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老伯,他刚做完五十岁大寿,突然提出要跟大婶离婚。大婶先是求他,老头子,你是不是喝多了,说酒话?我们结婚快三十年了,孙子都读大学了。还离什么婚?老伯就是不依不饶,嚷道:这种日子,我过惯了。我不能一辈子,就这么完了,就在你一棵树上吊死。大婶好说歹说,他油盐不进。大婶火了,一个耳瓜子掴过去:你这个死老头子。你还嫌弃我,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一照,当年我是一枝花。我这朵鲜花插在你这堆牛粪上。我没嫌你,你还嫌我。现在不知道被哪个狐狸精迷住了,想跟她过。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老伯挨了两个大耳瓜子反而哈哈大笑了:老婆子,咱不离了。我们一辈子没吵过架,我就想跟你吵一架,没别的意思。啊,吵一架都有乐趣。”宋提查说得绘声绘色,他的口才有了十足的长进。
素格力和椰香拨弄着火堆,低下头不说话了。
宋提查趁热打铁:“其实啊,你俩是幸福的。吵了和,和了吵,其乐无穷啊。如果椰香把看不顺眼的事情不说出来,只是放在心里,那就麻烦大了。迟早有一天,像蓝凤凰她们一样,一走了之。再说,如果不跟你吵的话,你也太离谱了,放纵兄弟们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这是害了兄弟们。椰香这一吵,你多少要收敛一点。你的那帮兄弟也会有所顾忌,不敢让你太难堪,起码不会变本加厉。这是对你一种很好的制约。我看这样挺好,互为牵制,动态中平衡。如今金三角的形势也是如此,我本来想一劳永逸,从此金三角一片朗朗乾坤。谁知道恐怖组织盯上了这块风水宝地?”
“酷哥,我烦死他了!”椰香拧了素格力的脸一把。
“你俩看到没有?这不是打架。这叫打情骂俏。”
“知道!骂是亲,打是爱。”
“你俩要谈恋爱,才有体会啊。”宋提查因势利导,他眼里闪着贼亮的光,“要不,我给你做主。说说看,看上谁了?我一定帮你拿下。”
“真的?”玛莲可一点不知羞,双眼直逼他。伊莲也帮腔:“不许反悔!”
“好。我捆绑也要捆绑来。说。谁?”
“宋提查。”两人齐声说。
宋提查抹着鼻子,一声不吭。素格力解劝道:“酷哥,你是个聪明人。人家等你四年,现在你在身边,不可能就此罢休。你刚才劝我,说得我是心服口服,我听你的。你现在也听哥哥一句劝,我说句良心话。我老婆只有椰香一个,但在外面肯定还有女人。她不知道而已。你怎么就那么傻把所有女人带回家呢?比如说,你跟她俩发生点什么。泰莎、帕米姐妹,她有千里眼、顺风耳吗?不给她知道就行了。不过,话说明白,酷哥不可能带你们回家,你们要安心做小三。”
“呸,好啊,你们男人一个都不是好东西!”椰香生气地说。
“你别起劲!我这不是劝酷哥吗?你发什么神经?我在外面有,说明你的男人有本事;再说了,我也是性情中人,有个吧红颜知己,不足为奇。你管得了吗?再说,你跟酷哥有不有一腿,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看你的手腕了。”
“素哥,你说话出原则了。我对着苍天盟誓——”
素格力捂着宋提查的嘴,嘿嘿地笑道:“盟什么誓?说明我们兄弟一气连襟。不会为一个女人伤了兄弟情分。我们当地还有一个风俗呢。家里穷,兄弟共同娶一房妻,今天陪这个兄弟,明天陪那个兄弟。两兄弟也很和睦。”
“素哥,那是原始社会,现代社会怎么允许哪一个这么荒唐?”
“荒唐?”玛莲哧地笑出了声音,“我没听说过,现代社会还有谁胆大妄为敢把十二个女人娶回家?”
“哼。你也是个势利眼,听说人娶的都是豪门大小姐。就我俩好欺负,就欺负我俩。”伊莲说着,嘴角一抽动,泪水涟涟了。
“你知道什么?酷哥是被这些女人害得走投无路了,才答应的。你俩今天要是逼得酷哥走投无路,他一定会答应你俩。”素格力别的名堂,出这些馊主意,他可是出了名的。
宋提查发现他本来是掌握主动,劝和素格力和椰香的,现在倒好,他给架到炮烙上烤了。
宋提查找出纸巾,给她拭泪,可不敢接触她,颇为动容:“伊莲、玛莲,跟我在一起有什么好?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我现在把她们撂在一边,只管自己在外面混。你何不如找一个贴心贴肝、知冷知热的人,甜甜蜜蜜厮守一辈子?”
伊莲、玛莲噘着嘴,不管有触电的危险去死死地箍住他,任凭电火花闪闪去,倒是觉得很刺激,全身一阵接一阵肉麻、打摆子。素格力嘿嘿笑着溜往左首房间,椰香也只得跟他过去,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宋提查简直是左拥右抱,他叹息一声:“听话。今天我们是在给侬蓝老爹守灵,热孝当中,要守规矩。”
“哼,我不管,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两人使出浑身解数,开始喘息,一个说,“我就住在金三角,生了孩子,也住在金三角,哪里都不去。”
“我也是,金三角就是我的家。”两人一唱一和,搞得宋提查招架不住,他要是像对付千颂卡那样觉得太残忍了,毕竟四年的苦守,以前他们是有过许多美好回忆的。
“不行。热孝结束,我悄悄地给你们一场婚礼。今天,我带你们修行吧?”宋提查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侬蓝老爹陵寝前做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他有深深地愧疚感。哪还守什么灵?
宋提查捉住两人的手,不让两人再深入下去;两人只得在酷哥怀里抽抽噎噎说:“你可不能再食言?那我们一辈子的幸福毁在你手中了。”
“你看月亮多美!”宋提查想转移她俩的心思。山高月小,清风徐来,一轮下弦月浮在碧澄的夜空,还有几粒星星在眨着眼睛。眼前的美景,熏染着夏日的山野叶气息,四周静谧安祥,水浴过眼前的山影、树影,还有夏虫欢畅的鸣叫,偶尔还会传来遥相呼应的灵猴呼朋引伴。其实是很撩人的。
玛莲灵机一动说:“我们请老爹的英灵做主,好不好?”
“怎么做主?”
“我会让侬蓝老爹显灵,让他老人家告诉我,我们应不应该结合?”说罢玛莲递了一个眼色给伊莲,伊莲心领神会,跟她比肩而立。然后高呼一声:“侬蓝老爹,玛莲、伊莲来见您老人家。我俩得不到他的心,还不如跟随您老人家于九泉之下。”
说罢,两人携手走到横栏边,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宋提查大吃一惊,赶紧飞身跳了下去,可是她俩已经往悬崖下坠去,随风扑向虚空。宋提查扑过去抓了一个空,他心随意念动,《洗髓真经》随之启动,他启动大周天能量真气,一个加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两人的手,半空中还能放电,闪电激活了两人的意识,她俩感觉肉麻了麻,全身有股热能量在四肢百骸流转。宋提查要帮她们打开任督二脉,然后带她们一起运转大周天真气,迅速产生真气涡流。于是,他们可以空中漂流!
很多事情抱着必死的决心,想不得到都难。现在什么热孝,什么禁忌,都顾不上了。宋提查任其所为,他可得带动她们缓缓地往上升,那是需要相当大的真气能量支撑。其实她俩不顾一切地玩,并不影响宋提查运功。再说,没完事,宋提查也不敢回去啊,他得往远处飘荡。两个女孩都是第一次,下面肯定要下血雨。
宋提查可不敢分神,小心真气走岔。要是过去功夫没有达到今天的出神入化,要是这样做,绝对会走火入魔!心神一纷扰,意念出错,那就筋脉受挫,真气乱流,气血紊乱,形成淤塞、阻抗,那就是气血难以归位,元气随之受损。
宋提查带她俩回到堂屋,还反复修持,不敢大意。她俩可得到极大的满足,悄无声息地退回房间,睡她们的去了。她俩确实是拿生命作赌注,虽然目睹了酷哥在摩天崖运功指书,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空中救她们?看来她俩赌赢了,有了第一次,以后看你还畏首畏尾?
素格力有没有看到这惊险一幕,真不好说。第二天醒来,宋提查却做好了绿稠汁,里面加了他捕捉的虾蟹。椰香、玛莲和伊莲结伴去山泉洗漱。素格力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悠悠地说:“酷哥,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怎么起这么早?是不是两个妹妹没侍候好你?”
宋提查叫他先去溪边洗漱,然后一直拜祭老爹的英灵。他准备好了供品,就等着他面洗得清清白白。按风俗先拜祭完了,他们才能用早膳。
早膳的时候,宋提查是苦瓜脸,伊莲和玛莲终于成为了一个完整的女人,两人低头在吃吃笑。椰香当然知道两人四年苦盼昨晚梦圆。
素格力喝得山响:“酷哥,我怎么越喝越有味?你是不是加入了什么特殊的东西加进去?你说有腥味吗?又是腥得可爱;你说苦味吗?苦得清凉?”
宋提查喝着,喝着,神不守舍地说:“明知是火坑,还往火坑里跳。”
“喂,这可是你害我们的。我本想一了百了。是你让我还活在这个了无情趣的世界。那么美的月色,我一定会飞到天庭去,起码也到月宫里。”伊莲娇笑着说。
“飞蛾扑火啊。”宋提查长叹道。
“是啊,跟着酷哥有什么好?真弄不明白。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想来点什么刺激的就有什么刺激的。跟着酷哥,过清教徒的日子,有什么好?”素格力有点鹦鹉学舌,人云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