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羽赶了凌晨三点的飞机，落地四点十分。

她从没有孤身一人来过一座陌生的城市，凌晨四点的空气清冽干净，她打了车去珠宝店门口等着开门。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她坐在台阶上，圈着自己的膝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关于杭煜的一些事情。

高三开学之前，杭煜租了个房子，就在纪文博家附近。

后来上下学，袁羽总会碰到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手里偶尔抱着篮球，偶尔提着一瓶水，头发总是半干不湿的，眉眼湛亮，笑得一脸坏相。

再后来，他开始随意进出纪文博的家，躺在纪文博的床上扯她的马尾说：“小笨蛋，你也可以抄我的作业。”

袁羽不领情，他就来扯她的卷子，最后卷子被扯坏，气得袁羽把卷子直接扔他脸上。

再后来，那张四分五裂的卷子被杭煜拿走，用胶带拼得歪七扭八，老师点名批评时，他还扯了扯袁羽的马尾，用委屈的口吻冲她说：“老师骂我了。”

“活该。”袁羽半点同情心都没有，还在笑。

“喂，袁毛毛。”杭煜稀奇地凑近了些，粗黑的眉挑起，“你在笑？”

“对啊！我不能笑吗？”袁羽理直气壮，还扭头冲他拉了下眼皮，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略——”

杭煜什么都没说，看着她的鬼脸，低头跟着笑起来，唇角的梨涡很深很漂亮，那双桃花眼亮度灼人。

袁羽买完戒指，已经是上午九点半，她挑了几家，终于找到一款跟杭煜买给她的那款戒指类似的男戒，价格也在她的承受范围内，一万八。

她拿自己的手指试戴了一下，选了个比自己手指大一号的男戒，付了钱后直奔医院。

杭煜早就醒了，皮肤上的红点已经消失不见，他刚吃完早餐，头还有点疼，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状态还不错。

杭锦不在，护工正在给他切水果。

袁羽进门时，怀里还抱了一束花。

杭煜瞧见乐了：“袁毛毛，这么隆重的吗？我又不是生孩子。”

他俨然不记得昨晚了，袁羽也装作不知道，只把花塞到他手里，连带着户口簿，最后从口袋里拿出新买的男戒，往他的无名指上戴。

杭煜看着这一幕，按了按太阳穴：“我昨晚喝了点酒，不会到现在还没醒酒吧？我是……在做梦？”

戒指正好圈住他的无名指。

袁羽握住他的手说：“杭煜，我们结婚吧。”

她从口袋里拿出他买的那枚女戒，塞到他手里，随后伸出自己的左手：“我把户口簿带来了，我们今天去领证。”

“袁羽，你没事吧？”杭煜眨眨眼，用手背试她的脑袋，“你昨晚是不是喝酒了？”

“没有。”袁羽担心被他看出点什么，拿了戒指转身要走，“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等会！”杭煜扯住她，把人往怀里搂，“跑什么，我当然愿意，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突然想好了？”

“你姐说你家特有钱，嫁过来以后吃喝不愁。”袁羽靠在他肩上，听着他过快的心跳声，心头酸软一片。

“就这？”杭煜捏她的鼻子，“还说养我呢，小骗子。”

“我爱你。”袁羽说。

杭煜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一把握住她的肩膀，眉梢眼角都溢满兴奋：“袁毛毛，你说什么？”

“我爱你。”袁羽又说了一遍，眼眶热意汹涌，她将脸埋在他颈窝，蹭掉眼泪后，笑着问他，“我们去领证好不好？”

杭煜偏头亲她的脸，把人搂得紧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