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1)

夜里,定国公府,某个房间内。

男子刚刚沐浴清洗完,自热气腾腾的浴房内走出来。

他光着上身,露出一身白净结实的筋肉,那线条轮廓,仿佛天工雕刻的玉雕般完美精致,随着他的一步步动作,莹然剔透的水珠顺着肉身一滴一滴滑下,啪嗒啪嗒掉落在地面上。

他随手抽出架子上挂着的白帕,擦拭身上的水渍。

无意间注意到,床头放着那日从少女头上摘下来的步摇。

好似有什么莫名的吸引力,他缓步走上前,修长手指夹着那之蝴蝶步摇,放在眼前仔细端看了一眼,眸光迷离,若有所思。

……

黑暗阴沉的夜色下,一名黑衣人,如同一只猫一般,快速跃过房顶,最终跳入静谧无人的庭院,熟练的翻窗子钻进房内。

他摸着黑,悄无声息来到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床帐,缓缓撩开。

昏暗光线下,便见床上正静静躺着个少女。

少女正沉沉熟睡,脸蛋白皙中透着水嫩,纤长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朱红唇瓣微微蠕动,每一次呼吸,胸口都随之上下起伏,盈盈芳香扑鼻。

黑衣人缓缓凑上前,坐在床边,弯下腰,像是看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他指尖自少女脸蛋上划过,将她一缕碎发勾到耳后,随后掌心捧着她巴掌大的小脸,拇指指腹在她脸上来回摩抚,只觉得那肌肤嫩得好似剥了壳的鸡蛋,让人不敢太过用力。

男人视线落在她唇瓣上,一眼看上去,如同枝头上熟透的果实般诱人,惹得他难以抑制,带着滚烫的呼吸,埋下头一点点凑上去,将觊觎已久的美味卷入口中,来回拨弄,只觉得香甜水润,酥软至极,都忍不住想嚼碎了吞咽下去。

他将手,缓缓探入被褥之中……

一瞬间,容堇自梦中惊醒过来,豁然睁开眼,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上已经是大汗淋漓。

外头天已大亮,黎明的微光透过窗户纸照进屋里。

他感觉到有些不适,低头垂目,看着锦被有些奇怪的痕迹,眉头皱得更紧了,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琢磨片刻,他一把掀开锦被,翻身下床,检查了一遍鞋底,又检查了柜子里的衣裳,一切原封不动,证明他昨夜没有出过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方才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竟然梦见半夜潜入那小姑娘房内进行猥.亵……想到那个香艳的梦境,他脸色难看至极,赶紧将那些画面自脑中抹去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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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自从那日前去郊游,回来之后,谢云窈一直都是心花怒放的。

一想到她抱过容二哥哥,衣服上好似都还残留着容二哥哥身上的香味,谢云窈都没舍得洗那件骑装,而是特意叠起来,放在枕边,每天晚上睡觉前看一看,夜里再也没有做噩梦,梦里全是容二哥哥俊美的身影,还温柔含笑的看着她。

每日除了想念容二哥哥,谢云窈也没忘记要紧事,就是找寻宿离的线索。

她找了许多正史和野史,可史书记载,前朝皇子全都死于战乱,前朝灭亡之时,估摸着容堇也只有两三岁,早就已经夭折了。

所以绕了一大圈,除了姝妃之外,谢云窈还真没有别的线索可以找了。

她正头疼不已,这日,独自在花园里散步时候。

突然背后一个声音传来,“窈窈……”

谢云窈寻声看去,就见是宁王从一旁灌木丛中走了出来。

他怎么来侯府了?

谢云窈明显不待见,当时蹙起眉,扭头转身就想走,却被宁王追上来,横手拦住去路。

宁王满目哀愁的看着她,“窈窈,你听我解释行么,我实在也是被逼无奈,都是父皇要我娶谢云淑的,你也知道我父皇的脾气说一不二,我不敢不从……”

谢云窈翻了个白眼,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宁王殿下与大姐大婚在即,如今再说这种话,若是让人瞧见,又不知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还望殿下自重。”

宁王望着谢云窈,道:“窈窈,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想到办法退了婚约……”

谢云窈冷笑,“宁王殿下,你若真心想娶云窈,为何那日庆功宴上不当众出来说话,殿下刚刚立下大功一件,想娶谁还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圣上必定无话可说。

“如今圣旨都下来了,殿下是我未来姐夫,事情已成定局,就算你退婚又能如何,难不成殿下还能不娶我大姐,再娶我么?

“殿下是想让我难堪,还是想让我大姐受天下人耻笑,或者想逼死我们姐妹?”

宁王被她质问得,张了张嘴,竟一时无言以对。

谢云窈不想与他纠缠,本来是想走的。

宁王纠缠不休,又拦住她的去路,甚至说出更厚颜无耻的话来,“窈窈,不如你先委屈一下,与她一同嫁过来做侧妃,待将来我登位之后,必定立你为后……如何?”

“……”谢云窈真想踹他一脚,竟然还想让她去做妾?做梦!

气得谢云窈一把将他推开,就此小跑离去。

谢云窈一路跑进后院,确认宁王没有追上来,才松了一口气。

正好,假山内侧,谢云淑将方才的一切看在眼里,气得脸都黑了,恨不得把谢云窈撕成两半。

*

次日一早,谢云窈照例前去给母亲请安。

正好慕青双也要去给老夫人请安,便领着谢云窈一起,两母女同去老夫人院里走一趟。

来到老夫人住的泽合堂,进屋便见,谢老夫人正坐在妆台前,而谢云淑则站在背后替她梳头。

老夫人还在夸赞谢云淑,“还是阿淑心灵手巧,梳出来的发式最合我心意,只可惜你即将出嫁,待今后做了高高在上王妃,怕是再也没机会给我这老太婆梳头了。”

谢云淑还道:“祖母这是说的什么话,云淑不管做没做王妃,一辈子都是祖母的孙女,一样可以为祖母梳头,今后云淑也会时常回来看你……”

老夫人眉开眼笑,拍拍她的手背,“还是我们阿淑最孝顺,又有福分,不像是某些人,整日好吃懒做,一无所长,难怪入不得皇室的眼。

“宁王是什么人?如今功劳显赫,又受圣上器重,极有机会继承大统,无才无德之辈,又怎有资格母仪天下?唉,有些人自己没用,教出来的女儿也是如此!”

老夫人在屋里阴阳怪气的,正好被刚刚进屋的慕青双两母女听见,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说给她们听的。

反正老夫人向来也不待见她们母女,一心只认谢衍那死去多年的原配。

本来谢衍的原配死后,老夫人已经为谢衍相看好了合适的继室。

谁知正逢那年,新旧朝更替,战乱之中,谢衍救了慕青双一命,慕青双一眼看上他,为了报恩,说什么也要下嫁给他,即使做继室也情愿。

慕青双嫁过来这么些年,仗着娘家有权有势,从来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只生了那么个女儿,说不想生就不生了,还不许谢衍纳妾,还对原配的儿女颇为苛刻。

反正不管什么地方老夫人都不满意,连带着也不喜欢她生的谢云窈。

这次宫里突然换了婚约,把谢云淑赐婚给宁王,老夫人自然是扬眉吐气的。

不过,不管是谢云淑赐婚,谢云窈册封,对谢家来说,不管哪个女儿嫁给宁王,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谢云窈将祖母那番话听在耳中,却是心平气和,内心毫无波澜,反正祖母只喜欢大姐,她早就习以为常。

两母女进屋请安,老夫人也没给什么好脸色看,没说上几句话,很快便不欢而散。

看着谢云窈母女离去的背影,谢云淑回想起昨日瞧见宁王来侯府,还拉着谢云窈说话,便气得脸色铁青,昨晚因为这件事,她一晚上辗转反侧都没睡着觉。

她委屈巴巴的蹲在老夫人面前,含着眼泪望着老夫人,“祖母,云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老夫人垂目看着她,笑吟吟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谢云淑撇了撇嘴,说道:“昨日宁王来府上送请柬,我亲眼瞧见,三妹妹把宁王叫到一旁,我也跟了上去,看见他们……”

老夫人听懂,这话里的意思,谢云窈竟然跟宁王私会,连忙询问,“你看见了什么?”

谢云淑道:“我看见……三妹妹跪在宁王殿下面前求他,说是愿意给我做陪嫁,随我一起嫁入宁王府……”

老夫人脸色煞变,“什么,她竟恬不知耻说出这种话!”

谢云淑流着泪,嘤嘤抽泣说道:“祖母不信可问凝香,她也看见的……

“既然三妹妹对宁王殿下如此痴心一片,不如就请祖母出面成全她吧,免得今后宁王殿下也怪我,都是我的插足拆散了他们,云淑不介意效仿娥皇女英,与妹妹共事一夫。”

谢云淑越是这么说,老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臭丫头,都册封郡主了还不知满足,还想舔着脸去做妾,还真是跟她那个愿意做继室的娘,一样的货色!

老夫人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拍拍肩膀,目光坚定,说道:“阿淑你放心,祖母绝不会容许她如此不知廉耻,对姐夫纠缠不休,到时候闹出去,还不让天下人耻笑,我谢家的脸往哪搁!”

谢云淑抹去眼泪的同时,唇角却是微微上扬。

*

慕青双母女从老夫人院里出来。

谢云窈才想起来询问,“母亲,昨日宁王来府上作甚?”

慕青双轻笑一声道:“是下月初一,太后要去相国寺烧香,宁王送来请柬,让你和你大姐也跟着去……你若是不想去也就算了,到时候找个借口回绝即可。”

谢云窈听闻“相国寺”一词,心下猛然一跳。

那日她撞见姝妃与奸夫说话,不就提到过相国寺么?

等等,他们该不会是想去相国寺私会,或者去相国寺私奔吧?

先前她差点被掐死了,一时惊吓过度,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谢云窈连忙道,“女儿最近时常做恶梦,夜里睡得很不安宁,正好也想去相国寺烧香祈福,请求佛祖庇佑。”

谢云窈也没说谎,她重生后的那几日,确实噩梦连连,总梦见自己又回了到前世,梦见回到那金丝笼一般的皇宫里,被宿离日日夜夜的欺负折辱,那男人好像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统统都发泄在她身上,害得她每回一整日都爬不起来床,日子过得暗无天日,备受煎熬。

她醒过来后,回想起梦里那可怕的感觉,还双腿发软,浑身颤栗,哭泣不止。

愈发觉得应该早点把宿离找出来,她才能安心。

她思来想去,现在唯一的线索只是姝妃,所以姝妃的事情她必须弄清楚,不仅是因为险些丢了小命,也是为了看看能否通过姝妃找出宿离。

一想到相国寺似乎有她想知道的真相,谢云窈心跳得很快,当即决定,“女儿现在就想去相国寺一趟。正好今日没事。”

慕青双觉得有些奇怪,“这么急?”

谢云窈干笑一声,“只怕是过几日跟太后一起去,没那么随心所欲。”

谢云窈准备先去相国寺看一看,改日跟太后他们一起去的时候,也好心里有底。

慕青双本来还想陪着谢云窈一起去的。

谢云窈连连拒绝,“不用了,我让二姐姐陪我去即可。”

反正二姐会武艺,顺便还可以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