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爸爸去哪儿(43)(1 / 1)

G.E5482年,冬,除雪还未在温暖湿润的博林降临,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就笼罩了这个繁华的城市。

自合众立国以来,博林作为首都,经历过恐怖分子的空袭,叛乱军的围城,更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民众游行示威时常发生,但从来出现过没有一次,连总统官邸都被攻占下来的情况。

博林的市民们食杂第二天傍晚事态稳定下来之后方才知晓了一切,合从国最大的广播电视台EBC在当晚的八点新闻里转播了陆军参谋长、军事安全委员主席顾靖非上将的讲话,他宣布总统官邸于前一日,也即周日下午六时许发生兵变,总统先生加里布死于叛乱分子之手,另外还有部分内阁成员与高级将领以身殉职。

由于兵变猝不及防,博林现已进入战时警备状态,有军事安全委员会接管驻军,并组建临时内阁维持政府运转。

这一事件,在后世的记载李被称作“黑色星期天”。为了加捻殉职的加里布先生。从此之后,每年的这一天总统官邸都会降半旗以示哀悼。

至于真想为何,周日那天是否真的如顾靖非宣称那样加里布死于叛军之手,除了当事人,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在一开始的抑或慌乱之后,随着新内阁抛出一条条稳定人心的政策,民众很快平静下来。

半个月之后,代总统上任,曾经的总统更是被抛在九霄云外。

于大部分民众来说,新内阁比曾经的呢个要讨人喜欢的多。

曾经被激进派把持的政府换成了温和派做主,森严的人种等级制度开始慢慢松动,虽然直到四十多年后这一制度才彻底废除,可这无疑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而这一变革的最大领导者顾靖非上将咋战时警备状态解除后没有如人们猜测的那样坐上总统之位,反而回到了海宁,甘愿将大权拱手让人。

即便如此,他的声望与权势还是达到了顶峰,有人认为他同样也是个如加里布一般的独裁者,有人则认为他是给人类带来新希望的英雄。

无论如何,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博林依旧还在战时警备状态,民众们刚刚因为总统之死人心惶惶,被战舰飞空艇团团包围的制空领域外,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另个小包子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跳下舰艇,不顾身后保镖的追赶,蹬蹬蹬的就往前跑。

包括FIG及其附属的疗养院在内,所有由加里布政府控制的机构都被顾靖非的军队包围了,两只包子一路畅通无阻,小浩辰在前面跑得飞快,砰的一下推开眼前的大门,扑进了女孩的怀里。

那怀抱是温暖而熟悉的,带着淡淡的馨香,是教人安心的味道。

他的眼泪刷拉一下流了下来,小脑袋埋在瑶姬胸前蹭了蹭,想强行忍耐,还是抽噎着吐出了两个字:“妈妈……”

原来这就是他的妈妈,他魂牵梦萦,无数次在梦里想像过,勾勒过,无数次甚至为此而埋怨爸爸的……妈妈。

原来小瑶阿姨……就是他的妈妈。

纤手落下来,在他的顶心轻轻抚摸,眼泪仿佛断线的珠子一般纷纷坠落,他听到妈妈温柔又带着哽咽的声音:“小辰……”

“呜呜呜,妈妈,妈妈,我好想你啊,小辰好想你妈妈……”

小时候在幼儿园,同龄的小伙伴都有妈妈,只有他没有,他回家之后便抓着爸爸问:“爸爸,我妈妈呢?为什么我没有妈妈?”连幼儿园里那个讨人厌的小胖子都有妈妈诶,香香的妈妈。

爸爸在批阅文件,低着头不回答他,他就缠着爸爸不放:“爸爸,快告诉我啊~告诉我嘛,妈妈到底在哪儿?”

“小辰乖,”爸爸被他缠得没办法,只能放下笔,“你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在哪里?”他眨巴着眼睛,“我能去找她吗?能去对不对?”

他知道爸爸是最厉害的人了,就算妈妈去了太空,去了远离银河系的地方,爸爸也一定可以带他去。

在幼小的小浩辰心里,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爸爸做不成的,也没有什么是他想要而爸爸不给的。

可是他失望了,爸爸只是一径哄他,却绝口不提带他去找妈妈的事。

第一次尝到失落滋味的他哇哇大哭起来:“我不,我就要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为什么妈妈不在他身边,为什么他不可以去找妈妈。

他还不明白,这世间有很多距离是双脚无法跨越的,有很多地方哪怕就在眼前,也无法抵达。

他哭累了,伏在爸爸怀里抽噎:“妈妈,妈妈……妈妈是不是……不想要小辰了……”

所以才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回来看他和爸爸一眼。

“不是,”他记得爸爸抱着他,用手给他擦着眼泪,“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小辰的人,她永远都不会丢下小辰不管。”

“真的?”

“嗯。”

爸爸认真地点头,他也就破涕而笑,相信了爸爸的话。那时候他还太小,看不懂爸爸眼底的苦涩,也不知这世间的两难。

“妈妈……”小男孩抬起头,泪珠滴淌而下,啪嗒啪嗒的,在空气里溅出冰冷的水花,“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他再聪明不过,得知了一切的真相后,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妈妈要离开他和爸爸了。

“妈妈……”跟在后面的安安上前一步,想说什么,喉头却也哽住了。

无论妈妈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可要他说出口,说自己要跟着妈妈一起离开,为什么胸口又会那么痛。

安安转过头,视线落在那个站在门口的高大人影身上——他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爸爸。”低下头,那个一直未曾吐露的称呼在空气里轻轻飘荡,或许,再也没有办法叫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