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豹可不没有捧碗的空间了,整个红花金边强瓷碗都被她双手捧住,一腿半跪,另一腿半蹲,直着身子给豹哥灌酒,许小豹怕喝慢了,又给他洗脖子,再说这么好的酒,倒掉也是一种暴殄天物。
许小豹喝完,奴肉孜颇讲江湖义气,她不耍赖,一口就闷了;反正马上就转化成身体所需要的营养物质了,不伤害身体,甚至肉搏的话,她会更加生猛。
许小豹两碗下肚,那是脸上开了一个染坊了。他双手撑着不胜负担的头颅,舌头僵直:“你——你们喝。我休息一会儿。阿迪里,你小子不是岂能喝吗?拿出你的真功夫来。”
伊敏有点奇怪,豹哥今天有点反常,可能袁心罡在这里,他能猜出许小豹的意度,他只是隐隐感觉豹哥藏了一手。
奴肉孜两碗过后,当然不能再强逼豹哥喝,真让他休息了。
阿迪里真站了出来:“西域一姐,阿迪里奉陪。”
“你就是天山第一杀手阿迪里?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个肌肉猛男啊!”奴肉孜当然听说过阿迪里的威名,他也是西域数得着的江湖成名人物。
许小豹向两人各伸出一个大拇指:“好,都是第一,英雄惜英雄,两个第一,今天就给我来个天山论酒。干。”
奴肉孜借着酒兴,摸摸许小豹的脸蛋:“亲,姐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眯一会儿,酒再陪你。”
“好,很好。我不干预,我也不凑热闹。伊敏、上校帮我敬主人家,敬艾山爷爷,我喝杯水清醒清醒。”许小豹一声令下,席面上可热闹了。现在许小豹发现,他们一个个都成了机器人,没有他的指令,连酒都不敢喝了。他不是从声势、权威上征服他们,而是从灵魂上征服他们,他们都当他是唯一主宰。
两人先干了两大碗,还不解意,不像许小豹装腔作势,江湖人喜欢痛快,酣畅淋漓。两人拿瓶子碰了。安帕烈耶夫大吃一惊,他素来认为他们哥萨克人善饮,没想到西域人如此豪饮!更可怕的,一瓶灌下去,脸色微变,但泰然自若,要是哥萨克人可暴脾气上来了,见了女人就是马上被砍头示众也要扑上去了。他自叹弗如。华夏藏龙卧虎,这个水可是太深了,豹哥善饮,他还无缘见识。一个美貌美女如此豪饮,他可开了眼!
奴肉孜喝了一瓶,她解得了烈酒的烈性,但解不了生理上的烈性火焰,她攀着豹哥的脖子,酥胸往他手臂上擦痒痒:“亲,还行不行啊?”
“姐,有雅兴。兄弟伴醉也要喝。走起。”许小豹在思忖怎么解了她的法力,但他试了一下她的内力,不过是帕丽娜扎一个级别的,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内功,如阿迪里那般的内功是解不了酒的。那只有一种可能,她服了什么秘制的解酒药。这种解酒药在她胃液里、血液里很快就会得到转化,她必须再服药。因此,只要灌她几瓶,然后拖住她,不让吃解药,她可能中招了。
许小豹只跟她用碗喝,他也不运功,任酒精在全身发作,让奴肉孜以为得手。干完两碗,他就装着头晕目眩,推着让奴肉孜和阿迪里猛干,阿迪里热汗腾腾,汗湿透了衣服,其实是解酒的缘故。其实奴肉孜用这种功法解药也不行,她要是湿透了,那就好看了,成何体统。但阿迪里可以用汗巾抹汗,可以拧干汗水。他是臭男人,可以不停地抹汗,不停地拧汗巾。
奴肉孜干了一瓶,果然要入厕了。许小豹粘了一个摄像发射器粘在她腋下,这是视觉盲区之一,也不易被旁人发现,又有比较好的拍摄角度。
许小豹假装头晕,用手撑着头,其实他打开了手腕上的监控画面:奴肉孜进了卫生间,当然是宽衣解带,白花花地坐在抽水马桶上放水。然后,她就从lv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小丹瓶,倒出几粒仁丹大小的丹药,干吞了下去。然后,再抽出一张纸挹了尿渍……看吞服丹药的量,也就是一粒,一瓶丹药估计百粒,就是喝到天亮,她也不会醉糊涂。唯一的办法在丹药上做手脚,他可以搞到这瓶丹药,用得着的时候,他还可以帮助别人。
许小豹故意按响了自己手机的彩铃,他假装接电话,跑到了院子外面接,他在院子外面来了一番独白:“怎么?你们还没办妥,有什么问题?你说说……”
许小豹赶紧给帕丽娜扎发了一条信息:“马上给我送一箱极品伏特加和一瓶仁丹过来。给你二十分钟。看好我的经纬度。车停在农家乐的门前,我在外面接你。”
许小豹当然得继续独白:“这件事不能再拖,今晚就解决,你把困难全部给我摆一摆,要细节……”
二十分钟后,许小豹走出院子,帕丽娜扎一身雪白的苹果休闲服,拉开车门,先把一瓶仁丹递给他,后备箱有
箱伏特加,她有点摸不着头脑:“豹哥,你要这个干什么?”
“别问那么多。你赶紧组织人马,在四周潜伏。我自有妙用。听到枪响,你就带人往农家乐里冲,不要乱开杀戒,能制服对方就行了。我要收编他们,这些人,我们改造之后,就可以为我所用。懂了吗?”
“是。长老。”帕丽娜扎在军事行动上,她对许小豹的指令,不会打折扣。但毕竟是老公嘛,此处只有她一个人她猛扑进他怀中,雨点般地亲他。许小豹可不敢配合她,那样缠绵下去还有边,忙说:“听话,执行任务吧。”
帕丽娜扎对许小豹的爱是没有杂质的,她复仇意识平息之后,她的建国梦与目俱增,她这样性格的人容易走向极端,孤注一念。
许小豹好不容易从帕丽娜扎窒息的暖怀中脱身,他从从容容扛着一箱伏特加走进厅堂,不声不响放在那箱快空了的箱边。奴肉孜一见许小豹像是久别重逢的情侣,起身飞扑过来,吊在他脖子上,嗲声嗲气地说:“我还以为你一个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呢。你这个电话也打得太久了吧?我可跟金牌杀手干了——你看——瓶子。”
没错,奴肉孜身后一排酒瓶,不过她还很清醒,许小豹故意不阻止她的撒娇,他要用赌术当中的出老千手法,用仁丹换掉奴肉孜的仁丹。他这会儿功夫,先将她的丹瓶从lv包中拿到手。这只是第一步。
然后许小豹将她的娇躯抱到座垫上,奴肉孜兴高采烈地与许小豹连干两碗。许小豹喝完第二碗,他突然喉咙里“呕”一声,像是胃中翻江倒海似的,他不顾一切跑进卫生间。其实,他要把仁丹跟她的秘制解酒丹药进行调换,然后他脚步轻浮地回到席上。奴肉孜关切地拍抚着他的背,热气熏熏地在他耳畔问:“豹哥,现在好些没有?”
“别管我,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们——继续。阿迪里,好样的,你没给我丢脸,我给你们扛了酒来,继续。”许小豹口齿有些含糊。
“知道。亲,要不我扶你睡一会儿?”奴肉孜娇滴滴地说。
“干完这箱。干完这箱再说。你们都是海量。我略眯一会儿,再参战,行不?”
“好啊,谁怕谁?金牌杀手,你果然名不虚传。上校,开瓶。”奴肉孜好胜心强,其实她这时候兴奋度达到了极点,虽然酒精度不高,但转化为乙醇乙甘酸,有咖啡因的功效在里面,相当提神。此时,她恨不得将豹哥扑倒,可是豹哥还没有醉迷糊。接着来吧,她与阿迪里再干两瓶,与许小豹再喝两碗,她果然又进卫生间了。许小豹手撑着脑袋,再次监控着她,她的瓶子没有变,她不过嚼碎药,她而是一口吞下去,再加上高度兴奋,如此精明的老江湖也着了道。
奴肉孜自以为解了酒出来再接着干了一瓶,她头晕目眩,眼前黑屏了。
奴肉孜醒来后,下体火热,还以为是许小豹酒后太生猛,可是身边有个人酣声大作。她搂过“许小豹”,相杀一盘,可是她瞪大了眼睛,她一巴掌打醒他:“喂,阿迪里,你醒醒啊!”
阿迪里是习武之人,虽昨晚鏊战一场,但睡一会儿,也就恢复了。他睁大眼睛,按照许小豹的授意:“你,你昨晚老是搂着我,你当我是豹哥了。我有什么办法。我只能勉为其难。豹哥醉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他醉成了一摊烂泥,哪还能跟你做那事。我们是天生的对头,昨晚你也太猛了吧。夹得我现在还生痛。”
“呸,你——我找豹哥评评理,你欺负我。不是这样的。”奴肉孜哪知道她喝酒误事,中了袁心罡常用的调包计。
奴肉孜跳下榻就要找豹哥算帐,阿迪里忙命被褥给她裹住:“别碰我!不要你管!”
奴肉孜赤着脚,光着身,甩开阿迪里冲向厅堂,厅堂还没有收拾,厚毛毯上横七竖八躲着人,艾山老爷子枕着豹哥的腹,豹哥脚搭在老板娘的大屁股上面,老板帕尔哈提阿吉搂着老板娘躲在墙跟,伊敏头抵着豹哥,上校安帕烈耶夫打着呼噜打横着睡。一屋子人都睡得跟死猪一样,呼噜此起彼伏。
奴肉孜手不由捂着嘴,倒吸了一口冷气。再看看阿迪里,浑身肌肉疙瘩,她的粉拳只能落在昨晚表现不俗的阿迪里的铜墙铁壁上,生米煮成熟饭,还有什么好说的。阿迪里一阵狂喜,果然如豹哥所说,奴肉孜现在是他的人了,他想怎么上就怎么上。阿迪里心头一热,一把扛起奴肉孜两人回房折腾去。
所有人可以醉得不省人事,呼呼大睡,唯有许小豹不可以,他知道马上就有大祸临头了,稍有疏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