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因缘际会(1 / 1)

从太原上京城,大约一千二百里,沿途需跨越太行山,所以多山脉,但因为是上京的要道,所以官道修得很宽阔平整,虽不平坦,但也并不难走。

中秋过后,天气渐凉,时至下午,天空又下起了蒙蒙细雨,所以官道上并无多少车马,显得有些空旷萧索,宛如一幅精心描绘的山水画。

此时,一辆装饰得颇为豪华的四轮马车缓缓驶来,打破了画面的平静,留下了一串马蹄踩水声以及两行清晰的车辙,虽然连绵的细雨使得路面变得湿滑泥泞,马车行进的速度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但似乎并未影响到车内之人的心情,马车内常常传出阵阵嬉笑打闹声,阵阵秋风吹过,不时掀开车窗雨帘,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此时若是有人靠近,便可以透过掀起的雨帘,清楚地窥视到马车内的全貌,但一路上并无他人,十分平静,车把式悠闲地盘腿坐在雨盖之下,连鞭子都懒得甩一下,显然对那两匹拉车的识途老马很是放心。

这辆豪华马车内坐着五个人,一个年约三旬、身材矮壮、富商打扮的男子面朝车门背靠厢板居中而坐,双手各搂着一位美妇,还有两位少女倚着车窗,分坐于车厢左右两侧。

从衣装看来,这一行人很像是携家眷出游的富商,而看到车内五人的样貌后,相信天下男人都会由衷地羡慕此男子的艳福,甚至会发出“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的慨叹!

为什么会有如此感慨呢?

答案无它,只因为该男子长相实在不敢恭维,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他四位女子均是花容月貌,风姿绰约的美人!

细致一点看,车内的男子虽衣着华美,面容也经过精心修饰,但却仍然掩饰不住他的丑陋,他的面庞黝黑,宽阔而凸出的前额像是抹了油一般光亮,眼睛却细小如缝,再配上那朝天鼻、招风耳,以及血盆大的阔嘴,显得极为别扭,一眼望去像极了一头没开眼的成精黑猪,而从他眉眼间不时露出的淫猥笑意中,明眼人也能一眼看出,此人必定是个好色贪淫之徒!

再看男子怀中的两名美妇,她们看上去年纪都在三十上下,均是气质出众、面容姣好、皮肤白皙、身材丰满、婀娜多姿的贵妇,而从她们相似度接近七成的五官来看,显然是一对姐妹,稍有不同的是,左侧的美妇皮肤更加水润光滑,身材也更加高挑,一颦一笑间尽显温柔妩媚,令人如沐春风,右侧的美妇虽在样貌身材上略逊一些,但她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媚态却足以勾起任何男人的原始欲望,尽管车内还有旁人看着,她的娇躯也始终如蛇般蠕动着,如丝的媚眼中透露出浓浓的渴望,半张半合的小嘴呵气如兰,并且随着男人手掌抚摸节奏的变化,不时发出迷醉般的呻吟,为了配合男子的抚摸,她甚至主动抬起了肥臀,采用了虚坐的姿势,如此一来,男子的大手便能轻松穿过裙摆间的缝隙,更贴近她圆润的肥臀!

对男子旁若无人的毛手毛脚,这对姐妹似乎早已习惯,不仅没有丝毫抗拒,而且很快便沉浸在男子的爱抚调情之中,但这却苦了分坐于车厢左右的另外两位少女,随着美妇姐妹俩淫浪的娇喘呻吟愈来愈绵密,两位少女也愈发坐立难安。

虽然两名少女都表现出了局促不安,但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便可以看出,两名少女彼此的心思跟她们的相貌一样,有着显着的区别。

左侧窗口的少女大约双十年华,五官样貌虽称不上绝色,但自有一股恬静淡雅之气,她的身材高挑而苗条,四肢匀称修长,配上一身剪裁得体的素色衣裳,宛如仕女画中人,让人心旷神怡,越看越爱。

或许是因为从未见过此等景象,少女显得极为羞涩,不仅低垂着臻首,瓜子小脸也是红通通的,杏核眼儿只瞄着自己的鞋面,不敢移向旁边半寸,而难能可贵的是,不管身旁的美妇如何娇喘呻吟,少女始终坐得端端正正的,一双如玉雕琢的柔荑也规规矩矩地放于两腿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矜持沉静。

右侧窗口的少女面容姣好,五官出众,只是稍显青涩稚嫩,看起来不过二八之岁,但别看她年纪小,身材却发育得异常丰满,放眼望去,胸前乳峰高耸,只比美妇姐妹稍逊一筹,比起恬静少女那一马平川的胸脯则不知胜过多少,往下观之,纤细腰肢下圆滚滚的屁股也比年长她好几岁的恬静少女大了好几圈,硬要鸡蛋里挑骨头,选出不足之处的话,只能说她个头不及恬静少女高挑,双腿也不及恬静少女修长,但这也仅仅是相对于恬静少女而言,若是放眼天下,童颜少女身上硬挑出来的不足之处也足以胜过绝大多数女子。

或许是由于身体发育得早,又或许是见惯了此等场面,童颜少女对男女之事的接受程度与恬静少女截然不同,相比于恬静少女的羞涩,她展露得更多的是急切和渴望,俏脸看似同样红霞密布,但过来人一眼便能看出,她脸上分明是情欲的潮红。

与恬静少女眼帘低垂的羞涩举止差异最为明显的是,童颜少女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几乎是毫不掩饰地紧盯着男子的双手,随着双手的移动而转动,并且眼波流转间还隐隐透露出些许艳羡之情,她的双腿虽然也紧紧夹在一起,但却一点也不安分,而是不断厮磨着,双手更是不知该往何处安放,时而紧紧攥着衣角,时而交叉叠在双腿上,有时甚至还隐蔽地伸向大腿内侧,稍稍触碰两下却又闪电般抽回,眼神还时不时地瞟一眼对面,似乎害怕恬静少女发觉!

富商模样的黑丑男子看似沉浸于玩弄美妇姐妹俩的娇躯之中,细小的眼仁却在偷偷观察着少女们的动静,当看到两名少女截然不同的反应后,黑丑男子面上不禁露出一丝诡诈的淫笑,他轻咳一声,将双手从姐妹俩的肥臀上抽回,移到了她们的胸前,熟稔地解开了衣裳的搭扣。

右侧美妇似乎早已期待许久,不仅十分顺从地让男子解开了她的衣扣,而且还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娇哼。

左侧的美妇则似乎仍心存顾虑,虽然早已满面潮红,眼含媚态,但自始至终都没有像她的姐妹那般急不可耐,当察觉到男子试图解开她的衣扣后,她皱了皱眉,轻轻唤了一声“爷”。

话说回来,虽然美妇心存顾虑,但并不敢抗拒男子的举动,而男子也丝毫没将她的扭捏放在眼里,左右手同步施为,两三下便解开了姐妹俩衣裳上的全部搭扣。

随着衣扣全部被解开,美妇姐妹俩的衣襟也从紧搭变成了虚掩,雪颈往下更是敞开了一条三指宽的缝隙,从缝隙处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精致的锁骨以及一大片雪白的乳肉,但男子并未满足于此,双手一掀,便将虚掩的衣襟完全拉开,如此一来,原本搭在一起的衣襟被强行扯到了两侧,搭在了玉臂上。

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姐妹俩外衣之下不仅没穿中衣,而且也无兜肚裹胸,竟是赤条条一丝不挂,随着衣襟被拉开,美妇姐妹俩的上身前端完全暴露出来,两对硕大浑圆的肥奶如同活泼的玉兔般蹦跳而出,沉甸甸娇颤颤的,晃得人心神荡漾、血脉偾张!

粗看上去,姐妹俩不仅容貌相似,身材也相差无几,但仔细观之,却不难看出,左侧美妇较之其姐妹还是要略胜一筹,逐一比较,左侧美妇更是优势明显。

先以酥胸来评断,姐妹俩的乳峰都可以称得上爆乳,但右侧美妇胸型稍显垂堕,而且乳头粗长,色泽偏暗,而左侧美妇之酥胸更为浑圆饱满,从乳根到乳首呈微微上翘之势,整体观感也更加细腻白皙,更难能可贵的是,虽早为人妇,但她的乳头却依然粉嫩娇小,精致可爱,较之二八处子也毫不逊色!

再观腰身小腹,姐妹俩的差距就更为明显了,或许是因为常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所致,右侧美妇腰身虽然也称得上纤细,但小腹处却明显有些松弛,而左侧美妇不仅腰身更为紧致,而且小腹处平坦紧实,线条优美流畅,配上那白皙水润的肤质,就算不触碰,也能揣测出其手感有多美妙。

当然,右侧美妇的不足之处都是建立在追求完美的基础之上,与她的姐妹相较而言,颇有些吹毛求疵的味道,若是寻常人能得此美妇,只怕做梦都会笑醒。

掀开衣襟之后,黑丑男子左右开弓,一手托住一只肥美的乳瓜,一边揉弄滑腻柔软的乳肉,一边用指头轻捻着早已翘立的乳珠,其娴熟的手法弄得本已情欲勃发的姐妹俩愈发春潮荡漾,两人均止不住地轻轻颤抖着,半裸的娇躯更加贴紧了男子宽阔的胸膛。

情到浓时,左侧美妇也放下了矜持,主动挺起了酥胸,以便男子的大手能抓揉到另一边胀鼓鼓的乳峰,急促的鼻息间娇哼连连,红润小巧的香舌频频扫舔着干燥的丰唇,明亮的双眸半睁半闭,忽闪间春波荡漾,情意绵绵。

右侧的美妇本就开放得多,此时更是完全沉浸在了情欲之中,为了赢得男子的青睐,她丝毫不顾马车内尚有他人,双肩一抖,主动脱下了挂在臂膀上的外衣,赤裸着身躯,紧紧倚靠在男子雄健的臂弯中,似乎要将整个身躯融进男子体内一般,一双柔荑一前一后,分别抚摸着男子结实的后背与宽阔的胸膛,偶尔还下滑到腰际,试图往男子的胯下钻,只因没有得到男子许可,几度试探都不敢深入,只是在小腹处摩挲。

黑丑男子自然知道美妇的心思,微微一笑,时紧时松地抓揉美妇那对沉甸甸的乳瓜,手指轻抚着紫黑色的乳头。

美妇早已全情投入,整个身子都软软地靠在了男子怀中,臻首半仰着,眼神迷醉地望着男子,而每当男子的大手滑过敏感的乳首时,美妇便会下意识地紧咬红唇,发出一声畅美的呻吟,男子的手拨弄得越是频密,她的呻吟声越是急促,男子揉捏得越是用力,她的呻吟声越是高亢,渐渐地,美妇的呻吟声竟盖过了马蹄声与车轮翻滚的响动,远远地传到了车外,但此时车外烟雨蒙蒙,杳无人烟,唯一的外人——车把式早已受了男子的赏赐关照,一上车便自觉地用棉絮堵了双耳,看到有人出现还会提前吹口哨报信,所以车内玩得再过分也不妨事。

别看黑丑男子其貌不扬,但在性事上却经验颇丰,对美妇们的身体也了如指掌,见右侧美妇娇哼声越来越高亢,于是突然转抓揉为掐拧,右手四指分别夹住美妇那两颗硬挺的乳头,一齐往外拉扯,用力之下,两颗乳头竟被拉成了一寸多长!

“哦爷!”

对外人来说,此举或许是莫大的痛苦,但对于深陷淫欲的美妇来说,陡然提升的痛楚却带给了她无比强烈的快感,她的身子猛然绷紧,眉头也紧紧蹙了起来,短促的惊叫过后,她便上气不接下气地哀求道:“爷……瑶奴……瑶奴好舒服……啊……受不了……瑶奴要来了……要泄了……求求爷……让瑶奴泄了吧……”

黑丑男子缓缓松开美妇的乳头,冷冷一笑道:“你这荡妇,真是越来越淫荡了!光天化日之下,只是这般玩弄,你便忍不住要泄身,只怕连雪儿都会为你感到害臊!”

说罢,黑丑男子还故意瞥了童颜少女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揶揄。

童颜少女闻言,顿时羞怯地垂下了粉颈,嘴里嘟哝道:“林大哥,你……你好坏……就知道欺负人家……”

黑丑男子见状,哈哈一笑,又用力拉了拉美妇的乳珠,淫笑道:“瑶奴,告诉爷,你为什么这么淫荡?若是说得在理,爷就让你泄身。”

美妇本已到了泄身的边缘,却不料男子突然撒手,让她好不难受,如今听得此言,急忙连声应是,并不假思索地道:“回禀爷,瑶奴天生就淫荡,以前的男人都无法满足瑶奴,只有爷才能让瑶奴真正感受到女人的乐趣,自从见了爷之后,瑶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爷,一想到爷雄壮无比的阳根,瑶奴就会浑身发软,骚穴儿也忍不住浪水直流,瑶奴想要爷用力搓揉瑶奴的骚奶,想要爷狠狠肏弄瑶奴的浪穴,只要爷需要,不管何时何地,瑶奴都愿意侍奉爷!”

美妇咽了一口口水,又接着道:“自从爷不幸受伤以来,瑶奴已有多日没能获得爷的宠幸,而没有爷的恩准,瑶奴也不敢自渎,现在爷终于康复,瑶奴实在太高兴了,光是想一想,瑶奴就兴奋得想要泄身,更何况爷技巧如此高超,瑶奴又怎能忍受得住呢?”

瑶奴这一番娇嗲嗲的表白与自述端的是淫荡非常,连同样依偎在男子怀中的美妇都羞怯地垂下了粉颈,童颜少女也双手掩面,沉默不语,恬静少女更甚,她不仅侧过了身躯,而且还望向了窗外,不敢让其他人看见她那红透的面颊!

这一行人正是离开太原北上京师的朱三等人,怀中左拥右抱的是沈玥沈瑶姐妹俩,童颜少女乃是沈雪清,面相恬静的则是百草堂传人李静。

因为朱三进京时需隐藏身份,所以临行时尚布衣不仅给朱三精心装扮了一番,而且还给他编造了一个假身份,让他挂着晋商的名头假装进京探亲,但朱三此人面相独特,装起江湖人来驾轻就熟,扮作儒商就有些不伦不类了,好在他身边有沈玥等人陪同,以她们的美貌,足以吸引绝大数人的注意力,也就没几个人关注朱三了。

自从太原城郊一战后,朱三昏迷了多日,那胯下之物也休息了数日,自是憋得难受。

一开始,由于路上车马众多,且有李静的嘱托在耳,朱三还能压得住性子,待到走了一日,朱三见路上山脉越来越多,行人车马也很稀少,他就管不住自己的双手,忍不住将沈玥沈瑶两位美熟妇搂进怀中了。

朱三心头虚火旺盛,车内又无外人,所以举动颇为大胆,摸遍沈玥沈瑶全身后,他胸中淫火更旺,肆无忌惮地扒开了两位美妇的衣裳,开始玩弄她们柔软嫩滑的酥胸。

沈雪清年纪虽然最小,但跟朱三相处的时间却是最长的,对他此种行为不仅习以为常,而且还有点羡慕娘亲沈瑶和姨娘沈玥,只是当着李静的面,不好表露罢了。

五个人中最尴尬最不习惯的当属李静,虽然出于宿命以及医治朱三那几天产生的情愫,李静已经对朱三芳心暗许,但她毕竟跟朱三相处时间不长,对朱三与沈家几位美人的相处方式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一路上稍显拘谨。

当看到朱三对沈玥沈瑶上下其手时,静儿本想出言提醒朱三注意身体,但见朱三和两位美妇都乐在其中,李静又不好意思泼冷水,而随着朱三举止愈来愈出格,李静也愈发羞怯。

李静乃是情窦初开的处子,在认识朱三之前,她从没有对任何男人动过心,对男女之事的了解也仅仅停留在医书里的只言片语上,然而在医治朱三的几天里,她先是近距离地看遍了朱三的身体,后来又误打误撞,看见了苏醒的朱三与沈家三美调情嬉戏,继而在半推半就中感受了一下朱三那世所罕有的阳根之威力,这对云英未嫁的李静而言无异于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她要适应的东西很多,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她自己身份的改变,其次则是与朱三以及沈雪清等人的相处方式。

李静是个心思聪敏的少女,所以一路上她很少开口,只是默默地观察着,思考着如何融入到这个家庭里。

话说回来,朱三虽然外貌粗犷,但心思却很是细腻,他早已料到李静会不习惯,所以才几度当着李静的面跟沈玥沈瑶她们亲热,以便让她早点适应,此番调戏沈瑶,也正是做给李静看的。

听得沈瑶说完这番羞耻淫贱的自白后,朱三心头很是舒畅,他瞄了静儿一眼,见她满脸红晕,粉颈低垂,于是嘿嘿一笑,转而斜瞥着沈雪清道:“你说你天生淫荡,那生出来的女儿是不是也跟你一样,天生就是个淫娃呢?”

沈瑶顺着朱三的视线看了女儿一眼,略显扭捏地道:“爷所言甚是,瑶奴天生淫荡,瑶奴的女儿自然也是天生的淫娃……”

沈雪清闻言,又羞又气地瞪了娘亲一眼,娇嗔道:“娘啊……您……您自己承认淫荡便是……干嘛……干嘛冤枉女儿嘛……真不害臊……”

沈瑶多日没有得到滋润,身体早已饥渴难耐,又被朱三一阵挑逗,弄得欲罢不能,为了取悦朱三,她也顾不得许多,出言反驳道:“娘哪有冤枉你嘛,每次爷宠幸你时,你不也是欲仙欲死,浪叫连连么?有时娘怜惜你年龄小身子骨弱,你还不领情,非要逞强,最后还不是被爷奸得泄了又泄,瘫软得连指头都动不了?这几日爷身子抱恙,你不也憋得受不了么?前天深夜娘起夜时,还看见你脱得光溜溜的,将枕头夹在两腿之间翻来过去地厮磨呢?再说了,娘能有幸结识爷,还不是多亏……多亏了你这小浪蹄子牵针引线呀?”

沈雪清被亲娘揭了底,粉脸更是红到了脖子根,本想再反驳,但却因脸皮薄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只能丢下了一句气呼呼的“不理你了”了事。

朱三见状,佯怒道:“好啊你这小浪蹄子,越发恃宠而骄了,居然敢背着爷自渎,这次有瑶奴亲口作证,爷非得罚你独睡十天不可!”

沈雪清年幼,心思单纯,以为朱三真的发了怒,连忙撒娇道:“林大哥,雪儿错了,雪儿以后不敢了,你……你就饶了雪儿吧……你好不容易康复,又让雪儿独睡十天,还不把雪儿憋疯了呀?”

朱三本意并不在惩罚沈雪清,只在借此震慑李静,此时见沈雪清撒娇求情,于是面色一缓,砸吧着嘴道:“看在你如实认罪的份上,爷姑且饶过你这一次,不罚你独睡了,但家规不可废,今夜侍寝前,罚如意鞭鞭笞屁股五十下,以示惩戒!”

听得朱三收回成命,沈雪清本已喜笑颜开,但听到后来,却又蹙紧了眉头,双手还不自觉地抚摸着圆翘的肥臀,显然对鞭笞很是忌惮,她抬起头来,似乎还要求情,但见朱三面寒如霜,最终没敢开口,只是可怜巴巴地应了一声是。

朱三说话间,有意无意地瞟了窗口的李静一眼,见她眉头紧锁,明显面带惊慌,于是暗暗点了点头,转而望向赤裸上身的沈瑶道:“雪儿自渎之事,既是由你发觉,那今晚的鞭笞就由你来执行吧!”

沈瑶原本只是出于取悦朱三的目的,口不择言之下,方才揭了女儿的底,没想到朱三却因此迁怒于女儿,心中自是又悔恨又心疼,但她十分了解朱三的脾气,知道他话一说出便极难收回,而她人微言轻,也不敢再劝,于是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孰知沈雪清听得此言后,忽然气鼓鼓地道:“林大哥,您罚雪儿可以,但不能让娘来执行!”

朱三面露诧异道:“这是为何?”

沈雪清忿忿不平地道:“娘亲她自己都背着林大哥你自渎,有什么资格罚我呢?”

朱三闻言,眉头倒竖,冷眼看着沈瑶道:“雪儿说的可当真?”

沈瑶听得女儿指责时,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被朱三这一瞪,更是害怕得直哆嗦,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爷……瑶奴……瑶奴没有……瑶奴不敢哪……”

沈雪清气在头上,见母亲不认账,站起身道:“娘啊,你哪里不敢嘛!雪儿可是好几回看到你在取放千金鱼时不守规矩,不是不肯取出来,就是舍不得拉出来,而且还用鱼嘴去磨穴儿顶端的蜜粒,这可是雪儿亲眼所见,难道娘想抵赖么?”

沈瑶一听花容失色,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抱住朱三的腿苦苦哀求道:“是瑶奴鬼迷心窍……是瑶奴不守规矩……瑶奴以后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求爷宽宏大量……饶了奴这一回吧……瑶奴绝不敢再犯了……”

朱三冷哼一声,一脚踢开了沈瑶,训斥道:“老子只是昏迷了几日,你就耐不住寂寞,若是爷离开你个把月,你岂不是要夜夜红杏出墙,给爷戴上几十顶绿帽子?”

沈瑶被踹了个四脚朝天,自是有些疼痛,但她连哼都不敢哼一声,马上便爬了起来,重新跪在朱三脚下,声泪俱下地哀求道:“是瑶奴的错……瑶奴知道错了……求求爷大发慈悲……瑶奴今后不敢了……”

沈雪清心思单纯,本只想报复下娘亲指认她自渎之事,让沈瑶也跟她一样受罚,但她万万没想到,朱三居然会如此暴怒,于是也连忙跪了下来,颤声道:“林大哥……你……你别生气……娘亲她不是那样的……雪儿敢用性命担保……娘亲她绝不会背叛你……”

一旁的沈玥一直没有吭声,见事态有些失控,也跟着跪下求情道:“爷息怒,瑶儿妹妹她虽犯了错,但也是因为太过想念爷,念在她初犯的份上,还请爷高抬贵手,饶了她这一回。”

对于沈雪清的求情,朱三只是瞪了一眼,并没有回复,见沈玥出来求情,却更加愤怒地道:“你什么身份?居然也敢来求情?你老实告诉爷,你是不是跟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一样,想要红杏出墙?”

沈玥还是头一回看到朱三如此怒气冲冲,忙摇头否认道:“不不不,玥奴此生都只想侍奉爷左右,从没有其它念头,玥奴也始终谨遵爷的教诲,纵使欲火焚身,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朱三紧盯着沈玥看了许久,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别处,嘴里冷哼道:“你和她本是姐妹,自然会帮着她说话!”

沈玥心思之聪慧本就在沈瑶母女之上,听得朱三此言,心知他必定另有所指,她偷偷抬眼一瞧,却见朱三有意无意地望着窗边的李静,心中立即明白了个大概,于是爬起身来,走到李静身旁道:“静儿姑娘,爷重伤初愈,如此动怒,只怕伤了他的身子,看在爷身体的份上,你就劝劝爷,让他消消气吧!”

当朱三提出要责罚沈雪清时,李静便有心想要劝阻,但她跟朱三相处时日尚短,不太清楚他的脾气秉性,所以迟疑了一下,并未开口,待到朱三勃然大怒时,李静又心生胆怯,惟恐引火烧身,所以干坐在一旁不敢出声。

此时听得沈玥求情,李静自是不能再坐视不理,于是柔声道:“夫君,瑶姐姐和雪儿妹妹都心系于您,这一点从夫君昏迷这几日她们的紧张担忧便可得知,她们犯下的错,也是因为太爱夫君,太想得到夫君的宠爱,其情可悯。况且玥姐姐说得有理,夫君您重伤初愈,尚未完全恢复,大动肝火于体不利,还请夫君看在静儿的薄面上消消气。”

李静此番劝解,既发于情又合乎理,而她说话时不疾不徐娓娓道来的语气,也好似一缕春风,即便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受到些许感染。

朱三原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见李静终于站出来求情,自是乐得借坡下驴,假意沉吟了片刻,便甩手道:“罢了罢了!既然静儿替你求情,那爷也饶你一次,罚你跟雪儿一样接受鞭笞,但你身份不同,惩罚也要加倍,你可心服?”

沈瑶闻言,高悬的心方才落了肚,哪还敢有什么怨言,连连磕头道:“多谢爷饶恕,多谢爷饶恕,只要爷不生气,莫说罚瑶奴一百鞭,就是两百鞭,瑶奴也愿意领受!”

朱三摇了摇头道:“你不必谢爷,该谢的是静儿,若不是看在她的面上,爷才懒得理你这荡妇呢!”

在场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只有沈玥猜到了朱三的一点心思,但她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事实上,朱三之所以小题大做,其一是为了敲山震虎,让李静明白自己的身份转变,进而抛开那些不必要的拘谨和矜持,尽快融入,其二则是为了敲打一下沈瑶。

朱三很清楚,在他身边的女人中,沈瑶心眼最小,嫉妒之心也最强烈,之前娶沈玉清过门时,沈瑶便由于担心女儿地位受威胁而心怀不满,亲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李静这个外人了。

从离开太原开始,朱三便在暗中留意每个人的神态表情,经过一天多的观察后,他看出沈瑶对李静始终有一点点敌意,考虑到沈瑶对家中地位看得极重,且一向以沈雪清最早入主为傲,所以朱三故意找了点由头,敲打了一下沈瑶,并有意让李静施恩给沈瑶,好让沈瑶清楚地认识到她在家中的实际地位。

沈瑶虽然心思极多,但都是些小聪明,上不得台面,此时被朱三吓了一下,当即便服服帖帖了,她听得朱三之言,忙调转身子,向李静磕了个头道:“谢谢静儿姐姐求情,静儿姐姐的恩情,瑶奴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李静平生还没见人对她行过此等大礼,忙扶起沈瑶,受宠若惊地道:“姐姐哪里的话,静儿进了夫君的门,就和姐姐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谈什么感谢报恩呢?况且…姐姐进门还在静儿之前,静儿应该尊敬姐姐,怎么受得起姐姐这般大礼呢?姐姐反过来抬举静儿,静儿实在受不起……”

朱三打断道:“静儿,你此言差矣!瑶奴这个大礼,你是完全受得起的,而且不仅仅瑶奴,连玥奴也是如此!爷的家规,虽大抵以入门先后为序,但身子不纯的女人不在此列!

以玥奴瑶奴姐妹为例,她们虽得爷之恩宠,但只能以奴婢的身份服侍左右,雪儿和玉儿虽是她们的女儿,但在家中乃是妻妾,她们之间是有尊卑之别的,出门在外人多耳杂,她们可以以母女姐妹相称,随机应变,但回到家中,玥奴瑶奴必须尊玉儿雪儿为主母!

静儿你虽还未正式过门,但在家中地位和玉儿雪儿相似,所以你不仅受得起玥奴瑶奴的大礼,而且有权使唤她们。不管是沐浴更衣,还是端茶倒水,玥奴瑶奴都不敢违抗你的命令,当你和玉儿雪儿侍寝时,玥奴瑶奴不仅负责准备一切事物,而且还负责服侍你和玉儿雪儿,只有当你们三人尽兴后,或者爷允许时,她们方能接受爷的恩宠,至于你们之间怎么称呼,只要分出尊卑,那便全由你决定,称妹妹也好,叫奴婢也罢,甚至唤作母狗,爷都一概不管。”

话音刚落,沈玥便识趣地跪在了李静面前,磕头道:“奴婢沈玥,拜见主母大人,今后主母大人但凡有事,尽可以吩咐奴婢。”

沈瑶是个极好面子的人,此前给沈玉清下拜,她就心怀不忿,看在姐姐沈玥也给雪儿下拜的份上,她才勉强接受,刚才之所以给李静磕头谢恩,也完全是迫于朱三的压力。

被李静扶起后,沈瑶原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朱三却不依不饶,非要她当着女儿的面,对一个小她十几岁的小姑娘下跪磕头,自认奴婢。

对这一点,沈瑶自是很不情愿,见姐姐沈玥主动跪拜,面上更是露出了一丝鄙夷和不屑,但沈瑶虽好面子,却也不是个不识时务之人,此情此景下,她纵有万般不情愿,也不敢造次,所以略一迟疑后,沈瑶便跟着跪了下来,轻轻磕了个头道:“奴婢沈瑶,拜见主母大人,今后尽凭主母大人驱使,不敢有违。”

李静从小跟着吴老,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尊卑之别,哪里见过此等阵仗,一时间竟有些慌了神,扶这个不是,扶那个也不是,嘴里还急切地道:“这……使不得,使不得,两位姐姐快起来,你们这样跪着,真是折煞静儿了!”

然而不管李静怎么搀扶,沈玥沈瑶姐妹俩都不肯起来,又或者说,她们是不敢起来。

朱三见状,微笑着点了点头,淡淡地道:“静儿,你既入了爷的门,那规矩你也一样要遵守,你不受了她们这一拜,她们怎么都不敢起来,如何行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静闻言,心知拗不过,方才直起身来,勉强点点头道:“你们起来吧……我……我答应你们便是……但你们不许叫我什么主母大人,还跟以前一样,叫我静儿或者静儿妹妹。”

沈玥沈瑶正欲起身,却见朱三横了一眼,只得又跪了下来。

终是沈玥心细,明白了朱三的心思,于是恭敬地道:“您是主母,我们是奴婢,身份有别,我们又怎敢直呼您的名字,甚至叫您妹妹呢?若是主母大人真心疼惜奴婢,那就应了奴婢这一声,以后让奴婢尊您为姐姐,既不生分,也可分个主仆之别。”

说罢,沈玥拉了拉身旁发愣的沈瑶,一齐下拜道:“妹妹沈玥(沈瑶),见过主母姐姐。”

此情此景之下,李静再想推辞也找不出理由,只得咬着牙点了点头道:“妹妹们的大礼,姐姐领受了,快快起来吧!”

沈玥沈瑶看了朱三一眼,见他没有异议,于是再度双双磕了个头表示谢恩,方才站起身来。

朱三见事毕,又补充道:“爷的家规虽不如那些王孙贵胄繁琐,但条条例例都严谨公正,不容有违。你们的身份,也并非永恒不变,主母若是犯了大错,也有可能被降为奴婢,而奴婢若是有幸能为爷生儿育女,同样有机会翻身做主人,生儿者可以为妾,只受长房正妻约束,与其它妾侍以姐妹相处,若是生女,则升为通房丫头,虽无妾侍名分,但不再做奴婢之事,而且还可以和妻妾一样,享受奴婢伺候。”

姐妹俩听得此言,自是欣喜不已,尤其是沈瑶,不自觉中腰杆都挺直了三分,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升为妾侍后,备享尊崇的画面。

朱三目视着李静,又指了指一旁的沈雪清道:“爷还没有正式立妻室,但按照入门的先后,雪儿是最有资格的,在爷没有决定之前,家事暂由雪儿决断,虽然你和玉儿都年长于她,但在家中,你们也必须唤雪儿一声姐姐。”

李静早已从吴老那得知了朱三真实身份,此行跟朱三上京,也是吴老安排,好让她与朱三培养感情,等大业成功之日,再入主东宫,此时要遵沈雪清为大,心里自是有些异样,但静儿为人冰雪聪明,知道此时不是争这些虚无缥缈的身份地位的时候,略略迟疑了一下,便仿着沈玥沈瑶的模样,跪在了沈雪清面前,恭敬地道:“妹妹李静,见过雪儿姐姐。”

沈雪清面皮薄,最怕别人对她行礼,见得此景,忙不迭地搀扶起李静,口里还道:“静儿姐……妹妹,快快起来,你这么客气,真是羞死妹……姐姐了,雪儿最听不得别人叫雪儿姐姐了,一来听着肉麻,二来把雪儿都喊老了,人家明明才十六岁嘛!”

李静见沈雪清如此率真可爱,心中倍感亲切,此前的隐忧也消散了许多,站起身来道:“那以后我们私下来还是跟以前一样,好不好?”

沈雪清郑重其事地连连点了几次头,凑到李静耳边道:“林大哥很少这样正经的,他这个人,可好色了!我和玉姐姐、娘亲姨娘四个人一起上,都经常招架不住,现在静儿姐姐你来了,正好替我们分担一下。”

李静没想到沈雪清神神秘秘说的竟是闺房之事,本已恢复的俏脸瞬间又羞得满脸通红,轻咬着红唇用指尖戳了戳沈雪清的小脸,娇羞地道:“哎呀呀,你这小丫头,看起来人不大,怎么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害臊?这些……这些事……亏你也说的出口……真是羞死人了……”

沈雪清从小和师父碧云仙子生活在深山,一向率性而为,对男女大防礼仪规矩都无甚概念,出山以后还未来得及弄清楚人情世故,便掉进了朱三的圈套,从此和姐姐娘亲姨娘一起,过上了没羞没臊共侍一夫的生活,一家人平日里争起宠来也不分什么尊卑长幼,不讲什么礼数,什么羞耻的话都说的出口,此时见李静如此大反应,沈雪清还有点感到纳闷,下意识地撅了撅嘴,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嘛?本来就是事实,有什么好害臊的?姐姐你是没有尝到过林大哥的厉害,等你试过之后,保准跟雪儿一样,天天想夜夜念,不管你怎么矜持,只要被林大哥那宝贝弄个几回,都会美得心肝发颤,到时候为了得到林大哥的宠幸,你肯定也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见沈雪清越说越露骨,李静羞得耳朵根子都红了,不得不掐着沈雪清的皓腕,假装嗔怒地道:“你还说你还说,真是没羞没臊,姐姐……姐姐都不想理你了啦……”

沈雪清见状,故作气恼地鼓着腮帮子道:“好,不说就不说,到时候你可别怨雪儿没提醒你,第一次跟林大哥洞房时需要做什么准备?”

李静慌了神,忙摇着沈雪清的肩膀道:“这……你刚才又没说这些……姐姐怎么知道……唉,算姐姐说错了……雪儿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别小气嘛……姐姐收回刚才那些话……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沈雪清童心未泯,仍执拗地撇过头道:“就不告诉你,免得你说人家不害臊……”

李静见沈雪清如此,不得不放下身段道:“是是是,都怪姐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误会了妹妹,姐姐向你道歉还不行么?我的雪儿妹妹,雪儿姐姐……”

这一声姐姐成功逗乐了沈雪清,她再也绷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但仍赌气似的嘟着嘴道:“那我们说好了,不能再说雪儿不害臊。”

静儿忙牵起沈雪清的手,弯起小指,放到沈雪清眼前道:“是姐姐不害臊,问妹妹这种问题,姐姐保证以后再也不提,我们拉勾,一言为定!”

沈雪清从小生活在深山中,又年幼,性子上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见静儿郑重其事的模样,也认真地弯起小指,跟静儿拉了拉勾,笑道:“好好好!一言为定,姐姐以后可别反悔哦!我们拉了勾的,一百年不许变!”

静儿也被雪儿的孩子气逗乐了,微笑道:“好好好,姐姐决不反悔。”

朱三忽然扬手,面色凝重地道:“家规之事,以后再提,前面貌似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话音刚落,车前头忽然传来了尖锐的口哨声,紧接着便是两声长长的马鸣,马车也突然慢了下来,并且迅速开始打横。

朱三略一思索,便知此举乃是车把式在紧急调头,但令朱三不解的是,前头究竟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以至于车把式如此惊慌失措,未及禀告便擅自勒马调头。

由于车把式的举动太过急迫,速度刚刚降下来马车便开始调头,致使车厢后半部分差点侧翻,幸而朱三眼疾手快,使出一招千斤坠,压住了颠簸的车厢。

除李静外,车内众人皆身怀武功,初时惊慌过后,她们很快回过神来,一起用力,帮忙稳住马车。

待马车平稳后,沈雪清和李静对望了一眼,各自掀开身旁的车窗雨帘,偷偷往外张望,沈玥沈瑶两位美妇则迅速穿好了衣裳,坐回了朱三身旁。

朱三搂住沈玥沈瑶,沉声问道:“何事惊慌?”

车把式没敢停车,只隔着车门帘,语气急切地道:“回爷的话,前头有马嘶鸣的声音,小的估计是有人拦住了去路,而且很有可能是劫道的山贼!”

朱三不以为然地道:“不过是拦路劫财的小小山贼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车把式心有余悸地道:“不不不,爷有所不知,我们已到了太行山范围内,这里的山贼出了名的凶残,而且人数众多,势力庞大,地方州县都奈何不得,以前上京都是绕远路,不敢从山中穿过的。”

朱三皱了皱眉道:“哦?这山贼竟如此猖狂?那你今日为何走此道,莫非心存侥幸?”

车把式一边挥动鞭子赶马奔走,一边回道:“回爷的话,尚庄主命小的送爷和夫人小姐进京之前有言在先,要最快速度赶到京城,而这条路是通往京城最快的,所以小的才斗胆做了主。至于山贼,小的是真没想到他们会再次出现…”

朱三闻言,打断道:“再次出现,此话怎讲?”

车把式道:“爷有所不知,这太行山贼横行霸道,猖狂已久,但前些年于大人来山西之后,听闻此事,便召集了太原府及周边州市所有捕快衙役进山剿灭贼寇,杀得山贼死伤大半,侥幸逃脱的山贼也选择远遁山林,不敢再出来为祸,从那以后,这条道也重新开始有人走了,谁知道今天这些山贼又出来劫道了!”

听完车把式的讲述,朱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此事有些蹊跷,爷今日恰逢其会,怎能错过!车把式,调转车头,爷要去看个究竟!”

车把式不知道朱三等人的身份,以为他们跟尚布衣一样,只是普通的富商,于是连连劝阻道:“使不得使不得!这些山贼杀人越货,出了名的凶残,爷想要看热闹,京城有的是,可千万不要拿身家性命开玩笑呀!”

朱三冷哼一声道:“叫你调头,你就调头,啰嗦什么?你要是怕,爷亲自来驾车!”

车把式见朱三发怒,知道无法再劝,但又担心自己小命不保,于是犯难地道:“爷,不是小的胆小,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敢冒这个风险,小的情愿把车送给爷,车钱也不要了,求爷高抬贵手,让小的走吧!”

朱三见车把式这副怂样,摇摇头道:“你且在此等候,如有意外,那就带她们离开此地,爷自会来寻你们的。”

说罢,朱三身形一闪,跃出马车,脚尖一点马背,向前方奔去。

车把式心头一惊,再看时,朱三的背影已消失在蒙蒙细雨中,不由感叹道:“原来这位老爷是个高来高去的大侠,怪不得他不怕那些凶狠的山贼了。”

见朱三如此,车把式心头稍安,回头对着车内道:“各位夫人小姐,老爷吩咐小的在此等候,夫人小姐就在车内歇着吧!有什么情况小的会通报的。”

沈玥看着朱三消失在细雨中的背影,微微蹙眉道:“爷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便独自一人前往,若是动起手来,只怕有损身体,我跟过去看看吧,也好有个照料!”

沈瑶道:“我也去,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沈玥最了解沈瑶心性脾气,心知她此举,一是因为对刚才之事耿耿于怀,不愿待在车上与静儿共处,二是不想自己与朱三有过多独处的机会来加深感情,影响到她在家中的地位,于是一抬手道:“妹妹此言差矣,此时人多不一定有用,毕竟前方敌情未明,若是形势不妙,我们就必须迅速离开,我的轻功虽不如爷,但比你们都要好一点点,就算帮不上忙,也足以自保。”

沈瑶不悦道:“依姐姐的意思,我们都是累赘了?”

沈玥轻叹一口气道:“瑶儿,现在不是逞强争胜的时候,你保护好雪儿和静儿姑娘,有什么事我们回来再说!”

说罢,沈玥掀开帘门,施展轻功,朝着朱三消失的方向去了。

沈瑶看着姐姐的背影,悻悻地跺了跺脚,口中不知嘀咕着什么,但看她那表情,想来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

李静医术精湛,武功却是连入门都谈不上,只跟着小虎学了一点保命的步法,在场众人中乃是最需要人保护的一个,此时当然不可能出声,倒是沈雪清有些跃跃欲试,但又怕力有不逮,拖累朱三,只得眼望远方,暗暗祈祷。

车把式正惊讶时,又见沈玥从身边一闪而过,于是再次惊叹道:“这位夫人看起来文文静静,连风都能吹倒,没想到也是个武功高强的女侠,看来这一家子都是武林高人,我真是操心过头了。”

车把式自嘲地笑了笑,放下紧攥的缰绳,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了下来,以放松身体,养足精神。

经过沈玉清数度合体双修之后,朱三的内功便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有了深厚的内力做基础,加上沈玉清不遗余力的悉心指导,朱三学习起轻功身法以及武功招式也是如鱼得水,进步神速。

太原郊外大战时,朱三一出手,连沈玉清都暗自称奇,她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以当时朱三的内力身法来看,已经接近江湖一流高手的水准了,只是缺乏实战经验与对敌技巧罢了!

朱三不仅武功大有长进,其超人的耳力视力也更加敏锐,在沈玥等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他便感觉到了前方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听了车把式的讲述后,朱三便下定决心,要去前方一探究竟。

其实此时朱三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但施展起轻功来依旧称得上风驰电掣,转瞬间便爬上了山头,他平目望去,发现前方是一个峡谷,大约只有三四丈宽,但却极其狭长,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尽头,而峡谷前方,一伙持刀提棍的大汉一字排开,正堵住了峡谷入口,看穿着打扮,应该就是车把式所说的太行山山贼,山贼的对面,停着三辆马车,却不见车把式,只有车前站着两个男子,身穿制式黑衣皂靴,明显是公门中人。

“这拦路劫财的看来运气不错,逮到了一条大鱼!哼哼,这狗官狗胆也太大了,几车钱财,居然只带了区区两个护卫!”

朱三自言自语着,脸上带着些许戏谑的微笑。

其实朱三本来是想打抱不平的,他心里一直对山贼路匪有不小的怨气,至于缘由嘛,当然要归功于天虎寨那帮仁兄了!

然而看清形式后,朱三不仅没了帮忙的打算,而且还心生了看热闹的念头,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对官府中人的讨厌远超过山贼!

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朱三身形一闪,绕过众人的视线,悄悄地来到了峡谷前,躲到了一个大石头后面,接着灌木杂草的掩护,偷偷探出头,往外望去。

只见山贼中一个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汉走了出来,将手里的大刀挥了挥,大吼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留财不留命,留命不留财,谁要不听爷号令,管杀管剁不管埋!”

话音未落,只听得最前端的马车内传来一声冷笑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劫财,难道不怕王法吗?”

彪形大汉哈哈大笑道:“王法,老子手里的刀就是王法!少啰嗦,识相的话就滚下马车,留下钱财,再乖乖地给老子磕十个响头,老子可以考虑饶你们一条狗命!”

为首的彪形大汉个子高大,嗓子也很粗,恰巧又在山谷之前,一声狂吼之下,回音四起,震得人耳膜发颤,也成功吓到了马车内乘坐之人,朱三听力过人,虽隔着好几丈,但仍清晰地听到了马车内有女人惊慌失措的哭声,此外还有刚才回话之人宽慰的话语。

随行护卫的两个官差见歹徒人多势众,气势汹汹,心中胆气自然大受影响,其中个头稍矮的官差提着刀的手都在颤抖,只是迫于公门中人的身份而没有逃跑,个头稍高的则相对镇定,大喊道:“大胆!你们可知大人是何身份么?”

彪形大汉不耐烦地挥了挥刀,冷哼一声道:“老子认得你,老子手里的刀可不认得!弟兄们,别跟他们啰嗦,一起上,男的宰了,女的绑了,东西全搬回寨子里去!”

此时马车内的人忽然高声道:“狂徒,本官倒要看看你们有何手段,胆敢劫掠朝廷命官!”

说罢,那人便欲跳下马车。

两位官差见状,忙伸手阻拦,其中高个官差急道:“大人,万万不可!这些歹徒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人请回车中,卑职誓死护卫大人和夫人周全!”

矮个官差听得同伴此言,也为之一振,咬着牙道:“不错!卑职就算死,也不会让他们伤害大人!”

车上之人正色道:“二位尽忠职守,忠肝义胆,实乃我官门中人之楷模!二位好意,于某心领了!你二位都如此正直无畏,于某身为天子御封的朝廷命官,又怎能在区区狂徒的威逼下低头,不敢正面以对呢?”

说罢,姓于的官员纵身一跃,跳下了马车,缓步踱至车前,目视着众匪徒,朗声道:“本官在此,看谁敢造次!”

说来也怪,这姓于的看似文弱,但却自带威严之风,让人不敢逼视,声音虽不大,但却隐含浩然之气,直达听者心胸,那伙穷凶极恶的歹徒都愣在了当场,显然受到了震慑!

朱三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姓于的,见他白面长须,眉如浓墨,双目虽然不大,但却炯炯有神,通过刚才跳下马车的动作,朱三判断此人应该不会武功,然而此时面对一二十个提刀恶徒,他却背手而立,面不改色,神态语气中隐隐透出威严之感,不由得腹诽道:“这狗官倒是有几分胆色,面对这么多穷凶极恶的歹徒,丝毫没有惧意!难道是因为平时奉承阿谀的话听多了,脑子发热?亦或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官?”

朱三扫了后面的马车一眼,马上推翻了自己的论调,自言自语地道:“他随行三辆马车,只有一辆乘坐,另两辆都封得严严实实的,想来肯定是见不得人的钱财珠宝,别看他现在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不定等下刀架到脖子上就屁滚尿流,跪地求饶了!”

朱三正自言自语时,忽然听得耳后生风,他只道是旁边还有高人埋伏,于是下意识地提起真气,运内力于掌,准备应付这不速之客的偷袭,回头一看,才知是沈玥紧随而来,这才卸了内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沈玥会意,悄悄地来到身边,蹲在了朱三身旁,顺着他的目光,也往前看去。

朱三斜眼一瞟,又被半蹲的沈玥那凹凸起伏的曼妙身段迷得心神一荡,于是不假思索地伸出大手,落在了沈玥那因为半蹲而显得特别凸出的浑圆美臀上,隔着衣裙轻轻捏了一把柔软滑腻的臀肉!

沈玥身材丰满,臀部尤其肥美圆润,而且也是身体最敏感部位之一,此时她正全身贯注地观察前方动静,哪料到这种时刻,朱三还会对她毛手毛脚,因此轻轻一捏之下,沈玥竟是浑身一颤,差点没哼出声来,但她素来清楚朱三秉性,所以只是娇羞地瞥了朱三一眼,并未表现出丝毫不悦。

朱三本来就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没想趟眼前这浑水,如今又得佳人作伴,心思更加不在山谷前的争端上了,见沈玥面带娇羞温柔乖顺的模样,心中欲火腾地熊熊燃烧起来,手一挽,竟强行卷起了沈玥的纱裙,毫不客气地抚摸揉捏起沈玥圆滚滚肥嘟嘟的雪臀!

朱三得寸进尺的行为让沈玥羞得俏脸通红,虽然她和朱三交欢过许多次,甚至不久前还在马车内,当着旁人的面被朱三摸乳玩胸,但那毕竟是在密封的马车内,而且在场的也没有一个外人,而如今却是身处荒郊野外,头顶青天白日,脚踏黄土大地,不远处还有一群陌生男人针锋相对,眼看就要拔刀相向,展开一场厮杀了,就在这种形势复杂气氛紧张的情况下,朱三却撩起了她的裙摆,旁若无人地把玩她那雪白浑圆饱满挺翘的大屁股,这叫沈玥如何不羞怯,如何不紧张呢?

话说回来,沈玥此时除了羞怯和紧张外,心里还带着许多复杂的情绪,其中份量最重的当属刺激和兴奋!

细细算来,沈玥与朱三已结识了数十天,抛开朱三重伤昏迷的那几天,沈玥大多数时间都陪在朱三左右,然而这些时光基本上都是与女儿沈玉清等人一起共享的,在沈玥的记忆中,她几乎没有跟朱三真正独处过,唯一的一次,便是沈玥去朱三房中,找朱三商量女儿的婚事,也正是那一次会面,让她毫无保留地倒向了朱三的怀抱!

如今回想起那日的景象,沈玥都不免耳根发红俏脸滚烫,因为她在去之前,心里其实就已经做好了失身的准备,与其说是为了商量女儿沈玉清的婚事,倒不如说是主动送上门求肏!

沈玥清晰地记得,当踏入朱三房门那一刻,看到朱三那高高隆起的帐篷,她的身子就已经软了,朱三的目光也仿佛变成了燃烧的火炬,瞄到她身体哪个部位,她那里便灼热发烫,朱三将她强行拖入隔壁房间时,虽然她也假模假样地挣扎抗拒,但身子其实早就不争气地湿了,当朱三粗长壮硕而又火热非常的肉棒紧紧贴住她的玉胯时,沈玥更是兴奋得娇躯轻颤,蜜穴春水汩汩涌出,吐之不尽,恨不得当场就握住那粗壮的阳根,去填满她那空置了二十年的寂寞古井,只是碍于颜面和女儿之事,没敢付诸行动,而朱三罕见的温柔则彻底融化了她冰封多年的芳心,也撕掉了她矜持的面纱,沈玥顺从地脱掉了所有衣裳,将她那二十年无人染指的诱人胴体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朱三,当朱三分开她的双腿,坚定而又缓慢地插入她的蜜穴时,沈玥心中浓浓的渴望也尽数化成了释然和爱意,她热情地回应着朱三的爱,用尽浑身解数,只为回报朱三,从此,沈玥感觉凄苦的人生有了新的方向,她也更加坚定了要将女儿许配给朱三的决心!

如今虽不如往日那般甜蜜,但沈玥心中的兴奋却并不弱于当日,因为她已经很久没跟朱三圆房了,而且也从没在光天化日之下裸露过身体,一想到随时可能暴露,沈玥那本就敏感至极的身子就更加燥热难耐了,面对朱三肆无忌惮的调戏,她非但没有抗拒,反而微微沉腰,将肥美的大屁股撅得更高了!

沈玥的乖顺和迎合让朱三很是满意,他来回抓揉着沈玥柔软滑腻而又弹性十足的臀瓣,时不时还用指尖戳弄两下沈玥肥厚鼓胀的蜜穴花瓣!

敏感的身体被朱三如此玩弄,很快便让沈玥陷入了情欲的沼泽之中,她的俏脸已是红云满面,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当朱三的手指作弄似的戳弄她的蜜穴时,沈玥更是兴奋得娇躯激颤,一汩汩淫汁蜜液从微张的蜜蛤美穴中喷涌而出,将还没干的亵裤润得更加湿透,沾得朱三的手指滑溜溜的!

正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朱三一边继续抚弄沈玥的肥臀蜜穴,一边探出头,悄悄往前方望去!

原来山贼们在短暂的惊愕过后,此时已回过神来,为首的彪形大汉一声大喝,山贼们便一拥而上,团团围住了姓于的官员以及两个官差,还有两个机灵的山贼直奔后面装货的两辆马车而去!

姓于的官员环顾了一下包围他的山贼,冷笑道:“愚蠢匪类,碰上本官,只怕你们会无比失望!”

彪形大汉冷哼道:“老子眼可不瞎,你那两辆马车那么沉,肯定价值不菲!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用花言巧语诓骗老子么?老子可不吃你那一套,牛二李春,解开车上的那些绳索,打开盖子,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跑在最前头的两个山贼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声,分别爬上两辆载货的马车,用刀割开了绑车的绳索,掀开了车盖,一看之下,又不约而同地兴奋高喊道:“虎哥!箱子!里面都是箱子!”

彪形大汉闻言,脸上的横肉都兴奋地抖动起来,得意忘形地对着身后一个瘦得皮包骨的汉子道:“消息果然没错,不枉老子冒着这么大风险来跑这一趟!猴子,你功劳不小,回去少不了你的!”

说罢,彪形大汉又提起刀,指了指姓于的官员,不无讥讽地道:“你们这些狗官就是无耻!搜刮了那么多民脂民膏,居然还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兄弟们,给我上!砍了这欺压百姓的狗官!”

姓于的官员闻言,却依旧面不改色,一扬手道:“且慢!尔等有何依据污蔑本官,就凭那些箱子?”

彪形大汉愣了愣,喝道:“难道还不够么?你这狗官,带着这么多装满金银财宝的箱子,还敢说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莫非是路上捡的么?”

姓于的官员忽然仰天长笑,半晌才道:“既然你执意要污蔑本官,不如打开所有箱子,看看是否如你所说!”

彪形大汉见官员如此镇定,心里又疑惑动摇起来,忙挥手,示意那两个山贼打开箱子一探究竟,谁知两个山贼打开箱子后,竟愣在了当场,面面相觑,良久无语!

彪形大汉愈发心慌,不耐烦地吼道:“牛二李春,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你们倒是说呀!哑巴了?”

牛二伸手往箱中一掏,向彪形大汉扬了扬手中物,垂头丧气地道:“虎哥,是书…全是书…”

彪形大汉傻眼了,不敢置信地道:“书?不可能吧?你们没有看花眼?不是田契银票?”

李春也回道:“虎哥,真的是书,我这箱也全都是!”

彪形大汉愣了愣,懊丧地道:“这不可能!猴子的消息一向挺准,不会有错的!”

彪形大汉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怒视着姓于的官员道:“一定是你这狗官使的障眼法!你故意将上面的箱子装满书,好糊弄我们,真正值钱的东西,肯定放在下面!对!一定是这样!牛二李春,给老子把所有箱子都打开,仔仔细细翻找一遍,对了,马车其他地方也要找,不能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牛二李春得令,立刻动手,牛二开始翻看其他箱子,李春则搜查马车其他角落,当他低头去看马车底部时,却见一个男子蜷缩着蹲在马车下,于是呵斥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地躲在这做甚!还不快给老子出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矮瘦的汉子从马车底下爬了出来,一边爬还一边求饶道:“好汉饶命!小的…小的只是赶车的…”

李春将那矮瘦汉子押到彪形大汉面前,邀功似的道:“虎哥,这小子鬼鬼祟祟地趴在车下面,肯定有问题!”

矮瘦汉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吃奶小儿,好汉饶命呐!”

彪形大汉被矮瘦汉子的怂样逗得哈哈大笑,用刀一指道:“你小子是干啥的?为何躲在车下?跟这个狗官什么关系?”

矮瘦汉子伏地不起地道:“回好汉的话,小的只是个赶车的,跟这天杀的狗官一点关系也没有,求好汉开恩,饶了小的…”

彪形大汉质疑道:“哦?既然是赶车的,你怎么不跑呢?老子又没派人追!”

矮瘦汉子胆怯地道:“回好汉的话,小的…小的也想跑…只是小的腿软了…实在跑不动…小的没办法,只好躲到了马车下…”

彪形大汉听罢点了点头,鄙夷地道:“真是胆小如鼠,抬起头来,让老子看看你那怂样!”

矮瘦汉子一听,吓得浑身打颤,战战兢兢地道:“不不,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抬头呀!道上规矩,小的懂,要是看了好汉的样貌,小的就活不成了…求求好汉,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吧!”

此时姓于的官员也站出来道:“此人的确是车夫,有什么事尽可以冲于某来,不要伤及无辜!”

彪形大汉有些诧异地看了姓于的官员一眼,挥了挥手道:“老子才不会滥杀无辜呢!老子杀的都是欺压百姓的狗官恶霸!你小子滚一边待着!”

矮瘦汉子听了此言,磕了几个头后,真的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一边,抱着头跪在了地上!

彪形大汉嗤笑了一声,不再管那矮瘦汉子,指着马车上搬下来的箱子道:“继续搜!老子就不信没值钱的东西!”

姓于的官员见彪形大汉没有伤害车夫,也背手立在了一旁,脸上云淡风轻,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朱三见得此景,心中也是无比纳闷,暗道:“这当官的确实与以往那些狗官有所不同,难道世上真的有不贪不腐,正直清廉的好官?”

朱三如此想着,心里多了几分插手相助的打算,但并没有急于行动,一来刚才到想法还只是猜测,没有得到佐证,二来他已经被沈玥的媚态勾得心痒难耐了,手掌根本舍不得离开沈玥那软绵绵肉乎乎的肥臀,所以斟酌再三之后,他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沈玥此时已意乱情迷,根本顾不得前方发生何事,只是浑身瘫软地趴在石头上,轻扭着圆如满月的大屁股,娇喘嘘嘘地承受着朱三愈来愈放肆的搓揉和抚弄,为避免众人听到动静,沈玥只得用手捂住口鼻,以压制自己下意识的淫呼和遏制不住的娇喘!

朱三此时也是欲火满胸,胯下肉棒直挺挺的,胀得生疼,恨不得立刻就撕掉沈玥身上的衣裙,将她就地正法,但他还是忍住了,一是因为关注山谷前形势的变化,而是因为他们躲藏的那块石头离冲突之地太近,而且不够高大,若是放飞自我,就地野合,只怕立刻就被发现了!

朱三虽然好色,但也不想交欢的时候被别人打扰,更不想自己的女人被这么多糙汉子看光!

权衡再三之后,朱三放弃了就地野合的念头,但体内熊熊的欲火却是越燃越烈,大有不可收场的架势,他只得松开裤带,掏出膨胀欲裂的肉棒,拉着沈玥的柔荑放到了上面,然后又强行褪下了沈玥湿淋淋的亵裤,双指成锏,直刺沈玥紧窄湿滑的桃源蜜洞,毫不客气地抽插起来!

沈玥已是意乱情迷,只靠着一丝模糊的意识在压制呻吟浪叫的冲动,此时突然被朱三褪下亵裤,强插蜜穴,自是激动得花枝乱颤,淫汁狂泄,琼鼻中也哼出了一声如愿以偿的娇媚长音,刚好那只掩住口鼻的玉手又被朱三强行牵引到了胯下巨龙上,所以这一声酥媚入骨的淫哼便毫无保留地传了出来,幸而山谷前的众人注意力都在马车箱子里的物品上,否则耳尖的人肯定能听得到沈玥这一声痛苦中伴着愉悦的娇哼!

意识到自己发出的羞耻声音,沈玥惊得额冒冷汗,忙睁开妙目,战战兢兢地向前方看去,见众人都在关注马车货物,没有看向她所在的方位,沈玥这才由衷地长舒了一口气,握住那根粗壮坚硬的肉棒,温柔地上下撸动起来!

沈玥温柔而娴熟的抚摸揉弄让朱三爽得无以复加,心中的邪火也缓和了不少,倍感畅快的他手指越插越快越插越深,直弄得沈玥蜜汁狂泄,“噗嗤噗嗤”的水声不绝于耳,但这声音比起刚才沈玥高亢的淫呼来实在微不足道,不足以引起众人的注意!

这是何等刺激淫靡的场面,光天化日之下,数十个明火持杖的大汉正在实施抢劫,而他们不远处的石头后面,却有一对男女在忘情地互相抚慰,其中那丰满诱人的美妇上身前倾趴在石头上,下身则已是赤裸,不仅纱裙被卷到了纤腰上,连蔽体遮羞的小亵裤也被褪到了膝弯以下,浑圆肥美的大屁股高高撅起,在明亮的光线映衬下,愈发显得雪白炫目,此时细雨不知何时已停了,但肥臀上却布满了细密晶莹的水珠,也不知是空气中的湿气沾染,还是美妇体内的香汗,只知道那本就白嫩圆滑的雪臀又凭空添上了一层诱人的光泽,好像抹了油一般,让它更显滑润丰盈,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堪称完美,好似得仙灵雨露孕育的仙桃一般,让人心潮荡漾,只想扑上去,狠狠地咬上一口,尽情品尝它的鲜美多汁!

然而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如此出尘绝艳丰满诱人的美妇,却委身于一个身高不足六尺,相貌粗丑的黑脸汉子之下,她那堪称完美的蜜桃美臀正是为黑脸汉子而高高撅起,肥美诱人的熟女蜜穴被汉子的手指粗暴地抽插奸淫着,大量晶莹的蜜液在手指进出之间汩汩涌出,发出“噗嗤噗嗤”的淫靡声音,不仅如此,美妇的一只玉手还伸到了黑脸汉子的胯下,正温柔地上下撸动那根令人咋舌的粗长肉棒,手法娴熟而灵巧,看黑脸汉子那抬头眯眼的表情,听着他那一声声如牛般的喘息,任谁都可以看出他对美妇的侍奉有多满意!

此时牛二已经将箱子全部打开翻找了一遍,李春也检查了马车所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但却没有发现一点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所有箱子无一例外,装的都是书籍!

彪形大汉见得此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惊讶、失望、后悔、愤怒等神色走马灯似的,在他脸上轮流呈现,半晌才自言自语地道:“真的没有金银财宝?猴子,你那消息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居然敢哄骗老子!等回去了,看老子怎么跟你算账!”

说罢,彪形大汉看了看姓于的官员,脸上竟现出了一丝抱歉的神色,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算是老子瞎眼,认错人了,你们走吧!”

彪形大汉语出惊人,两个官差都惊呆了,他们对视了一眼,犹疑地看向彪形大汉,手里依旧紧紧攥着刀,似乎不相信他会如此轻易放自己走!

姓于的官员看起来文绉绉的,实际上却颇有几分江湖人的豪迈,听得彪形大汉之言,只是略略一怔,便抱拳拱手道:“阁下虽是个绿林中人,但行事光明磊落,倒也不失为一条汉子!可惜于某身为朝廷命官,在立场上与阁下这类人物势同水火,否则于某倒真想与阁下结交一下!”

彪形大汉目视着姓于的官员道:“少跟老子攀交情,叫你滚,就快点滚,说不定老子等会就翻脸不认人了!”

姓于的官员也不愠怒,只淡淡地道:“那于某告辞!”

说罢,姓于的官员转身往马车走去,两个官差显然并没有料到事态会如此峰回路转,双双愣在了原地,高个官差脸上还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神色。

彪形大汉一摆手,示意手下们让出一条道,供马车通过,但在姓于的官员即将踏上马车那一刻,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扬手道:“且慢!”

姓于的官员转过身,喟叹一声道:“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了?”

彪形大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不服气地道:“老子说过的话,九头牛都拉不回,怎会轻易反悔!”

姓于的官员微微蹙眉道:“那你为何还要阻拦?难道还想送于某一程么?”

彪形大汉啐了一口,冷哼道:“老子又不是你的跟班,送你做甚?老子只是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什么清廉的官,想要再度求证一番!”

姓于的官员背手长立,一脸哂笑地道:“哦,原来如此,那于某倒想听听,你如何验证?”

彪形大汉冷冷地道:“很简单,刚才老子已经翻找了其他马车,但你乘坐的那辆马车还没搜过呢?谁知道你是不是把那两辆马车当成了诱饵,好东西都随身带着,试图瞒天过海!”

姓于的官员摇了摇头道:“车上只有于某之妻,别无他物,信不信由你!”

彪形大汉冷哼一声道:“事实如何,不容你说了算,老子要亲眼过目,就问你一句,敢不敢让老子搜查!”

姓于的官员目视着彪形大汉,正色道:“于某信你一回,但有言在先,不许对于某之妻无礼!”

彪形大汉哂笑道:“就你这糟老头的穷酸样,如果真的不贪,身边的女人肯定也跟你一样,是个姿色平庸的老妪,老子虽喜欢女人,但还没饥不择食到这步田地!你这要求,老子答应了!”

彪形大汉顿了顿,又阴沉着脸道:“老子也有话在先,要是发现你私藏了金银财宝,诓骗老子,老子就亲手砍了你的头当夜壶!”

姓于的官员不屑地摇了摇头,对着马车内道:“素娥,下来吧!就让他们检查一番!”

马车内的妇人明显对刚才山贼那阵翻箱倒柜的蛮横行径心有余悸,听得于姓官员之言,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担忧地道:“夫君,妾身害怕…”

姓于的官员刚才面对山贼面无惧色,神朗气清,如今面对妻子,却像变了个人似的,语气极其温柔地道:“素娥别怕,有夫君在,不会有事的,来,夫君扶你下来…”

素娥将帘子掀开了一条缝,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看,见众山贼都离得比较远,又见夫君一脸镇定,这才伸出玉手,轻移莲步,在姓于的官员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素娥这一露面,不仅彪形大汉在内的众山贼看得眼睛发直,连静观事态发展的朱三也眼前一亮,心里暗道:“好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这姓于的可真是艳福不浅呐!怪不得刚才一直让她躲在车里面,原来是怕这些粗汉子见色起意!”

只见那素娥年纪大约在四十上下,脸型椭圆,肌肤白皙如玉,淡扫蛾眉,薄施粉黛,鼻头小巧,樱唇红润,下巴圆滑,双颊粉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安地闪动着,将心中的胆怯透露无余,却也更显柔弱,惹人怜爱,眼角细细的鱼尾纹略显风霜,但也为其添上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一头乌亮秀发高高挽成了祥云髻,一看即知经过了精心梳理,因为每一根发丝都条理分明,柔顺整齐,不见半点杂乱,发髻上还别着一根淡色珠钗,与如墨的秀发互相映衬,相得益彰,小巧的耳垂上,也坠着两颗同样淡色的珍珠,在微风的轻拂下,珠钗和耳坠上圆润的珍珠轻轻晃动,完美契合美妇端庄文静而又略显娇弱的气质!

再看素娥的身材,朱三又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她个子远不如沈玥那般高挑,最多也就跟朱三齐平,但丰满程度却足可跟沈玥一较高下,浑身上下皆丰腴饱满。

她上身内着素色长袄,外穿一件鸦青盘领对襟比甲,略显保守,但却层次分明,胸前浑圆高耸,将宽松的罗袄撑得鼓鼓囊囊,值得一提的是,美妇的腰腹并不像沈玥那般平坦紧实,至少称不上纤细,而是略有赘肉,但在夸张爆乳和肥圆硕大的屁股映衬下,却显得分外流畅优美,甚至还会让人心生若腰肢太细则无法匹配这丰腴身段的感觉,下身则是素色长裙,裙摆长及拖地,盖住了三寸金莲,裙身分六幅,绣有花边,显得素雅整洁,端庄大气,长裙虽宽大,但仍能从侧面清晰地看到浑圆优美的臀部轮廓,朱三这色中老手一看,就知道那屁股的肥厚和圆润程度都不在沈玥之下,唯一有待考证的,便是弹性和手感是否有沈玥那般出色了!

此外,由于素娥身着长裙,所以看不出她的腿型如何,但从她整体身段和微微露出的绣花布鞋来加以揣测,至少有两点可以肯定,一是素娥的双腿不及沈玥修长,二是她肯定裹了足。

话说回来,朱三虽坐拥好几个美人,但她们都是江湖女子,一个缠足的都没有,所以当朱三看到这一身贵气的素娥后,好奇心便极速膨胀起来,很想脱下素娥的绣鞋,看看那小巧的三寸金莲究竟有何妙处!

在这种欲望的驱使下,朱三的肉棒竟接连兴奋地抖了两下,震得沈玥的柔荑都有些酸麻,她下意识地顺着朱三痴迷的视线往前一瞧,这才明白了朱三刚才为何有如此大的心理波动,看着朱三贪婪地望着素娥,沈玥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阵莫名的酸楚,下意识地摇了摇肥圆挺翘的大屁股以示抗议!

朱三哪能猜不到沈玥心中所想,但他却没有偏移视线,而是故意减缓了抽插蜜穴的速度,抽回了大半手指,只留指尖在蜜穴内,轻轻戳弄抠挖沈玥多褶的肉壁!

在朱三灵巧的指技下,沈玥已接近高潮,如今突然抽离,好比即将煮沸的水遭遇釜底抽薪,叫她怎生忍受得住?

在高潮快感的极致渴望下,沈玥再也顾不得吃醋,也没有精力去看那潜在的情敌,她一边更加卖力地撸动朱三坚硬如铁的肉棒,一边挪开了掩住口鼻的另一只手,改为撑在了粗糙的石头上,稳住酸软无力的身子后,沈玥便开始扭动腰肢,将高高撅起的肥臀拼命往后迎凑,目的只为追逐那酥麻的快感,让手指更快速更深入地奸淫她那水淋淋滑溜溜的饥渴蜜穴!

众山贼估计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丰满诱人的美妇,一时间都像着了魔一样,用充满原始欲望的目光齐刷刷地紧盯着素娥,好似一群饿极的贪狼同时发现了一块香气扑鼻的肥肉一样,连同为首的彪形大汉在内,多人胯部都撑起了高高的帐篷,心中所想,昭然若揭!

美妇素娥本就胆小柔弱,见这么多男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更是吓得面色惨白,芳心狂跳,连忙躲在了夫君的身后,但她那因为紧张害怕而剧烈起伏的丰满酥胸,以及若隐若现的肥臀轮廓,却更加引得男人们兽血沸腾,好几个人都紧紧攥住了手中刀,若不是为首的彪形大汉有言在先,只怕此刻就会争先恐后地冲上前去,将碍事的于姓官员砍翻在地,抱住他那丰满诱人的娇妻,将她剥得一丝不挂,尽情把玩揉捏她那柔软鼓胀的肥圆大奶,并将她按在身下,用他们硬得发胀的肉棒狠狠抽插素娥胯下的神秘美穴,听听这端庄贵气而又弱不禁风的美妇究竟会哼出怎样凄美婉转的哀鸣!

于姓官员到底见多识广,立刻就嗅出了空气中的危险信号,于是轻咳一声,一脸严肃地道:“阁下莫非要食言而肥,出尔反尔吗?”

于姓官员的断喝声音依旧不大,但听来却如平底惊雷,痴望的众人都被惊得浑身一颤,几个胆小的山贼甚至连手中刀都提不稳,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为首的彪形大汉这才回过神来,狼狈地抹了抹一嘴的哈喇子,悻悻地道:“老子才…才不是出尔反尔的孬种呢!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糟老头可真是艳福不浅,居然娶到了这么标致的小娘子,咳咳,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于姓官员听得彪形大汉如此说,心中这才稍稍安心,但他也唯恐夜长梦多,事态有变,于是一扬手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遵君子之约,你来检查吧!”

说罢,于姓官员搀扶着娇妻素娥,给彪形大汉让出了一条道,在侧身的同时,他也不忘小心翼翼地将娇妻挡在身后,以避过那些山贼炽热痴迷的目光。

彪形大汉大大咧咧地道:“老子不是什么君子,只知道说话算数,老子这就来亲自检查!”

话音未落,彪形大汉便大踏步地走到了马车前,一个纵跃跳上了马车,掀开帘门开始察看,别看他体型庞大,但却一点也不笨重,跳上马车的动作轻巧连贯,显然有点功夫底子,更难能可贵的是,彪形大汉经过于姓官员身前时,自始至终都没有瞟过素娥一眼,显然是为了恪守承诺而刻意压制了胸中的欲望!

现场最尴尬的,莫过于那两个官差了,他们之前话说的倒是慷慨激昂,被山贼包围后却都噤若寒蝉,众山贼虎视眈眈地盯着美妇素娥时,他们甚至悄悄移开了身体,似乎怕挡住匪徒们的视线,激起他们的愤怒,当彪形大汉大步走向马车时,他们也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身边走了过去。

彪形大汉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腾地跳下马车,走到于姓官员面前道:“里面没有藏东西,看你这穿着打扮,一副穷酸样,确实不像是个欺压百姓的贪官,老子说到做到,放你们走!”

彪形大汉体型庞大沉重,跳下马车时,松软湿润的地面都被压出了两个深深的脚印,泥水飞溅的钝响也很是突然,吓得素娥又往于姓官员身后躲了躲,当彪形大汉走到于姓官员身前时,素娥更是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出。

于姓官员听罢,内心长舒了一口气,叹道:“阁下虽栖身绿林,但心存仁善,并非滥杀无辜不分是非之人,于某多嘴,想劝阁下一句,以你之身手,若是投身军营,报效国家,必定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岂不比这躲躲藏藏杀人越货的日子强百十倍?”

彪形大汉似乎有些被说动,嘴唇张了张,但终究只是长叹了一口气,闷不作声地往回走去。

于姓官员看着彪形大汉宽阔魁梧的背影,又开口道:“如果阁下弃暗投明,于某愿意为阁下写下保书,免你过去罪责,并举荐你投身军营。”

彪形大汉闻言,猛地转过身道:“你究竟是何人?竟夸下如此海口?”

于姓官员微微一笑,正色道:“鄙人姓于名谦,字廷益,杭州府钱塘县人,以兵部右侍郎官职巡抚山西,今奉召回京,迁任兵部左侍郎!”

彪形大汉大惊失色,仓惶跪地道:“您竟是于谦于大人?小的有眼无珠,竟敢劫掠大人官驾,实在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原来此人便是一身正气、不畏强权、体恤民情、为官清廉的山西巡抚于谦,此番乃是奉旨回京述职,而令人赞叹的是,巡抚山西多年,于谦进京时竟身无长物,只有两大车书籍为伴,光是这一点,就足可以让天下官员汗颜了,再者,他在遇到突发情况下,依然镇定自若,面对凶神恶煞的匪徒持刀威逼,也始终保持着坦荡威严,看到匪首的可取之处后,又好言规劝,引导其弃恶从善,这份胸襟气度,只怕千百年来都找不出几人!

一旁的朱三见状,心底也是惊讶不已,在太原时,他曾数次听吴老提及于谦此人,每次都是赞誉有加,而且还特意交代过进京后要想方设法与于谦攀上交情,当时朱三还不以为意,如今亲眼见了于谦,再看到那匪首崇拜懊悔的模样,朱三这才有点明白吴老嘱托的长远意义,心里暗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看来这姓于的的确有过人之处,是可以结识一下,只可惜那匪首转变太快,要不然还可以借着搭救的机会,更好地笼络他!”

彪形大汉的反应也让于谦有些始料未及,他一边上前搀扶,一边诧异地道:“阁下认得于某?”

彪形大汉顿首道:“于大人名扬四海,尤其在这山西境内,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罪民以前只闻大人之事迹,就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今日亲眼见了大人,此生也不算白活了!”

说罢,彪形大汉又对着身后的众山贼吼道:“还愣着干甚!这位就是于谦于大人,帮咱们山西老百姓做了无数好事的青天老爷呀!”

众山贼听得彪形大汉之言,纷纷丢下兵器,接二连三地跪在了地上,喊的喊有罪,喊的喊申冤,一时峡谷前热闹得很!

局势瞬息万变,充满了戏剧性,任谁也没料到会走到这步田地,唯一不变的,就是两位官差的惊诧和尴尬!

于谦见状,眉头一皱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有何冤屈?又为何在此劫道?”

彪形大汉磕了个响头,激动万分地道:“大人明鉴,罪民名叫徐虎,乃是潞安府人,这些兄弟都是罪民的同乡!”

于谦道:“既是百姓,为何要落草为寇,行此伤天害理的勾当?”

徐虎再拜道:“回大人的话,罪民和同乡们本来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世世代代靠种地为生,从没有作奸犯科的念头,只因乡中恶霸心生歹念,欲将罪民等人的田地房屋据为己有,罪民不肯,与之争辩,因此发生争执。

恶霸一言不合,便指使手下狗腿子动手打人,而罪民跟县里一个武师练过拳脚,又有一膀子力气,见他们如此仗势欺人,心头不忿,便出手打伤了恶霸!

罪民知道不该错手伤人,所以便主动投案,想要县官主持公道,谁知那县官早已与恶霸暗中勾结,竟意欲将罪民暗害于牢中,罪民的父母前去求情,反遭毒打致死!

此事在乡里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恶霸却扬言宣称罪民父母之死乃是死有余辜,凡不服从他的人,都会是这个下场,官府也一再包庇恶霸,将申冤的人通通安上罪名羁押,后终于激起民愤,同乡们协力打开了牢门,放出了罪民和其他无辜的人!

此事后,罪民虽然得脱牢狱,但却因此被官府列为了通缉要犯,还给罪民虚造了许多罪名,罪民走投无路,这才率领被欺压的同乡们上了太行山,落草为寇,但罪民从未劫掠过寻常百姓,也没伤及无辜,只找那些贪官污吏下手!

罪民以上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点虚假,愿遭天打五雷轰!”

于谦闻言震怒,须发皆张地道:“好个欺压乡邻,无法无天的恶霸!好个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诬良为盗的县令!于某巡抚山西多年,自以为肃清了吏治,足以让百姓安居乐业,岂料治下还有此等骇人听闻之事,实在愧对圣上,愧对百姓!”

顿了顿,于谦又正色道:“尔等之冤情,本官已铭记于心,进京之后,必定秉明圣上,派人彻查此事,严惩贪官恶霸,还你们清白!”

此时沉寂了半天的官差也仿佛突然活了过来,异口同声地道:“是啊是啊!我们于大人一言九鼎,绝对会帮你们申冤的,你们大可放心,大可放心!”

徐虎等人听了,连连磕头,千恩万谢!

于谦扶起徐虎,忽然想起一事,于是问道:“徐虎,本官听你刚才几次提及有人诓骗你,给了你错误的情报,这其中想必还有隐情吧?”

徐虎感叹地道:“大人真是心思敏锐,料事如神!实不相瞒,罪民落草为寇后,良心实在不安,便和兄弟们约法三章,只杀贪官污吏,只抢土豪劣绅,绝不劫掠平民百姓,为了不伤及无辜,罪民专门派了几个人潜伏于前面的乡村市集,用于打探消息,就在三日之前,其中一个兄弟突然返回山中,找到了罪民,说他已查明,今日会有一个大贪官从此路过,随行之人很少,钱财却很多,罪民本来不愿相信,因为随身携带许多金银财宝的贪官污吏经过时,都会带上很多护卫,而罪民只有二十几个人,且都是庄稼汉出身,去抢大车队等同于送死,但他言之凿凿,还将大人的车队及随行人员都情况都详细告知了罪民,所以罪民便抱着尝试的心态,在此设下了埋伏,初时看到大人的车队时,罪民也的确动了邪念,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可笑,幸亏大人胸怀坦荡,英明神武,否则罪民就真的铸下大错,悔恨终生了!”

于谦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此事有些蹊跷,本官回京述职一事,只有同在巡抚衙门的几个同僚知晓,走时也颇为隐秘,没有参加送别宴,怎会有人如此清楚本官的行踪呢?对了,你那兄弟身在何处?待本官问他一问,看他的消息究竟从何而来!”

徐虎回头大喊道:“猴子,还不快滚出来,大人要问你话!”

绰号猴子的山贼站起身来,8但却并没有走上前,而是看了看左右,脸上表情复杂,充满犹豫。

徐虎见状,怒喝道:“没听见老子说话么?赶紧滚过来!老老实实地告诉大人,你这消息从何而来!”

话音刚落,忽听得一声惨叫,一个山贼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手里的刀不翼而飞,身上也多了一个血窟窿!

在场众人都惊呆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没看清楚那个山贼到底怎么死的,远处的朱三倒是看得真切,但他此时正在兴头上,所以依旧选择按兵不动!

矮个官差最先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喊道:“保…保护大…人”

话还未说完,一把明晃晃的刀便插进了矮个官差的肚子里,众人齐齐望去,更加惊诧莫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