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这样痛苦吗？还是只有小时候这样？”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鼻子里的鲜血后，小女孩定定地看着大个子这样问道。

里昂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轻声回答：“总是如此。”

然后再看了她一眼，他留下句“留着吧”，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而小女孩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手帕，似乎笑了下，跟着又道：“嘿，我要去杂货铺买些东西，需要我为你带牛奶吗？一瓶还是两瓶？两瓶对吧？”

停住脚步的里昂转过来看了马蒂尔达几秒，终于点了点头，而不是像之前那样默认。

马蒂尔达开心地笑了起来，迈着略显轻快的脚步往楼下走去。

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了一些，后面发生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

这个镜头完成之后剧组又开始忙碌的调整起来，每个职员脸上都带着严肃。

因为阿德里安强调过，接下来这个镜头非常重要。

虽然团队又加入了一些新人，但大部分人都和他合作过至少三部电影，甚至还有六部电影从头跟到尾的，所以很清楚阿德里安一旦强调很重要的时候，那么立即会变得很苛刻，如果不想被严厉的训斥的话那就赶紧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吉娜，过来一下！”站在门框边的阿德里安在观察了下面前的娜塔莉后，随即转过身来用严厉的语气叫道。

“有什么事吗，先生？”一个差不多三十多岁的女性很快镇静的走了过来。

阿德里安也没废话，拿着测光器举到了小女孩的脸蛋旁边：“看到了吗？”

测光器的灯泡上亮起了橙黄的光芒。

“你是说光线稍微黯淡了点吗？”吉娜不确定地问道。

“最开始娜妲是背光，加上这里是狭窄的走廊，所以光线需要呈昏黄的颜色。而当门打开的时候，一道明亮的白光要打在她的脸上，是日常光线那种程度。这个时候马蒂尔达的脸色看起来应该是苍白，可现在这样的话就只是惨白了。”

阿德里安指着女孩的脸蛋说道，语气虽然依旧带着严厉却没有多少指责的意思。

“明白了，我马上会解决的。”吉娜当即点了点头，带着娜塔莉去重新化妆了。

阿德里安随即继续忙起其他的事情来。很快，所有的工作都准备好了，这个整部电影最为重要的镜头即将开始拍摄，阿德里安也再次亲自掌镜。

少女伸手按响了门铃，虽然她在无声的抽泣着，但还是竭力稳住自己的颤抖的身躯。

走过家门看到的父亲的尸体，听到的那些“你杀了个四岁的孩子”的话，以及还站在门口注视着自己背影的那个人，都让她明白，如果自己稍微露出了别样的神情，那么下一个被杀的将会是自己。

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那个和她聊过几句的男人能打开这道门。

“拜托，开门。”她抽泣的低声地说道，然后再次按响了门铃。

“求求你，求求你。”

她一次又一次的低声地说着，一次又一次的按着门铃，肩膀微微颤抖着，害怕的、惊恐的泪水在眼眶滚来滚去，随时会淌落下来。

终于，好像只是过了一瞬间，又好像过了几个世界，眼前的门终于被打开了，白色的光芒打在女孩带着泪光的脸蛋上，仿佛是从天堂里照射下来的一样。

“停！”阿德里安的声音响了起来，比平时显得要低沉许多。他深深吸了口气，花了几秒钟调整了下情绪，然后挥了挥手：“过了。”

低低的松气声顿时纷纷响了起来，这个镜头已经反复拍了差不多十多次了。

“你还好吗，娜妲？”在脸上搓了搓，让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之后，阿德里安来到了在妈妈的呵护下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水的娜塔莉的身边。

“没问题，我很好。”娜塔莉虽然满脸的疲惫，但还是给了阿德里安一个微笑。

阿德里安沉默了几秒钟，又看了看她的母亲谢莉，然后轻叹了口气：“我得向你道歉。”

“为什么？”娜塔莉露出讶异的表情。

“本来在第七次拍摄的时候，你的表演就已经很出色了，但我还是连续拍摄了……差不多16次。”

阿德里安举起双手扬了扬，“你的表现让我感到惊讶，娜妲，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表演天赋的女孩，我真的很想看到你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娜塔莉眨了眨眼睛，嘴角渐渐翘了起来，脸上的讶异跟着变成了高兴：“没关系，我只是……只是想要做得更好……你这样的夸奖真是太让人感动了……妈妈，你听见了吗？！”

她兴奋地看向了自己的母亲，说的话也稍微有些语无伦次。

“你的表现的确很不错，亲爱的。”

谢莉微笑着抚摸着女儿的脑袋，不过当她抬起头来看向阿德里安后，微笑随即消失：“艾德，我认为这样的情况还是尽量减少一些比较好，如果实在需要的话，也可以分成两次拍摄。”

“妈妈，分成两次的话反而不好酝酿情绪。”不等阿德里安说话，娜塔莉抢先开了口。

“不不不，娜妲，我同意你的母亲的话。”

阿德里安反而为谢莉说起话来，“至少像刚才那样已经有了很好的镜头后，分两次拍摄也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那样的话，第一次停了就休想再拍第二次。”娜塔莉当即挑眉说道。

阿德里安微微有些愕然，眼睛在娜塔莉和谢莉之间扫了两下后随即哈哈笑了起来，而她们不约而同地耸了耸肩后也笑了起来。

真是难以言喻的迷人。

阿德里安在心里轻叹了声。

他之所以会把这个镜头重复拍上了十多次，当然不是真的因为“想看你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在拍摄的时候，镜头前的娜塔莉有着一种无法说明的柔软和坚强，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其搂在怀里安慰怜惜。

尤其是从摄像机里看着的时候，这种感觉更为强烈，再加上之前因为试镜的种种事情而撩拨起的心弦，即使以阿德里安的自制力，依然难免有些冲动的做事。

“艾德？艾德？！”娜塔莉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将阿德里安扯回了现实。

“怎么了？”他问了一句，随即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抱歉，我走神了。”

娜塔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神情微微有些古怪。

“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眼见她如此，阿德里安开玩笑地问了一句。

“发生什么事了吗？”刚刚去倒水的谢莉也跟着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艾德出神的模样很有趣。”娜塔莉吐了吐舌头，恢复了之前古怪精灵的模样，眉宇间的疲劳仿佛也一扫而空。

“好好休息吧，还有些收尾的镜头要我去做。”阿德里安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我要她！这是他第二次在心里这么说了。

虽然阿德里安人在纽约拍摄着《这个杀手不太冷》这部电影，但并不代表他对别的事情没有放在心上，这些事情当中有工作上的也有生活上的。

“是吗？你能喜欢那就太好，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在大屏幕上看到你的表演，也许不能像《低俗小说》里那么惊艳，但绝对会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形象。”

阿德里安拿着手机一边说着一边在房间里慢慢地踱着步子，偶尔还会停下来透过玻璃看看外面的夜景。

感谢诺基亚，终于推出了一款型号比较小可以拿在手掌中的电话，虽然在阿德里安眼里，这款手机依旧逃不掉简陋这个评价，但他还是在推出之后立即换上了，顺便还给身边的人也换上了——这个至少比大砖头要好得多。

“当然，我肯定会去探班的，别担心。这样吧，什么时候到纽约？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哦，没关系，只要小心一点就行了。”

阿德里安轻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关切，再加上讲电话时那情意绵绵的模样，乍眼看去还真像个好情人。

这时门铃响了，阿德里安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另一间卧室。

“有人来了，亲爱的，我想我得挂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走去，“是谁？哦，亲爱的，我可没有透视眼或者预知能力……”

就在他打开门的瞬间，忽然的就愣在了原地，门外是个个子高挑的女子，一头黑发，戴着墨镜，穿着褐色的宽大的下摆接近膝盖的风衣，同样的诺基亚手机举在耳朵旁边。

“现在知道了吗？”女子轻笑着说道。

阿德里安看了看手中的电话又看了看眼前的女子，耸耸肩后让到一边。

“刚刚你才告诉我，《美味情缘》剧组要过几天才到纽约。”在女子走了进来后，阿德里安用开玩笑的口吻抱怨道。

“我只是想要给你个惊喜，艾德。”女子摘下了墨镜，美艳的脸庞顿时露了出来，性感的红唇微微张开，不是莫妮卡·贝鲁奇又会是谁？

“虽然剧组还有几天才到纽约来拍外景，可不代表我不能提前过来。”

莫妮卡走了两步倚在沙发的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阿德里安，“我们分开好像有几周了。”

“哦，关于上周周末我没能飞回洛杉矶的事情，我得向你道歉。”阿德里安呵呵一笑，“对了，你刚下飞机就直接过来的？”

“下了飞机到订的酒店房间里准备了下才过来。”莫妮卡的眼神带上了挑逗。

“这么说还有惊喜了？”阿德里安抚摸着下巴笑嘻嘻地问道。

莫妮卡什么话也没再说，只是盯着阿德里安，慢条斯理的解开风衣的腰带，然后唰的脱了下来，风衣下面什么都没穿的成熟性感的胴体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