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六,刘娜早早打电话过来,尹龙还在打坐,龚厅和王博睡在里面,他盘腿坐在另一头打坐。手机把他惊醒了过来,他跑到客厅去接:“什么、事?”
“嗨,不错啊,能多说一个字了。你不会这么快忘了吧。今天是星期六,中午我们约好聚会的,你还没说在哪里啊?”刘娜焦急地问,“春城大酒店,离我们很近的,去不去?”
“不,不行。”尹龙知道春城大酒店是谁开的,刘娜哪知道其中的内幕,她可是不谙世事。
“你快说呀,哪一家?”刘娜生气了,有点赖欣怡的脾气,拽得很。
“春晖——”昆明素有春城之称,大酒店喜欢拿春来组词,春晖大酒店派场也很大。
“你昨天开完会怎么没回家?你现在在哪里?要不要我接你?”刘娜可关注到他的行踪。昨晚是杨任组织训练,不过是走走过场,大伙都出工不出力。
“直、接、去。”尹龙艰难地说出三个字来,语意表达完整,可以说他进步神速。
龚厅被吵醒了,出现在尹龙后面:“刘丫头,找你聚餐?”
“儿、时、伙——伴。”尹龙尽管后面一个词说得很费劲,现在可以自由表达了,没有先前的前言不搭后语。
龚厅嘱咐道:“晚上有行动,不要误事。”
尹龙肃然敬礼;“是——龚、爷——爷。”
“你有事,你先去吧。反正,你又喝不醉。麻利地放倒他们,回家部署行动,这样更有突然性,出击要神速。你还在大搞宴会,反而有迷惑性。”龚厅欣然同意了。
尹龙先回去接刘娜。嗬,刘娜手持lv包,一身时装,要不是天气还冷,她肯定穿得更露;现在只能塑臀紧身裤,加皮尔卡丹外套,估计要几个月工资才买得到吧。她爸爸是红塔山集团副董事长,买一件名牌绝对不成问题。
她坐进车,就打开粉盒补妆。尹龙熟视无睹:“早——餐——”
“没有。等你一起吃呢。”刘娜娇嗔地说。
于是,两人在过桥米粉店,排队打了两份早餐,刘娜起码赶了一小半给他,她怕辣,怕长小痘痘,不像尹龙吃一个一个辣椒,也不会长痘痘、粉刺什么的。
刘娜突然说:“我的包?”
刘娜背一个lv包,莫名其妙不见了。尹龙只顾他大口大口稀里喝啦地吃没有管刘娜,警察把包丢了,真是搞笑。
“监——控。”尹龙提醒她。尹龙指了指店内,意思他看着店内,有不有可疑人员,你快点去查。
刘娜很心痛,这个包可是老爸从欧洲带回来的,要不是今天伙伴们都想露富,她才舍不得背出来。还有包里的手机、化妆盒、银行卡、证件、现金等等。
刘娜找店主查监控,尹龙继续稀哩喝啦地吃,其实他眼睛余光紧盯着对面一对情侣,因为他进店的时候,观察到了这对情侣紧跟在他们后面。店里人员虽然复杂,但各有各的座位,只有这对情侣离刘娜最近。刘娜吃东西的时候,就把包顺手放在左手的桌旁,正好在他们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对情侣看又来了一伙人,他们吃完了,往外走。男的往尹龙这边扫了一眼,傻子还只顾吃,他俩放心地走了出去。两人上了一台摩托车,嘟一声喷起一缕蓝烟,驰入了大道,混入车流中。
摩托车拐进了一个窄巷子,两人进了一栋楼,打开门进去了,里面简直乌烟瘴气。这是一群瘾君子聚居的地盘,他们正在溜冰。尹龙可是见多了,一对情侣猛回头,一个黑影跟了进来,想关门,来不及了,男子拔出一把尖刀。向黑影猛扑了过来,屋子里也有几个人猛汉操棍棒来助阵。
尹龙施展擒拿手,铁棍男青年的劈刺过来,手臂一夹,夹住连尖刀一起夹住,掏出手铐铐了一只手;另外一名长发持猛击过来,尹龙一长声,闪身避过铁棒,一搂他的脖子,长发跟男青年重重地撞在一起,,撞得两人眼冒金星,铐子的另一个圈“咔”一声铐牢了。
“警察?”屋子里的七八个瘾君子吓得腿打哆嗦,他们怕的就是警察!可是,又抱有侥幸心理。“来了一个小警察,怕什么?”一个持军用匕首的豹子头,眼里尽是邪恶的杀气。估计他是头,擒贼先擒王。尹龙故意向另一个方位挪动,趁两个家伙退却之机,一个拉手背摔,一个撩阴扛摔,后面又扑上两个,一个接腿摔,一个夹肩抱摔,连掀翻四人,摔得他们头破血流。那豹子头以为有机可乘,从背后猛刺过来,想给他一个穿心凉。
尹龙背后像长了眼睛,他一个倒跌,跌坐在地上,豹子头收势不住,身形扑在他上空,尹龙一脚把他蹬到了屋顶,咚地一声栽在地上,军用匕首叭地一声摔出了手。
没等尹龙起身,还有四位家伙持着砍刀剁过来,尹龙一个乌龙绞柱,就地一滚,双腿夹住一名大汉,两只脚带起他空中起舞,吓得三个人赶紧收刀,刀虽然收住了,人却重重地砸成了一团。
刚刚那个女青年想夺门出逃,尹龙一个空翻落到了她前面,她惊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这时,刘娜打的赶过来了。尹龙从女青年的罩衣内,抽出一个lv包递给刘娜,刘娜看看里面的东西还没动过。
尹龙关上了门,提过豹子头,往脚下一扔,给刘娜下了一个命令:“审——”
刘娜一声断喝:“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做为你的呈堂口供。不过,先给你交代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
豹子头偏过头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刘娜拿出一副手铐先“咯嚓”一声把他跟一张桌子铐在一起,看你说不说。
尹龙却另辟蹊径,从豹子头身上搜出了一个贴身袋子,里面还有十来料麻古,二十包冰,还有提纯的麻非十多包。然后,把溜冰的冰壶和静脉注射针筒子收拾在袋子里,伸出大拇指和食子当作一把枪,对着他啪了一声,豹子头额上汗珠滚滚。冷冷地说:“想死——想活——”
刘娜用手机现场摄像,然后一个一个拍,其他的瘾君子如实交代,都指认豹子头提供毒品,他们是付了钱的,有的哭着说,还是他带上路的,他是受害者。他叫兰羽文,附近的料仔。
兰羽文气得怒目圆睁,可是现在他树倒猢狲散,这些受害者,纷纷控诉他:是他!他带我们吃喝玩乐,却故意让我们沾毒。开始吸不要钱,等我们上了瘾变本加厉收回来。我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自从认识他,一千万的身家吸光了,老婆也跟人走了,家里老人也没脸回家看一眼……
刘娜问偷钱包的一对青年男女是什么人?有人揭发男青年,他叫兰帕德,是兰羽文的远房侄子,女的是他码子,是个惯偷。这里是他们叔侄组织交易的重要场所,房主是叔叔兰羽文。
刘娜回过头来,声色俱厉:“兰羽文,就凭这些就可以让你挨枪子。不想立功赎罪了吗?”
兰羽文鳝鱼色的瘦削脸阴阳不定,刘娜对兰帕德说:“小帅哥,你不会想追随叔叔于九泉之下吧?码子够水的哦。”
兰羽文小生的脸一下子变得惨兮兮的,双膝跪下:“警官救救我,我改,我改。”
兰羽文想说什么,尹龙用纸塞住了他的嘴巴。
尹龙提着他到卧室里去,尹龙脸上布满阴去,看起来阴森可怖:“写。”
尹龙找出了纸和笔,守着他把知道的全盘交待出来。兰帕德交待了他到春风路拿货的地点、接头暗号、接头的几个人名。其他的,他也不知道了,他们确实是单线联系。春风路就在铁路段务局辖区!
尹龙在后面添了一条:“你交待的情况很重要,只要真实,我会给你写上有立功表现。你要是有重要情报提供,我会写上有重要立功表现,那就可以免予刑事责任起诉。”
兰帕德一咬牙,又写了一张纸:“我叔叔与春风路报刊亭老板娘是一伙的,其实她是这条路的重要货老板。这是我偶然闯见叔叔和她在一起鬼混,偷听他们的谈话才知道。”
尹龙注明:“这是重要情报。好,只要属实,我会兑现我的承诺。你想起什么,也全部如实交待,争取宽大处理。”
兰帕德含泪连连点头。
尹龙把纸条给刘娜看了,刘娜心领神会,提进兰羽文。兰羽文一脸的鄙视。
“活够了是不是?但我要做到仁至义尽,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不需要你的口供,我们仍然可以抓到你的上家,还有你的老情人哦。”刘娜一语击破他的心理防线,他有心想保老情人,可能老情人有他的私生子,现在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刘娜拿出手机:“你确认顽抗到底。好吧,我现在就把你交给缉毒大队。让他们跟你耗,我可没时间跟你耗。”
“别,别,女警官同志。我说,我说。”兰羽文额上全是虚汗,“我配合。我交代。我知道水井月的上线——”
“水井月就是报刊亭老板娘吗?”
“是,是。我,我当年刚从二进宫出来,流落在大街,是她给了一碗饭我吃。是她把我介绍给了大哥。我从此跟着她混,她本来开报刊亭有收入,但收入不高,她原来就靠这个赚大钱。我开始跟着她做,后来也向大哥进货。因为她也有不少的马仔帮她出货,我有了自己的人,就出自己的货,拿货都到大哥哪里拿。”兰羽文眼光睥睨,看来还心存侥幸,并没有吐露更多实质性的东西。
“大哥是谁?”刘娜辟面就问,直接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