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1)

大厅门外大雨倾盆,赵雨立在门外瞧了眼电闪雷鸣之中高山险峰,松手解下腰间系着的宝剑道:“天气冷了,姑姑保重玉体。”

吴文明手拿油伞连忙接过剑道:“皇上,外边雨这么大,要不明天再走?”

赵雨摇头笑道:“孤家寡人一个怕什么雨大雨小,十年前青姑姑赐我重用赵雨之名,在这世间,怕是那个不懂事的小泥鳅也许是早已真的死了,如今留下的只剩赵雨了,这个雨字好,雨还会怕雨吗?”

吴文明听的一头雾水,众人听赵雨提起赵青青,个个神情一阵感伤,朱霖背对赵雨道:“陛下,路长任远,本镇就不送陛下了。”

赵雨接过油伞立在门槛边,目光如炬瞧了瞧山庄内,但见院子里大雨倾盆,哗啦啦的下着大雨,把花圃里的青草淋得湿润润的,厅内灯光倒映至院中的青石板上,依稀拖着两条长长的人影。

屋顶上雨水哗哗坠落,赵雨撑着伞回头一看,只见几个将军犹如老僧入定,也正看见欧阳霓肌肤胜雪玉人一般,如缎秀发轻落香肩,美丽的容颜,诱人的娇躯,搭配着那粉红色的衣裙,于烛光中更加的令人目眩起来。

冉儿趴在欧阳霓怀里似是困了,慢慢沉睡过去,赵雨深深看了几眼欧阳霓转身离去,赵玉儿念起当年赵青青立这赵雨当皇帝的情分,也不忍逼他太甚,轻叹一声握住朱霖手掌不再说话。

众人沉默时刻,欧阳霓美眸如水瞧向杏儿道:“转眼十年过去,说起来我这身边也是没有几个新面容,你这姑娘人很漂亮,不如就留在我身边吧。”

杏儿是聪明姑娘虽明知欧阳霓是照顾自己,但想起周宁一时倒怔了,巴鲁将军在旁急道:“你这傻丫头,还不快点谢过馆主?”

杏儿咬牙上前跪下,脸上已然流下两行珠泪,欧阳霓伸出雪白玉手轻轻擦去她脸上泪痕嗔道:“怎么哭了?”

她说着已从自己发间取下一支碧玉簪子,亲手别在杏儿秀发上道:“匆忙之间也没什么值得送你的东西,这簪子从前是赵青青的,今夜我就把它送给了你。”

杏儿擦去脸上泪痕道:“馆主,人家想知道赵青青是谁?”

欧阳霓伸出美丽玉手轻抚杏儿脸颊,美眸瞧在周宁身上,回眸冲着杏儿温柔笑道:“她是一个好人,你这个姑娘很惹人喜欢,也很善良,只是世间岂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杏儿急忙要为周宁说话,朱霖搂紧赵玉儿娇躯道:“男人就该用男人的办法解决,馆主,我先告退了。”

欧阳霓轻擡俏脸道:“好,将军不送,定州再会。”

她说着瞧向张彪道:“张彪你过来。”

张彪起身向前弯腰道:“馆主有何吩咐?”

欧阳霓想了想道:“岳云龙的义女快来定州了,这是冉儿的未婚妻,也是康国和锦州的大事,你在前线一定要做好岳云龙的关系。”

张彪点头恭敬道:“馆主吩咐,一定尽心。”

欧阳霓轻舒玉臂道:“说来我也很累了,将军们都下去休息吧。”

大雨瓢泼之中,一处房间内熏香飘逸,浮纱轻舞,这是她的闺房,冉儿躺在粉黄纱帐里睡的正香,巴鲁将军忧虑重重立在门外道:“馆主睡了吗?”

房内传出女子十分好听的声音道:“什么事?”

巴鲁叹气道:“皇上的侍卫们虎视眈眈盯着那孩子,非要杀了他不可,馆主若是不收留他,恐怕他性命难保。”

巴鲁说完,欧阳霓在房内似是沉思片刻,轻道:“你退下,让他上来见我。”

周宁进来的时候,欧阳霓正坐在床边纱帐内,美丽玉手轻抚冉儿额间乱了的几丝头发,床边另还站着两个人。

一名貌美的紫衣美女,生的是美艳动人,只是整个人气质颇有几分冰冷,另一人看服饰是个老太监,面色阴柔不定,正是慕容赤当年的贴身太监,富贵。

欧阳霓擡起俏脸看了一眼,柔声道:“请坐。”

周宁茫然坐下,也看清了纱帐内的欧阳霓。

她换了一袭雪白绸裙,这衣裙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女子诱人曲线,只见她伸出玉手轻轻掀开纱帐,立起娇躯走出纱帐时,烛光照在她娇躯,雪白衣裙散发着圣洁光泽,真如仙子一般美丽走来。

恍惚之间,欧阳霓优雅入座,紫衣少女跟着前来立在她肩边,那老太监富贵尖声道:“咱家听巴鲁将军说了你的事情,馆主她已清楚了,这件事从今以后不要再提起了,懂吗?”

周宁失神点点头,老太监富贵眉头挑起瞧他一眼,冷冷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明天早上,早点来楼底下侯着,由瑾月小姐和馆主教你剑术,哼,要不是巴鲁将军的面子,你哪来的这个福分,下辈子也轮不着你,年轻人可要懂得好好珍惜!”

欧阳霓轻声道:“你这孩子人不坏,只是有些事情说出来是没有用的,如果你因这件事恨我,我也不会怪你。”

周宁茫然摇头,不敢看欧阳霓眼睛道:“朱将军他也为难,我都知道,哪里敢怨馆主……”

富贵阴阳怪气道:“你知道便好,这世间求别人如何有用,馆主看你可怜,决定收留你,小子还不快点跪谢馆主?”

周宁听完,想也不想跪在地上,头磕地道:“馆主大恩,周宁一辈子也难报答。”

欧阳霓似有几分疲倦道:“你快起来吧,富贵他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你该懂,眼下不是享福的时候,回去早些歇着吧。”

富贵尖声道:“走吧,咱家给你安排住的去!”

富贵领着周宁出了门没好气道:“咱家知道少年人热血轻狂,咱家劝你也别想着找人拼命这想法了,赵雨再废物,人家也是咱康国的皇帝,一国之君你懂不?随便杀个人跟碾死一只蚂蚁没区别的,你小子也是运气好,碰上朱将军照顾你,又有玉公主给馆主求情,这不,连巴鲁将军都可怜你咯,馆主收留了你,可不就得罪了赵雨吗?小子,你一个穷山沟里的种地娃,受到这种福分,你可不要辜负馆主的良苦用心才好!”

住的地方就在欧阳霓住处楼下,装饰很美,极有几分古典,从此也可以看出此间主人几分优雅来。

外边细雨如粉,天色昏沉未亮当中,楼顶屋檐流水成帘,周宁起了个早,他有早起的习惯,却未料到紫衣少女瑾月起的也不晚,此女来时秀发飞舞,香风卷来,看她穿一袭紫衣纱裙,腰间系条金带,真是贵族小姐一般。

只是此女容颜虽美但总归是冷冰冰,俏脸含霜淡淡道:“馆主将你托付与我,你便要能吃苦,接过剑来。”

周宁本就聪慧,经过大变之后早已醒转过来,把剑接了过来,不曾料到看别人带剑总是轻飘飘的,自己入手一拿,这剑倒是沉甸甸的,好在他身强体健,又是山里人家手掌一握,登时便有几分气势。

瑾月撇他一眼道:“看好了,我慢慢练一遍,你仔细看着。”

她说着轻移娇躯,美丽玉手微擡,仅是举剑那么一划,只见一片耀眼白光如同朝阳初升,猛然刺破黑暗,年纪虽轻倒真有大家风范,瑾月一剑出手余势不减,娇躯旋转纱裙飞舞,秀发飘飘间,剑光如大海奔腾嚯嚯有声,宛若银练,胜似游龙。

周宁一一认真瞧着,瑾月收剑走来道:“你要明白剑是凶器,出剑一定需快,让对手摸不着看不清,既稳又狠,听懂了吗?”

周宁脑中记了个清清楚楚道:“小子记着了。”

瑾月皱起柳眉道:“不必说小子,从此你自称用我便好,现在就让我看看你学到了多少。”

周宁答了声好,拿起长剑有模有样学了几招,没料到看起来很容易的事情,做起来实在很难,瑾月看了几眼,在旁点解道:“人生下来本就什么都不会,无论什么事都是要学,学会了就好。”

周宁又劈砍几记,紫衣美女瑾月道:“且慢,这一招太慢了,应该这样!”

她说着握住周宁手腕,立在周宁背后手把手道:“咱们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你这样软软弱弱的剑招,还没来得及出剑,命就先没了。”

瑾月在他身后时,但闻女孩说话兰香轻吐,幽香环绕,一具温软玉体贴在他身后,好在周宁无有二心,便依着她教的有样学样,练罢了大半天,周宁额头早已汗流双颊,但整个人却十分的神清气爽,瑾月教的仔细,往往都是手把手的细细教来。

瑾月教的正仔细时,欧阳霓换了一件淡绿色的对襟襦裙,衣裙飘飘,美丽动人的走下楼来,身后还跟着老太监富贵,她语气轻细而好听,叫人听着十分舒服道:“我那里有些桂花糕,你们两个分着吃了吧。”

富贵尖声道:“瑾月小姐,周宁小子快来拿。”

瑾月从盘子里拿来桂花糕,分与周宁吃了道:“谢谢馆主。”

欧阳霓美丽一笑,娇躯轻依朱栏道:“好久没有下过这么清凉的雨了,昨夜我还担心冉儿着凉,又加了一床被子。”

瑾月吃完桂花糕道:“天气的确是越来越冷了,但这几月应该还有几个好天。”

欧阳霓目光落在周宁脸上,轻问道:“住的习惯吗?”

周宁想也不想道:“住的很好。”

欧阳霓收起玉手缩回纱袖里,幽幽道:“只是你,笑容很少,胡思乱想是没有用的,但愿你这年轻人能够明白。”

周宁一怔,紧接着反应过来笑道:“有瑾月姐姐照顾我学武,相信将来学成一定能报答馆主您的恩德。”

欧阳霓眼睛瞧着院内花圃轻笑道:“不必说报答的话,你笑起来很好看,将来需要多笑,多结识几个人。”

瑾月插口道:“我看这个周宁学东西很快,不出多久,必有小成。”

欧阳霓点点头道:“很好,你们准备一下,天亮了,我们就回定州去,与巴鲁将军也该分手了。”

瑾月走到周宁面前道:“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没?”

周宁想起杏儿忍不住问道:“杏儿她……”

瑾月道:“馆主命杏儿她掌管文书,你就不用担心了。”

周宁闻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眼止不住泪水道:“馆主如此厚待我和杏儿的大恩,周宁做牛做马也难报答,唯有今后鞍前马后伺候您!”

瑾月道:“馆主她并非是为了要报答。”

富贵尖声道:“老奴看玉公主昨夜说话就是太过逼人!”

欧阳霓举起玉手道:“富贵,不准胡说,此事谁也不准再提起。”

富贵弯腰答是,几人沉默片刻,忽见院外有个人影打了把雨伞步步走来,走的近了些一瞧原来是朱霖,欧阳霓转过娇躯轻道:“你们都退下。”

瑾月多看了朱霖几眼,带着周宁跟富贵一块儿走了,院内大雨滂沱,伴随着阵阵清凉,朱霖收起雨伞低腰道:“馆主玉体安康。”

欧阳霓轻靠栏杆,美眸欣赏着晨雨道:“不知有什么事吗?”

朱霖默默来到她身后看着雨水道:“昨夜玉儿一夜都没怎么好睡,整整十年了,她一直想念公主殿下,不知公主她身在何方……”

欧阳霓伸出手掌去接透明雨珠,朱霖看了几眼清晰看到水珠在她手心怦然四溅,散落开来,几点细小水花溅在她玉臂雪白肌肤,更衬得肌肤冰雪晶莹,听的她语气轻柔道:“有些事,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只会徒增烦恼,况且我也并不知道很多,毕竟姐姐的为人,你是一清二楚的,她下决心要远离定州,又怎么会回来?”

朱霖叹道:“那她过的好吗?”

欧阳霓语气轻柔,笑问道:“不知在你看来,怎么才算是好呢?”

朱霖道:“我只是想起,公主她仓促决定归隐,远走高飞之时,是馆主陪伴她身边的。”

朱霖此话一出来,欧阳霓轻语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你早已看破。”

朱霖擡头笑道:“她心里从始至终只有燕亦凡一个人,记得馆主曾经问过她,如果嫁给我会怎样?她回答说,嫁给我的话,我朱霖自然死心塌地的对她好,可是谁都清楚,她根本就不喜欢我朱霖,何谈嫁给我,她便连想都未想过,她说这些话,只是为了不至于让我太过难堪。”

欧阳霓听完轻声道:“过去的都过去了。”

朱霖认真听罢,目光落到眼前欧阳霓曼妙娇躯道:“馆主有没有什么打算?”

欧阳霓玉手温柔把玩着雨珠,美眸如水道:“男女情爱的事,一向与我无关。”

朱霖忽而道:“说句心里的话,定州除了公主之外,也只有馆主您能够治理得了,若无馆主您,定州不知要乱成什么样,最令人担心的还有冉儿,馆主您受苦了……”

欧阳霓翻转玉手把雨水抛落,轻轻收回玉手道:“本馆以前在瑶池,对这红尘就不上心,有了冉儿之后,心思也全在他的身上。”

朱霖看她取出手绢欲擦拭肌肤水珠,上前一步道:“让卑职帮您吧。”

欧阳霓擡起美眸看他一眼,朱霖复道:“真没别的意思。”

欧阳霓轻擡玉手递过手绢道:“难道我会觉得朱霖你,还是一点没变吗?”

朱霖接过她递来手绢,低头捉住她玉手,只觉握着的女人玉手柔滑无比,肌肤胜雪,阵阵兰香从雪白肌肤散发,拿着手绢轻轻擦拭着她肌肤水气,欧阳霓看他举手之间动作温柔,毫不拖泥带水,轻语道:“没想到你这十年来倒收敛了好几分锋芒,玉公主她也没算看走了眼。”

朱霖握着她玉手沉声道:“男人总会变。”

他说话时手掌拿起手绢裹住她玉手轻拭几次,握住她手腕掀起一截纱袖正要擦拭,目光却愣住了,但见娇嫩无暇的雪白肌肤上,赫然还点着一枚朱红丹砂,红的如血,冰清玉洁,朱霖楞了楞,欧阳霓已缩回玉手,轻语道:“辛苦将军了。”

朱霖反应过来摇头道:“馆主说的对。”

欧阳霓好奇道:“什么?”

朱霖一笑道:“馆主和青青公主都是修道中人,对红尘之事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其实每个男人都一样,都抵抗不了仙子的诱惑,以前我亦如此,如果两个男女皆是为了欲望背叛感情,那真是最大的悲哀了,激情之后,又该如何收拾残局呢,很多人都没有认真想过。”

天上雨粉飘飘,烟雨之中欧阳霓背负玉手道:“只是你忘了,男人会变,女人也会变。”

欧阳霓回头柔声问道:“将军在想什么?”

朱霖转过身道:“没什么,只是感叹人这一生总是为了些什么而活,我为守卫疆土,爱护娇妻幼儿活,馆主想必是为了……”

却不料欧阳霓突然轻喊一声道:“冉儿……”

只见冉儿立在门口一句话也不说,朱霖随手拿起雨伞道:“馆主,卑职先回去了,您照看好冉儿。”

欧阳霓顾不得和朱霖说话,轻轻蹲下娇躯笑道:“睡醒了么?来姑姑这里。”

冉儿跨过门槛走来,清澈眼眸看着她脸,似有几分异样,欧阳霓握住他小手笑道:“本来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睡好了我们就回家去。”

冉儿目光瞧着朱霖背影一句话也不说,欧阳霓轻抚他脸颊柔声道:“生我的气了?傻孩子,姑姑除了你还会爱谁呢!”

她说着把冉儿抱进怀里,冉儿想了想贴着她俏脸,语气稚嫩的认真道:“男女……授受不亲……”

欧阳霓听完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宝宝说的对,姑姑从今以后,绝不让别的男人碰一下,只给宝宝一个人碰,你要姑姑怎样,姑姑就怎样!”

冉儿这才露出开心神情,欧阳霓牵着他手一块儿回房道:“天还没亮,姑姑陪你去房里再睡一会儿,小孩子家的多睡觉才好,睡好了,咱们再回家!”

话说天亮之后,大部人马早已准备妥当,巴鲁将军领走大半人众,剩余只有三千御林军,五百虎贲,八十名丫鬟侍女跟随着回去定州。

天上雨粉飘飘,瑾月单独坐一辆马车,过了没一会儿,就把周宁一块儿喊到马车上,她此时觉得有些犯困,不过片刻便睡去,连睡觉的样子都是冷冰冰的。

欧阳霓与冉儿同坐一俩车,后边富贵坐在后面马车,冉儿睡醒精神好趴在欧阳霓怀里跟着背文,听的她轻声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冉儿趴在她怀中,埋脸贴着欧阳霓酥胸,声音稚嫩的跟着念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欧阳霓又道:“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冉儿眨眨眼跟着道:“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欧阳霓伸出手拿来糕点喂入冉儿嘴里,咬着红唇柔声道:“宝宝,姑姑给你讲个故事吧?”

冉儿吃完糕点乖乖应了两声,伸出小手紧紧抱着欧阳霓,欧阳霓缓缓闭上美眸,玉手轻抚他头顶,柔声轻语道出如兰字语,冉儿听的聚精会神,趴在欧阳霓怀里一动不动,她讲着讲着,只觉得那风雨声如此清晰,如此的近……

定州城,早已不是曾经的定州可比了,上有袁正南呕心沥血,奋发图强,后有赵青青一统康国诸城根基,之后欧阳霓接任定州城主夺取西都攻略,扩充疆土千里,发展今日都城定州,人口数百万人,繁华昌盛至极。

从关北山回到定州后,这一路上几日奔波难免令人疲惫,冉儿趴在欧阳霓怀里沉睡未醒,欧阳霓也觉得几分疲倦,拿来被褥盖在二人身上闭目休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醒来后只觉两边人声喧嚷,才知已到了城中闹市了。

瑾月冷冰冰的板着俏脸养神,周宁本就不善言语,跟瑾月呆一块儿总觉得几分不自在,很是尴尬,干脆一路上都是闭目养神,到了城中以后时间正是黄昏,城中繁华人语喧嚷,瑾月睡不着觉擡起头来叫道:“周宁。”

周宁听她呼唤猛的坐直道:“小姐您叫我?”

瑾月白他一眼,淡淡道:“呆头呆脑的!不叫你叫谁……”

周宁尴尬一笑,瑾月掀开娇躯被褥,把玩着自己纤手道:“看你年纪没我大,就叫我声瑾月姐吧,以后在这定州城里,有我照应着你。”

瑾月说完见周宁没什么反应,忍不住蹙眉道:“呆头鹅!”

周宁倒不是呆,只是想起了杏儿,反应过来时本能出口道:“瑾月姐……”

瑾月听了瞧他一眼,冷声道:“你虽然叫我声姐,不过练武的事,我可万不会通融于你,练不好,轻则打手,重则抽鞭,记着了吗?”

周宁本就倔强听她这么一说,更也激起几分要奋发图强的信心来,一时对这瑾月印象好的不得了。

瑾月本就是贵家小姐,少言寡语的,话说多了就觉得有些累了,这倒不是她娇贵,少言寡语的人多说几句话都觉得累人,蒙蒙细雨中,黄昏渐沉,瑾月掀开车窗看了几眼,合上窗帘道:“馆主她把你交给我负责,我就要用心,你这些天什么也别想,好好歇息。”

瑾月说完又觉得几分困意来袭,忍不住抱紧被褥往娇躯上盖。

不说大人们奔波过后疲倦,冉儿是小孩子家的更容易犯困,到了公主府门前时,冉儿睡的昏沉,欧阳霓抱起冉儿下了车,在众人簇拥下进入公主府,她住的地方是一处偏僻小楼,小楼周围风景优美,不远处有一水湖,湖水常年清澈,小楼后面有座沐浴用的温泉。

安排周宁住的地方跟瑾月的住处同在一处小院里,瑾月为人清冷,不喜欢和人交往,住的地方跟欧阳霓一样追求偏僻,清净,富贵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这小院里除了几个丫鬟仆人来也没别的旁人,他住处也好,干净典雅,简单整洁,简单收拾了一遍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清晨细雨连绵,周宁刚刚睡醒才穿完衣衫,门外瑾月敲门,周宁开门一瞧,只觉眼前一亮,但见秋雨蒙蒙,雨水如粉般吹落,微风相送,一株繁茂杨柳树下,亭亭玉立着一名背对自己的芳龄少女,只看她修长娇躯穿着件水青色绸裙,美丽玉手轻拽一丝杨柳,杨柳叶更衬托起那雪白晶莹的玉手,美丽无比。

清风徐来中,雨粉撒落少女香肩,惹的她秀发轻舞,水裙飘香,一股如兰淡香迎面扑来,盈满才女书卷气质,周宁恍惚不敢相信,直到少女转过身来,正是瑾月。

本就美貌的她,此刻更显得灵气逼人,钟天地之灵修,才女书卷气质横溢,少去了几分凌厉,周宁那敢相信,女孩儿换一个装束就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瑾月似对自己这装扮,早就平常无比了,轻挥玉手道:“睡的还好吗?昨夜我又挑了几件衣服给你,没来得及给你,现在你就换上吧。”

周宁心中一暖,对这瑾月更是敬重万分,一名下人端来几件新衣服道:“小姐亲自挑了几件,请公子试用。”

瑾月背负一只玉手淡声道:“我瞧那件黑色的衣服不错,你们男人穿了不太显得张扬,更有几分稳重之感。”

周宁感动笑道:“那我就听瑾月姐的吧。”

他说着回房换上这件黑色服饰,查看几番后出房打量了自己几眼道:“瑾月姐,您觉得怎么样?”

瑾月看了几眼,上前伸出玉手给他衣襟稍一整理,周宁只觉身边闻着女孩儿娇躯香气环绕,大气也不敢出,瑾月整完退后几步,认真瞧了几眼道:“相貌端正,眉峰间流露几分正气,气质很好,走出去也是个不知迷走女孩的人。”

说着又再加上一句:“人靠衣装马靠鞍,果然不假。”

周宁被她评价的脸红耳赤,瑾月道:“无相僧人和南宫仙儿今日要来府上,我们一块儿过去陪客。”

周宁听完点点头,瑾月又道:“馆主本是瑶池门人,清冷的生活过惯了,不喜欢人前露面,这次之后,恐怕以后你很难再见到她了,休息好了,以后就没什么大事,我就该教你剑术了,凡事总得有个过程不是。”

周宁跟在她身后奇怪道:“瑾月姐,无相僧人他?”

瑾月背负双手走着道:“全国佛宗的总圣教,还是有些来头的,可没人敢小瞧了他,而南宫仙儿是近年来名动天下的才女。”

真正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旗英雄传的插曲,眷眷柔情很好听不是么?还有佛教的恬静仙音,恬静仙音第一遍不太感触,听多了真的是好,我是一边写,一边听,心无杂念。话说回来,我还是喜欢写明雪仙子传,和晚唐题材的短篇小说,那是属于我本身就有的古典风格,不必考虑许多,随手轻松写来,就好像有人和我交谈古典音乐,我会很开心的互相交流,一起分享好听的曲子,对文章我是不怎么在意,大家尽量不要挖我曾经发过的坟贴,我不太喜欢自己频繁出现,安安静静的就好,喜欢本文的你看过就好了,我写出来就是给喜欢的人看的,本章希望大家喜欢,郡主谢谢朋友们,愿所有读者看的开心,愿论坛所有作者写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