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1 / 1)

「叮铃铃~~」

「嘭!」

翻过身,一巴掌给乱响的闹钟干的消停了下去,我才于打着哈欠慢悠悠的坐了起来。

说起来也是真烦啊!多好的周二啊!没有早八的周二,能睡懒觉的周二,为什么偏偏就跟那个拍卖会撞上了呢!错开一天我请假去不香吗?!

不过这种想法很快就消失了,毕竟只要一想起那个估价破百万的剑,再想一想自己最少能分五十万,再大的睡劲都消失了。

反正今天又不准备出去了,只简简单单给自己套个大裤衩,穿个宽松的纯白背心,我直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妈,早上吃啥啊今天。」

见我出来,可能是因为我的样子过于不修边幅了,妈妈的眼神有些不悦:「都几点了,怎么才起来,不用上学吗?」

「妈上次不是看过我的课程表吗?都不知道我今天早上没课咩?」走到餐桌旁,我坐了下来,端起了桌上的牛奶杯咕咚咕咚干了好几口,真的爽,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哦,我忘了。」妈妈的声音竟然罕见的有些心虚。

「忘了?」

「不行吗?」妈妈的语气十分强硬可我分明看见妈妈的眼神有点躲闪。这不禁让我愕然,手肘往桌上一撑,顶着脑袋,我饶有意味的盯着妈妈的双眸。

「该不会是妈妈根本没看过,上次只是在诈我吧~~」

第一次视线相撞,妈妈的美眸竟有些慌乱的溜到了一旁,不过瞬间就又转了回来,而且变得怒冲冲的。

「你什么眼神?反了你了!」

看见妈妈佯怒挥起的玉手,虽然知道这巴掌十有八九不会落下来,但是为了照顾母上大人的颜面,我还是装模作样的躲了一下。

「饶命饶命!母上大人饶命,再也不敢了。」

「哼!」妈妈冷哼一声,刚低下头准备吃东西,却又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突然扬起嗪首瞪了我一眼:「你洗脸刷牙了吗?就吃!」

「啊这!」我一时傻了,今天早上怎么了这是,竟忘了这个!

眼看着妈妈就准备要生气了,我一下子从凳子上弹了起来:「这不是妈妈做的早餐太棒了!虽然简单但是色香味俱全,勾着我的魂就来了,马上去马上去!」

对我的嬉笑充耳不闻,妈妈冷冷地瞄了我一眼:「大学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拍马屁了。」

可能是妈妈好脸给我给多了,让我一时间有点飘,听妈妈这么说,我脑子转都没转,直接说道:「我这哪是拍马屁!明明是拍妈屁。」

话音落下,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个玩笑开的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不敢去看妈妈的表情,我一溜烟跑向了洗手间。

……

「哦,对了。」吃完饭,我正在收拾着餐具,妈妈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怎么了妈?」

「昨晚你跟萦雨打电话了吗?」

「没有,昨天晚上事有点多,回来了又困,忘了。更何况昨天我的心思,全扑在您身上,实在没有精力去顾忌她了。」

「你啊!」妈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语气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刚刚才在一起,要多费点心,虽然看得出萦雨很喜欢你,但是感情还是要仔细维系的!」

「对哦!」妈妈的话突然提醒了我,今天我要跟痕姐一起去拍卖会,那么热闹的拍卖会萦雨肯定也会让我陪她去,所以得先找个借口从萦雨那边请到假才行啊!

「那我洗完碗,回屋会找她得。」

「嗯。」妈妈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欣慰。

「嘟……嘟……嘟……」

坐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听着拨号的盲音一阵阵响起,想起前夜的床上的缠绵,萦雨因担心我而大晚上偷跑进我的房间,甚至最终不惜曲腿跪在我的胯下,用对待食物都极其挑剔,同样十分温软柔嫩的檀口裹住我肉棒的那样子,一种类似出轨丈夫找借口骗妻子的愧疚感随着盲音在心底起起伏伏,让我的心里有些紧张。

「喂……谁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慵懒的声音才慢悠悠打破了冰冷的盲音,传入了我的耳洞,软软糯糯的让人骨头发酥。

说实话,从声音中透露的画面感真的很强,只是一瞬间就在我脑海中构成了一幅画面。

明明天已大亮,可因窗帘紧闭闺房之内还是有些昏暗,房间正中心松软的大床上,一位妙龄少女正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面,松软的空调被早就被踢到了一旁,只剩下一角还可怜的搭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掩着紧致的肚皮上那枚精致的脐眼,小背心的吊带也已经从香肩上滑落,松松垮垮的耷拉在玉臂之旁,领口随之下滑露出一团香乳。

摇了摇头,感受到已然将裤子顶成帐篷而出现憋痛的肉棒,我不敢多想了,以前萦雨也很漂亮,可自己也不至于这样啊,怎么一天过去,只是想了想她得样子,就会硬成这样?

为了防止她听出来什么,我果断放弃了一开始准备的好声好气,毕竟平时和她说话必然是三句开始顶,如果语气太软,肯定会被她发现。

「懒狗!还不起?昨天谁说工作日起很早的?!」

果不其然效果出奇的好,话筒那边迷迷糊糊的声音突然就清醒了不少。

「你神经病吧!今天上午又没有课,算个球工作日啊!」

可听到这动静,我反而出了一口气,不激怒她,万一她瞎想怎么办,然后继续插科打诨道:「哦!也对!那我误会你了!为了向你道歉,老公就给你一个大大的么么哒吧!」

「滚啊!」萦雨的娇怒通过声音完美的传递了过来,这会儿应该是完全睁开眼睛了吧。

「不要算了!本来这是给你得赔礼道歉,既然你不要赔礼,那就只送你个道歉吧。」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心中没来由的一惊,萦雨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玩意儿?什么道歉?」

「我今天有点事,没法上游戏了。」

「啊~~」

萦雨拖着长音里,透着浓浓的失落和遗憾,同时也令我内疚更甚,想要好好哄哄她又怕反常的举动会让她察觉出什么,只好继续没心没肺的挑逗她,希望能令她分心。

「怎么?没有老公陪这么不开心?」

「谁要你陪!愿意陪老娘的人多了去了!」娇声传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变成了嘟嘟的盲音。

握着手机,萦雨的心中一片紊乱,就算躺下,就算强行闭上眼想继续睡,就算深呼吸也根本无济于事,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会如此没着没落的,明明想问问他要去干什么,怎么却突然控制不住发了脾气,挂断了电话。

咚咚咚的心跳声让把头都蒙在被子里的她一阵烦乱,最终一把撩开了被子,也不顾还没有换上居家服了,才上拖鞋便蹬蹬蹬跑了下去。

看着手机屏幕显示的电话以挂断的字样,我脸上浮出一缕苦笑,这丫的,还真是一如既往,都不听我说完。不过也还好,还好她没有细问到底去干嘛,不然还真不好解释了。

进了游戏,我第一时间就打开了好友栏,第一件事就是对萦雨设置了隐身。

「对不起啊萦雨,我真的没别的意思的!既然选择了你,我就不会变心的。」

心中默默对萦雨道着歉,我看向了痕姐的游戏ID,名字果然还是灰色的,奈何我也没有她得其它联系方式,只好在心中祈祷,千万别忘了今天要来,然后默默设置了一个上线提醒。

不过痕姐跟萦雨都不在的游戏,也真是有点无聊,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算了!给宠物练练级吧。」

天上飞了一会儿,看地上有一群怪正在游荡,我干脆落了下去,往草地上一坐,放出了幽獒狼。

从包里掏出一块肉干,往外一抛,眼看着长相凶狠的它像只宠物狗一样欢快的冲过去跳起来叼在了嘴里,我一笑:「好了,自己去杀怪升级吧,除非爆出SS道具,不然不用捡回来。」

听见我的命令,幽獒狼欢快的嗷了一声,化成一道黑光冲向了旁边的林子,我顺手吊起来一根狗尾巴草,躺在了草地上。

人一无聊,就喜欢多想,当然也包括我,自然而然的,我就想起了昨晚的事。

想到了昨晚回家时正好在玄关遇到的妈妈,想到了医院里那个和妈妈的关系微妙的所谓吴姨,也想到了开车回家路上,以及客厅中,和妈妈之间那有些微妙的氛围。

特别是心静下来以后,很多昨晚想不通的事情,好像也有了些许眉目。

就那么巧吗?我刚回家便刚好碰见要出门的妈妈?而且一开始不愿意带我出去,甚至连去哪干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得妈妈,又为什么会在我坚持几下后,就变成要带我去医院,而且看样子妈妈除了要带我去医院,也没有其他事情啊。

「妈有些地方还真是可爱……」

嘴角挂出一缕苦笑,我摇了摇头,现在把这些串联起来,谜底简直太明显了,妈妈这不就是又在用她那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方式教育我吗,想让我尝尝什么叫提心吊胆吗,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玄关等了我多久。

「她这样搞得话!我以后怎么报答她都报不完了呀!」自言自语的声音虽然透着些许抱怨的味道,可心底的甜,却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时候真的会想自己到底是修了多少世的好运才会碰见她,才能成为她得儿子。

「问题来了,之后分到的钱,该怎么给妈妈呢,毕竟我昨天说的是,别的大佬爆的剑啊。」

要是这剑真的拍了上百万,我回家直接给妈妈一张五十万银行卡?说在游戏里赚的,捏麻麻不要太荒谬了。

可想了半天我却还是一丁点头绪都没有,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准备先拿着,以后有机会在给妈妈就是了。

「哈啊~~真是无聊啊~~」

虽然这个游戏的玩法并不欠缺,其实想做事现在有很多可以做,可是拍卖会只有俩小时左右就要开了,痕姐更是随时有可能上线,现在去玩别的,万一她突然来了,实在是不好整。

「索性睡一会儿好了。」

挪了挪身子,感觉身下厚哒哒的草甸子传来的松软舒适,我干脆把手往脑袋后面一垫,双眼一闭打起了哈欠。

「叮叮叮。」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我才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几乎是肌肉记忆般的一边坐起来,一边就准备喊妈了,只到我迷迷糊糊的视线看清周围不是卧室,而且一片翠绿的大草原,才反应过来现在还在游戏里面。

「那就是痕姐上线了。」

想起来的一瞬间,我睡眼朦胧的眼睛一下就清澈了起来,再看看好友栏,漪痕那个名字果然已经亮了起来。

我赶忙点开了聊天框:「痕姐,您现在在哪,我去找您。」

「在拍卖会前的广场。」

痕姐的回答简单干脆,从言语中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过咱也没啥好说的,毕竟上次的操作,可是相当失礼了。

「这就来!」

回了一句,我直接御剑起飞,只到飞到了天上,才想起来狗还没收回来。

手指放在唇边,一道响亮的哨声破空而出,荡漾在脚下林海草原之间,哨声未落一道黑光贯冲而来,径直扎进了腰间的锦囊之中,同时我得背包里,也突然多出了一条项链。

「嗯?竟然还真出装备了?」

看了看颜色,品质还属实不低,我便从包中取出看了一眼。

「荣耀的森林仙灵项坠。

品质89

魔法防御力3608

智力21

精神42

特殊效果:增加佩戴者经验获取量百分之10。」

仔细看了这项链,我眼睛一亮,倒不是因为它有多贵,而是它真的很像我昨天送给妈妈的那条。

「不错不错!这个属性,很适合痕姐用啊!而且这个样式,她应该也会喜欢吧!有孩子最少应该也有三十岁了吧,这种大气型的」

美滋滋的把项链放进背包,没有多做停留,心中一动长剑划破白云扬长而去。

……

一路飞到了主城拍卖会广场上方,我几乎一眼就认出了痕姐,毕竟穿着毫无属性的新手装能站在这里的玩家,实在不算多。

「哎……」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实在是替她感觉到惋惜,虽然痕姐的芳容并没有太过惊艳,与妈妈和柳姨这样的顶级美妇相比要逊色不少,可眉眼鼻唇之间却天成一股浑然,相得益彰间自有一抹淡雅绝俗。

麻布衣的领口露出的一截玉颈,颈下交领之处暴露的一片雪白,就不难想象将宽松衣袍高高顶起的那对肉乳仙桃将是如何颜色,想必定然会比暴露在衣裙之外受风吹日赛的玉颈更加的细腻滑软,平行畸爱小说群491445700,晶莹雪润吧。我不敢想如果她穿上我送的那套光宇流仙裙,会美艳成什么样子,恐怕这会儿都能在这人声鼎沸的拍卖广场前,吸引到里三层外三层的男玩家围观了,为什么就那么要强,连身衣服都不愿意接受。

想到送衣服这件事,我一怔,看了一眼背包里的项链:「还是不能直接送啊,得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痕姐!」

我兴高采烈的打了声招呼,快速落在了她身边:「等久了吧。」

「没有。」

痕姐抬眼看了过来,声音十分冷淡,惜字如金,甚至都没有用什么,我也是刚来之类的跟我客套,甚至可能是因为我靠的太近,还脚步轻挪微微后撤了一步,可我距离她明明有三个身位左右的距离啊。

「这。」我心中一滞,虽然可以理解,一个女人在面对一个我这种轻浮到刚认识没多久,就暴露心思的男的该保持一定的防备,但心底还是有些难受,可是又能怪谁呢,谁让我上次。

「痕姐,我刚刚发消息给负责人,她还有事情在忙,要不咱们先随便逛逛?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了,既然短时间内还不会开始,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事情?」我有些不解,毕竟痕姐这个等级,进入主城应该不会有什么任务啊。

「嗯,你知道哪里有卖传送符的吗?我想买一张回我那个新手村的。」

可能是看到了我脸上的疑惑,痕姐又补充道:「我就是回去交个任务,开始前肯定能回来这里。」

「这样吗?」听她这么说,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我原本以为痕姐就连这一场小小的拍卖会,都已经不愿意和我一起参与了。

「这里距离你那个地灵新手村并不远,用符会有些浪费,要不我载你过去吧,这样也方便些。」

「这个……」

我看着痕姐秀眉微蹙,面带犹豫的样子,我有点困惑,回忆起第一次带她飞行时候的情景,痕姐她明明很兴奋很开心啊,甚至落地后,还表现出了一点意犹未尽的情绪,怎么现在却想用又贵又麻烦的传送符,直到我想起了一开始准备登剑时痕姐的表情。

是因为觉得太过亲密吗?这样的话!倒也有办法。

「痕姐!」

「嗯?」

「您如果觉得那个太小的话,我这边有大点的坐骑,您看这个马车。」

随着我大手一挥,一匹带翅天马出现在身边,香鬃胜雪,骁腾云烟,其后的香车更是雕梁画柱,堆玉砌金,犹如天神座驾,可痕姐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还是不麻烦你了,前段时间已经麻烦你很多了。」

痕姐的语气仍旧客客气气的,可声音却愈发冷了,犹如一个女神面对自己屡拒不止的舔狗,甚至隐隐有了一丝抵触的感觉。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舔狗,从初恋到萦雨,都是水到渠成的发展方式,就算曾经暗恋了几年萦雨,也都是抱着能成则成的心理,被萦雨拒绝后,基本就没啥想法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漪痕这里,哪怕已经下定了决心中段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哪怕已然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丝丝抵触,却也还是控制不住蠢蠢欲动。

我不敢再做强求,从身上掏出了两块玉牌:「也好,那我在这边准备准备。」

「谢谢。」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客气,从我手中取走了玉牌:「等分钱的时候,我会按高于市场价的价格,给你钱的。」

随着一阵清风拂过,痕姐的身影消失在了我的身前,没来由的我轻轻一颤:「今天的风,有点凉啊。」

……

「痕姐的任务就是在这里接的吗?看来是个随机触发任务啊。」

躲在远处的大树后面,看着痕姐慢慢走进一所土坯小院的人,正是我,没办法我实在是不放心,这个游戏虽然还没有正式开野外PVP,但也只是无法杀死别的玩家而已。

特别是看到一个老太模样的NPC一瘸一拐的跑出了茅屋,扑通一声跪在痕姐身前时,我更是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她跑芒山上采药,就为了这么个NPC的任务吗?看起来就很穷,能有什么好奖励,痕姐明明也很精通游戏,怎么还会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那知道痕姐下一步的举动,更是惊爆了我的眼球。

在我心中一向清冷淡然的她,脸上的神情竟是一慌,美腿弯折直接蹲了下来,搀住了那老太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将那老太扶了起来。

「什么?!这只是一个游戏NPC啊!又不是现实的老太太,至于的吗?!」

慢慢搀扶着老妪步入草屋,小心的从怀中掏出那包着药草的纸封,漪痕又走出了房间,不过这次却不是从院落的正面离开,而是寻着老太太指点的方向,找到了这处院落的后门。

绕了一圈,来到刚刚背对的方向,找了一棵树藏住身形,她朝着刚刚大致感觉到异样的方向望去,果然发现了一道身影正偷偷摸摸躲在树后。

「果然是他。」

秀眉皱起,低念一声。自从回来新手村后,她就一直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可新手村实在太过热闹,一度让她觉得只是错觉,直到刚刚随着那老妪的下跪,那种被窥视的感觉突然强了许多,她才肯定下来。

心里虽然猜到十有八九就是他,可真正看到,还是大有失望。

「看来是看错人了,不过那把剑还在他那,不好闹太僵啊。」

一咬牙,眼神一凝,她长腿抬起朝着那藏人之处快步迈去。

「我很不喜欢这样。」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的我一个激灵,忙转身看了过去,可看到那熟悉的面容后,也并没有什么心安,反而更加胆瑟。

痕姐看着我,柳叶般的细眉微微蹙着,内勾外翘的凤眼中带着一屡冰寒。

「下本时候你得表现,让我觉得你得人品不错,所以才放心把东西都交给你,你也的确没有携款而逃,这点却是很不错,不过。」

「我就知道,会有不过。」心底一苦,虽然痕姐一开始的夸奖,让我心中十分好受,可是她的表情却在时刻提醒着我,此刻的她绝对不是为了夸我。

「不过你这种毫无边际感的行为,真的令我很苦恼,如果之后还有合作的意向,我希望你不要过多干涉我的活动。」

「是!」不过当听到痕姐说如果之后还有合作意向这句话,其他的一切,我就都顾不上了。慌忙点了点头。

「既然好奇,你就跟着我进来吧。」

痕姐看了看我,微微叹了口气,又转过身走向了那间茅草屋,我也忙跟了上去。

刚靠近院子,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中草药味道,熏得我脸色微变,扇了扇鼻子。

「这游戏还真是真实。」

「是啊,真实到让人不敢相信,这只是一个游戏。」

痕姐脚步一顿,说了这么一句有些莫名的话,伸手挑开布帘走了进去。

刚走进屋中,一阵阵有气无力的呻吟就传入了我的耳朵,牵引着我的脖颈转向了右边的土炕上。

一个小女孩正脸色惨白的躺在那里,薄薄的嘴唇灰白不堪,满是裂口,蠕动之间吐露的干涩的痛吟,那声音活像是快要冻死在雪地上的人,磕磕巴巴,断断续续,有气无力,令人闻之心痛。

痕姐面有不忍,转过头去不在直视,我看着她的脸有些心疼,明知道她不愿意和我太过亲近,还是忍不住出声安慰:「痕姐,这只是游戏NPC而已,而且你已经找回了药,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其实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尽管心里十分清楚这只是一个游戏,可这里的风,这里的土,这里的一切,都太过真实,真实到感受不到任何与现实的差距,让她实在是无法做到,从心底里完全将这里认作是一个虚幻的游戏世界,也实在让她无法将耳畔那飘忽不定,犹如风中残烛般,好像随时有可能停滞的呻吟,当做是毫无情感的配音。

「游戏NPC嘛。」她微低着头轻轻呢喃了一句:「可是,她们明明有这自由的思维,这样的她们,真的还只是一个NPC吗?」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人工智能越发壮大的今天,这个无数哲人讨论了几十年的问题,却到头来也没有结论的问题,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不大的草屋内,忽然一阵寂静,只剩下那一道道痛苦的低吟,在不断撩拨着人类心底最柔软的那条唤作怜悯的心弦。

「哎……」

一道情绪杂乱到数不清的叹息飘荡而出,就像是生怕惊醒梦中人一般,痕姐慢慢坐在了床沿上,复杂难明的眸光转移到了那小女孩脸上,渐渐柔化变作一溪爱怜,从女孩干裂的唇中吐露出的呻吟,好像将她得神经和痕姐链接在了一起,令后者的秀眉也越蹙越紧。一只水润修长的柔荑探出,轻轻的落在了女孩的额头上,爱怜的抚摸着。

我静静的站在后面看着她,如瀑的长发掩盖住了她得侧脸,让我看不见她得神情,只能看见她曲线窈窕的背影,只能看见她充满爱怜的动作,可能是因为此刻太无聊吧,我无处安放的注意力只好全部落在了她得身上。

而随着她轻抚柔摸的动作,慢慢的一抹无比熟悉若月华般轻柔静谧的气息竟从她得身上洋溢了出来,恍惚间,这昏暗的茅草屋都悄然变化了,游戏内正值黄昏,从窗外偷来的光线略显昏黄,宛如儿时的床头柜上,那盏简单的睡灯投出的光,虽不甚明亮却令人倍觉安心,那坐在床沿上的人儿,也悄然变化着,及臀长发悄然褪去,破旧的麻布衣衫也渐化一席柔裙。

悠然之间我竟陷入了恍惚,嘴唇不自觉的张开,喉咙涌动,梦呓般挤出一道字节:「Ma」

「恩人!药!药煎好了。」

熟悉的字节马上就要从我口中吐出,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满是颤抖的音色,毫不掩饰的显露着其中的急迫。

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想起刚刚那一幕心中尴尬无比,暗骂自己一声癔症,也庆幸老妪来的及时。再者妈怎么可能会来玩游戏,而且人这么多,就这么巧吗?更别说在山洞的时候,痕姐还说以前也是网瘾少女,妈妈怎么看都不像是网瘾少女啊。

痕姐马上从床沿边站了起来,给老太让开了位置,来到了我的身侧,我们安静的看着老太将女孩扶起,小心的舀起药汤,谨慎的吹凉缓缓的送到女孩口中。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具体过了多少分钟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在身侧那砰砰砰的心跳声牵引下,我也紧张了起来,直到看着床上那稚女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直到那颤抖的裂唇中吐露的呻吟渐渐停息。

「能让我再看看吗?」

声音再次响起,那老太一怔,连忙起身:「哦!哦!可以可以,谢谢您,谢谢您。」说着她一边鞠躬一边后退,又离开了屋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看着痕姐又一次坐下,然后拉过了女孩的手腕,将手指放在了女孩的动脉处一副要诊脉的样子,我心中又是一突。

不会吧!难道真的是!

心中猛地很慌,嘴上也没了把门的,语气带着急促问道:「痕姐大学是医学生?」

「不是。」痕姐头都没有抬。

听到这声丝毫没有犹豫,我话音都还没落下就传过来的声音,这么干脆利落的回答,怎么听都不可能是撒谎吧。

「呼……」

我偷偷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心里却并没有想象中如同大石头落了地般的轻松,反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失落。

「恩人,能麻烦您过来一下吗?」

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老妪已经走回了这间侧室,这次她得手中多了一个颇为精致的木匣,木匣约么有20厘米见方,厚不过三五厘米,材质红亮犹如涂了油漆,一眼就知道定是极好的木材,整个木匣精致到跟这处院落的风格完全格格不入。

她只是抬头唤了一声,就又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木匣,浑浊的眼球中,透着浓浓的不舍。

「好。」

痕姐轻点嗪首应了一声,老妪闻听朽体一颤,蠕了蠕嘴,看起来想要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转身带着痕姐离开了这里。

我虽然心里好奇,可别人没叫我,我也只好站在这里等她们回来了。

可是理智虽然可以管住我的脚不去偷看偷听,却管不住心里的猫挠啊!我玩了这么久,都没见过几次用这种盒子装的东西,话说痕姐的运气是不是太逆天了啊,而且痕姐的性格,我是真的怕她看这家可怜不收啊!

正当我百爪挠心,几次忍不住想要偷偷看一下,听一下的时候,眼前的破布帘总算是被一只柔荑掀了开来,来人正是痕姐,痕姐另一只手拿的东西,俨然便是刚刚那只木匣。

「刚刚拍卖会那女的联系我了,我们快过去吧。」

说完她都没有等我做出反应,放下布帘转身就走。

「哦!」我的回答完全是下意识的,因为我的注意力还是全在那个盒子上。不过也不需要提醒,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马上跟了上去。

一边跟上去,我一边唤出了聊天页面,上面果然有一条消息。

「拍卖会已经准备开始,还是安排了天1号贵宾室,侍女已在门口等候二位。」

脸色一囧,我真是没出息,看见个好东西就没魂了!还好有痕姐!

「靖辰,你帮我看看这个吧!」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心中一喜,这可是她主动给我搭话啊!而且是让我看那个东西!

「好!」

我赶忙打了一声,从痕姐的手中取了过来,掀开木盒的一瞬间,我直接傻住了,目瞪口呆那种,一句卧槽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卧槽!这不是真的吧!」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夸张怪异,让痕姐眼中的疑惑更加浓厚了:「怎么了?老太太交给我的时候说是什么宗门宝荐,听起来可能是个转职道具?我实在不懂。」

从痕姐的声音中听出她得疑惑,我强忍着激动,磕磕巴巴的给她说着,一边说一边继续看详细的内容,原本只是隐藏职业就很牛批了,等彻底看完,我的眉毛都跳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这,这是隐藏职业转职书!而且还是,还是鸿音的?!」

「什么意思。」

我艰难的吞了一下唾液:「意思就是,如果拿出去卖,价值比咱们那把剑还要高。」

我抬起头,分明看见痕姐的眼睛微微一亮,我顿时有点不想说后面的了,可是又不得不说:「可惜,有了受赠人姓名,已经无法交易了。」

「这样吗?」

痕姐的声音很是平淡,可我还是听出了其中隐隐的失落,虽然只是淡淡一抹,我的心却还是被一把名为自责的刀子,狠狠的贯穿了,爆发出一阵钻心的疼。

因为我没有告诉她,其实这个东西用了远比卖掉收益高,这个隐藏职业算上我们手里这张,全球范围内也才6个,辅助能力更是比初始可以选择的辅助门派百灵,强了百分之40还要多,只要她用了,并且在主城说一句马上就会有无数大佬争抢着花钱雇佣她,去一起下本,可正是这样,我才不想告诉她,如果说了,我这个凭借着一点运气和肝度,才勉强追上第一梯队的普通人,恐怕就再也无缘和她一起了吧。而且我就算是这样隐瞒,以痕姐那细腻的心思,恐怕要不来多久,自己就知道了吧。

生怕敏锐的她从我的神情中察觉出什么,我头都没有抬,径直转身掏出了回城玉符,尽力压抑住声音中的异样:「拍卖会快开始了,咱们快点回去吧。」

说完我甚至没有等痕姐答复,直接捏碎了玉符,踏入了眼前的光门中。

在广场等了足足十余秒,痕姐才姗姗来迟,在门前等候多时的侍女看我们俩到齐,盈盈一拜。

被齐胸襦裙勒在正中,从而暴露出整个北半球的雪乳依旧是那版饱满诱人,细腻的肤质甚至隐隐泛着弧光,上次的我被吸引的足足看了数秒才回过神,可这次我却连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了。

跟着侍女踏进贵宾通道,走过厚毯幽廊,心中的惴惴不安令我无暇感受这里的幽静,这里的装潢,这里的一切,自然也没有察觉到,当我因准备踏入贵宾室而侧过身体的那一刻,从远方投来的那道眸光里,那满盈的不可置信,那突然的落寞,还有片刻后那深幽的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