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哥,别,别,别。兄弟们愿意听你的。你在哪里?你现身吧。”有人惴惴不安地说。
“班长,你是不是不服?”福娃在高处看得分明,班长想掏枪出来。
班长吓得一抖索,他也是银样蜡枪头,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酷哥饶命。酷哥饶命。我鬼迷了心窍。”
“听我命令,把枪往空中抛。”一个声音如洪钟在他耳畔回响,班长战战颤颤把枪往空中一抛。福娃飞身而起,枪到空中,他飞身接住枪,身形从空中落了下来。
可是,他们的一举一动,处在监控室的保安看得一清二楚,马上拉响警报。下面,严阵以待,只要他们一现身,立即将他打成马蜂窝。
福娃手举他的电子表,高声叫道:“不要乱来,老子一按遥控装置,将一洞的军火全部引爆!”
蓝凤凰也现身了,她胡乱掏出一挺班用机枪,端在手中,可能她还没打过机枪,也可能没有子弹,跟着狐假虎威。蓝福娃要是活不成,她何必一个人呆在洞里等死。她想好了,冒死冲出去算了。
洞内响起了回音:“酷哥,有话好说。我知道,你会来寻仇,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快。咱们可以谈谈。”
这是一个欧美口音的泰语。估计他就是跨国大毒枭ie老板tiger(泰哥)!
“好啊,你不是下了请柬。我这次可是不请自到了。泰哥,久闻大名,如雷灌耳啊。”
扩音器里传来了一个自做镇定的声音:“彼此,彼此。酷哥,有句话,你不得不听,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不如咱们有财大家发。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福娃声如洪钟:“领教了。给条路吧,兄弟这就告辞。”
福娃命令班长开电梯走人,电梯打开福娃拽了一把蓝凤凰,他一手高举着“摇控装置”,一手押着班长,进了货运电梯。福娃对蓝凤凰说:“跟紧我。他们奈不何我。”
电梯很快到了一层,电梯打开,外面的一排枪口。福娃高声叫着:“让开路,否则,老子将你们的军火库炸向云天!”
这个军火库,可是泰哥的家底!他知道炸翻,意味什么。他赌不起。再说,他领教了酷哥的厉害。酷哥能在军火库现身,军火库什么炸弹都有,他就是就地取材,也能引爆这座山。他认栽了:“送客吧。”
福娃还很贪心,命令一伙人将搬下来的武器,再搬回黑鹰直升机货舱,直到将货舱装得满满的。然后,他从从容容上了黑鹰直升机,命蓝凤凰看押班长。他手握着遥控炸弹,泰哥只想送走瘟神,赶紧组织排爆专家,进军火库排爆。
福娃稳稳地操纵黑鹰直升机,可是要命的,他知道驾驶,他哪里知道飞行参数。好在黑鹰直升机上有卫星信号联系装置,他马上联系弥南大叔,弥南大叔马上打开信号塔,问酷哥:是不是返航,回大其力?
酷哥回话:按我的飞行坐标,我要回到卡佤西盟寨。我还没有完成任务。
弥南大叔:酷哥放心。我校准了航张。后面没有跟踪飞机,你很安全。
看来泰哥只能忍痛割爱,他要是敢派武装直升机跟踪,激怒酷哥,酷哥一按遥控装置,他一辈子的心血立即毁于一旦!蓝凤凰可是第一次坐飞机,她做梦也想不到,傻乎乎的福娃,她呼来唤去的福娃会开飞机。他透过机窗,看蓝天白云翻滚,下面青山连绵,河谷丘壑纵横。有时,还能看到山谷的雄鹰,水面的船只,公路上的汽车,田野的水牛……
此时,西盟社庙大草坪,人马纷纷。卡佤各寨送来的兵员到齐,可是酋长憋了一肚子气,他新封的旅长玩人间蒸发。接待他的,只有寨主、参谋长尼茸,连长达邦、窝朗、叶那,寨主和寨主夫人小心陪话:“小儿、小女一大早,跟着加诺老人出寨了。只是跟我说,先砍树搭建军营,让各地来的兄弟有房屋可住。”
特派员表达了不满:“这可是第一天集结人民武装,他就玩失踪,有点太任性了。”
达邦颇为不满:“小家伙太自负了。不要因为他一个人,搞乱我们的军训。少他一个胡椒,汤还是辣的嘛。”
酋长想了想:“好吧。达邦,你暂时代理旅长职务,指挥兄弟们军训的军训,建造军营建造军营。统一行动吧。”
达邦想表现一下,他立即命参谋长达茸率五百人搭建军营,他率领五百人就在草坪操练起来,当然操练的是长枪队。一色的梭标,调动起来,枪尖直指,银光闪烁,气势如虹。
那边尼茸、寨主、叶那进山拉木头,法师看风水,定方位,下地基;酋长率官员告慰神灵。村里男女老少,集合米粮,埋锅造饭。社庙前人头撺动,秩序井然。
有人喊了一嗓子:“看!那是什么?”
远处的天际,云天中浮着一个黑点,眼尖的看见一只怪鸟,有的说,不是怪鸟,而是黑风怪,有的说不是黑风怪,是飞机……
特派员说:“不好!怕是土匪报复来了!快隐蔽!”
社庙大草坪上的人群一阵慌乱,隐入山坡树林,有的还在屋梁上,下屋都来不及。空中已经有了“嗡嗡”的声音。一个黑乎乎的、庞大怪物出现在社庙大草坪上空,然后刮起了一阵狂风,飞沙走石,几乎将灌木都刮断了。空中一个大风车呼啦啦旋转着,有人打了一鸟铳,可是没有用,那大风车自顾儿的转了一会儿,自己停了。那人得意地说:“打中了!打中了!”
特派员骂道:“谁开的枪?小声他报复,向你头上扔炸弹!”
放鸟铳的吓得趴在地上,连屁都不敢放。
不过,黑怪物冒出了一个女子,高声叫喊:“别开枪!别开枪!我是蓝凤凰啊!你们长的什么眼睛?开飞机的是蓝福娃!我们弄了武器回来了!你们马上鸟铳换机枪了!”
大伙儿看清了,果真是他们天天见面的寨主刁蛮女儿蓝凤凰,只不过,她脸上比黑怪物还要黑,背着一把黑亮的武器,眼睛里冒着兴奋地光:“阿爸,别怕,真的是福娃。你看,他不出来了吗?”
福娃还从飞机上推下来一个俘虏,那俘虏倒是一身迷彩服,生得膀圆腰阔,扎着武装带,可是在福娃手中乖得像绵羊。要他走,他就走,要他站住,他就站住。
福娃脸上更黑,像抹了锅底灰似的,他头发蓬乱,可是斗志昂扬:“兄弟们,都出来啊,没危险!排好队。我给你们发枪!现在,举行一个隆重的授枪仪式。”
一千名兄弟从屋角、树底下、墙根下疯拥而出,高呼着:“蓝福娃!蓝凤凰!兄弟们拥护你们!”
米妹抢先冲到了机舷窗,可是蓝凤凰冷冷地说:“福娃,你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福娃早想好了,坏笑着说:“咪妹是我妹妹呀。哥哥抱你。”
福娃一把抱起咪妹,气得蓝凤凰在福娃屁股后面踹了一脚,差点将他俩踹翻在地,人群暴发出一阵阵哄笑声,大伙儿太开心了。
叶那呜嘟呜嘟吹响了牛角,列队授枪啊!
于是,一千名兄弟在大草坪列队待命。福娃打开了机舱,命令一帮兄弟一件一件抬出来,一箱一箱打开,完全可以装配一千人。
福娃请酋长授枪。酋长激动得先告慰祖先的在天之灵,然后给人民武装第一连达邦连授枪,达邦早悄悄收失起了长枪,全身绷得笔直,怕旅长给他穿小鞋,不给他们连授枪。好在旅长不计前嫌,第一个给他们连授枪。接着是第二连叶那连,第三连窝朗连,第四连耿马连,第五连萨尔温连,第六连木南尼连……整整十个连。
然后,福娃问俘虏班长:“愿意做兄弟,还是做朋友?”
俘虏班长还以为要拿他衅鼓,他忙向福娃磕头求饶:“兄弟的命全在酷哥手中,全凭酷哥处置。”
福娃严肃地说:“以后长点记忆,这里只有福娃,没有酷哥。做兄弟呢?给我做副官,做朋友呢,我放你走,以后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
“酷——不,福哥,我做你的跟班。我叫雄信,跟你是一个民族的。”雄信从福娃说话的尾音当中,他听出来了,他们都是景颇族的。
福娃吃了一惊,乡音难改,可能只有同民族的对个别词汇有认同感,他的身份可是惊天秘密,忙使了一个眼色:“起吧,兄弟。以后你就是我的副官。我走到哪,你跟到哪。”
雄信受宠若惊,副官啊,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他知道可能是沾了同族的光,他马上起来找了帕子给福娃擦脸,旁人看了还以为雄信拍马屁,其实是对同族人的认同。
当下,福娃跟酋长、特派员商量了,在卡佤地盘,险要地带设了二十个哨卡,马上垒营盘,建岗哨堡垒。建设统一使用对讲机频道,他还准备安装一套重要路段监控视频,以及相控雷达,可以提前预警,一呼百应。这些钱都是福娃掏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