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级炮灰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461(1 / 1)

洪周恨恨道:“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杨麻子捷足先登?”

黎贺将自己的竹棒收回了袖中,不像是开玩笑地对顾青道:“陛下,您怎么看呢?”

顾青看向他。

不止是顾青,就是霍小山都猛然扭头看向黎贺。杨心悦一面是惦记着她父亲杨麻子,一面闻言竟也看了过来,她是还惦念着之前在杜门中的幻境,心想难道黎贺也受幻境所困吗?那么黎贺在曾经的虞朝时期,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潘昆仑:“咳咳咳。”

威廉·张这时冷笑道:“怎么着,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你们还想着复辟帝制?”

洪周看黎贺不顺眼,当下附和道:“张老板,您可真幽默。”

不想威廉·张斥道:“你闭嘴!”

洪周:“…………”

威廉·张骂完乱入的洪周,就继续冷测测地看向顾青,就看顾青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顾青在心中叹了口气,直接回归正题道:“我认为阶梯仍然存在着。”他说着就朝着那深渊边缘走去,然后拿出了声呐探测器,这会儿声呐探测器已经能用了,根据它的探测结果,他们面前根本就不是空的,而是所用材质吸收了光线,只余下白玉阶梯是可见的,再加上众人先入为主,所以就认为那是悬浮的。

但消失的子弹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杨麻子爬上去后,原本可见的白玉阶梯也不可见了?还有上面是不是还有其他机关?等等。这诸多问题,仍旧没有得到解决,但顾青没管那么多,他将声呐探测器收了起来,率先拾级而上。

顾青没有踏空。

随着他拾级而上,原本消失的白玉阶梯一一显现,还是随着他抬脚往上走,上面的那一级阶梯就先一步显现出来,就好像白玉阶梯是欢迎着他的到来。

还有不同于杨麻子的战战兢兢,顾青走得十分淡然,称得上是昂首阔步,气定神闲。

恍惚间,让霍小山觉得犹如梦中大王称帝当日的情景,再此时重现了。当时武通侯霍怀川有幸留在都城观礼,那时候的大王不像现在那么年轻,却是那样的一时呼吸风雷,华曜日月。

天下尽数臣服其下。

霍小山还记得霍怀川当时的心情,霍怀川自是无比骄傲的,但在骄傲之余,百感情绪让他心中越发沉甸甸的。在那之后,霍怀川就自请镇守漠北,从此远离王城,远离他的主公……

霍小山鼻子一酸,然后胳膊就一阵钻心的疼。

原来是潘昆仑扭了他一下,让这倒霉孩子往上看。原来在霍小山沉浸在过去情绪中时,黎贺和威廉·张不甘示弱地跟了上去。

见霍小山回魂,潘昆仑连忙低声道:“我说黎爷到底是谁啊?”

霍小山不知道,毕竟当年贺离化名的扶戌,到丹阳王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时,霍怀川已经在漠北镇守了,他是没见过扶戌的。但如今梦回过大虞的霍小山,也不完全两眼一抹黑:“我不知道,不过那个张老板,可能是公子章。”

潘昆仑:“??”

潘昆仑顿了下才反应过来,“公子章”是说虞二世虞章。潘昆仑看看人家身后跟着的保镖们,还有那派头,顿时就哀怨道:“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这简直就是同人不同命啊——就你穷。”

霍小山:“…………”

气氛比较奇怪,不知道内情的洪周等人,不由得在心中犯嘀咕。但如今呢,就洪周来说,他现在受着伤,黎贺也不站在他这边,人单力薄,只能委曲求全,跟在威廉·张的保镖们身后往上走。

说来也奇怪,杨麻子明明比他们早走好几步,可到最后还是后来的那个于顾问,先一步走到了最终的白玉台上。再看杨麻子,他神情疲顿,就好像跑完了一场马拉松似的,喘息声都快赶上风箱了。

洪周却没心多管这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的全部心神都被不远处的棺椁给吸引了。

顾青缓步朝着棺椁走去,那不是什么水晶棺,可单看着棺椁,就能感受到棺椁的不同凡响。这么多年过去了,棺椁仍旧不腐不朽,安详地躺在其中的墓主人也像只是睡着了一样,就连所穿的冕服都完好如初。这时候也很难说什么赫赫威仪,但躺在这其中的毕竟是始皇,大家难保不心生敬畏,除了一心只想得到仙丹的杨麻子。

原本还累得瘫软在地的杨麻子,骤然发难,但当他看到了棺椁中的始皇遗体,刹那间就好像有闪电,在他脑海中划过似的。

接着,杨麻子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去看站在旁边的顾青。恰此时顾青还垂着眼帘,除了看起来年轻几分,就和躺在棺椁中的墓主一模一样。

杨麻子那么一恍神的功夫,黎贺已经上前制住了他。威廉·张挥手让保镖们过去帮忙,他自己则走上前几步,看着躺在棺椁中的那人,神情变幻莫测。

不止是他们俩,其余人也有幸来瞻仰了下始皇遗容,反应过来后,也不禁或正大光明或隐晦地去看活生生的顾青。大部分人脑子都快转不过弯来了,他们不认为这是个巧合,也就是他们巧合地在始皇陵中,瞻仰到了始皇的遗容,然后这个始皇陵中还恰好有那么个人,和始皇长得一模一样。

哪有那么多恰好。

何况黎贺之前还叫了声陛下。

顾青负手站在他的棺椁旁,气质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他之前的时候,气质温和,人也斯文有礼,并不多有攻击性。此时温和有礼沉淀了下去,眼眸越发沉静,在他眼中至高皇权,长生不老……都变得渺然,一切的一切都抵不过历史车轮,还有时间洪流。

霍小山不禁呢喃道:“陛下——”

威廉·张垂下了头,扯着自己的衣摆,像是个犯错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