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敬业啊，一直撑到表演结束才晕倒。”

张俊熙心情有些微妙，听了程潇的话变得更加烦躁了。他干脆拿出手机给Jessica发消息。

“我知道你现在遭遇了很多不幸的事，可你也不能只顾着自己忽略了家人吧？你妹妹在演唱会现场晕倒了。”

“你说什么？！你可别骗我啊！我妹妹到底怎么了？！”

“我只看到她晕倒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难道你没有你妹妹联系方式？不会自己打电话去问？”

“我……知道了。对不起，谢谢你。”

……

没过多久，Krystal醒来的时候队友都围在身边，关切之心溢于言表，经纪人和医护人员也在，让她喝葡萄糖水，后面的舞台不许去了，也不用担心，留在这里安心休养即可。

Krystal对此很感谢也很温暖，世界友善得仿佛童话一样，可她却很难挤出笑容。

外人再好，终究跟亲人是有区别的。

如果欧尼还在少时，一定会第一时间过来看她，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有欧尼顶着……

Krystal心里忽然生出了怨气，不是对公司或自己的境况，而是对亲欧尼，本该来关心自己的欧尼不仅没出现，还要让她一直揪心。

“我没事，就是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Krystal向周围的成员和经纪人说了这句话，希望他们能离开这里，让她独自一人待会儿。

众人都知道她有心事，叮嘱了两句便不再打扰。

说实话，出道这么多年，Krystal还是不喜欢被太多人围绕，因为那样会让她感觉做什么都不自在，一举一动都要揣摩衡量。

现在，Krystal就想给欧尼打个电话过去臭骂她一顿。

不过当Krystal拿起手机的时候，已经有电话打了过来，屏幕显示正是亲欧尼Jessica。

“终于想起联系我了？”

Krystal犹豫着要不要拒接气她一下才好，最终还是划过了接听键。

“秀晶，我听说你晕倒了，到底什么情况，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低血糖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有时候舞台划水也没关系的，没必要那么逞强，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劈头盖脸一通说辞，让本就不善言辞的郑秀晶想要埋怨欧尼的话全部咽了下去，最后讷讷地道：“我不想让外界都看不起我们姐妹俩。”

不知情的粉丝们胡编乱造可以不在意，可还留在SM工作的郑秀晶平日里怎么可能没从公司职员们那里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事实就是如此，圈内人的氛围绝大部分都倾向于公司这边，Jessica是“叛徒”，是不听话惹麻烦的员工。

仿佛孤身留在敌营，Krystal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Jessica从妹妹这句话里品出了苦涩，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决定到底让身边的人受到了多大影响。

Jessica道：“对不起。欧尼先前太盲目自私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一直不敢联系你们，是我这边出了点状况，没有颜面去面对你们。欧尼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

Krystal眼角泪水不断，掩不住哭腔道：“说什么对不起，我只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到底怎样，遇到了什么麻烦，有什么问题是家人不能一起扛的？”

Jessica也被妹妹的情绪感染，崩塌了最后一丝防线，“权的事业遭到了不可挽回的打击，跟我分手了，还要撤资B&E，我几乎就要撑不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Krystal可以想象欧尼面对的是怎样的困境，濒临绝望，但在这一刻她反而比姐姐先一步冷静下来，道：“没关系的。既然你不可能放弃你的时尚品牌，公司现在又拖着你的合同不让继续活动，我们就先挽回你的时尚事业，等时间拖过去，你和SM的合约到期，再想办法复出。我这些年做偶像也赚了不少钱，有些积蓄，都拿给你看够不够，不行再贷款或者找朋友借……”

Jessica深吸了口气，断然道：“这件事我们以后再细聊，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困难，也绝不会动用你一分钱。”

Krystal沉声道：“这个时候还计较什么面子，为什么不能用我的钱？”

“……因为小时候已经用了你太多零花钱了呀。”

这句话过后，两姐妹默契地不再讨论大事，而是关心起彼此生活中的细节来。

Krystal没提那些流言蜚语，只是说公司保持客观公正，对她还是和从前一样，没人找不快。

Jessica则坦言在最伤心的那段时间，有人对她施以援手，让她没有走上极端，现在也会努力让生活重回正轨。

Krystal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该这么简单，便问：“那个人究竟是谁，你就这么轻易相信他了？他说是你朋友的朋友这话也太假了。”

Jessica道：“说实话我也有怀疑过，不过那不重要。他在我跌入最低谷的时候陪在我身边，对我悉心照料，也没对我做任何出格的举动，所以我相信他。”

“你就不怀疑他另有所图？”

“就算他另有所图，我又有什么可失去的？而且他跟我告白了，说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