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暮色下的风(1 / 1)

如意楼 雪凡 9502 字 22天前

(一)

“相公,您真的不去前厅么?你不想见楼主?”冰儿酥红的手掌托住香腮,不解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小星。

听到楼主到了的消息,小星却拉着冰儿回了房间,莫名其妙的翘着腿躺在床上。

听见冰儿问他,他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自然不是他不想见,而是他的心里在真真切切听到楼主到了的消息后,莫名的慌乱了起来。

楼主会说些什么?

自己又该说些什么?

一下子只觉得能再多拖个一时半刻的,也是好的。

门口传来敲门声,冰儿去开了房门,李思奇疑惑的走进来对小星道:“楼主到了。”

小星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李思奇皱着眉重複了一遍,又加了一句,“楼主回自己房里休息了,说想见你。来我带你过去。”

小星这才起身,但脸上还是一幅为难的样子。

走到门口,李思奇回头看冰儿还站在原地,奇道:“冰儿,站着干什么,走啊。”

冰儿阿了一声,刚想说自己身份低微才想起现下自己已经是少主的妾室,于情于理都要去见这个几乎等于小星半个母亲的人的。

但在如意楼这么久,她真的还没有见过楼主几次,见过的那两三次,也是远远的望见。

就连自己被小星丢回到楼主屋子的那一次,也只是隔着纱帘看见了一个剪影而已。

心里正紧张的挪不开步子,小手却被小星握在温热的掌中,听他道:“来,一起去吧。她是该见见你。”这才芳心稍定,随着小星跟着李思奇出了屋子。

刚一出门,小星就问道:“李大哥,燕儿是否也跟着回来了?”

李思奇摇了摇头,道:“只有楼主回来了。”

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庄院内最内侧的一处院落,奇木灵石错落有致的布出优雅的园林风景,几丛淡雅的兰花之间,是通向内室的青石小路。

李思奇带到院门处,便不敢再进,拱手道:“少主请。”

知道没有命令楼主休息的地方是不能乱进的,小星也就不再理会李思奇,拉着冰儿走了进去。

冰儿刚踏进了院门,就见花丛处似乎微微一动。

小星突然朗声道:“这是冰儿。”像是说给谁听,但却谁也看不到。

冰儿眨了眨眼,再看那花丛,却好像没有动过一样。

虽然院内颇为温暖,但冰儿还是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看起来空空的院子里,却好像有很多双眼睛在打量着她一样。

让她一阵后背发紧。

这时,一个如远山吹来的清风一般淡然,又像湖面骤坠的水珠一样轻灵的女子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小星,进来吧。”话音落处,隐约听见两声轻微的咳嗽。

小星这才继续迈开步子,拉着冰儿推门进屋。

堂屋内空无一人,只有八仙桌上的供像和两边空着的红木椅子。

小星带着冰儿迳自走进卧室,并不算大的卧室内佈置得极为简单,而且四周瀰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道。

冰儿往床上看去,虽然已近初夏,但床铺上却仍用着厚厚的锦被,那倚在床头半盖着锦被的的女子,便正是如意楼的楼主,风绝尘。

那是一张很素净的脸,脸上的肌肤好像终年不见阳光一样白得近乎透明,不施粉黛的脸上最显眼的便是左眼角向下一直延伸到将近脸颊的位置的一道疤痕,就像是被不懂武功的孩子用匕首划伤一样,留下一道均匀的暗红色,像是一道血泪流过的痕迹一般。

薄薄的唇瓣一样不显血色,像是沉思一样微微向下勾着唇角,让整个人笼罩在一股淡淡的轻愁中。

这容颜上看不到精緻无暇的美丽,却磁石一样吸住了冰儿的目光,不仅是这张看起来饱经风霜的憔悴容颜依然充满着女人的魅力,更因为那双深潭一样幽黑的眸子。

那双美丽的眼睛并没有看向进来的两人,而是好像在思索什么一样注视着没有目标的远方,笼罩着一层薄雾一样的眸子,透着几分寂寞几分失落和浓浓的萧索,好像她身处的地方,没有一点让她留恋一般。

小星躬下身子,冰儿也连忙跟着一道躬身,他轻轻唤道:“楼主。”

风绝尘这才把目光移转到二人身上,眼波流转,神色已经变得一片淡然,方才的寂寞之色彷彿只是冰儿的幻觉一样。

她看着小星,然后打量了一下冰儿,冰儿在她的视线下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这怯怯的一缩让她的唇角浅浅的勾起了一抹微笑,她转向小星,轻声道:“小星,两年多来,一切都还好么?”

冰儿感觉到小星拉着自己的手一阵颤动,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般,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淡淡道:“回楼主,小星……小星一切都好。”

风绝尘似有若无地歎了口气,问道:“你母亲可还好?”

小星垂首道:“家母一切都好,只是……仍然不愿意抛头露面。”

风绝尘微微蹙眉,看着小星一直低着的头,突然道:“小星,两年多了,你还是在生气么……那天我的话是说的重了,我……向你道歉。”

小星一震抬头,然后再次低下,但眼眶已然发红,语气难以平静,带上了明显的颤抖,“楼主……不是您的错,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我一直都知道。

只是……只是心里,心里过不了这道坎,硬犟着……不来看您而已。“

听到他的话,风绝尘好像了了一桩心事一样,神情也轻松了几分,“是这样么……那就好。你这次回来,让我也宽心了几分。”

“我已经见到了兰儿,虽然心愿未了,但终究是省却了一桩心事。楼主。”

他沉默了一下,才继续一字一顿道,“我回来了。”

“嗯。”

风绝尘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站在小星身边的冰儿,“这便是冰儿?”

冰儿屈膝便要跪下,口中道:“奴婢冰儿,拜见楼主。”但身子还没沉下,就觉一阵柔和的力道托住了她的腋下。

那个一直淡然的声音变得温和了几分,“你已经嫁给了小星,便是如意楼的少夫人,以后,不可再自称奴婢。咱们只是江湖草莽,这些无用的礼节,也不必了。来,让我看看。”

冰儿怯生生的走过去,坐到床边,风绝尘咳了几声,伸手拨开了冰儿额前的乱发,微笑道:“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美人,倒也可爱的很,比起燕儿看起来活泼些,这便好……你的武功怎样?”

冰儿回道:“回楼主,奴……冰儿承蒙冷前辈抬爱,曾学习过一点剑法。”

风绝尘握住冰儿一只手,道:“你喜欢小星么?”

冰儿的脸颊一热,从伺候少主到伺候唐夫人,一直以来自己从来没有敢去想过喜欢这种问题,被楼主这样一问,心中竟突突的跳了起来,她侧头看了一眼含笑站在那里的小星,心头一热,便重重点了点头。

这时只觉一股热流突然从手腕传来,沿着经脉四处游走,全身骤然如同泡在热水中一般说不出的难过,刚要开口呻吟,就觉身上一轻,感觉又消失无踪了。

风绝尘淡淡道:“小星性子未定,出门历练需要有人陪伴,你既然有剑法的底子,我传些内功给你,今后随侍左右,也方便一些。”

冰儿连忙起身道:“楼主……冰儿……冰儿只是一个……”

风绝尘伸手在空中轻轻一抓,冰儿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拉回到床边,她打断道:“人就是人,没有天生的贵贱之分。”

她瞥了一眼小星,柔声对冰儿道,“燕儿对我说了你的事情,咱们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没有那么多规矩,那个李思奇一身酸气,不用理他许多,我不知道什么妾不妾的。”

提到妾字,她的眼中骤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你既然嫁给了小星,便是他的妻子。你要牢记这个身份,明白么?”

“可……可是……白姐姐……”冰儿眨着眼看向小星,小星却并不说话,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和楼主。

风绝尘靠回床头,咳了几声,淡淡道:“你和燕儿,尊她一声姐姐便是。比起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却满肚子都是男盗女娼的正人君子,小星待她定然会强上百倍……小星,你没有意见吧。”

小星微笑道:“当初说纳为妾室,是我考虑失当,不怨李大哥。就按您说的办吧。”

“冰儿,现下是多事之秋,大概无法替你和燕儿办一个好的婚礼了。你们,就委屈一下吧。”

“冰儿不敢,能伺候少主……啊不,能伺候相公,已经是冰儿的福气了。”

冰儿看向小星,发现他果然得意的伸手冲她比着九,便回敬了一个鬼脸,然后才想起楼主在看,连忙红着脸低下了头。

“嗯……那白若兰,被送回暮剑阁了?”风绝尘收起了笑容,看着小星问。

“是。”

“她怀了你的骨肉?”

“是。”

风绝尘轻轻歎了口气,道:“你不该把她送回暮剑阁。”

(二)

小星脸色也变得有些沉重,点头道:“我知道,但当时考虑不周,所以。”

风绝尘想了想,道:“过些日子可能要你去调查那个不知所谓的英雄大会。

办完那件事,你就顺便去把白若兰接过来吧。“

小星的眼睛亮了起来,“楼主……您真的同意接她来您身边?”

“我不同意又如何,你迟早会把她带来,除非我不再想见你。”风绝尘带着无奈的妥协道,“小星,我不会有儿女,你是知道的……”

小星一直微红的眼眶内泛起了一层水光,他压抑着道:“楼主,我知道的。

在我心里,您一直是我的另一个母亲。“

风绝尘闭起了眼睛,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半晌,才缓缓道:“我……也很想见那白若兰一面。月依她的心情,想必也是一样的吧。”

冰儿忍不住道:“唐夫人已经见过白姐姐了。”

“是么?她怎么说?”

“她要白姐姐没事多去陪陪她。”

渐渐得冰儿不再觉得楼主是那么高高在上,一股亲切感逐渐滋生起来,脸上也就不自觉地带上了甜甜的笑,不再那么拘谨。

风绝尘低声道:“是啊……冰儿,将来我离开这里之后,你和小星,你们几个,也要经常来看看我。”

小星皱眉道:“楼主……您不要这么说。”

冰儿也疑惑道:“楼主,您要离开如意楼?”

风绝尘微微仰头,眼光穿越过一层层障碍,彷彿远远的又看到了那个文弱的身影在那幽深的宅院中,满脸期盼的等待着自己。

她淡淡的一笑,道:“现在小星还太过年轻,只要这次的事情过去,让小星历练几年,我便可以卸下这副担子了。当年若曦说的对,强去背自己背不起的担子,不仅伤了自己,也累了别人。”

不知道楼主在说什么的冰儿不知道如何开口,小星接口道:“楼主,我……

觉得师兄比我更合适……“

风绝尘微微皱眉伸手打断他,然后轻歎道:“今日我不想再说这个……”她拉起冰儿的手,轻声道,“你回房间等小星,我有些事情要和他谈。”

冰儿虽然疑惑,但还是点头躬身道:“那冰儿下去了。楼主……希望您早日康复。”

风绝尘看着冰儿离开了房间,咳了两声,自语道:“比起那么多希望我死的人,这小小的祝福,实在过于微不足道了。”

小星看着楼主,沉声道:“如意楼有内奸。”

风绝尘淡淡道:“我知道。”

“您……知道是谁么?”

风绝尘摇了摇头。

小星皱眉道:“四大总管,是最有嫌疑的人。”

“我知道,下面的人,没有这个胆子和能耐。”

“您觉得……会是谁?我相信……”

风绝尘打断道:“不要靠相信,你要坐稳如意楼的位子,就是要学会不要相信,也不要不信,感情上的判断,是最不可靠的。”

小星垂首道:“是。”

风绝尘缓缓道:“北,郭剑南,郭四小姐,从加入如意楼,便是以我为毕生敌手。虽然以其性格很难谋划此事,但被人说动的可能并不是没有。”

“东,孟飞,此人素来自视甚高,性格古怪,本来就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当年狼魂反击的时候,这人就立场暧昧。”

“西,岳玲,算起来,她险些成了小星你的大伯母,不过南宫悠去世给她的打击很大,人也变得难以捉摸了许多,这些年来我也一直瞭解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南,骆严,就是你师父。想必你也知道,他在这如意楼中,基本就是为了我。但我是无法回报他任何的,那么他做出任何事来,也都不奇怪。”

缓缓说完了四大总管的情况,风绝尘淡淡道:“现在,你觉得会是谁?”

“按楼主的说法,每个人都有可能。”风绝尘不易察觉的笑了笑,继续道:“北,郭剑南,生性豪迈,好打抱不平……本身便是倾慕如意楼所作所为才加入的。”

“东,孟飞,当年败在我手下的时候曾经承诺会替我做一件事,那件事,我至今还没有吩咐过,而此人极重承诺。”

“西,岳玲,当年你大伯南宫悠去世时候,她已怀有身孕,只是不知那孩子现在何方。虽然我说不清他和南宫家之间的纠葛,但对那孩子的父亲有很深的感情是肯定的。南宫兄弟都是如意楼的支持者。”

“南,骆严,他对我痴心一片,心甘情愿守护在如意楼近二十年。其为人如何,想必也不用我多说。”

风绝尘再次看向小星,淡淡道:“现在,你觉得会是谁?”

小星的额上开始出汗,他低声道:“按楼主的说法,又谁也没有可能。”

“所以。”风绝尘闭起双目,歎道,“我们必须去做一个困难的调查,去调查一个必然会让我们难过的事实。这……就是无奈。”

“楼主打算怎么做?”小星听她又咳嗽起来,起身到了杯茶端了过来。

风绝尘接过抿了一口,缓缓道:“我带来的内三堂弟子,已经在按我的吩咐去做了。你要做的事情,与这些无关,既然内乱是在我的时代开始的,就由我来结束。”

“那……我要做什么?”

“这几天你潜心休息便是,得到确切信息后,便动身去调查那个英雄大会的详情。顺便……”她的眼中闪过一阵寒光,“替我教训那些无聊的伪君子。”

小星开口想说什么,但旋即想到惨死的锺勳,心念一转,点头道:“是。不过我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可以的话,我想明日便出发。”

风绝尘把茶杯交到他手上,“不急在这几日,多留几天吧。每天带冰儿来看看我。”

小星本想在坚持一下,却看到了她眼中不易察觉的寂寞,便点了点头,换了另外的话题,“楼主,燕儿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

风绝尘却明显的犹豫了一下,才道:“她又钻进了牛角尖,你先不要去找她了。”

“怎么了?”

风绝尘微微摇了摇头,“那孩子曾经说过,你寻到白若兰,她便不来打扰你们。她觉得现在是他兑现诺言的时候了,便领了一份任务,离开了。”

“楼主……你怎么不拦住她?”小星心头慌乱起来,总觉得燕儿真要就此一去不复返,对自己来说实在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让她去吧,她需要时间来理清楚对你的感情。小星……我希望你身边的女人不是用伺候主子的心态,而是要都真心的喜欢你,这样的女子,远比你喜欢却不喜欢你的要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小星楞了一下,看楼主一幅意有所指的样子,马上道:“楼主,白若兰之所以一直没有要找我,是因为她……她把小时候和我的那些事情,统统忘记了。这不怪她。”

风绝尘摇了摇手,“我从她十二岁便开始调查她的一举一动,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子。不过既然你喜欢,我也不愿说她什么。”

“楼主,您的身体,好些了么?”小星看她又咳嗽了一阵,担心地问。

风绝尘摆摆手,又咳了几声,才道:“和你的反噬一样,是好不了的。所幸你是阳脉反噬,有冰儿在你身边,不会有什么大碍。不像我,一生注定要被阴脉所困。”她的眸子又变得沾染了几丝轻愁,如果不是阴脉伤到了内腑,也许……

她也可以和心爱的人厮守在一起……生一些可爱的孩子。

纵然武功再高,权力再大,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又怎能比得上爱人的怀抱和孩子的撒娇呢……

“楼主……敌人袭击我们的人里,有会用幽冥爪的人。”

小星踌躇了一下,让楼主喝了一口茶,和楼主聊了几句自己的情况之后,话锋一转,提起了这件事。

虽然知道楼主不喜欢听到她父亲当年那些弟子的消息,但思索之后,还是说了出来。

“哦?燕儿倒没提起这件事。”风绝尘微微蹙眉,有些厌烦的道,“韩绝念这个蠢人,竟然还没有死。”

“楼主,会幽冥爪的,不是还有凤绝颜么?”

风绝尘突然笑了起来,虽然很淡,但那明显的笑容仍然让她整个人都变得妩媚起来,好像小星说的这句话,是很笨很笨的一样。

看着小星疑惑的脸,她难得轻快的说道:“这本是个秘密……我是可以告诉你的,现在武林中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也绝对不会是凤绝颜或是她的弟子传人什么的。”

“为什么?”

“因为凤绝颜已经自废武功,她也发誓不会传武功于任何人。而且,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她再参与武林中事。”

看小星还是有些不信,她继续道,“你只要知道,这世上再没有凤绝颜,有的,只是九王爷的凤王妃。”

(三)

离开楼主的房间回去后,小星紧紧搂住了坐在桌边的冰儿,正在补午后打斗时候弄破的小星外袍的冰儿笑着作势要用针去扎他,才发现他脸色怪怪的,沉默着也不说话。

她连忙放下针线,伸手握住他放在自己身前的手,柔声道:“相公,楼主说你什么了么?”

小星笑了笑,并不想说自己还沉浸在楼主叙述的一些发生在他们那个时代的故事里,而是顺势在冰儿柔软的胸膛上揉了一把,笑道:“楼主没说什么,我发呆是因为不知道摸哪一边好,最后只好两边一起摸。”

冰儿登时飞霞扑面,拿起桌上的针和他绕着桌子嬉闹起来。

小星一停,冰儿收势不住连忙挪开手上的针,结果整个人跌进了他的怀里,娇嗔道:“相公,你就会拿冰儿寻开心。”

“是啊。”

小星搂着她坐回桌边,蹭着她粉嫩的颈子笑道,“燕儿让我窝心,兰儿让我费心,也只有你,能让我寻开心了不是么。”

“别蹭,好痒……”冰儿咯咯笑了起来,尽管他这么说,她还是感到开心,她知道自己终于和燕儿白若兰他们,站在一条线上了,她扭着身子娇喘道,“相公,大白天的,别逗弄冰儿了。”

小星一边嘴上说好,一边还不忘又咬又啃的在她颈上留下几个印子才挪开了嘴。

“相公……”冰儿嘟着嘴,低头轻轻咬了他的手背一口,故意气呼呼的道,“你是属狼的么,竟然咬冰儿。”

心中的不快这几日在这俏佳人的陪伴下已经消弭了大半,小星不免心神荡漾起来,他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吮了下她粉嫩可爱的小耳垂,调笑道:“今晚便要吃了娘子,自然现下要先尝尝味道。”

被他在耳垂上吹了阵热气,冰儿的娇躯登时软了几分,语声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娇哼,“那相公尝出什么了没?”

“嗯……有些咸。”

冰儿睁圆了眼睛,疑惑的啊了一声,心中寻思难道出的汗多了么。

小星嘻嘻一笑搂住她晃着道:“还要再咸一些才好,不然,怎么能成为贤妻呢。”

冰儿也掩口娇笑了起来,“那是不是冰儿要到北方去冻上一冻,才能成为良母呢?”

小星点了一下她娇挺的俏鼻,笑道:“傻瓜,你叫冰儿,还怕不够凉么?”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冰儿索性就窝在他怀里穿针引线起来,小星看着那嫩葱一样的玉指在他的衣服上灵巧的穿梭着,竟似有些痴了。

偏偏煞风景的敲门声不合时宜得响了起来。

李思奇在门外轻喊道:“小星,楼主叫你再过去一趟。”

“哦?又有什么事了么?”

“我把刚才想要偷袭楼主的那些人情况上报后,楼主说要问问你详细情况。

另外传来了一些可能和白姑娘有关的消息。“

听到与白若兰有关,冰儿察觉到小星身子的紧绷,马上站了起来,让小星起身,小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匆匆开门出去了。

冰儿却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又坐回到桌边,继续慢慢的,认真的,一下下的缝补起了那件外袍。

一向灵活美丽的大眼睛变得有些呆滞,直到针尖一下刺到了手指,她才醒觉什么一样,一边吮着受伤的指尖,一边抚着自己的心口低低自语:“果然……还是不能真的无所谓呢……”

在李思奇带领下匆匆来到内院的堂屋,进门便看到风绝尘已经坐在了上首的红木椅上,身上除了素色的中衣,便仅仅披了一件灰色的斗篷。

小星拱了拱手,然后和李思奇一道坐下,开口问道:“楼主,您找我?”

“嗯。”风绝尘点了点头,“下午那些人的来历你能看出来么?”

“……比较难,每个人的武功都稀松平常,看起来确实是为了银子而其他一无所知的杀手。只有最后那个女子武功阴狠毒辣,而且下手果断。看起来应该是主使者。不过目的不明。”

风绝尘淡淡道:“大概是那边有人知道我一直重病缠身,打算派个替死鬼试一下我的武功。不过按你说的,他们不是太低估我,就是太自信了。如意楼比起当年的狼魂,并不逊色多少。”

狼魂鼎盛是在四十多年前,现今能瞭解当年情况的人,实在是不多了。

不过单从那些流传下来的描述,狼魂比起现在如意楼,至少江湖地位要高出一大截。

所以小星和李思奇对最后那句倒也不是很相信。

风绝尘继续道:“李思奇,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李思奇起身躬身道了声是,知道楼主有事要单独对小星说,便出去关上了大门。

“小星,西三堂传来了讯息和徐霜玉传回来的消息一起到了。你要先听哪个呢?”

风绝尘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然后状似无意的瞥了他一眼。

小星立刻道:“西三堂的讯息,愿闻其详。”风绝尘微微一笑,道:“唐门峨嵋和暮剑阁的全部精英,已经尽数开到江南。白若兰的父辈,也终于过来了。

这次英雄大会,至少这三个门派,势必全力以赴了。“

小星心头微微一沉,真要是火拚起来,刀剑无眼,不管伤了白家哪一个,都是一件麻烦事。

“如果他们实在不愿相信咱们……也只好一战。”

“他们全数出动也是件好事……那些弟子被杀的仇,也省得咱们一家家的去找了。”

风绝尘淡淡地说道,但那语气却让小星都忍不住一阵寒颤。

看小星没再说话,风绝尘继续道:“徐霜玉传回的消息归拢起来很简单。就是人已经替你送到了。”

“这么快?”小星诧异的脱口而出,算日程,怎么也还要三四天才对。

“因为白天御落脚的地方恰好被他们碰上,这样也好。徐霜玉一直是你们这一辈里最努力的弟子,她早一日回来,早一日轻松。有些关于西三堂的任务,我也必须交给她才行。”

听到白若兰回到父亲身边,小星也说不上是轻松还是沉重,便不再询问,而是问道:“楼主,那我能做什么?调查英雄大会有些过于笼统了吧。”

风绝尘从袖中拿出一封密函,一挥手,那密函便像被手托着一样缓缓飞到小星身前,“韩绝念的事情让我发现了一些蹊跷,虽然很想你再多呆几天,但你还是明日便出发吧。这次出门要隐藏好身份,你和冰儿便扮作年轻小夫妻。这封密函,你要在英雄大会开始前交到伴月山庄庄主手上。”

伴月山庄?

小星疑惑的看着手里的密函,同样是五庄之一,但是伴月山庄比起同在江南的柳家庄和隐龙山庄来说,几乎是要被江湖人遗忘的地方,只有提到刀法名家的时候,会提起他们那里的伴月刀法。

这样一个行事低调的近乎神秘,还从来没有和如意楼有过交集的门派,为什么要送去哪里?

送去的是什么?

风绝尘并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只是淡淡道:“我不喜欢低估对手。不要问那么多,去做便是。这些麻烦可能是因为我的时代的事情引起的,那么,就由我们来解决。”

看着小星疑惑的目光,她继续道:“我不仅仅是如意楼楼主,我也是独狼风绝尘。只要这个称号没有继承人,我就永远是,直到我死。”

小星有些沉重地退出了堂屋,他渐渐明白,很多事有时候去做的理由仅仅是因为你是你,而不是别人。

你是,你就要做。

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概……就是如此了。

这次打探完英雄大会,自己真的能接回兰儿么……小星看着天空,紧锁了眉头,与暮剑阁一战后,自己真的还能如愿以偿么……

他并不知道,同样的担心,一样出现在白若兰心里。

回到了父亲的身边,与父亲激动不已的重逢过去后,心底却懒懒的提不起一丝精神,想替如意楼说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一个人的话根本不能影响什么。

心中烦乱不已,父亲却当是自己劫后余生所致,便找了间清幽的屋子让自己住下,留下与自己最为投缘的五妹白若萍陪伴,便一径的和叔叔伯伯们讨论起如何对抗如意楼了。

白若萍长相上和她颇为相似,一样是圆圆的杏眼,可爱的小嘴,但是性格却天差地远,大概是她这姐姐平日过于强势的缘故,这妹妹不仅武功不行,也经常一幅逆来顺受的样子,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除了白若云这个哥哥之外,连和其他哥哥说话也会脸红。

也正因为如此,白若兰一肚子的话,却无法和这个妹妹说。

她不仅出不了主意,说不定还会被她的经历吓的哭哭啼啼的,然后去找父亲说她已经有了小孩。

早知如此……锺嫣问自己要不要和她一起回如意楼的时候,自己真该不要这么坚持的。

现在,想必那三人都已经去的远了吧……

(四)

但白若兰这次却没有说对,郝一刀夫妇和徐霜玉把信鸽放回去之后,本来是一路往回急赶,但路上却发现几个峨嵋的弟子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三人合计了一下,便把马暂寄在一家农户,飞身跟了过去。

一路大概听到似乎是清心老道让他们不要惊动别人来做什么秘密任务。

要不是那个女弟子得意忘形在饭桌上说走了嘴,徐霜玉险些就决定不跟下去了。

那个女弟子竟然提到要去剿灭如意楼的分舵。

当时听到的江湖人士,怕还真是不少。

徐霜玉不仅一阵好笑,清心老道看来是老糊涂了,找了这么个嘴上把不住关的人来做机密任务。

一直跟到傍晚,看到这几人在郊外一处小院住下,三人才在附近小镇寻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安置好行李,休息一下决定晚上再探。

三人却也不免奇怪,这附近的分舵已经撤退完毕,这些人为何会停在此处。

趁着夜色一路来到那小院附近,三人在农田中隐没了身形,正要找个时机摸过去,就见小路尽头远远走来三人。

当中一个青袍长衫的老者正是清心老道,左侧一人瘦瘦高高好像一根竹竿一样,而右侧那人却让徐霜玉惊出一身冷汗,正是前日撞见的那用幽冥爪的诡异高手,仍然幽灵一样板着死气沉沉的脸。

三人屏住呼吸,看着那三人走近。

隐约听到清心在抱怨,“……我怎么知道黄师弟会连同那几个老傢伙突然提出要再仔细调查。一定是百花阁那个姓刘的婊子吹的枕头风!”身边那个幽灵般的男人低低说了什么,清心立刻道,“你不要拿她来压我!你放心,今晚之后姓黄的就再也不会相信如意楼是无辜的了。”

看着三个男人走进院里。

徐霜玉和郝一刀夫妇交换了一下眼色,跟着潜了过去。

幸亏院中养有鸡犬,声音颇为嘈杂,隐在墙上树枝后的三人倒也不容易被发现。

那几个峨嵋弟子把清心迎进屋内,对另外两个男人虽然感到奇怪,却也没敢多问。

唯一的女弟子立刻奉上茶水,清心讚许的点头道:“丽儿果然体贴,难怪黄师弟最疼爱你这个弟子。”

丽儿有些得意的笑道:“哪里,全是掌门师伯平日教导有方。”

另外几个弟子中一人试探的问道:“师父,请问这次要去剿灭哪个分舵?只有咱们这些人会不会不够?”

清心笑着回头对其余二人道:“这是我座下目前的大弟子万鸿,有了他那姓黄的就无话可说了吧?”

万鸿一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胸前一阵剧痛,一只冰冷的手竟然直直的插进了自己的心窝。

喀嚓一声,肋骨尽断,那手彷彿兵器一样毫无阻碍的穿透了他的身体。

他看着面前这个高高瘦瘦木无表情的男人,开口想对清心说什么,却只是吐出一口鲜血,然后缓缓倒下。

其余的弟子登时慌乱起来,外面看着的三人也是心里一惊,徐霜玉隐约猜到了什么,出了一身冷汗,却无计可施。

那幽灵般的男子根本没有出手,那个竹竿一样的怪人双手如刀,那些峨嵋弟子就好像无武功之人一样被他一手一个,尽数穿胸而过。

不过转眼间,屋内一片尸体,仅剩下那个丽儿浑身发抖站在原地。

“丽儿,师伯交待你这个任务极其机密,你可否有在人多的地方提起啊?”

“没……”丽儿圆圆的脸上涕泪横流,颤声道,“没有……弟子……弟子没有。”

清心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么?你不是一向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胡说八道么?难道你没在酒楼之类的地方大声聊天么?”

丽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掌门师伯,弟子知错了……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清心笑着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喝了口茶,道:“你没错,你做的对。你本就是要来对付如意楼的,可惜如意楼的人太过难缠,师伯,我一番血战才得以逃脱,而你们……为了保护我都不幸牺牲了。啧啧……真是可惜。”

丽儿惊恐的睁大眼睛,纵然脑筋不好的人,也听出了这话里的意味,她哭叫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清心悠然道:“你不是黄师弟最疼爱的弟子么?等他下去陪你的时候,你问他好了。就怕那个时候,他已经认不出来你了。”

那竹竿般的男子也做到了椅子上,一直没有出手的那个男人走了过来,阴笑道:“方兄,你对女人真的没兴趣么?”

“杀女人无趣。”那人冷冷回了一句,便闭上了双眼,彷彿不愿意看下去一样。

那幽灵样的男子不再多话,伸手便去抓跪在地上的丽儿。

丽儿知道大势已去,但仍然想做最后一搏,看清心和那武功深不可测的男人都坐在椅子上,心中存有一丝侥倖,拔剑向那幽灵般的男子的身上一掷,回身便逃。

但秀足刚刚踏出,肩头一阵疼痛,已经被铁钩一样的爪牢牢抓住。

她回身拍出一掌,虽然慌乱倒也不失章法。

那男人嘲弄的一笑,伸手轻轻一带一拨,她收力不住,整个人向前扑了个踉跄,同时只听嘶啦一声,身上的青衣连同中衣被从腋下扯下一条,露出一大片白腻的肌肤和肚兜一角。

她惊叫一声,不敢再攻,双掌一前一后护住胸前,泪眼迷濛却也死死的盯着那男人的双手。

他双手一伸,屈指成爪,带起一阵疾风一眨眼就到了她身前,她连忙回掌自救,接着就觉手肘被一股大力向上一托,另一边的腋下也被扯下了一条。

上衣顿时成了挂在她身上的两片布一样,晃动间不断暴露出她雪白纤细的腰。

她哭叫一声挥掌扑了上去,只盼对方能一爪抓死自己好了。

哪知道力道被对方一引,身子又是一个踉跄,双臂一痛,嫩藕般的小臂上留下几道血痕,一双袖子也被扯了下去,露出白生生的胳臂。

清心皱眉道:“韩老弟,别玩了,咱们没那么多闲工夫。”

那男人有些遗憾的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子,道:“真可惜不能玩得尽兴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带着遗憾下去的,没有变成女人就走,太可惜了。”

她颤声道:“……你……你不要过来!啊!”

眼前一花,她的惊叫还没完全喊出来,冷冰冰的一爪已经扣住了她的咽喉,卡着她的下巴把她整个娇躯都抬了起来。

她双腿悬空踢打起来,双手拚命去扳他的手,却如蚍蜉撼树,毫无作用。

胸口一凉,破破烂烂的上衣被丢到了一边,背后的带子一紧,却是他已经开始扯着她胸前的肚兜。

一对饱满的玉兔噗噜噜跳将出来,佈满汗水的胸口滑津津一片,显得那团软肉在烛光下亮闪闪的,他一爪抓上去,五指登时陷进那柔软的乳球中,指缝间突出的白腻随着他的手的动作不断变形,被掌心贴住的乳头被他粗糙的掌心摩擦,伴随着她无奈的呜咽渐渐变硬。

郝一刀圆瞪双眼,按捺不住便要长身而起,锺嫣连忙把他拉住,用柔滑冰凉的掌心按住了他的嘴,低声道:“咱们怕不是对手。”

屋内那男人倒也不再拖泥带水,扯断她裙上的腰带,按住她的后颈把她上身摁到桌上,裙子在她挣扎扭动中自然的滑脱,仅剩下素白的衬裤。

他伸长舌头在她汗津津的背上满满的舔了一下,邪恶的笑了起来。

丽儿背后一阵紧绷,痛哭着求饶起来。

一双手拚命的拉住自己的裤腰,试图保住最后的屏障。

上身被牢牢按住,只有翘起的屁股左右扭动着,徒劳的挣扎反而让扭动的后背曲线更加刺激着男人的欲望。

在她的腰侧抚摸了一阵,又穿过腋下玩弄起被压在桌上变的扁扁的乳房,想逗弄她把手离开裤带。

但她浑身颤抖却死死的抓住裤腰,任凭那只手在自己的赤裸处大肆轻薄。

“都这时候了还挺倔。那好,你抓着吧。”他笑道,眼睛开始渐渐发红,那固执的抓着裤腰的手让他黑暗的兴奋渐渐抬头。

“啊啊!疼……疼啊!”她突然张口惨叫起来,被按在桌上的身子拚命挺动着好像离了水的鱼,偏偏腰下却不敢移动半分,只因那一只利爪,此刻正紧紧的抓着她半边翘挺的屁股,紧致滑腻的肌肤渐渐渗出鲜血染红了附近的布料,这一爪竟然已经抓破了她的臀峰,更不要说上面薄薄的衬裤了。

那铁爪一扬,嗤啦一下,衬裤裆下臀后的布料被撕下带血的一大块,巨大的破洞中,露出了被抓的血淋淋的屁股和股缝中还在向下滴着淡黄色水滴的阴户。

他松开手,慢慢解开自己的裤带,褪下裤子掏出粗长坚硬的凶器,端过一杯茶泼在她的下体上,冲去残余的尿液,狞笑着拉开了她的双腿。

她已经被吓呆了一样胡乱的求饶,双手仍然紧紧抓着毫无作用的裤腰,被抓伤的屁股一阵阵的抽搐着。

把紫红色的龟头对准了掰开的屁股中,沾了些那湿淋淋的毛发上的汁液,他嘿的一声,肉棒一下子插进去半根有余。

“啊!”凄厉的惨叫在星空下回荡起来……

(五)

“师父……救救丽儿……谁来救救我啊!”本来娇俏可爱的圆脸已经因为痛哭而扭曲,脸蛋上泪水横流。

柔弱的嫩穴被直接贯穿,粗大的阳具撑胀着里面每一丝空隙,好像要把她撕裂一样。

她双手紧紧抓着桌边,双腿扑腾着想要挣开。

那男人却只是悠然的用枯瘦的手爪紧紧钳住她一边乳房,肉棒插在嫩腔之中也不急于大幅动作,只是牢牢地钉在里面,享受着因为她的挣扎而带来的摩擦快感。

挣扎了一阵,身上的力气渐渐消失,她哭泣着趴在桌上,渐渐放弃了抵抗。

那像木桩夯进她身体一般的阳根把她像脆弱的蝴蝶一样钉死在了桌上。

他得意的笑了,知道桌上的菜餚已经可以入口。

他慢慢的把肉棒抽出,让粗大的肉茎一寸寸刮过她柔嫩的内壁,让她哀鸣不已,哀叫声中,他又把拉到最外几乎脱出她身体的阳根狠狠钉了回去。

她仰起脖子,呼吸都变的困难一样大张着小口,那一声痛呼梗在喉中,却小脸煞白怎么也喊不出口。

他晃动着腰,开始节律的抽送起来,混着血丝的体液被带了出来,沿着玉股流下,染红了残存在她腿上的,破布一样的衬裤。

清心吞了口口水,捻着鬍子走到桌边,淫笑道:“丽儿,成为女人的感觉如何?”

她抖着嘴唇,目光涣散着无法说话,只是随着每一次那肉棒撞击到最深处的时候发出一声哀鸣。

他在这哀叫中越来越兴奋,跨下的巨物也涨到最大,他的小腹拍打着她的屁股,声音越来越响。

他看着那一边红一边白的屁股蛋子,狞笑着运力一爪,正抓在另一边完好的嫩臀之上。

这次的反应已经没有上次那么剧烈,双腿抽搐了一阵而已,但被他贯穿的阴户中却一阵大力的紧缩,勒得他一阵舒爽。

清心的老脸上也泛起了红光,伸出乾枯的手掌,先是在她脸蛋上捏了捏,然后握住她另一边乳房,捏着硬胀的乳头,把玩起来。

“杀了我吧……求你们杀了我吧……”她嘴里开始反覆地念叨起来,只求速死。

清心笑道:“放心,丽儿,我们怎么可能不杀你呢。”

那男人也笑道:“到时候只怕你不想死也不行。”

嘴里说着,同时抽出阳根,手上提着她一条腿向上一翻,把她变成仰面朝天躺在桌上的姿势,然后脱掉她的鞋袜,双爪钳住她娇小的脚掌,把腿分开举起,挺枪上马,再次插入到她体内。

伤痕纍纍的臀尖恰好被搁在了粗糙的桌边,他每次插进拔出,那伤口就在桌边一磨,疼得股间一缩,让他愉悦无比。

只是苦了她不仅前面的嫩穴饱受蹂躏,后面的小屁股也随着男人的动作一阵阵疼痛。

更让她绝望的,清心也掏出了黑黝黝皱巴巴的半软阳根,在她已经被捏的红一块紫一块的乳房上蹭了起来。

“道长,看来你是宝刀未老啊。”那男人哈哈笑了起来,故意地用力耸动起来,让她的身子晃得更加剧烈,变成好像主动用娇软的乳尖去挑逗那丑陋的阳具一样。

“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她突然凄厉的叫喊起来,双手乱抓乱舞着去攻击身边的清心。

清心冷哼一声,一掌拍向她圆润的肩头,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她的手臂再也用不上力气,软软的垂在了桌上,“你想死得痛快,可以啊,嚼舌自尽。我绝对不拦着你。”

那男人皱着眉头,还没发泄出来的他自然不希望这女人自杀。

清心却悠然道:“我知道你不敢,你这样的婊子,就是被人干死的命,连自杀你也做不到。”

她重重喘了几口气,迟疑着把舌头抵到牙关中。

那男人看她浑身颤抖的怯态,也笑了起来,不再管她,一面继续抽插奸弄,一面玩弄起手上的小脚。

她的身子一下下晃着,红肿的嫩穴仍然在被男人不停的侵犯,她的舌头搁在齿间半晌,最后,终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哀求道:“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那男人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捏住她的阴核,玩弄着道:“老道,让我带走玩几天怎么样?”

清心的阳根也终于翘了起来,他嘿嘿笑着捏住了她的下巴,把散发着老人特有的体味的阳根塞进了她的小口中,挺腰抽送起来,“可以是可以,就算你留下她做个玩物,我也没意见,不过……我怕尊主会不高兴。”

她听到一线生机,登时咿咿呜呜的扭起腰来,本就不多的尊严早就被践踏得乾乾净净,她讨好似的用舌头一下下舔着插进嘴里的肉茎,尚还能用的另一只手连忙伸到胯下撑开红肿的花瓣,方便男人进出。

徐霜玉低低骂了一句,“无耻。”

锺嫣却已经不愿看下去,跃下了墙头替墙上的二人望风。

那男人淫笑着松开抓着她的手,站在那里双手背在背后前后移动着,“自己把腿举起来,能坚持到我结束,我就带你回去,饶你不死。”

那双细白直挺的腿果然费力的维持着高高举起的姿势,虽然不断颤抖看起来随时可能放下,但已经能明显看出她在卖力的按他说的做。

“好……听话的才是好女人。”他喘着粗气开始做最后的冲刺,心里开始想着怎么回去再好好调教这个玩物。

她一面费力地举着双腿,一面努力的舔着嘴里的阳根,早就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心中剩下的,只是那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而且疼痛已经逐渐适应,一直被撞击的柔软穴心也开始有了一些感觉,被蹂躏的嫩腔也顺滑了许多。

清心终究年龄所限,力不从心,低吼了一声抽出沾满口水的肉茎,将那稀薄的白浊汁液尽数喷在她的脸上。

她顿觉鼻端一阵腥臭,却不敢伸手揩去,唇角一咸,却是清心伸手把她面上的浆液拨弄到她口中。

她无奈伸出粉嫩小舌,把令她作呕的白浆扫进口中,嚥下觉得噁心,吐出却又不敢,只有苦着一张脸,把那一团浓稠含在嘴中。

这厢那男人也已经逐渐到达顶峰,看清心已经完事,索性一把把她从桌上搂了起来。

她股间好不容易疼痛稍减,却不料身子被一抱而起,屁股自然下沉,一下子把一直没有全部刺进体内的那一小截也吞了进去,下腹胀裂难忍,甬道尽头那花心都被顶的移了位子,一下子通体酥软,口中啊啊的呻吟着攀在了他的身上。

他小腹挺动,一下下抛着她的身子,抛起坠落间,嫩穴把肉茎,不断吞进吐出,浆液四溅,被双臂托住的柔润小腿一下下摆动着,那可笑的破烂衬裤裆下的残余,却也被浸的濡湿。

他嗯了一声突然把她丢在桌上,跨步上前扯住她的头发,把那粗长凶器对准她半张的小口,一股股阳精喷射出去。

她抖着身子以口向就,不惜抬头吮住那阳根前端,舔去上面残留的浆液,双目微抬,乞怜的看着那男人。

郝一刀不愿再看,跳下墙走到锺嫣身边。

徐霜玉胸中烦闷,看那男人得意的拎起那丽儿丢到一边,穿起裤子,正要下墙,却见那一直默不作声的高瘦男子突然出手,闪电般插进了缩成一团低低哭泣的丽儿心窝。

嫩乳上登时喷出一股血花,丽儿大睁着眼睛抽搐了几下,身子一挺,不再动弹了。

那男人看着另外两人的脸,冷冷道:“灭口。”

徐霜玉知道最后一丝希望也已经破灭,趁屋内人还没注意到外面,跃下墙头连同郝一刀夫妇离去。

如果清心也是共谋者,而策划者之一又是如意楼的总管级别的人……徐霜玉骑在马上,三人正向楼主所在疾驰,她的手心已经尽是冷汗,这一切都毫无疑问的指向了一个名字,一个她尊敬的名字。

岳玲。

花絮:真如意楼·第十四章

(一)

“她怀了你的骨肉?”

“是。”

风绝尘轻轻叹了口气,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懂得做安全工作了。”

“楼主你搞错时代了吧……”

(二)

“我不同意又如何,你迟早会把她带来,除非我不再想见你。”风绝尘带着无奈的妥协道,“小星,我不会有儿女,你是知道的……”

小星面上一红,道:“楼主,你的意思是找你没有后顾之忧么。”

(三)

“这几天你潜心休息便是,得到确切信息后,便动身去调查那个英雄大会的详情。顺便……”她的眼中闪过一阵寒光,“替我教训那些无聊的伪君子。”

小星为难得说道:“可以只教训伪淑女么,伪君子就交给师兄吧。他教训男人比较在行。”

叶飘零:“阿嚏……谁在说我什么了?”

(四)

看小星没再说话,风绝尘继续道:“徐霜玉传回的消息归拢起来很简单。就是人已经替你送到了。”

“这么快?”小星诧异的脱口而出,算日程,怎么也还要三四天才对。

“你徐姐姐在西三堂可是负责快递的。她可是职业的。”

(五)

听到白若兰回到父亲身边,小星也说不上是轻松还是沉重,便不再询问,而是问道:“楼主,那我能做什么?调查英雄大会有些过于笼统了吧。”

“是么?”风绝尘耸耸肩,“那好,你的任务就是详细的调查英雄大会。这样就不笼统了吧。”

“……”

(六)

看着小星疑惑的目光,她继续道:“我不仅仅是如意楼楼主,我也是独狼风绝尘。只要这个称号没有继承人,我就永远是,直到我死。”

“那如果有继承人呢?”

“那独狼这个称号就是他得到的遗产。”

“需要遗产税么?”

(七)

郝一刀圆瞪双眼,按捺不住便要长身而起,锺嫣连忙把他拉住,用柔滑冰凉的掌心按住了他的嘴,低声道:“咱们怕不是对手。”

郝一刀拉开她的手,低声道:“不是……俺尿急。”

“……”

(八)

把紫红色的龟头对准了掰开的屁股中,沾了些那湿淋淋的毛发上的汁液,他嘿的一声,肉棒一下子插进去半根有余。

“啊!”凄厉的惨叫在星空下回荡起来……

“这个贱女人……洞里竟然长牙!痛死我了!”

“……导演,要放一段《阴齿》的宣传片么。”

(九)

徐霜玉低低骂了一句,“无耻。”

郝一刀跟着道:“对阿……有齿就变成(八)里的惨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