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级炮灰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509(1 / 1)

这随雾而来的,自是顾青。

那么这年轻人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这才是原汁原味的修羽,只是修羽现在还戴着人皮面具,没有把自己原本的脸露出来。

顾青闻言很是爽快道:“原来你如今成了任重山的养子。”

门传雨和时送风顿时更加羞愧难当,原来他们俩真的认贼作主了!

修羽没有再负手而立,他冷冷地盯着顾青,正要说什么,却被顾青抢了先:“我如果是你的话,我会更沉得住气,借正教元气大伤之际,沽名钓誉地成为武林盟主,再振臂一挥,带名门正派攻上天麓山,将我打败,来抢回你认为本该属于你的。”

“但你没这么做。”

顾青没有给修羽截口的机会,也没有像从前那样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而是很直截了当地扎修羽的心,将修羽的所作所为娓娓道来,“你选择了鼓动任重山,让他连同他人去将沈却架于火上,让沈却来和我决战,到时候我们俩两败俱伤,而你坐收渔翁之利。”

修羽戴着人皮面具,很好地遮挡了他原本的神色变化,不过从他气息变化上,也是能让顾青很好地知道修羽是什么心情的。

顾青缓步走过来,继续不疾不徐道:“只可惜任重山不过是一愚父,他的独子任琼辉在世时,他没能好好管教好他,等到任琼辉为冯湛偿命后,任重山又迁怒于沈却,认为若是没有沈却多管闲事,任琼辉就不会被揭发。”

任重山的心态其实并不是个例,就好像有人被抢劫了,事后他回想起来,憎恨的不是小偷,而是那个见义勇为的人,怨恨这个好人为什么没尽全力去阻挡小偷。

归根到底,是因为怨恨好人容易。

顾青冷道:“你不妨猜猜,任重山借机做了什么?”

修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如顾青所言的那般,修羽他欲重回天麓山,想将顾青这个鸠占鹊巢的“鸠”赶走,但修羽惜命如金,没有万全的可能,他是不会自己动手的。于是,修羽就想要借刀杀人。

而当今武林,最锋利的“刀”,舍沈却其谁。

修羽本想借此次武林大会,将沈却架到火堆上,让沈却不得不去和顾青这个假修羽决战。他们两人一旦决斗,最好的结果都是两败俱伤,到那时候修羽再过来补刀,有可能的话,修羽还想要一石二鸟,将沈却和假修羽都除掉。

只是修羽这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仅仅是任重山在看到沈却和沈时飞父慈子孝后,更刺激了他为独子报仇的心,而且沈却身边还有个不安定因素:

原剧情中,沈却隐有天下第一之名,却英年早逝。究其原因,是沈却一好友仇世杰。这仇世杰比沈却大两岁,年轻时也是江湖中的后起之秀,比沈却出名的时候还早,还在沈却遭遇恶人围攻时拔刀相助,被沈却当做救命恩人,还和他结拜为了兄弟。

两人交情本来是很好的。

然而随着沈却声名鹊起,威名一日比一日更盛,武功一日比一日高,原本名声更高的仇世杰,不仅武功还是威名,都渐渐被沈却落下,到最后在沈却的盛名下黯然无光。

嫉妒渐渐根植在仇世杰心中,原本的兄弟情谊,全都是反噬成了怨毒,以致于最终仇世杰决定联合外人,害死一直把他当兄弟的沈却。

本来仇世杰还要再等等的,但随着武林大会将近,有风声传来说沈却要被推举为武林盟主,这严重刺激了仇世杰,使得他将动手的时机提前。

仇世杰一直被沈却当成兄弟,所以沈却并不会防备他,仇世杰若是想对沈却下毒,那可真是一下一个准。

这么因缘际会下,仇世杰和任重山达成了共识。他们合作之下,几乎将沈却害得身损。如果不是沈时飞机灵,喊来了已经意识到有变故的顾青的话。

说起来顾青那日不是去拜访慧觉大师了么,任重山和他的养子于琼田也在。顾青第一眼看到于琼田,就知道他是修羽了,毕竟易容术总归是有缺陷的,再者化名为于琼田的修羽,在乍然见到自己这个“鸠”时,情绪变化下,那可真是破绽迭出。

更何况修羽为了提高成功率,还暗中和门传雨、时送风接上了头——对两位护法来说,修羽想要证明自己是修羽,其实并不难,毕竟顾青扮演修羽,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最起码他在没有修羽记忆的情况下,对修羽的过去不会知道地那么详细,详细到某一日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

门传雨和时送风两人,又是魔教中对修羽最忠心耿耿的,他们俩在意识到认贼作主后,心境不可避免地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再细微,在顾青面前也无所遁形,这也是为什么顾青今日能找过来。

顾青眼下心情很不妙。

倒不是因为沈却几乎被害身亡,而是修羽的正名计太经不起“摧残”了。如今因为沈却勉强保住了一条命,也就宣告了修羽的借刀杀人计,无法再往下实施,而顾青可等不了修羽再一隐隐两年了,所以顾青就只好主动现身了。

唉,这事闹的。

顾青心情很是沉痛地想。

可惜不管是门传雨还是时送风,亦或是修羽,都没能领悟到顾青的那份痛心疾首。门传雨和时送风站了起来,护到了修羽两侧,俨然是要和修羽共进退了。

而还戴着人皮面具的修羽,目光深沉地盯着顾青。

顾青侧着走了半步,偏了偏头。

此时,乌云散去,月辉重新倾洒下来。

修羽手一动,将人皮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他原本的面容。此刻的修羽和正对他的顾青,几乎是像是在照镜子,但仔细分辨的话,还是能在头发颜色外,发现他们两人的细微不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