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呃,受到了秀吉要求派遣支援部队的飞鸽传信,信长解除了光秀原先的职务,令他集结兵马前去参战。不过,就在信长打算在本能寺暂作歇脚的期间,忽然听闻光秀的部队临时倒戈,正在向他所在的地方进军。得知了谋反的信长,连夜率领一百人以上准备突围,却不料在过程中身负重伤,只能回到自己的居室。他最终选择了放火自焚,烧光了寺庙的同时,也在四十八岁的时候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在那之后,秀吉军的势力快速崛起,进而取代了织田家的地位。是本能寺之变呢。下次的测验中大概会出现的,这里要做好笔记——”

伴随着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毫无抑扬顿挫的话语声在耳边连绵不绝地响起。

天空尚未放晴。

大片的乌云阴沉沉地压覆着阳光,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云缝射下。

飕飕刮过的寒风渗着阴冷,吹过了街道,捕捉到动静的窗户嗡嗡作响。

时针滴滴答答地转动着,桌椅有序地排列开来,校舍外的一切喧嚣都被隔绝在外。

供暖管散发着腾腾热气。也许是温暖所带来的安心感,教室里头正泛动着令人乏力的困意。

如果不盯着手机屏幕看,搞不好下一刻就会一不小心睡着。眼皮交代着这般事实的男生,为了遮住哈欠声而用手捂上嘴巴。

距离期末模拟考已经过去了两周。

一年一度,又到了三年级生为了追寻大好前程,将命运的主导权牢牢抓在自己手中而开始最后冲刺的时期。

一方面,尽管没到学长们那么紧迫的地步,但二年生也能明显感受到了学业压力的加重。

分班也好,修学旅行所在的分组也好,关联到志愿大学的学生生涯整体评分也好,下一次的考试结果,毫无疑问将定调他们今后将要前进的道路的方向,乃至对将来产生影响。

即使是生活在被一部分人称为是宽裕教育的时代,一直吊儿郎当下去也迟早会掉队。

从小学、中学到高中,学习上的军备竞赛始终在暗地里波澜不惊地上演着。

哪怕从来没有人会明说,哪怕从来没有明显地摆上过台面。

但那种想松懈也松懈不起来、会不由自主地拿自己与他人做比较的竞争感,仍会潜移默化地、不着痕迹地贯穿每个人的校园生活。

想要努力表现自己、不管是课外上补习班也好还是担任班级委员也好,总之不想辜负长辈和老师对自己的期待的那种人是有的。

而与之相反,没有任何希望实现的目标、只想着轻松自在,散漫地把日子打发过去的家伙也大有人在。

两边形成了泾渭分明的阵营,一同构成了学校这个迷你社会的生态。

即使是在周末,学校仍在正常开课。

班上聚集着的,是和我一样,因为模拟考的成绩不理想而被学年主任叫去补课的学生。

历史课的寺仓是个年过四旬,发际线一眼望不到边际,鼻子上顶着老花镜的老头。

因为其死板的教学风格,在学生之间经常被私下揶揄。

在他那沙哑地、感受不到一点活力的演讲下,学生们的注意力正绝妙地分散开来。

光从考试成绩不及格这一点,这群人平时听课的积极性就可想而知了。

本就对一本正经的学习提不起兴趣,寒假的脚步又即将临近,他们的心思如今怕是早就不在课堂上了。

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座位上,桌子上摆着摊开的笔记本。一只手正托住下巴,看似茫然地望向窗外。

像我这样无心听课的学生,反而由于表现得太过自然而不会引起注意。

被归类为阴沉角色,存在感稀薄到即使突然消失了也不会被人所察觉,跟空气在性质上没有太大区别的存在。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

事实上,抛开悲惨的自我认知不谈,边上其实时不时有人会瞄向这边。

倒不如说,只有我所在的地方,令人困扰地成为了整个教室最显眼的区域。

反常的现象一探究竟总能找到一个确切的原因。而这个原因,不管在谁看来都是一目了然的。

因为,有那个人在。

即使是想无视也做不到,释放着窒息般的气场和肃穆感的她,正与我拼成一桌,安静地坐在那里。

披着整洁的制服外套,白暂的脸蛋上长长的睫毛眨动着,整个人看起来正专心致志地翻着教科书。

柔顺的黑发因肩膀的颤动而摇曳,一双小腿端立在桌椅中间。

昏沉阴暗的空间,仿佛只因为少女的存在而变得明亮了些许。

要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岁纳苍由会出现在这里,是所有听闻过她的人都感到较为意外的。

在他们的印象里,她从来都是安分守己,不管是对待学习还是社团都很认真的好学生。

自从有了名气,粉丝规模的壮大就未曾有过停止的迹象。

不光是校内,其名声在校外也广为人知,到了专业的星探都不惜亲自上门挖角的地步。

可即使如此,没有被荣誉和吹捧而冲昏了头,表现得淡然自若的她,在拒绝狂热粉丝的告白时,还是以学业为由。

认真、上进、善良、乖巧、清纯……这些标签组合拼接成了现在的她,在人们的心中根深蒂固。

谁都会不小心犯错,谁都应该被理解。

受欢迎的人更是如此。

即使是那个苍由大人,也会有因为贪玩而怠慢了学习的时候啊——对那些深深倾慕着少女,被迷得神魂颠倒的男生们来说,哪怕她会现身在补课现场,这种违反常识的状况也许也能被解读成是增添少女真实感和亲和度的加分项。

而至于她为什么会与别人拼桌,这样的疑问早就被他们所忽略了。

一边是受人爱戴的高岭之花,一边是不论成绩还是长相都平平无奇的普通男生。任谁都不会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每个人的大脑都有着认知修正机制。

——正因为如此,他们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吧。

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个他们暗中憧憬,视之为梦中情人的女孩子,会为了取悦男人丑陋卑劣的欲求而做出多么大胆的行径。

“…………!”

不行了。

总之就是很糟糕。

再这样下去,搞不好……

我抬起头来,咬紧牙关,努力克制着不让声音从嘴角中泄漏出来。

肿痛难忍的胯下,正在向身体频频传达着痛苦的信号。明明肉体上承受着巨大的痛楚,高昂的精神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和快活。

心情被至高无上的喜悦所环绕,在未知快感的驱使下仿佛正一步步地飞升向遥远的天际。

从制服袖口伸展出的温润如玉的小手,以隐蔽的形式伸向桌子底下套住裤裆。

纤细灵巧的手指头,丝毫不给隆起的部位一丝逃脱的空间,牢牢地交叠在了一起。

时而以指腹在顶端来回摩擦、时而用指尖扫过、时而握成拳状上下套弄……少女的手自如地变换着各种形状,在我的身上反复游移着。

让人完全无法认为是娇弱女生所具备的,强韧的力道施加在下体各处。激烈揉搓间产生的热量,带动着周遭的空气一同升温。

随着动作幅度的加快,呼吸的频率变得粗乱。随时有可能被发现的事实,愈发增幅着内心的刺激和背德感。

我侧脸望向苍由的脸庞,发现她正若无其事的看着正前方的黑板,完全是一副在认真上课的模范生的做派。

明明应该没怎么帮男生做过这种事,技巧却熟练得完全不像是一个初学者。

看来,在与男朋友的朝夕相处中,不复当初的笨拙,她已经在相当程度上掌握了伺候男人的本领。

每天都要打交道,意味着哪怕再不情愿,脑海也早已在无意中记住了男人身体的形状。

哪怕只是想应付了事,驻扎下来的本能,仍会无视意志地促使她执行最正确的操作。

日常指导带来的成效正在逐渐体现出来。说实话,虽说促成这个情况的人是自己,但我还是有点太低估自己的耐力了。

有过体验的,都知道自己触碰身体和被别人触碰身体完全不是一回事。

酥麻的电流窜过背脊,光是要保持清醒,不让自己流露出难堪的模样就相当不易。

不行不行。

太不成体统了。

表情管理差点就松懈了。

即使是再怎么狼狈不堪,也要维持符合绅士的风度。因为这种小事就失去掌控,身为苍由的男朋友未免太丢脸了。

这里必须要装作沉稳一点。

心里打定了注意,为了不被发现,我用笔记本挡住脸部,小声地对身旁的少女传话。

“哎呀,没想到苍由大人会为了男朋友而这么卖力,我好感动呀。”

我试着露出戏谑的神色,表演一个轻浮而丑恶的自己。

这种时候,表现得更从容的一方通常会处在更有利的立场。抓住对方的心理弱点展开攻势,在做法上本身就是在避免自己露出破绽。

“…………给我闭嘴。”

冷若冰霜的侧颜给出的则是同样冷淡的答复。她的态度一如既往,孤高而清冷,在其深处又蕴含着某种坚定而不可动摇的意志。

这种反应早已在料想之中。我的兴致并没有因此受到阻扰,不,倒不如说更加旺盛。

因为越是这样,我才越是有捉弄她的欲望。

“喂喂,一上来就拒绝交流什么的不太好吧。明明是男朋友在跟你说话喔?”

“所以说又怎样?”

“这里不是应该更亲切一点,比如摆个笑脸什么的。你看,毕竟是在绝赞交往中,难道彼此间就不能更有点热恋中的情侣那种打情骂俏的感觉吗?”

“抱歉,我不是很能理解呢。再说了,不管真君是什么人,在教室里我们都只是同学而已。在学校要保持距离,这一点我们应该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吧?”

“噢噢,原来如此,还有这种约定来着。我差点就忘了。”

“能够让你回忆起来比什么都好。”

“……不过,话是这么说啦,但你不觉得在现在这个状况下提起这个,未免也太没有说服力了吗?”

“你指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想要蒙混过去……?明明是显而易见的耶。”

“所以说,什么意思?”

“——唉,不如再诚实一点如何?虽然像这样在表面上一直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但苍由私底下其实也是乐在其中的吧?在大家面前做不被允许的事情,你不也是很期待的吗?”

“——!”

痛痛痛痛痛痛———

被狠狠紧捏了。还是相当使劲的那种。

看来我的发言精准地戳中了少女薄弱的自尊心。她的鼻音不稳,肩膀微不可闻地颤动着,心底像是有个坛被打翻了,四处都是碎裂开来的碎片。

她此时的心情想必只有自己明白。

小时候一直是大人眼中乖巧懂事的孩子,在外界的嗬护下循规蹈矩地长大。

即使外表再怎么早熟,对男女之事的抵抗力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成的。

与男生牵手、约会,正处于光是这样都会小鹿乱撞的年纪,如今却要接受同龄人激烈而露骨的挑逗。

本就是在迫不得已下做着羞耻得绝不能示人的行为,自己却还要被指认成不检点的人。

不合理的状况叠加在身上,迫使她不得不捍卫自己的内心,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只不过是交易的一部分而已,别得寸进尺了……真君糟糕的恶趣味,我这辈子都不打算再奉陪第二次了。”

就好像不希望一只烦人的苍蝇窜到自己眼皮底下,她撇过视线,自始自终没有都转过头来。

我表现出一副失落的样子。

“真遗憾,我还以为我和苍由在这方面一定能合得来的……至少在交往期间可以相处得更亲密一点,抱有这种想法的人,原来只有我吗。”

“让你失望了可真是对不起呢。”

尽管声音细不可闻,但从语调中流露出的轻蔑与冷漠还是能被耳朵清晰地捕捉。看来对于配合我,她是打从心底感到排斥。

虽然我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

又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特长,又不够温柔正直,脑袋里只装着龌龊下流的念头,只为了满足肮脏的私欲而接近女人。

她对这种男生再反感不过这件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就算曾经的地位差距有多么悬殊,也改变不了现在握有主导权的是我这个事实。

“唉,苍由的服务精神可真叫人担心呀……要是以后对待顾客都是这副态度,他们可是会被吓跑的喔?”

“这不劳你费心。我已经满足了交易对象的要求,履行了原本的义务,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苍由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的确,就算相处时展现出的态度有多么嫌弃,她还是有在好好地完成自己的本份。

被雇佣方的合同书上,可从来没有标注过必须用心做事这样的条款。

不管过程有多敷衍,只要最终做好被交代的事情就是可接受的。

只要不损害到另一方的利益,哪怕阳奉阴违,不遵循对方的意愿行事也是可以的。

她想要强调的,大概就是我与她之间的关系,仅仅只是这种表面形式吧。

“说的也是,是我太自作主张了。明明只是在合作,我却想要进一步搞好关系。是我不好。”

我露出愧疚的表情传达歉意,随即话锋一转。

“但是话又说回来,虽然我也会错意的地方,但只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到我身上不太对吧。苍由会这么干脆地答应我的邀约,说实话也是让人没想到的喔?”

对于我的质疑,她沉默了。

完全组织不出任何有力的辩驳。嘴唇紧闭,只剩空洞的瞳孔眨动着。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没有抵抗地接受了男人刁难的要求。

这是不管怎么掩盖,都不可抹去的事实。

说起来,从那一天开始,一切就全变了。

自从同意了与我的交往,少女每天都在面临着各种无理取闹的状况。

有时候会被整天关进我家公寓的房间里,在昏黑无光的室内听从我各种各样下流做作的指令;有时候会被拉到户外,在邻里街坊异样的目光下当众遛狗被牵着走;也有像上次一样,在游泳馆边上的厕所里,把身体完全交出,变成我宣泄欲火的道具。

不光是室内PLAY,在外头也留下了很多彼此亲热过的痕迹。

在夜深人静的儿童公园的长椅上、在狭窄的巷道的尽头、在连车流都不会经过的郊外的灌木丛里……

日复一日的,她慢慢地适应拉我缠人的接触行为,面对逐渐升级的命令内容心情没有再起一丝波澜。

嘴上纵然表现得再怎么强硬,心灵也早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现实施加了改造。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高贵的女孩,只是一头仅仅因为缺钱而选择依附男人的母猪。

她早晚会意识到这一点,然后学会去开采自己真正的价值。

看着懵懂的少女一步步地踏向通往成熟的阶梯,这也是校园生活隐藏着的一大醍醐味。

这种时候,总之先想办法安慰一下。

“好啦好啦,我也不想为难苍由,就不说什么了。”

“苍由只是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绝不是什么淫乱好色的孩子。这种程度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你就这么想激怒人吗。”

“这怎么敢呢?我宝贵的命根子可还被你拿捏在手里——痛痛痛!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别突然这么用力,我说错话了,我会道歉的!”

这一次轮到阴囊里的蛋蛋被掐住了。

非常痛,总之就是非常痛。

了解男人生理弱点的女孩子就是可怕,实在不应该随随便便招惹。

通过这下子,我深刻地体认到了这一点。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动静太大可是会被其他家伙发现的……苍由也想速战速决,平安无事的下课回家,不是吗?”

“……是呢。是要帮助只有瘦猴脑构造的真君早点超生呢。”

眼见我拉回正题,她没好气地讥讽道,射来的目光让背脊不由得冒出恶寒。

没错,又到了惯例的游戏时间。

这一次由我这边提出的要求,是要她在上课期间帮我手交,用男生的话来说就是打飞机。

小游戏的目标很简单,不管是用哪只手都好,只要能够让我在课间达到射精一次的目的就行。

与过往一样,在玩法上精心引入了简单分明的奖惩机制。

只要成功地让我射上一次,我就可以替她偿还更多的债务额度。

而假如做不到,她就得接受更严重的惩罚游戏。

苍由家庭所欠下的负债,在经济活动低迷的当下毫无疑问是一笔足以摧垮生活的天文数字。

哪怕是有我的慷慨赞助,她也没办法做到一次性偿还所有数目。

因此,想要在真正意义上得到解脱,她必须要让金主更加满意她的表现才行。

而这便是我抛出来的饵。

给一个诱人的回报作为承诺,却又不完全将其从苦海中解救出来。

营造出只要再努力一点点就能重获自由之身的状况,让产生了错觉的少女,放下更多矜持和颜面,将身心交付给男人。

只要乖乖照做,就能尝到更多甜头。驯化的本质,就是建立一个轻松舒适的世界,让边界内的住民接受权威者所制定的规则。

那正是我所追求的效果。

少女洁白的手掌正对着竿头不停地上下抽搓。我低头看向椅子,嘴角歪斜出阴森的弧度。

“……好了,再这样磨蹭下去真的要拖到下课的。就差一把劲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