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并没有坐那张用来会客的超长饭桌,而是围在一张四四方方的普通桌子上,两位姑娘坐在同一侧,岳华和陆渊泽则坐在对面一侧。
用岳蓝心的话说,既然在座的都是家里人,就没必要搞得那么生疏,要是饭桌太大,难免会有些距离感。
从始至终,长腿御姐都低着头,小口啜饮陆渊泽亲手炖煮的鸡汤,除过偶尔夸赞几句外,几乎是一言不发。
这种场合下,白裳悠和陆渊泽这样的外人自然不好开口,而坐在陆渊泽对面的岳华,更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良久,岳蓝心忽然站起身,岳华也跟着吓得一个哆嗦。
她对岳华的异状视若无睹,只是道了声「我吃饱了」,就起身端着碗筷进了厨房。
趁着这间隙,岳华赶忙发问,「她跟你们说什么了?裳悠,难道……难道是她反对你做我女朋友?」
他面色狠厉,一拍桌子道:「不行!就算是她,也不能拆散我们!」
白裳悠一脸不解,「没有啊,我看你姐姐人挺温柔的。」
「不过嘛,就是感觉有的人,好像魂都要被勾走了」她用勺子戳了戳碗里的鸡肉,气鼓鼓道:「哼,戳死你!戳死你!」
「温柔?」岳华瞪大双眼,「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跟这两个字扯上关系!而且她刚才还对着渊泽自称什么姐姐,这待遇我都没有过,甚至我长这么大,她连半声弟弟都没叫过我!我在她眼里到底还算不算个人都不好说!」
「你胡说什么呢」陆渊泽边承受着来自萝莉的桌下踢击,边吐槽道。
说话间,岳蓝心的脚步声再度响起,岳华立马低头扒饭,装作无事发生。
御姐拉开椅子坐下,眼睛盯着对面的白裳悠,可话却是对岳华说的,「客人的先不提,你的碗一会记得自己洗了,女仆们休假探亲,除了瑞莎都还没赶回来,我不想让她太累。」
「还有,」她眯了下眼,「今天好像有流星雨,不如你带女友同学去阳台看看吧,我听说,小女生好像都挺喜欢这种浪漫的东西吧?」
「流星雨?」白裳悠的眸中确实泛起一些光彩,显然颇感兴趣。
而岳华脑中此时想的是,要是能在流星划过的阳台上,让女友面向夜空全裸着趴在栏杆上,再让陆渊泽对着她的子宫口连番冲撞,彻夜注射精液,这多是一件美事啊!尽管岳蓝心的存在有些碍事,但只要自己能帮忙打打掩护,再让白裳悠控制下淫叫的音量的话……
他抬起头,正要张口邀请陆渊泽,桌上忽然传来食指轻点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如一记重锤,狠狠敲散了他的淫念。
「至于我和渊泽弟弟嘛,」她笑吟吟地托着腮,「就不给你们小情侣当电灯泡喽」
岳华明白,很明白,或许在别人听来只不过是普通的食指轻点桌面,但他却无比清楚,这根本就是警告的信号。再加上这句莫名其妙的「电灯泡」,他忽然有一个无比可怕的猜想……
他艰难的端着碗起身,对白裳悠说,「裳悠,那我在楼上阳台,等你……」
「嗯,我也确实想看看,但是……」她偷偷瞟了眼陆渊泽。
陆渊泽也知道,在这种场合强行过去当电灯泡,只会让自己显得十分可疑,勉强笑了笑道:「你们去吧,我对这些……不感兴趣的」
待岳华来到厨房,一眼便望见双手环胸靠在墙边闭目养神的瑞莎。
妈的。他从来都讨厌这女人。
这白皮娘们与其说是下人,不如说是只对姐姐一人言听计从的狗腿子,作为女仆,却对身为少爷的自己没有半点谦恭之心,偶有的笑意,也是和岳蓝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嘲弄,要不是有岳蓝心在,自己非得把这女人扒光扔在注满粉色媚药的泳池里,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男人的怒火!少爷的威严!啊?什么?我阳痿了啊,那没事了。
瑞莎忽然睁开眼,那双宝蓝色的双瞳像是匕首般冷冽,她面无表情道:「大小姐让你洗完碗,就滚回去睡觉」
岳华一脸不屑,「睡觉?不可能,她刚才还让我去看流星雨呢」
「流星雨?」瑞莎耸耸肩,「当然,你当然“看了”流星雨,如果之后陆先生问起,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不过现在,你得按大小姐说的,滚回去睡觉」
「你什么意思?我忍你很久了你这白皮猪,他妈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老子是岳家的大少爷!」岳华面色一沉,也有了几分火气。
不料瑞莎却冷哼一声,「少爷?哦,行吧,少爷。少爷您的那点腌臜事,我随便敲打下那天当值的女仆,她们可就全吐出来了。那么少爷您不妨猜猜,我的主子大小姐她,知不知道呢?」
「你……」岳华有些错愕,不由退后了半步。
「还有啊少爷,您是不是忘了,今天你们去的白薯购物中心,可是大小姐名下的产业,调调监控的话,」她摊了摊手,「全都一清二楚。」
岳华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他已经不敢想象,有怎样的风暴在等着自己了。
「尤其是陆先生和那小母猪踏上归途后,少爷您偷偷折返到泳装店里的试衣间,然后对着那团只袜子……少爷您猜猜,这段视频会不会出现在董事会上呢,到时候您的继承权恐怕……呵呵……」她的笑声落在岳华耳中,如恶魔的低语一般瘆人。
「别……别……我错了,瑞莎,我……」
「好啦好啦,大小姐她对少爷您的事半点兴趣也没有,只要您不打搅她,她也懒得多看您一眼。」她整理了下女仆裙的褶皱,挠了挠耳朵道:「总之,一会的流星雨我会变个装替少爷您去的,您的小女友想必没有我这样出众的夜视能力,肯定发现不了端倪的。至于您,现在,像大小姐说的一样,滚去睡觉,懂了?」她轻蔑挑眉。
「懂!懂!」岳华一改刚才难得支棱起来的气势,哭丧着脸点头离去。
厨房又只剩下瑞莎一个人,她吹着口哨,撩起裙摆,露出绷在黑丝大腿上的银色金属绑腿,从餐刀到温度计,从火柴到车钥匙,数不清的小玩意被安置在其上。
她自绑腿侧面抽出一支细长的女士烟,放在嘴边引燃。
她闭上眼,陶醉地吸上一口,红唇咬着烟嘴,轻吐薄雾,脑中勾勒出那个平凡男孩的样子。
随即,她忆起岳蓝心许多年前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嫁人?我们当然都会嫁人,可即便嫁人了,我们俩也不会分开」
「因为我的丈夫,就是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