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安全词(1 / 1)

极度兴奋的时候,人会忘记尖叫。

心脏夺走了身体里的所有血液,亢奋地迸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陈斯绒的身体从常温变到骤冷然后无穷尽地热了起来。

明明才刚洗过澡,房间里也开着空调,但是陈斯绒的后背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她谨慎地、一字一句地把主人刚刚发来的消息又看了一遍,确定他是在问自己要不要面调。

Grace:我也想要见您,主人。

确认的消息在下一秒回复过去,陈斯绒终于可以缓和一下听听自己的心跳。

空调的冷风在这一刻放送,吹过她身上的汗,引起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

陈斯绒迅速钻进了被子,防止自己着凉。

不过……主人应该知道她现在人在墨尔本?

Grace:主人,您在墨尔本吗?

C:是。

Grace:您是来出差吗?

C:抱歉Grace,我不方便回答这个问题。

陈斯绒轻啊一声,发觉自己不该多问。

Grace:抱歉,主人,我不该多问。

C:不是你的错,你可以问,我也可以不回答。这对你也同样适用,不想回答的问题可以不回答。

陈斯绒把自己的笑意埋进被子里。

Grace:您想什么时候见面呢?

C:后天早上九点,可以吗?

Grace:可以,不过主人是下午有事吗?

C:为什么这么问?

Grace:因为一般实践会选在下午或是晚上。

C:明白了,但是我希望和你度过一整天,Grace。

陈斯绒的喉咙都要被烧干了,她面颊红透,像是熟烂浆果。

Grace:我也想和主人度过一整天。

C:位置可以定在我的私人公寓吗?地址是Sky Tower 1806.

陈斯绒不假思索:可以。

但她也立马打开谷歌地图搜索,发现这是市中心的一幢高层。位置离她并不近。她正准备看看怎么过去,C的消息又过来。

C:早上八点半我会叫司机去你的酒店接你,请把你的酒店地址发给我,Grace。

陈斯绒把酒店的地址发了过去。

第一次要和主人见面,陈斯绒的心里充满了好奇。从现在开始,主人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慢慢揭晓他自己的面纱。

他在墨尔本有私人的公寓,还有司机。

陈斯绒不记得自己认识过这么有钱的人,可或许正是因为自己不记得,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没有猜出过主人到底是谁。

但是陈斯绒其实很早就放弃了去思索主人是谁这个问题,她对主人很是信赖,如果主人还没做好准备要让她知道,她也不愿意去探寻这件事。

陈斯绒思索着,看着主人的消息再次进来。

C:虽然是私人住宅,但是每一层都有前台和安保,走廊有摄像头实时监控,安全性不会低于外面的酒店。

第一次面调,理应让你来选择酒店,但是Grace,原谅我有私心,还是希望我们的第一次可以发生在美好的、舒适的、具备隐私性的地方。

陈斯绒的心脏被这段话烘得暖暖的,流出甜蜜的焦糖浓浆。

主人说“他们的第一次”。

她鼻头微微酸胀。

Grace:Grace完全相信主人。

她知道,这样相信一段在网络上建立的联系有多可笑,但是越可笑,也越叫陈斯绒觉得他们不一样。

可或许每个曾经被骗的Sub也是这样的,陈斯绒知道,自己也有些可笑。

C:Grace,谢谢你相信我。

陈斯绒眼眶发热。

C:那我现在和你说一些见面之前的事项。

Grace:您说。

C:我还没做好让你知道我是谁的打算,所以见面的第一条要求是,你需要从头到尾蒙着眼睛。

陈斯绒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Grace:好的,主人。

C:我也不会发出声音,理由与上面相同。

Grace:好的,主人。但是您不说话的话,我怎么知道您的意思呢?

C:还有手和巴掌可以替我传递意思。

隔着屏幕,陈斯绒的呼吸都已变得沉而燥热。

对呀,不一定非要说话。

阻止的时候,只需要重重地给她落下巴掌,她就会知道。

想要她做什么,也只需要用手带领她。

不说话的调教怎么想象起来比说话的调教还要叫人期待?

陈斯绒热得蹬了被子,她手指探了探身下,已毫无意外地湿了。

光是看着主人说的这些话她已经招架不住了。

她的月经预计在一周后到来,此时正是她性欲最旺盛的时候。

C:Grace,你需要一个安全词,一个可以打破气氛让我重回冷静的安全词。

但是这个词需要你来想,因为你要在身体承受不住的时候立马想到这个词。

陈斯绒手指在屏幕上摩挲了几下。

Grace:红丝绒。

C:介意我问这个词的来由吗?

Grace:不介意,这是我中文名的来源。

您或许不知道,我中文名叫陈斯绒。

但其实这不是我的原名,而是我后来上大学自己偷偷改的。

陈斯绒,就是来源于红丝绒,因为摸到过那种从没摸到的布料,因为它比自己从前穿过的、用过的所有布料都要柔软,因为大家说这种布料比普通布料要昂贵,因为这种布料做出来的衣服很漂亮,所以用了“丝绒”两个字,但是又不想让自己真的变成一种布料,所以最后就变成了“陈斯绒”。

陈斯绒虔诚地、慎重地、但也一气呵成地打下了这段话。

她从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她为什么叫现在这个名字。

家人对她改名的行为很不赞同甚至说嗤之以鼻,自然不会去问她名字的来由。

大学时期她一心扑在学习上,朋友很少。

来到意大利,她大多时候叫自己Grace。

其实这个名字已经改了很多年,但是第一次向别人解释时,这个答案却像是深深地刻写在了她的心里。

无需思考、无需组织,仅仅是将心里的想法抄写、腾挪。

C说:陈斯绒,我喜欢这个名字。

陈斯绒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滴到手机屏幕上,透明的水珠放大主人的“喜欢”,陈斯绒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了。

C:最后一个重要的问题。

Grace:主人,您说。

C:你能接受的尺度是多少?抚摸,spank,纯手掌还是工具,手指插入,性器插入,口交,肛塞……这些我需要一个答案。

陈斯绒屏起了呼吸。

抚摸,她无法确定到时候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感觉?厌恶或是喜欢?肛塞,她没试过。

Spank,她可以。但是有时候她不喜欢那些冰冷的工具。

陈斯绒喜欢有力的手掌拍在臀肉上的感觉,手掌是宽厚的、温热的,带着主人的气息,与她的身体亲密地接触在一起。

工具是冰冷的,主人不会把她放在膝盖之上,而是站在一边,让她觉得无所依靠。

手指插入?陈斯绒喜欢手指插入。但是一切还未发生的实践,都无法预知当下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即使她此刻无比相信他的主人,但是当真的触碰到主人的时候,现实的力量常常会远远超出她此刻的想象。

更不要提性器插入了,她根本没办法现在给出答案。

漫长的一段沉默,C再次发来了消息。

C:你对这些接受与否的答案,都需要在实践时才能作答,对吗?

主人无时无刻不在洞察她的心态。

陈斯绒立马拿起手机回复。

Grace:是……主人。我现在无法想象实践时的接受度。但是,我不是很喜欢用工具spank。

C:了解了。你希望用纯手掌spank,不喜欢工具。至于其他的,包括手指和性器插入,你需要视情况决定。

Grace:是的,主人。

C:我会从最基础的开始,然后每进一步的时候,我都会暂停,由你给出“可以”或是“不可以”。

第一次面调,不会进行到性器插入也不会有口交。

你在那种情况下或许会被迫答应我的请求。

所以至少等第一次结束,你回到属于你的私人空间慎重思考后,我会再次问你。

陈斯绒简直热泪盈眶。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主人。

尊重是互相给予的,她同意蒙眼,尊重主人的决定。主人也会尊重她的所有喜好。

她迅速地回复了消息。

Grace:谢谢您,主人。我特别期待与您的见面[heart]。

消息的末尾,她慎重地加了一个不浮夸的、小小的、却饱含心意的红色爱心。

C:Grace,相信我,我和你一样期待。

…………

Caesar退出聊天界面,给自己的助理拨去了一个电话。

“请来我套房一趟,取两套西装送去干洗。”

“另外,请格外留心,要清除掉衣服上的所有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