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脸很绿(1 / 1)

随着东皇太一靠近,那股子令人窒息的压迫令得洛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是一种对于危险的本能警惕。

这老不死对我动杀心了……洛言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危险的气机了,哪怕是鬼谷纵横也给不了他这种压迫感,眼前这位存活了八百年的老不死当真恐怖,只是站在这里,便封锁了四周的天地之力,若是洛言只是单修内功,还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在洛言不缺时间与资源,加上前段时日小黎的帮助,他如今的外功也是今非昔比,还真不怎么怕。

“轰!”

洛言体内气血流转,随着脚掌缓缓他处,一股恐怖的距离直接碾碎了脚下的地砖,道道裂纹弥漫开来,随之整个樱狱都震颤了起来,就连维系樱狱的阵法也是明暗不定。

“东皇阁下,就不能好好说会话吗?”

洛言察觉到整个樱狱都在震荡,嘴角微微一勾,语气毫无杀意,极为温和地说道。

以他今时今日的实力,哪怕姜子牙是合道境的老不死,也不可能轻易碾死自己,何况,他所修炼的外功可是出了名的耐打,岂能被人轻易打死。

眼下樱狱的动静不小,只要惊动一些人赶到,便可以围殴东皇太一。

整个蜃楼都是他的人,东皇太一拿什么和他斗。

“你的外功修为确实骇人听闻,哪怕在八百年前,也没有几人能相比,可外功所施展的终究是蛮力,与这天地之力相比,何等渺小。”

东皇太一高大的身影依旧,语气更是淡然,伴随着手掌轻轻挥动,一股无形的力量荡漾开来,顿时,整个樱狱的颤抖停止了,同时四周所化的星海越发的真实,一股难以形容的压迫之力开始束缚洛言的身体。

“你可知我为何在这里等你?”

东皇太一再次询问。

“咔咔~”

随着东皇太一的话语落下,关押湘夫人的万年玄冰散发出惊人的寒气,这些寒气迅速涌入洛言的体内,冰晶瞬间将其冰封了起来。

“此处万年玄冰阵何曾不是为你准备,老夫谋算八百年,岂会在最后关头出错,这些年我对你的关注并不少,你最大的缺点便是好色,自从湘君意外身亡,老夫便预料到了今日,以你的性格,岂会放过一名模样极美的俏寡妇~”

说到最后,东皇太一的语气也是多了几分无奈,似乎当真不知道如何评价洛言这厮。

想他创立阴阳家五百年,门中弟子都是以极高的规格教育,哪曾想到,这一代的东君、月神、大少司命皆入了洛言之手。

男女方面,东皇太一八百年也未曾看到能与洛言比拟的人。

“不要污蔑我,我与嫂嫂清清白白。”

洛言是个要脸的人,哪怕此刻情况不太好,他依旧嘴巴很硬的反驳道,毕竟湘夫人就在一旁“鸟笼”之中看着,他的保持形象,这种败坏名声的事情,他绝对不可能承认。

湘夫人:“……”

东皇太一没有与洛言争辩的意思,单手结印,顿时一条条无形的锁链链接着四周的金柱,将洛言束缚在了半空之中。

此刻冰晶也是封锁了洛言整个身体,就连最硬的嘴巴也是一同冰封了。

自远处望去,洛言似乎成了湘夫人“鸟笼”的钩子。

洛言运转气力,试图挣开封印,可显然,没什么软用,原着里能关押焱妃的阵法又岂是那么容易挣脱开的,何况东皇太一就在此处。

感受着那股难以挣脱开的束缚,洛言果断放弃了,眨了眨眼睛,看着漂浮在半空之中的东皇太一。

似乎察觉到洛言放弃了挣扎。

东皇太一淡淡地说道:“我暂时不会杀你。”

听到东皇太一的话,洛言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这是要用自己来拿捏焱妃等人,这确实最简单的办法,至于东皇太一为什么不直接杀上去,显然对方并不是一个喜欢打打杀杀的人。

不过也是,只要达成目的就行,至于其中用了什么手段,这重要吗?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胜利者才有资格书写一切。

“可惜,你算漏了一件事情。”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声,目光略微玩味的盯着外面的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似乎也察觉到了洛言目光的古怪,顿时与洛言注视在一起,他不明白为什么直到此刻洛言还笑得出来。

强颜欢笑?

苦中作乐?

下一刻,东皇太一懂了。

“轰!”

樱狱一旁的墙壁轰然破碎开来,同时一道灼热的火焰直接冲了进来,恐怖的火焰甚至将东皇太一释放出来的星空领域给灼烧的扭曲了起来,下一刻,直接洞穿。

“哗~”

随着墙壁破碎,大量的水涌入,不过在触及万年玄冰阵范围内的瞬间便是瞬间被冻结。

“咻~”

下一刻,一道金红色身影自洞口的位置冲了进来,速度快的吓人,只是瞬间便来到了洛言身旁,巨大的翅膀张开,一只高昂着透露的貔貅映入眼帘,四肢蹄子踩着虚空,双翼展开,傲娇的眯着眼眸,俯瞰着眼前鬼魅。

不错,就是鬼魅,在貔貅这样的龙面前,东皇太一的状态与鬼魅没什么区别。

“刷~”

骑在小貔貅背上的小黎看了一眼洛言此刻的状态,抬起手中的蚩尤剑便是挥舞了下来,直接将封锁着洛言周身的无形锁链斩断,随着蚩尤剑的挥舞,就连此地的万年玄冰阵也一同被斩开。

“咔擦~”

洛言微微用力便是崩碎了身上的坚冰,顺手抓住小貔貅的蹄子,微微用力,便是直接坐在了它的背上。

防止坐不稳,这厮还搂住了小黎的腰肢。

小黎倒是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一双清澈的眸子注视着眼前的鬼魅,握着蚩尤剑,剑刃闪烁着其妙的冰蓝色光晕,与脖颈处的项链呼应,薄唇轻启:“没想到现在还有鬼魅残存。”

说话间,蚩尤剑指向了东皇太一,锁定了对方的气机。

鬼魅?!

东皇太一沉默了,看着眼前这个少女,然后又看了看她的坐骑貔貅,最后落在了她手中蚩尤剑上面,突然有些接受不能。

楼兰的传说他自然听说过,可计划在即,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蜃楼上面,自然没有对楼兰有太多的关注。

可眼下这一幕,让东皇太一不舒服了。

什么时候,上古传说中的东西这么容易接触了?

尤其是眼前这位少女握住的蚩尤剑,这柄源自蚩尤的魔剑,其中蕴含的魔性根本不是凡人所能掌控的,就连当年的蚩尤也被这柄剑给魔化了,最终走向了灭亡,可眼前这个少女却毫无负担。

还有这只龙。

小貔貅的存在他自然知道,他本以为只是一只蕴含上古神兽貔貅血脉的异兽,这样的异兽在这个世界并不少,可眼前这一只显然不是什么异兽,而是纯血的龙种,这样的龙种本不该存活于世才对。

“看来你在楼兰的收获很大,变数终究是变数。”

东皇太一沉默了片刻,再次看向了洛言,缓缓地说道,语气有些惆怅,本该十拿九稳的事情,眼下再起风波,甚至没了把握。

洛言倒是很心善的介绍了东皇太一的身份:“他便是我说的那位阴阳家掌门,他放弃了做人,苟延残喘八百年,一直在这片大地上谋划着各种坏事,草菅人命,不是好人!”

洛言对着小黎吹耳边风。

话语的内容令得小黎目光微凝,注视着眼前这个坏人。

小貔貅更是不善的龇牙咧嘴了一下,牙缝的位置冒出了些许火花,黑亮的大眼睛凶巴巴的盯着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沉默了,以他如今的年纪和经历,他自然不会反驳什么,何况,眼前这个少女和洛言明显是一伙的,自己辩解什么又能如何?

洛言若是知道东皇太一心中所想,估计会笑出声。

不辩解怎知没用?

小黎的性格可没有人类那么复杂,身为女神之泪的化身,她的心思很存粹,拥有者女神的善良和对世间万物的爱,同时也有着感应人心善恶的能力,若是东皇太一真诚的狡辩一番,说不定还真的能有点用处。

以东皇太一的手段,小黎若是不出手,还真拿不下对方。

“你是蚩尤的后人?”

东皇太一盯着小黎,问出了一个问题。

若非蚩尤的后人,又如何能掌控蚩尤剑,可这个说法又有点自相矛盾,蚩尤当年造出无尽杀孽,真龙的子嗣又怎会跟随对方。

小黎并未辩解什么,可屁股下面的小貔貅却是很不爽的张开了大嘴,一股炙热的龙焰对着东皇太一喷了过去。

东皇太一凝聚出来的小天地此刻似乎成了笑话,就连阻拦片刻都做不到,所过之处,宛如褶皱的画面,扭曲片刻便是消散开来,恢复了樱狱的场景,同时东皇太一的真身也被逼了出来。

一道身着黑色长袍的人影,气息阴森诡谲,毫无人的气息。

小黎评价对方是鬼魅当真一点也没说错。

东皇太一缓缓抬头,面部的金乌面具缓缓掉落,露出了一张青白色的年轻面容,宛如僵尸一般,眼神僵硬,身上没有一丝活人的气味。

难怪之前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对方压根就不是人了。

只是一个对视,洛言就沉默了。

这一刻,洛言觉得自己就算是老死也不会利用东皇太一的法子苟活,看对方的这幅样子,估计连身为人的基本能力都没有了,男人失去那方面的能力,那活着还能干嘛?

有句话怎么说的。

我可以不用,但我绝对不能没有。

事关男人的尊严。

眼下的东皇太一显然毫无男人的尊严,这脸绿的可怕。

绿色无疑是个可怕的颜色。

“竟然占据他人的身体存活于世!”

小黎看到对方的瞬间便是看透了对方的根底,顿时目光微冷,抬手拍了拍小貔貅,同时手中蚩尤剑绽放出冷冽的剑芒,伴随着小貔貅的冲刺,一剑对着东皇太一斩去。

不同于洛言等人的剑气,小黎的剑气极为纯粹,没有丝毫剑意加持,看上去毫无杀伤力。

东皇太一双手结印,五行术法抬手便来,脚下的万年玄冰更是宛如活过来一般,无数冰刺拔地而起,向着小黎和小貔貅笼罩而去,同时身形向着后方退去,显然不打算在此处与洛言等人继续纠缠。

“轰!”

小貔貅周身闪烁着金红色的光晕,所过之处,一切术法形同虚设,尽数碾碎,似乎根本挡不住它的步伐。

“刷~”

一剑挥舞而过,蓝色剑光直接划过东皇太一的脑袋。

顿时仿佛切断了什么一般。

下一刻。

东皇太一的身体站在原地不动了,就连结印的双手也是停下了,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丝丝缕缕的黑色煞气自其体表溢出。

“呼~”

小貔貅长大嘴巴,一团龙焰将东皇太一的身体覆盖,转瞬间,东皇太一化作了灰烬,连一丝残渣都没有剩下。

“……”

洛言看着这一幕,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沉默了。

这就完了?

东皇太一这就挂了?

洛言愣了愣,这一会儿,他真正领悟到了凡人与神仙的差距,哪怕只是女神的一滴泪,在人世间也是乱杀,想到原着里小黎与小貔貅配合拆掉兵魔神的画面,眼前这一幕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不是东皇太一弱,而是小黎和小貔貅太强了。

正如东皇太一所说,小黎与小貔貅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她们拥有轻易毁灭一个国家的能力。

这完全就是降维打击。

洛言突然有些明白,为何三界之门会被关闭。

它何曾不是一种对人间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