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占秋回头，顿了顿，说：“放的长线，该慢慢收起来了。”

南利强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只有木讷的点头，竖起大拇指，摸不着头脑的说：“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果不其然，老爷子的电话立马又过来了，南利强接起来，听那边不太对劲，对面气氛很是沉重：“他人还没有回来吗？”

“他刚直接开会去了，您看您有什么事儿一会等他开完会，我再让他给您回过去成吗？”

南利强在跟人打交道的迂回战术上很有一套，都是早些年自己开酒吧攒下来的经验。

这一套到了陶老爷子的身上，也很有一番成就，果然开口不到三句，老爷子把电话撂了，南利强想起来陶占秋之前让自己准备的那份项目书，好像明白了什么。

夜深，会议室里的人早就散了，办公楼除了零星几片灯光，已经差不多全暗了，陶占秋衬衣的扣子散开两颗，站在高楼之上，俯视万千，办公室的电话不停在响起，南利强回了趟家，再过来的时候，看他不急不躁的站在窗前赏月，问他：“沈秘书呢？”

“公干，出差。”

陶占秋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俊逸的轮廓之下，是常人不能及的隐忍和心思，南利强常说，他是商场上难得一见的人才，要手腕，有手腕，要头脑，有头脑。

比起当年白手起家的老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老爷子才总是费尽心思要培养他成为陶氏的继承人，只是没想到，爷孙俩偏偏要走到这样剑拔弩张的地步。

“别把老爷子气坏了，这电话一直打，估计也是被你小子气的。”说完，南利强瞥了一眼未接来电，好家伙，再差几个就上百了。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被人胁迫的滋味不好受，我受过一回，自然也要让老爷子知道知道。”

陶占秋背影逆着光，如剑光一般，锋利敏锐。

他蛰伏了这么久，大概就等着这么一刻，等着老爷子跟他谈条件，只不过这一次，他占了绝对的优势。

“视频？”南利强忽然想起什么有些担忧。

“我为什么会先稳住，放了这么长的线，什么事都没做，就不像我的风格了。”陶占秋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回去。

“您找我？”他像不知道一样，装傻。

“好…你…你…你是存心要气死我。”老爷子情绪激动，说话都开始打结。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陶占秋靠在椅子上，难得十分放松的姿势。

“项目书是不是你动了手脚！”老爷子脸色铁青，气得拐棍都摔在一边，连陶可双也不敢轻易靠近。

陶占秋沉默片刻，手指把玩着桌上的摆件，抿唇轻轻一笑：“给我十二个胆子我也不敢。”

“你知道这个项目有多重要吗！出了差池，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这个项目是老爷子从前身子硬朗的时候，亲自跟的，付出了多少心血，大家都看在眼里。

“您也有特别宝贝的东西啊。”陶占秋意有所指：“那您之前怎么强人所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