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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少言给吓得差点儿把琴扔出去,女生抓着他还想再亲,崔少言连忙将她推开。
一屋的人全兴奋炸了,高声呼喊:“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女生也不害羞,醉红着脸笑吟吟地看着他,说:“你能和我交往吗。”
“靠!牛逼!!!”这下人全都站了起来,看热闹地吹口哨、鼓掌。
几个男生边酸边起哄:“亲回去!亲回去!!!”
这种情况实际特让人尴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直接态度强硬地拒绝,可能会让人家女生面子上过不去。
正是因为这样,不少人会选择当众表白,成功率相对高。
崔少言正用被吵得炸响的脑子思考怎么拒绝,大门那边忽然传出一声巨响。
那动静十分大,像铁球从高空坠落撞碎结了冰的湖面,足够让所有人停止闹腾,回过头去。
付靳刚从诊所过来,还披着干净的白大褂,提着一大袋东西走进来。
不少女生都盯着他看,崔少言一下像得了救,趁这机会赶忙放下琴去接东西。
“解酒药来了,觉得难受的都赶紧来两片。”崔少言大声招呼人。
喝得烂醉的几个人拖着艰难的步子往这边挪,手刚伸过来药就被崔少言高高拿起。
“要说什么?”崔少言十分凶狠。
“谢谢谢谢!谢谢崔哥!”几人连忙道。
“不是我,谢谢他。”崔少言脸朝付靳一转,“叫付哥。”
“谢谢付哥!”醉得东倒西歪的人努力一鞠躬。
“不严重的泡点儿蜂蜜就好。”付靳将蜂蜜罐放桌上。
“谢谢你特地跑一趟。”崔少言春风和煦地朝他笑了笑。
然而付靳只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别玩太晚”就转身要走。
刚告白的那个女生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崔少言搞不清她是来碰瓷还是来吃药,赶紧追着付靳出了家门。
“付靳!”崔少言追到屋后。
付靳已经跨上自行车,停下来,眼神将崔少言冻了一哆嗦。
难道是没提前打招呼带人回家,把房子弄得乱糟糟地惹他生气了?
“不好意思,他们来得有点儿突然,下回不这样了。”崔少言乖乖认错,“明天…后天之前吧,我一定会把房子收拾干净。”
“嗯。”付靳应了声,一脚踩下踏板。
“等会儿!”崔少言想起刚告白那事儿,急忙拉住了付靳一边的车把手。
付靳只得长脚撑地,停下来,“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很凶,声音寒得像刚从冰窖子里出来。
付靳这副模样特别可怕,不亚于先前比赛时的那次生气。
“刚那女生我不认识,我也不喜欢她那样的。”崔少言还是坚持把话说了。
说完他就挺紧张的,其实他就想看看付靳什么反应。
哪怕表现出一点点儿在意,崔少言都觉得自己也许可能没准儿有戏。
喜欢上付靳以后,他时常觉得自己他妈就像个神经病。
“我看她挺喜欢你的,考虑考虑呗。”付靳说。
还未等崔少言有反应,付靳便这么骑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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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早,付靳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咬。
“哟,手怎么肿了?”付合欢坐下,眼特尖。
“撞了一下。”付靳依然没有好脸色。
“怎么回事儿啊,火气这么大。”付合欢得意地笑了,朝院外看了眼,“今天,你小男朋友咋没给你送花了?是不准备放弃你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付靳直接把馒头扔了。
他是真的火,从昨晚就没好过,今早特地泡决明子菊花金银花都没用。
付合欢这些天简直大开眼界,想趁机逗付靳又怕点着他尾巴。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付合欢从袋子里挑早点吃。
“不知道。”付靳冷漠道。
反正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了。
祝他们长长久久,以后随份子他一定出个9999。
“别幼稚,付靳。”付合欢撕着芝士蛋糕吃,“这不昨天你才说过的吗,不希望人家走这条路,现在人家不走了,你是不又舍不得了?”
付靳没说话,冷冷看她一眼。
“我没说错吧。”付合欢大着胆子道,“世上哪儿有两全其美的事情,你必须做出割舍。”
付合欢说的话确实在理,他现在这样确实不像话。
三十二岁人了,不能这么幼稚。
付靳轻咳了声,开始一脸冷漠地咬下一个馒头。
“唉。”付合欢摇了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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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少言将一群酒醒了的人打包送走,万分愁苦地开始打扫卫生。
事实是他确实就是个少爷命,收拾大半天,房子看着比收拾前还乱。
扫地机器人路都走不顺畅,崔少言被逼急了,想直接把无处安放的东西全扔出去。
到下午三点,崔少言放弃了挣扎,直接去中医诊所上班。
橘子蹲在院子里等他,一脸懵地看着他掏出一根狗尾巴草。
“今天,我很生气。”崔少言蹲下宣布,“我决定暂停一天,明天再继续喜欢你爸爸。”
他整个人心烦气躁,其实就是因为昨晚付靳说的那句话。
很好,人家不在乎,并且脑子里只有他那大房子。
崔少言收拾得要炸毛,都想把付靳家拆成个毛坯房。
橘子自然没听明白,但看上去十分高兴,叼着草屁颠屁颠往诊所内跑。
崔少言眼都直了,眼看着橘子顺利跑到付靳跟前,抬起前爪。
付靳将它抱起,获得了橘子赏的狗尾巴草。
妈的真是天意了。
“站那儿干什么,过来干活儿。”付靳说。
崔少言闷闷不乐进去了,发现好几个病人等着,付育新和付合欢都不在。
“他们人呢?”崔少言问。
“老付出岛体检,合欢陪他去的。”付靳低头写着病历。
“体检?他怎么了?”崔少言追问。
“没事儿,每年定期体检。”付靳撕下一张药单,给他,“抓药。”
崔少言只得忙碌起来,他们俩其实很久没像这样独处,但俩人情绪都有点儿微妙。
付靳待他态度淡淡,看着不像生气。
但一下午做下来,崔少言发现付靳对病人比对他温和多了。
…果然还在生气。
崔少言心想不行,他这是失恋了,他得更生气。
一气之下,他决定要将收拾房子的任务拖到后天。
几个病人陆陆续续走了,到黄昏饭点就基本没人来看病。
崔少言代坐在付靳的位子上,付靳接完电话走回来说:“他们今晚不回,你想吃什么?”
“随便。”崔少言说。
“那你在这儿坐着,有人就喊我。”付靳说完,又去了后院。
不该说随便的,付靳做饭手艺不怎么行,不知道会做出来什么东西。
崔少言中午没怎么吃,这会儿饿得趴桌上。
面前有个看着没什么用的草稿本,崔少言拔了付靳的钢笔,往草稿本上涂鸦。
以前考试不让提前交卷的时候,他就在草稿纸上画监考老师。
画了好几年,画功还算过得去。
一描就是个毛绒绒的橘子,崔少言欣赏了会儿,在旁边多加了个付靳。
卡通版的,穿个白大褂,脸上表情冷冰冰的。
崔少言皱了皱眉,一抬笔将自己加了上去,让自己伸手捏付靳那张脸。
画完他就笑了,听见付靳在后院喊他。
崔少言将这一页撕下来,没带走,在付靳桌上随便找了个位置塞好。
出院子他就闻到了很香的味道,付靳将食物端上桌,崔少言在他对面坐下。
这是上回付靳煮过的面,但这回看着完全不同。
颜色很漂亮,汤水是澄黄色,面条没结团而看着劲道,没有放崔少言不喜欢的姜葱蒜,汤面只有绿色蔬菜点缀,还放了几片培根肉。
付靳碗里就两片肉,多的全盛给他了。
崔少言一时心情特别复杂,在饥饿驱使下大口吃着面。
味道也很好,在这种燥热的初夏让人没来由地心绪平静。
“当心噎着,锅里还有。”付靳说。
“这面,太好吃了。”崔少言竖拇指,早忘记生气了。
付靳看他一眼,竟然笑了。
崔少言觉得自己又有心跳加速的征兆,走去添新的面。
估计想暂停喜欢付靳一天有点儿难度,这中年男人太容易散发魅力了。
崔少言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食欲旺盛的时刻,将付靳煮的那锅面几近吃空,歪在太师椅上纳凉揉肚子。
“碗我来洗。”崔少言连忙举手。
“没关系,你坐吧。”付靳说,主要看他也撑得动弹不得了。
崔少言只得作罢,慢悠悠晃着椅子,眯眼看月亮。
快月末了,月亮不圆,就跟吃撑了的他似的。
崔少言露出虎牙乐了起来,付靳看了他一眼,心里莫名也变得挺高兴的。
“喝点儿水。”付靳洗好锅碗,给这位少爷倒杯水。
水是热的,崔少言拿在手里直皱眉,勉强喝了点儿。
“吃饱了就早点儿回去吧,天黑了。”付靳说。
“不想回去了,”崔少言靠在太师椅上,仰头看着他,“我想留下来陪你。”
付靳眉微皱,“你陪我做什么?”
“做什么都行,”崔少言悠游自在道,“他们不回来,夜晚那么长,你一个人多无聊…”
正说话间隙,院外的灯笼忽然就灭了。
不止灯笼,诊所内、周围建筑的灯火都一齐暗了。
“停电了?”崔少言刚要起身,就被一只手牢牢摁在了太师椅上。
回过头时,付靳的脸离他特别近。
崔少言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儿,能察觉到的是,对方同他一样,呼吸急促。
付靳一手撑在左扶手处,右腿膝盖便欺在崔少言两腿间,仅有的月光落在他的白衬衫上。
“做什么都行,这是你说的。”付靳摁着他。
没多用力,但崔少言就是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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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
崔崽:向老攻上供狗尾巴草让他康康我的厉害(蹦)
付靳:来啊,看看。
彩蛋:
为了今后有基会顺利养崽,付靳努力练习了好多遍煮面条。
付靳:能把他喂饱,应该就是养活的第一步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