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科被孝文帝强行赶鸭子上架暂代漕运总督,月华当时正好在李家为李敬元针灸,看到了接到圣旨后脸色苍白几欲晕倒的李容科,回家后忍不住把这件事告诉云曦。
她说这件事的时候,轻云正好也在王府陪着云曦说话。
听到月华这样说,她也来了兴趣:“人人都说升官发财,这李容科从一个七品小官一跃成为二品大员他居然还被吓得脸色苍白了?”她来兴趣了,外祖父这个人虽然在某些时候有点昏庸,可是在用人上,舅舅可是说了他比先帝要好多了。
而且父亲说了这李容科暂代总督是丞相纪渊提出的,纪渊是谁?他可是南曜建国以来最年轻的丞相,实力也是摆在那里的。他既然提出李容科这个人表示对方是有能力的。
既然有能力,为何接到圣旨还一副要他性命的样子?
云曦闻言,这才缓缓说起了李容科亲眼看着妻子被水匪杀了的事:“他这样其实就是心理障碍,若是他不能克服这障碍,他的仕途到了七品小官这里就到头了。”
所以说,孝文帝这一次真的室赶鸭子上架了。但愿纪渊大哥可以把这个深陷在可怕过往的李公子拉出来,要不然,还真是坏事儿了。
就在三个人说起的李容科的时候,佩儿走了进来:“王妃,李家公子递了拜帖求见县主。”
云曦和轻云的实现落在了月华身上,轻云笑着说道:“这一个前脚才刚刚到家,另一个倒是追上来了。”
云曦闻言,敲了一下轻云的脑袋:“说什么了,这李容科可是大了月华十岁呢。”
轻云听了眨眨眼:“舅娘,我也没说什么啊,是你自己相差了。”她在琼台住了这么长时间,可是把文谦对月华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而且舅娘在某种情况下也是赞成了这件事的。
文谦的母亲灵慧郡主对月华也很满意,不出意外,等到月华及笈后,若是她同意了,两人的婚事就能定下来了。所以,她刚刚也只是开玩笑罢了。
云曦看着越发开朗的轻云,也忍不住一笑:“这李容科长得还算不错,温文儒雅,和你倒是年龄相仿,只是可惜了曾经娶了妻的。”其实对于有没有娶妻这事儿,云曦还真是完全不在意,反正李容科妻子都死了这么多年了。
可是她不在意,不表示柏建东和孝文帝还有太后不在意。皇帝的外孙女嫁给人当继室,皇帝的脑子进水才会同意。
继室说好听就是妻子,说得难听还不是一个高贵一点的小妾。注重颜面的皇族是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也只能叹息一声。
轻云闻言,耸耸肩:“我和父亲都是打算招上门女婿。”而且还是要无父无母的,她可不想弄太多糟心事情和极品亲戚出来,她怕麻烦。
她已经过了幻想的年龄,残酷的现实无法支撑你纯真的梦想。她现在虽然做的就是让陆美汐那个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要让那个女人看着自己费尽心思从娘亲手中抢来的爱情一点一点流失,她也要那个女人看着父亲厌弃她,甚至怨恨她的画面。
月华去见了李容科,带来的是有两种药材找寻不到的消息。对于这一点月华早就知道了,那两种药材是很少用到的,南曜的药材店可以说也没有这种药材,绾绾也费了不少心思才种植了几株。
李容科会找上门来这是在云曦和月华的意料当中,十三岁的月华淡定的看着李容科:“我的确知道谁的手上有这两种药材,可是对方花费了很大的心思才把这药材种植出来,而且两种药材加起来只有五株,对方不缺钱,你若是开口问了,就是欠下很大一份人情了。”
李容科心里已经隐隐猜出月华说的人是谁了,他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有些事情还真是躲不过去。
若事情真的如同自己所想那样,安云县主还真是说对了,这人情欠大发了,可不容易还啊。
可是想到了躺在床上的父亲,他最后还是妥协了:“请县主告知拥有这两种药材的主家是谁?在下必定为父亲求来药材。”
他的话代表了他的选择,只要云曦愿意拿出药材救他父亲李敬元,他父子两人日后必定为宁王府马首是瞻。
看到他坚定的神色,月华点点头,随即说道:“那两种药材就种在宁王府,是绾绾郡主亲手种植的,两种药材加起来一百多株,最后养活的只有五株。你若是想要,只能亲自求见我师父,我做不了主。”
那两种药材可是绾绾的宝贝,她在家的时候可是每天都要看一次,确定那药还活着,她才放心。
就算是师父用了她这两种药草,到时候绾绾回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闹腾。想到这里,她也忍不住有点头疼。
李容科是聪明人,从月华的表情上就看得出她并没有说谎。再说了,他派出去寻药的人回来说了,这药材罕见,就算有一般人也不愿意拿出来。
“那就请县主派人去通报一声,在下李容科求见宁王妃。”李容科站起来看着月华,恭敬说道。
虽然眼前的小姑娘年纪比自己还要小很多,可是人家身份摆在这里,宁王妃的徒儿,太后疼爱的晚辈,还是有封地的县主。别说他这个暂代的正二品总督,就算是他父亲见了也不敢在安云县主跟前托大。
月华点点头,她让身边的小丫鬟去禀告云曦。
等到小丫鬟到了清风苑的时候,云曦正把两个盒子交给轻云:“你帮我去走一趟,把这药草交给李容科,就说我也希望李总督早点好起来。”
轻云一开始对于云曦的做法有点不解,可她也不敢耽搁云曦的事情。在前往正厅的路上,她都在琢磨这件事。
想着想着,她眼前一亮。随后对云曦的佩服又多了一分。
有时候给人施恩,是不需要整日里挂在嘴边的。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更能打动人心。
李容科是读书人出身,和战场上那些大老粗不一样。他心思细腻,若是凡事都和他说得太清楚,反倒会让对方心里不舒服。
她在心里想着,她还真是应该好好和舅娘学一学,润物细无声才是收买人心最高明的手段。
想到这里,她笑着朝前厅走去。谁晓得在二进玄关的地方,她突然撞到一堵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