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婷气呼呼地回答，但眼神很快又暗淡下来，“红姐什么都比我好，比我强的，以前家里有什么事，都是她挺身出来解决，我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够站在她身边帮她分担，不让她再一个人辛苦。”

“现在不就是吗？你做得很好啊，你的人气比她还高得多，照这么下去，比赛完结，你们需要的钱肯定不成问题。”

“可我是用那种方法…化妆之后，我都变得不像是我了，这样子赢过红姐，我觉得…好像很对不起她，每次见到面，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对她说了。”

“你这其实也很奇怪，为什么要变了张脸，才敢放胆去表现？如果你胆子大一些，直接把你想说的、想表现的，都表达出来，就算不化妆，也能有相当成绩…当然啦，当女神没什么希望，可要当个普通艺人是够的。”

“我…我也不知道啊，平常我就不是很喜欢和人说话，特别是男人，这次参加比赛，一进直播室，发现有陌生男人再对面盯着我看，还一次好几个，胸口拉高他们就说我假正经，胸口拉低他们就笑得好坏，我就不知道为什么好紧张好紧张，话也说不下去，脑子里头一片空白。”

白芳婷道：“这一次，靠着你和冰冰的帮助，让我…变身了，我很感谢，不过，也只是这两个月，比赛结束以后，这一切我就当作是一场美梦，最起码，我这辈子也曾经灿烂过一回，被万众瞩目过。”

“呃…随你啦。”

我看着白芳婷，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不过，看这丫头一脸憧憬的模样，我想的话都说不出来，就看白芳婷一下回过神，问我：“对了，你的情况呢？你能当经纪人，带过那么多的明星，又那么会忽悠…呃，我是说，你那么会交际沟通，肯定很有一套吧？能不能教我一点诀窍？”

“诀窍？这个…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就和普通人一样，自然混着混着，就混成现在这样了。”

“那…说说你以前的事吧？都说你以前是王牌经纪人，冰冰也对我夸说你厉害，可我也不知道你有多王牌，你是我的经纪人，我却对你一无所知，这也太奇怪了。”

“这个啊…”

我不太想回忆当年勇，可看白芳婷殷殷期盼的眼神，像一只渴望大骨头的小狗，不自禁地摇摇头，道：“也没什么，我不是个好学生，念书的时候和人一起搞乐团，唱着唱着兴奋过头，参加比赛有了点成绩，就直接辍学去混演艺圈，想圆歌星梦…”

“你真的当过歌星？冰冰和我说过，我还不肯相信呢。”

白芳婷两眼圆睁，一副惊奇的表情，我则是耸耸肩，说：“也不太算啦，是出过一张专辑，可是没人买，亏得很惨，还累得经纪人也跟我整天吃白开水和干面包过活…想起来就想吐，后来，有个下贱的老头看得起我，说我长得帅，不当歌星还可以改当经纪人，给我个机会重新开始…当时也没什么选择，就干下去了。”

“从歌手变成经纪人，那你一定很能理解艺人的辛苦，很能为他们着想吧？这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啊…”

“我发现你有那种把事情美好化的倾向…我当时哪可能想那么多？就只是为了吃饭，带我入行的那个老头，那时也才刚起步，手上没钱，为了拐我去跟他干，还忽悠我说什么演艺圈里多美女，经纪人近水楼台，只要当了经纪人，以后就要啥有啥，美女睡不完，环肥燕瘦，风流香艳…”

白芳婷目瞪口呆，道：“这听起来…你们是开经纪公司还是开后宫？”

听我这么一说，白芳婷有点明白了，难怪我在男女方面这么轻佻，整天到处和女人约会，约完一个又一个，原来打从一开始，我的出发点就不对了，怀着有色目的，当然走出来的路也奇奇怪怪…想到这点，白芳婷望向我的目光登时变得怪异。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像在看一块烂肉、一条臭鱼一样。”

“不过，你说对了，当初他差点就把公司的名字叫后宫，是我们拼死阻拦，才改叫梦想的，反正…演艺圈就是实现梦想的园地，每个人怀着不同的梦，有人想赚钱，有人想成名，有人想开后宫…”

我心想，那时候虽然开始是有些怪，不过那时候我们真的很努力，几个人一起齐心合力，从天没亮忙到天快亮，希望我们的艺人能早点红起来，什么委屈、什么辛苦，只要能让他们红，我们就都抢着去扛…就这样，公司从几个人，十几个人，几十个人，变成现在几百个人的规模，我们成功了，公司营运得很好，老头论功行赏，送了我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只可惜，这老头现在中风在医院，后宫留给他的干儿子，真实畜生啊。

白芳婷沉默了几秒，消化所听见的东西，忽然冒出一句，“那…你真的和很多女明星、女歌星…睡过？”

“别胡说！有你这么侮辱人的吗？瞧你说的，好像我整天都在跟女人乱搞一样，我难道就只会和女明星乱搞吗？”我一拍桌子，一脸正气，道：“我也常常和男明星乱搞！”

“呃！”

白芳婷愣了一下，不晓得该怎么回答，直到我哈哈大笑，才晓得自己被捉弄了，脸上一红，又急又气，刚想要说什么，就被我摇手阻住。

“…我不想做什解释，演艺圈是个大染缸，不是阳光乐园，我也有过很糜烂的过去，每天醒来，认不出自己睡在哪里，认不出身边的人是谁…”我正色道：“但那都已经是过去，为此，我已经戒酒，现在的我，和以前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白芳婷看了一眼又响起来的手机，“你现在好像比以前更好色，手机接得比前一阵子更多了。”

“呃…这个…是业务需要，等你将来混不好，改当经纪人，那时你就会懂了。”我尴尬一笑，耸肩道：“至少，我再怎么乱来，也不会对自己的女艺人动手，所以你尽管放心，你是安全的…喂？小林吗？找你好久了，正想请你…什么？想介绍正妹给我？希望我捧她当明星？这…有点难度，我最近很忙啊，底下女艺人太多了…开玩笑，你我谁跟谁啊，铁哥们，友谊万岁！别人介绍的不收，你介绍的还能说不吗？先问一句，胸部大不大啊？那些D罩杯以下的就别推过来了，我想捧，也要有足够份量才能捧起来啊…什么？我当然是说人，你怎么会以为我在说奶？”

听着我的话，白芳婷红着脸，微微转过头，但在转头过去的瞬间，少女并没有看到，我的眼底，闪过一抹对于她的观察。

为了好好的讲完这通电话，我离开座位，去洗手间旁边说话，却在讲完电话时，意外看到一幕怪异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