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蔷很少给皇帝送吃食汤水，旧帝在时，她初入宫送过几回，后来便没了。

性情原因，她不喜欢刻意地献媚邀宠。

尤其一群女人，一个男人，她不耐烦去争。

若不是太后让她来太极宫走一遭，周蔷不知这次的缩头乌龟，她要当多久。

刚走到太极宫，老远看到泉安候在外面，见她躬身道：“婕妤娘娘，小的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盼来了。”

周蔷笑道：“说笑了，陛下忙吗？我奉太后之命，送点参汤过来。”

“不忙不忙，这会儿正在寝殿。”泉安抬袖引路，“娘娘请。”

到紫宸殿，周蔷在阶下听到琵琶清脆悠扬的乐声，止步问：“殿内有人？”

泉安踌躇，“……是云才人，陛下召她弹曲。”作一揖，“娘娘稍候，小的去通禀一声。”

“不必了。”周蔷摇头，“我参汤送到，太后交代的任务完成，先回去了。”说着把手中食盒递给泉安。

“娘娘，万万不可。”泉安摆手不接，“娘娘既亲自过来，应当亲手送给陛下，方显一片诚心。”

周蔷暗嘲地扯下唇角。

泉安一溜烟跑进去禀告。

萧度答应召见她，周蔷入殿，云才人半跪在殿内的空地弹琵琶，萧度坐在上首的锦榻喝茶。

周蔷向萧度行过礼，云才人又怯声与她问好。

周蔷打开食盒，端一罐参汤放到萧度左侧的小几上，福身道：“这是太后嘱咐臣妾送来的，陛下有空尝尝。”顿了下，“夜色已晚，臣妾不打扰陛下和云才人的雅兴，这就告退。”

语毕，转身要走。

“慢着。”萧度叫住，挑剔道，“你送参汤过来，不替朕盛好，难道要朕自己动手？”

周蔷微咬牙，回眸却温婉一笑，“陛下说得对，是臣妾不周到。”

她盛好汤，放他手边。

萧度持勺品了一口，皱眉，“太烫，拿到窗边去凉凉。”

周蔷乖巧地端碗放窗台。

“傻站着做什么，剥个橘子。”萧度扫过几上的果盘使唤。

周蔷耐心地剥好橘子，分成一瓣瓣递到他手上。

萧度不接，薄唇动了动。

他还想她喂他？周蔷无语。

不是顾及云才人在，她撂挑子叫他找宫女伺候算了。

人在屋檐下，周蔷深吸一口气，站在他身侧送一瓣橘子到他嘴边。

萧度张嘴，连同她的指尖一起含了进去。

周蔷挣动，他咬住指腹，微微的疼，她嗔怪瞪他。

萧度张口，周蔷赶忙抽出，手中剩下的橘子一股脑塞他手里。

她端来凉好的参汤，放下，“陛下，参汤好了，臣妾可以告退了吗？”

“急什么。”萧度不咸不淡地瞥她，拂了拂茶盖，“朕想喝碧螺春，泡一壶过来。”

周蔷认命地去泡茶，倒好一盏呈给他。

萧度却是有意、却是无意地绊了她一脚，周蔷一盏茶全泼他身上，人也跟着倒在他怀里。

“陛下，臣妾失礼。”明知他故意为之，周蔷在人前不得不装模作样。

“没关系。”萧度紧紧揽着周蔷的腰肢，眼神如一只移动的手，在她脸上、身上游走。

他早知她漂亮，淡妆浓抹总相宜。今天一袭素白长裙，略施脂粉，更显缥缈仙气。

“陛下……”周蔷推他，视线瞄向云才人，“还有人……”

“不准推。”萧度一手按着她两只手腕，盯着她张合的红唇，喉头滚动，他俯身轻道，“看看你病好了没？”

声未落，他一下含住她的唇瓣。

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泉安一看这情形，连忙示意云才人停乐出来。

云才人小脸羞红地抱着琵琶，回去路上还在想：皇帝上一刻明明在挑周婕妤的刺，怎么下一刻忽然按着人亲上了？

那架势，似乎要将人吞吃入腹。

殿内，萧度不满意抱着亲，扫去几上的果盘碗盏，按着周蔷在小几上拥吻。

“嗯唔……”周蔷喉中溢出呻吟，她全身动弹不得，被他牢牢桎梏在身下。

起初，他轻轻吸吮她的唇肉，舌尖抵着她的牙关叩敲。

她不肯张口让他进来。

他咬了下她的唇，她疼得轻呼，他趁机钻进她嘴里，攻城掠地。

带着茶香和橘酸味的舌滑过她口中的每一寸软肉，捉到她柔嫩的小舌，拖入他嘴里狠狠地吸。

舌尖都麻了。

她几次想缩回，被他逮到，威胁地用牙齿嚼她舌尖。

唇齿交缠，津液互渡，周蔷觉得整个嘴里满是他的味。

良久，两人分开，唇边拉出一条晶莹的粘丝。

他伏她耳鬓喘息，“你吃的什么，挺甜。”

“没什么。”周蔷红着脸，娇喘吁吁，煞风景道，“家常便饭。”

萧度在她腰肉拧了一下，低声问：“如果母后不让你送参汤来太极宫，你打算与朕置多久的气？”

“我哪敢。”周蔷嗔道，“陛下有云才人，蔷蔷怕打扰到您的兴致。”

萧度亲她耳垂，“蔷蔷，那你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