氛凝滞。
只有窗边新装扮好的圣诞树闪着灯光,多了一丝节日的轻松气息。
许久后,宫丞终于开口:“家总是要回的。”
任叔这才高兴起来,不再多说什么:“那就好。时间不早了,司机还在下面等我,我这就回去了。”
宫丞站起来:“您慢走。”
郁南也赶紧站起来:“任叔再见。”
任叔对他们点点头走了。
郁南问:“宫丞,你不想去跨年会?”
宫丞眉头深锁,好像对这件事很抗拒:“嗯。”
郁南拉了下他的衣摆,试图宽慰他:“你不高兴就要告诉我,上次你答应过我,什么都告诉我的。如果你不想去跨年会,我可以陪你去。”
宫丞这才想起郁南要回家的事,捏他鼻子:“小骗子,你不是忙着要回家?”
郁南顺势抱住他的腰:“我本来打算今天就和你商量的,任叔刚才一问我就先说了,不是不故意不告诉你。我舍不得你,也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妈妈和舅舅他们也会想我,我都一年没见过妈妈了。再说了,你的跨年会是新年第一天吧?我们放假晚,我可以陪你过了新年再走。”
越说越不舍。
郁南抬头看他:“我保证很快就会回来,提前回来。”
怕他不信,郁南还煞有其事地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宫丞原先心中烦闷,被郁南耍宝减退少许。
少年眼中的认真与纯澈,都是属于这个年龄段特有的东西。
这一刻,宫丞切身感受到他掌控着郁南的感官,掌控着郁南的喜怒哀乐。
郁南的独一无二,令他感到满意、满足。
似乎永不让他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