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夺龙的梦想(1 / 1)

“怎么样了?白首长,中翰没事吧?”

昏昏沉沉间我听到姨妈焦急地询问,努力睁开眼睛,房间的程设让我安心下来,四周都是通体亮白的墙壁,山庄地下的疗养室分不清白昼,姨妈正坐在床边,身上穿着微微发皱的军礼服。

“中翰醒了?”白月舟扶了扶老花镜。

“怎么样?全身哪里不舒服?”姨妈回过头,满眼血丝的眼睛很是憔悴。

“妈,你怎么回来了?我睡了多久了?”我在唐依琳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三天。”姨妈赶忙又回过头问白月舟,“那真菌化验出来了吗?到底是什么东西?中翰九龙甲已经练到第四层了,按理来说这种毒性的东西伤不了他啊。”

白月舟眼神飘忽,半晌才落到糖美人身上,姨妈心领神会,她揉着额头,“依琳,你去给妈倒一杯咖啡,我有些累了。”

唐依琳哪能不知道白月舟想让她回避,她俯身在我额头留了一个吻,“老公,安心休息。”

白月舟的脸几乎和关上的门同时胯下皱纹,我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因为我患上的病我在梦里已经清楚。

“月梅,你知道我一直收集天下古医术,医术和武功到头也是殊途同归的东西,所以这给中翰下毒的人想干什么,我是清楚的。”白月舟还说不放心身后的房门,她瞥了一眼才继续说,“你也知道夺龙盟这个组织。”

姨妈柳眉倒竖,嘴唇微微颤抖。

“合欢宗也好,真龙会也好,他们都清楚要想成为唯一的真龙是不可能的,所以才会苦心研究如何夺舍,中翰是真龙,当然是他们垂涎的目标,我满以为这帮人早已绝迹,即便还在活动的合欢宗,也不过是一些采阴补阳的淫贼,哪知道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还在这世上,暗算了中翰,八成是缺德道人!”

“缺德道人!”姨妈双拳紧握,我从来没见过她如此方寸大乱,她可是谈笑间能让一个小国家飞灰烟灭的女将军,姨妈终究是女人,孩子永远是女人的软肋,更何况我还是姨妈的情人。

我轻轻抚着姨妈的后背,听着白月舟讲起往事,当年她担任总参反谍报局行动处长的时候,曾经一手捣毁了合欢宗这个拐卖奸淫妇女的组织,从他们的老巢找到一本鉴龙册,还有一本记录宗门秘术的古籍,白月舟武功平平,之所以能成为神医,能在脑神经科学成为泰斗,完全仰仗合欢宗的秘术,后来她开发的在谍报活动里无往不利的生物素追踪术,也脱胎于此,所以她自然熟悉。

“我不信,哪有这么邪门的功夫?”姨妈变得不再果决干练,不敢面对事实似的,“白首长,你是不是搞错了,能不能再化验一下?”

白月舟佝偻着身子微微摇头,“现在要做的是找到根治的方法,中翰的脑电波活动有异样是千真万确,这真菌和我从合欢宗那保存的样本也完全一样啊。”

姨妈这么坚强的女人都显现出软弱,我又感觉到一股恶寒爬上后背。

说不怕完全是假的,如果何铁军夺舍成功,我的这幅身体被他鸠占鹊巢,我的财富也好,身份也罢都拱手给了他,最关键的是我的女人……我不敢想象内心住着一个满身体毛的老男人,操控我的身体和我的女人上床……

“还有什么方法?”姨妈抓住白月舟的肩膀,全然不顾老人孱弱的身体用力摇晃。

“找到寄身中翰的那人的魂匣。”白月舟狼狈地咳嗽了两声,“中翰,那个想要夺舍你的人叫什么名字吗?”

我无助地像一个孩子,只能把眼神投向呆若木鸡的姨妈。

“是何铁军。”

姨妈美目斜飞,回眸瞪着我,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被同班同学揍了一顿,告诉她后的反应。她拿出手机,飞快地拨通了一个好吗。

“赶紧给我组织一个情报小组,其他工作全部推开,我要何铁军的情报,他家的狗什么时候来过月经!我都要知道!”姨妈下发命令的模样刚毅果决,“给你们一天时间,见不到卷宗,明天就脱制服走人!”

“梅姐,这……一个死人的情报……”电话那头的孔翔的声音已经瑟瑟发抖了。

“嗯?”姨妈只是用哪个鼻息微微哼了一声。

“好,我马上组织人手!”

浑浑噩噩地,我想要理清头绪,但脑袋里始终想象着何铁军夺舍后会发生的事,病房里的美娇娘一波换了又一波,姨妈和白月舟没有告诉她们实情,只说我有内伤需要静养,直到薇拉岚妈妈还有柏彦婷来看望。

看着能依靠的人都陷入慌张,我心底更没底了。三位母上都六神无主地商量着解决办法,只有柏彦婷沉默不语。

“其实还有一个解决方法。”岚妈妈大声打断争论中的姨妈和薇拉,薇拉那湛蓝的眸子都噙起泪光了。

“什么?”姨妈和薇拉异口同声地问。

岚妈妈眼眶微微湿润,她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望着我,“只要何铁军夺舍成功,中翰你就会真正没命了,与其让何铁军得逞,你应该在这之前自我了断。”

岚妈妈的话让我浑身一惊,我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乱说什么!”姨妈勃然大怒,猛地拍着桌子起身。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吗!要找到一个手提箱一样东西,大海捞针都比这简单!”岚妈妈大吼。

一句大海捞针彻底打碎了我最后的侥幸,姨妈她们也不是万能的,我早不该像个小孩子一样万事靠母亲,岚妈妈或许说得没错,忽然我觉得自己太卑劣了,自己的事情让她们操碎了心,自己却什么决定都不敢做。

“还没结果,你就泄气!屠梦岚,你敢!中翰不能死!”姨妈也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

“在前线的士兵可以为国捐躯,你儿子就不行?”岚妈妈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薇拉香肩一直颤抖,她几次想要插话,但如今这局面她也说不出任何建设性的方案,只能憔悴地捧着额头,一颗颗眼泪滑落。

“岚妈妈说的没错,妈,尽人事听天命。”我抓住姨妈的手。

气氛变得沉默,柏艳婷终于开腔说话,“真龙会转世,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过,我这有另一条提议,不知道你们看可不可行。”

三位母上一齐将目光投向坐在角落的柏彦婷。

“薇拉,你当年和靖涛度蜜月的时候,把世界轴心带到五福山里藏起来了吧?”柏彦婷问。

薇拉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因为一个做梦都想要世界轴心的人,经常潜入你们山庄,当年希特勒从香巴拉带走世界轴心,东西可押在你们德国,东西也在德国消失的,当年你投诚,他们说你带回来个重要的战略物资- ,总参会不计你是党卫青年军军官的前嫌,还这么重用你?”柏彦婷死死盯着薇拉。

薇拉几乎没有犹豫,开口便点头承认,“的确,但那只有一半,如果能用的话,希特勒早就统一全球了……你刚刚说的很想要世界轴心的人是谁?她有另一半?”

柏彦婷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老干部水杯里地茶,“没错,她有,那个人就是你最近抓住的,就是那个樊五姨。”

我听得云里雾里,想要问但深怕打断她们。

“樊五姨有另一半,只要用合在一起,就能占卜一切,找到缺德道人的魂匣自然是易如反掌。”

事情的进展愈来愈超出我的想象,我心里泛着嘀咕,这玩意真会有用吗?

开着越野车,我和薇拉顺着盘山公路上山。

她不让我开车,自己一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和我十指相握,生怕我一回头的功夫消失一样。

跟着她输入坐标的GPS导航,我们钻入深山里的原始深林,薇拉很着急,一下车便动用轻功在树梢上飞掠。

“就是这。”薇拉站在一堆没过膝盖的蕨草里,她身上英气干练的军礼服还来不及换下身。

“在地下?”我小心翼翼地问。

薇拉声音憔悴,但却带着笑意,“当年我把东西埋在这后,和你爸爸一直做爱,就在这颗树底下。”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薇拉忽然运起内功,以她为中心刮起了一阵内息催动的飓风,女将军的一头金发被狂风吹散开,挺拔性感的躯体处于暴风之眼里,宛若一尊完美的女神像。

我在狂风中稳住身体,努力睁开眼睛,地上的蕨草和枯枝连带着黑土被气浪震开,埋藏在地里地一个印着纳粹鹰标志的木箱渐渐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