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苏碧忍不住轻声笑了。
她说道:“没有,我没有在意这些。”
然而,辣条却是侧目望着她,眼神里分明怎么都是不信。
苏碧不由笑了,兴致勃勃地同它一起观赏起来,“看,这个!身材真好!”
“哇,那个更棒o(gtωlt)o!”
“还有刚下车的这个——”
她的话还未说完,忽然就顿住了。辣条当即觉得奇怪,急急忙忙看去,只见车上正下来一个男人,长身直立,西装笔挺,温文尔雅。
他率先长腿一伸,踏出了车门,随后走到另一侧,彬彬有礼地请下了同行的女伴,体贴地用手轻轻扶着她的,走进了别墅的大门。
许久,苏碧才收回目光,情不自禁地赞叹道:“真是个尤物。”
辣条忍不住附和:“是啊,肤白貌美胸大,身材好赞!”
苏碧:“……我们好像说的不是一个人。”
辣条一脸懵逼:你到底都在看什么!它忍不住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挪,不想与苏碧为伍。
灯火明亮的黑夜,别墅楼下却是悠扬地响起了舞曲流淌的声音,美妙和缓地徐徐入耳,让人忍不住了无睡意,精神振奋。
苏碧躺在床上好一会儿,也没睡着,最终还是起身下了床。屋子里的休闲物品少得可怜,能给她打发时间的唯有织毛衣。
可惜,毛线团已经等下次打围巾的时候用完了,所剩无几,只剩下了一个光秃秃的线头。
苏碧皱眉,想到王妈拿毛线团的储藏室,正好离自己的房间不远,就在走廊的另一头,所以干脆踩了拖鞋往那处走去。
一出房门,潺潺的音乐声就隐约地传入耳朵。
隔着两层楼,一楼的宴会厅喧哗的声音赫然已经微不可闻,这一层走廊更是清清冷冷,连一个佣人的身影都没有,显然这一层并不接待客人。
于是,她便也就放下心来,踩着拖鞋向走廊那头走去。
等她安然从储藏室里拿到毛线团,捧了几个在自己的怀里,重新沿着走廊折回走向自己的屋子里时,却在转弯路口处碰上一个人。
“你是谁?”
那个陌生的男人浑身酒气,脸颊泛着醺红,身上虽然西装革履,却更是衬得一双眸子酒意迷醉。肆无忌惮的眼神,更是来回在她的身上扫视。
“你是这家的佣人?”那人一把就抓住他的手臂,语气带着几分深沉疑问道,心中却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醉意上头,说起话来也没了顾忌,微微醉了的眼神戏谑着扫过她清瘦姣好的面容,白皙细腻的肤色,甚至流连向下移向了她盈盈可握的细腰。
这样的姿色,只当一辈子仆人,当真是可惜了!
李金福在心中轻叹一声,顿时被酒意带走了理智,恣意地调笑道:“程总给你开多少钱的工资?我给你三倍,以后跟我怎么样?”
话里话外,赫然都是包养那回事。
当即,苏碧的脸色就变了。她极力地挣了一下,想把自己的手腕从对方手中挣脱出来,却冷不防被他抓的太紧。
见到她轻触眉梢、脸色冷沉的样子,李金福却是霎时间起了别样的兴致,心底里的欲念顿时就有些压抑不住。
趁着酒意模糊了头脑,他越发的不依不饶起来,大腹便便的身体更是向她逼近了几分,差点就贴身顶到了她的身上。
“气性这么大,跟个小野猫似的,我就喜欢这个口味。”他的声音故意压的又低又沉,带着某些不可说的欲念,含着诱惑蜜意的嗓音更是像黏糊的胶水一样湿哒哒地让人厌恶。
见到他过分的举动,苏碧不由被气笑了,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你喝醉了?”
李金福看到她没有继续挣扎,还以为就此屈服了自己,不由立马多了几分得意洋洋。“没醉,不信,你摸这——”
他擒着她的手腕,竟是霎时间摸向了自己的私处——
眼神中闪烁的垂涎和恶意,明之昭昭。
不料,他的手还没伸到,突然转瞬之间一条绷细的红毛线就紧紧地缠裹上了他的脖颈。
立时间,那个毛线就勒得他皮肉生疼,深陷进了松塌塌的肉皮里。
“嗷!”李金福脱口怒气冲冲的喝道,“你疯了!松开我!!”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一张肥胖的脸被勒得喘不上来气,憋得红彤彤一片。他正急急从苏碧的一句手腕上收回了手指,极力地抓住了毛线准备扯断,却冷不防就在此时,毛线团却是紧紧地缠裹了一层又一层,几秒之间就将他粗壮的脖子包裹成一个球。
“你——!”李金福脸色狰狞,死死地瞪着苏碧,狠厉暴怒的眼神似乎要将她烧成灰一般,“放、开、我!”
他艰难地说出了这几个字,却已经是强弩之末,脸色憋得越来越红,就连脖子上的青筋也狠狠地暴露了出来。
仿佛下一秒,就要缺氧晕倒在地。
苏碧冷静地看着这一幕,淡然的眸光没有丝毫波动,低低地垂下了头,淡然地转身准备回房,却是不成想竟是一回头就看到了程嘉和几人站在自己身后。
苏碧:“……”这一条不算,重来!
辣条:→_→你以为这是拍戏呢?
这些人不知道看了多久,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惊愕,靠近程嘉身边的一个女人更是脸色猛地一变,目光飞快地瞥了她一眼,沉着声音对程嘉说道:“程嘉,这疯女人你怎么还留在家里面?不是早就被她的家人送进精神病院了吗?”
听到这话,程嘉脸色漠然,平静无波,眸光深沉地看着苏碧:“这不关你的事。”
他的话刚落地,田凌心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直到这时,程嘉仍然在维护苏碧。
顿时,她就咬住了下唇,心情复杂又厌恶地瞪了苏碧一眼,勉强维持住自己的姿态,继续语气和缓地劝说道:“程嘉,你别傻了!苏家人都认定了她是疯子,全都想把她推脱掉,你凭什么要接手这个烂摊子?”
她微低着声音,这话却是明明白白地传进了苏碧的东西,立时她的脸色就白了几分。
……原来我是疯子:)
辣条:……这到底有什么可高兴的???它一脸懵逼,搞不懂这个世界。
看到苏碧孤零零地现在几人不远处,手上局促不安地捧着一堆毛线团,纤细消瘦的手腕上赫然还有微红的捏痕,程嘉沉默深邃的眸光当即掠过一丝沉郁的暗痛。
“不要再提这些事了。”程嘉沉声开口说道,“就算她不再是苏家人,她也是……我的妻子,乐乐的妈妈。”
听到他的话,田凌心惊怒地睁大了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心一揪一揪得疼。
“回房吧。”程嘉上前一步,转头看向沉默的苏碧,语气平静地说道。
闻言,苏碧微微踌躇了几秒,最终还是乖顺地按照他的话行动,低着头就捧着毛线团向走廊那头走去。
看到两人相安无事的状态,田凌心顿时心中一气,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翻涌又酸涩的情绪,忍不住急急出声声提醒道:“程嘉,难道你忘了她曾经做过的事?烧房子,撕文件,还差点害死乐乐!这些事,你都忘了吗?”
她的话一出口,害死乐乐这几个字霎时间就如同一把利剑一样,狠狠地插进了苏碧的心口,令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苏碧:……我都做过什么!!!
辣条:我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早早就远离你这个疯子了好吗QAQ!
她动了动唇,一双清亮的眸子怔怔,含着微微的湿意,在程嘉的目光下脸色惨白得沉默了下去。
程嘉深呼吸一口气,“我没忘。”
苏碧心底一沉。
“——但这是程家的事情,跟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