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奕攥着茶盏的手很紧很紧，指骨有些发白，嘴角溅出一丝玩味的笑，“宁愿被幽禁，也不愿跟着伺候我？”

他的眼神不带一毫笑意，如淬过门外的冰雪。倘若她要应个“是”字，冰雪化剑，立即将她穿胸而过。

房里暖热，李允宁生生打个寒颤，在他恨不得杀人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说：“我哥哥身体不好，侄子幼小，无人照料……”

云奕冷嘲打断，“逍遥侯府的下人都是死的吗，用得着你一个云府通房插手？”

他挖苦，“你想想你会做什么，下厨，煮茶，干啥啥不行，还照料孩子，就床上伺候男人有两分本事。”

李允宁眼泪落下，她自小没做过活计，来到云家，云奕贪她身子，不许她做下人的事。

反过来又把她形容的跟废物一般。

她嗫嚅反驳，“我会学，我不是只会张开腿让人、让人……”

难以启齿，低着头，泪珠落在樱红奶尖上。

好似乳也跟着哭了。

“好了。”云奕伸手拭去乳尖上的泪水，一手架她腋下将人抱到腿上，拉好她的衣襟，“多大点事，你胸前的伤都是我给你涂的药，你说我看没看到这些印迹？”

李允宁身子清白，两乳留下些庆王的恶行。他怕她介怀，一般趁她睡着涂药。

李允宁张了张嘴，两人之间的关系，怎么又回到之前。她想要的，明明不是这种。

“我、我……”她支吾，“夫人走了，你以后还会娶妻……我不适合留在这儿……”

“娶不娶妻，多久娶，娶哪家，看你努力啊。”云奕以温柔的语气诱哄，点着她小腹，“要不避子汤停了，你给我生几个孩子，我不娶也行。”

李允宁一听“孩子”吓得发抖，“不、不行……”

他帮皇帝亡她家国，孩子生下来算怎么回事。爹跟娘隔着仇恨，她和孩子一辈子哪能心安理得地活。

察觉云奕不悦，她推脱，“我年纪还小，害怕……”

“也是。”云奕抚摸她额发，十五岁的小公主，谈子嗣太早了点。

“不过你别想着走。”他戳破她心思，提醒，“记得我第一次要你，跟你说了什么吗？”

“记得。”李允宁讪讪点头。

云奕不是好人。

新帝大军踏入皇城，她躲在公主殿内，却被几个军士揪出，想强占她。

云奕在那时出现，义正辞严地喝止众军士，她以为看到清正曙光，谁知他转眼关上殿门，卸下盔甲，在公主凤榻上强要了她。

她痛得想跑想死，他威胁，敢跑敢死，就把她侄子凌迟，剁成肉酱，喂给她哥哥吃。

她当时知道，这是个很厉害的将军，战场上杀过很多人。剁不剁小孩不清楚，她怕不听话，十有八九，他要杀她亲人。

被迫顺从、逢迎，直至他餍足。

跟他回家，成为他圈养的玩物。

此计不成，以后再看，李允宁偷偷叹息。

“公子，陛下的圣旨到了，来人请您带宁姐姐去前厅接旨。”小丫鬟匆匆进门禀。

约摸是赏李允宁舍身救珍妃的旨意，皇帝高兴，云奕不爽，小公主伤这么重。

他声无波澜应：“行，知道了。”

又问：“有没有说赏的什么？”

小丫鬟挠头，“奴婢听那人跟娘子说，我们云家要出个什么诰命夫人，陛下还赏了一处哪里的宅子。”

“宅子？”云奕惊问。

小丫鬟道是。

他面色一变，冷笑，“陛下猪油蒙了心吗，他怎么不把珍妃弄出去赏处宅子。”

诰命夫人赏府邸，分明打着让李允宁自立门户的主意，铁定周蔷唆使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