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因为同样的场景，出现短暂的错位时刻。

袁羽想起第一次和杭煜吃火锅的场景，她吃得满嘴油光，被杭煜拍下丑照，还借此为由加了她的微信。

而她，在两个月后的今天，色令智昏，偷偷拍下了杭煜的照片。

命运终究是公平的。

它平等地嘲笑每一个陷入爱情的傻子，包括袁羽。

“你之前不也偷拍过我。”她犯傻了，哪怕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偷拍对方这个行为代表着什么。

杭煜也不点破，盯着她笑，下巴点了下，那张脸帅到没边：“哦。”

袁羽：“……”

你哦屁啊！

服务员先把肉上了，看见杭煜右手打着石膏，还帮忙调了两份酱料送了过来，杭煜单手把牛肉下进锅里，等了一分钟，拿漏勺捞出来，放到袁羽碟子里。

“凌晨三点四十的第一口肉。”他看了眼腕表，又看向袁羽，眉眼微挑，“尝尝好不好吃。”

袁羽吹了吹牛肉，拿筷子夹起蘸了蘸酱料塞进嘴里，好吃到来不及说话，只一个劲点头，等咽下去才说：“好吃好吃。”

杭煜知道袁羽的喜好，点的几乎都是她爱吃的，袁羽都有些吃撑了，看见后上的椰子冰淇淋，一边说杭煜你干嘛点这么多根本吃不完，一边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口往嘴里送。

杭煜好笑地看着她，等她把冰淇淋吃了个精光，这才递了纸巾过去，问她：“吃得开心吗？”

袁羽一边擦嘴一边点头。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吃火锅吃得最幸福的一次了。

两人出来时已经四点五十了，街道上除了车辆，空荡荡的没个人影，杭煜牵着她散了会步，等她走累了，这才打车回家，袁羽坐在车上就睡着了，下车时，杭煜拜托师傅搭手帮忙，把人驮在背上，背着袁羽回的家。

进电梯时，袁羽迷迷糊糊醒了，问他到哪儿了。

“马上到家了。”杭煜说。

她“嗯”了声，又没了动静。

杭煜按了电梯，偏头看了她一眼，她眼睛闭着，鼻头红通通的，嘴巴也特别红，乌黑的一缕长发落在她鼻头附近，她觉得痒，皱了皱鼻子，拿手挠了挠脸，嘴巴无意识撅起，乖巧又可爱。

电梯到了，杭煜背着她开门，也没换鞋，关上门往里走，问她：“刷不刷牙？”

她又“嗯”了声，眼睛依旧闭着。

杭煜又问：“冲澡吗？”

她仍“嗯”了声。

“袁毛毛。”杭煜停下脚，偏头看她的脸，“我要是现在求婚，你也同意吗？”

袁羽：“……”

她眼睛一下睁开了，杏仁眼瞪得圆溜溜的。

杭煜气笑了，他非常想咬她一口，奈何人现在在他背上，他咬不到。

他背着她进了洗手间，把人放下后第一件事，就是咬住她的嘴巴。

小没良心的。

到底没使劲咬，亲了亲，又把人松开，还搂着一块冲了澡。

吹完头发，袁羽先进的房间，她本来困得要死，被杭煜那句话说得根本睡不着，想起下周要去旁观庭审，又赶紧去衣柜里找衣服，打算提前熨好，结果就看见杭煜那套黑色西装，他一次都没穿过，挂在她的西装边上，一白一黑，像情侣装。

她摸了摸袖子，忍不住感慨，到底一分钱一分货，贵的料子就是不一样，连口袋都……

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绒布盒子。

打开来一看，是一枚女款钻戒，她可能犯傻了，觉得杭煜有可能买大了或者买小了，于是傻乎乎地就给自己戴上了。

无名指，不大不小，正正好好。

杭煜进来时，就看见袁羽在拔手上的戒指，嘴里焦灼地嘟囔着：“我靠，怎么拔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