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在逗你,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杨戟不动声色,仿佛对雷豹的态度视而不见,始终平心静气的阐述着。
雷豹眼睛一眯,冷声道:“问他?如果他说自己是通字辈的老前辈,我是不是也得相信他?是不是也得跪下给他磕头?”
雷豹这话登时赢得几个亲信的赞同。
“就是啊,信口雌黄,谁都可以说自己是老前辈。我还说我现在已经三百多岁了呢,你们信吗?”
“别说,我还真信。看你那些皱纹,分明是四百多岁了嘛。”
“你找打!不过我长得老相,那家伙可不老相。看年龄也就二十出头,喂,你敢报一下自己的年龄吗?”说话之人问庄重道。
庄重静静看那人一眼,回答:“二十又一。”
“二十一岁?哈哈哈,听见没?一个二十一岁的家伙说自己的辈分比雷爷高。他一定是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吧?”
登时,庄重的回答引起一阵哗然,其中不乏嘲笑者。
至于那些个大佬,虽然也是疑惑不解,觉得此事不合常理,但是他们没有这么浅薄,认为庄重是在开玩笑。
即便庄重不可信赖,杨戟却是不会无的放矢。被誉为大圈最有头脑的杨戟,可不是轻率草莽之辈。
其中必有问题。
“好厉害,二十一岁的老前辈。杨戟,你还说没有诳我?”雷豹一步步缓缓走向杨戟。
他全身散发着凛凛煞气,所经之途众人无不退散,没有一个敢挡在雷豹面前的。
当他走到距离杨戟五步远的距离上,停了下来,目光炯炯的盯着杨戟。
“怎么着?雷老哥准备让我体会下洪门刑堂堂主的手段吗?”杨戟略带嘲讽的说道。
“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让你体验一下。”雷豹针锋相对,两人之间不止从言语上,就连身体姿态上,都是一副一触即发的战争状态。
眼看一场大战就要爆发,关键时刻,杨戟却是忽然将一身的煞气泄去,回头看了庄重一眼,说:“我这都要被人做掉了,你还准备袖手旁观?难不成你是想等我死后拿着你的牌子去收服我大圈?”
庄重嘿嘿一笑,道:“我哪里敢?杨先生说拿,我拿就是了。”
说完,庄重轻轻从身上摸出一个牌子,握在手心。
“牌子?什么牌子?你小子不会是造了一个假的身份牌子,就觉得能够骗过我们吧?你当我们是煞笔?”宋仁德鄙夷的看着庄重,说。
庄重有点羞涩的笑笑,说:“怎么会呢,你们肯定不是煞笔啊,因为只有你一个人是。”
“你……找死!”宋仁德登时被气得满脸通红,跳脚大骂,就要对庄重动手。
庄重则一副有种你来的模样,生怕宋仁德不敢上一样。
雷豹跟庄重交过手,知道这个年轻人不可小觑。宋仁德如果真的贸然跟庄重动手,肯定会一败涂地。丢人是小,丢了命可是大事。
于是雷豹一挥手,拦住了宋仁德。接着对庄重森然道:“小子,把你的手张开,别挡着。我倒是想看看你拿出来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希望你看到后不要后悔。”庄重淡淡道。
“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就怕看到后,会忍不住把你送上刑堂!”
庄重耸耸肩,不以为意,而是缓缓举起手,将覆盖在令牌上的手指一根根张开。
当庄重手指张开三根,露出了半个令牌的时候,忽然听见会场里一声惊呼,只见一个身材火爆,染着一头紫色头发的女人站了起来。
“这个牌子是……这么说,欧阳石在香江遇见的人就是你?”那女人惊呼道。
“她是墨西哥洪门的大姐大,冯仙蒂。欧阳石就是她的人,其实整个江相派都被她掌控着。一定程度上说,你砸了欧阳石的牌子,也算是砸了她的生意。”杨戟有些幸灾乐祸的靠近庄重,轻声给庄重解释道。
庄重一听,脑袋顿时大了。雷豹这边还没搞定呢,没想到又蹦出来一个敌人,还是一个女大姐大。这种女人最难搞了。
“没错,就是我。欧阳石的事情咱们容后再谈,今天我怕是没空跟你解决那个问题了。”庄重抱歉的冲冯仙蒂道。
然而让庄重没想到的是,冯仙蒂似乎没有找庄重算账的意思,而是妩媚的对庄重一笑,道:“没关系,姐姐知道轻重缓急。你先处理你的事情,如果真的搞不定,加入姐姐的社团,姐姐罩着你哦。”
“……”庄重愕然看着冯仙蒂,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看她那赤裸裸的眼神,似乎对自己有意思?如果她真的强迫自己卖身怎么办?是从还是挣扎一番后再从?
这种紧张时刻,庄重竟然脑洞大开的意淫起了不可能的事情。
“你罩着他?哼,冯仙蒂你大概是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了吧?小心罩人不成,把自己也搭进去!”雷豹阴沉沉的道。
面对雷豹的威胁,冯仙蒂却是毫不畏惧,而是将饱满的胸部一挺,诱人的曲线勾勒出一幅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随后咯咯娇笑着,说:“雷大爷真是厉害哦,怕是连陈龙头都不被你放在眼里了吧?”
“说话不知轻重,那就别怪我执行家法了!”雷豹怒哼一声,脚步移动,就像是一架推土机,轰隆隆的冲着冯仙蒂而去,路上几个人避让不及直接被雷豹撞飞。
眼看冯仙蒂就要被雷豹欺近,却见一个东西嗖的一声飞出,打向雷豹的后脑勺。
“雷大爷,正主在这里呢。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
却是庄重将手里的令牌打了出去。
雷豹听的脑后风声殷然,知道若不躲避,定然会被一下砸裂颅骨。
奔腾的身体骤然停住,大手刷的一下回转,将庄重打出的令牌抓在了手中。
“好,就先解决你这个冒牌货再说!”雷豹冷笑着,手上用力,要将庄重掷来的令牌捏碎。
但是让雷豹没想到的是,几经用力之下,令牌竟然岿然不动,甚至连一点变形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会场的大佬们也是愣住了。雷豹这手上功夫极深,就算是精钢制作的牌子也会被他捏出一个手印,这令牌为什么会安然无恙呢?
这时候,却听冯仙蒂嘲讽的声音传来:“不自量力!竟然想捏碎一块陨石打造的令牌,真是可笑!”
“什么?陨石令牌?难道这令牌是……”
“如果冯仙蒂说的是真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洪门从古至今只打造过一块陨石令牌,用来送给帮助过洪门无数次的一位老前辈。那位老前辈不是别人,就是魏正元老前辈!”
有通晓这段洪门秘史的人,轻声说道。
“魏正元?啊,我想起来了,就是当年杜月笙见了都要喊一声师叔的那位传奇人物?他不是早已经死了吗?”
“你知道什么!其实魏老前辈只是隐姓埋名了,他真正的死亡是在几年前。不过那也不对啊,魏老前辈的牌子怎么会落到这小子手里呢?难不成他偷来的呢?”
雷豹听着周围的议论,脸色逐渐变得越来越难看。
关于魏正元的事迹,他不可能不知道。洪门给魏正元的那块陨石牌子,雷豹也是一清二楚。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
雷豹只感觉自己的心在往下沉,似乎事情在朝着对自己越来越不利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