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黄昏,素格力只带了结义兄弟宋提查,两人骑着各自的摩托车直奔清莱往美赛的大道上。空气很好。夕阳在山,远处的山峦勾画出妩媚的曲线。天空抹上了玫玫红和葡萄紫的混色;两旁随便可见掩映在清山绿水间低矮的木屋,间或看到一两层粉刷雪白的小洋楼,也有贴了瓷片的别墅。最后与猛浪若奔的湄公河相遇,湄公河在黄昏的夕阳下,如一块发了黄的围巾。江面上不时有船经过的马达声,看起来江面并不宽,船激起的浊浪直拍岩礁,浊浪滚滚。
美赛只是泰北的一个边陲小村,过了一座桥便是缅甸大其力。只是隔着一道江。素格力的耳钉在蜜合色的暮色中,显得晶莹剔透。他们的摩托车飙进了一栋两层小洋楼,外面有保安持枪警戒。门楣上也没挂牌子,只有镂刻的门神,门神是象头虎身。素格力与看门的保安打了一声招呼,给两人打起了杠子。所有的摩托车、小车、大车都停在院子里的树下。小车当中有一台不错的三菱越野车,还有一排皮卡、半旧的路虎军车、敞篷吉普车和帆布大篷军用大卡车。
大厅里站着一百人的队伍,一身迷彩服,迷彩服看起来,都有点旧,颜色也不一个色调。队员站得有点散乱,有的还交头接耳,显得很放松。
“报告团座,素格力和宋提查来报到!”素格力敬了一个比较正规的泰国军礼。
勒木也穿上了迷彩服,一条阔武装带,别着手枪,很有点军佬派头。勒木略点了点头,让两个归队。素格力较矮站前面,宋提查相对较高,站到了最后。
勒木看人员到齐了,后面走出一个胖老头子,穿着花布衣服,脸上的赘肉在灯光下颤悠、油光可鉴,圆滚滚的手挥着一把桧扇:“弟兄们辛苦了!今晚全靠你们了!”
估计靠大伙干什么勾当,其他的人帮他干过了多次,只有新成员宋提查蒙在鼓里,可惜他又没跟结义大哥素格力站一块。他可不敢乱插嘴,木桩子似的杵在哪里。旁边有个大块头捅了捅他:“诶,小酷哥,你认识他吗?”
阴阳头摇了摇头,脸上没一丝笑容,只是看起来很嫩,但肌肉板得很紧,神情冷酷,怪不得大家叫他酷哥。
“我也不认识。我也是新来的,掸邦人。多多关照。我叫多嘎,退伍兵,过来混口饭吃。兄弟,你呢?”多嘎伸出宽大的手掌,阴阳头与他握了握,他的握力不可小觑。
“宋提查。我是泰族人,从拳馆过来的。大哥,吉祥如意。”
“别说话。蒙元董事长说一不二。你们在后面叽叽喳喳,他会生气的。”身旁的一个高个低声呵斥他俩。
“谁在下面大声喧哗?后面那位小酷哥,好面生哇。”蒙元看起来体态雍肿,没想到知觉还很灵敏,马上听到了下面的声息。
“叫你呢,小酷哥。”身旁的高个推搡了他一下。
“报告蒙元董事长,我叫宋提查,新来的,请董事长多加关照。董事长吉祥如意。”阴阳头连珠炮一般报了出来。
“嗬,初生犊牛不畏虎啊,后生可畏啊。”蒙元这话不是批他,还是真夸他,让人摸不着头脑,“打过枪没有?”
“报告董事长,摸过,没有打过。”
阴阳头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听到枪响,会不会尿裤子?”董事长阴恻恻地说。
“报告董事长。宋提查从记事起,就从没尿过裤子。”
宋提查把大家都逗乐了。
“小酷哥,好样的,看见那盏路灯了吧?一枪摞灭它。这把枪归你。”蒙元董事长拿出一把白朗宁手枪。宋提查想也没想,走向前拿过枪,屏息凝视,抬手一枪,“叭”地一声,一百米开外的一盏路灯喀嚓熄灭了。
室内响起了哗哗的掌声,勒木愣了一下,看他瞄也不瞄,抬手一枪,这可是实战打法!
“谢蒙元董事长。”阴阳头收起枪,向蒙元董事长双掌合什,表示感谢。
“好枪法。手法也干净利落。以后立了大功,本董事长还有重赏。现在发枪,检查装备,出发!”
一百人分乘成五个小分队。一个小分队,一辆皮卡,一台大篷军车。素格力应该是分队长,可是他也不敢把宋提查要过去。眼巴巴地看着宋提查分到了瓦格一组,瓦格可是一个玩命的家伙。宋提查随着小分队上了一辆军车。
一阵马达的轰鸣声,车队驶进了灯光星星点点的山村,看来路况很差,车哐当哐当十分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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