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当时老二提到了林荣两个字，虽然后来他很快便改口了，可本宫还是挺清楚了。本宫和他都认识的人里，有带着林荣两个字的名字便只有林荣蔚一个人。”南皇后唇角微微勾起，她是不喜欢欧阳袀言，甚至可以说是恨。
可是当年的事情绝对不能容许自己和嬷嬷以外别的人知道，她对南嬷嬷说道：“让人去查一查这个林荣蔚。”若是他，就算是镇南王的女婿，她也绝不会放过。
南嬷嬷闻言，连忙点点头说道：“是，老奴明白了。”
凤仪宫这边发生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孝文帝的耳中，他正在批阅奏折的手顿住了，那双幽深有神却看不出任何的事情的眼睛抬起：“宁王去找了皇后，询问皇后他到底是不是皇后亲生儿子？”
跪在下方的一个小太监恭敬的点点头，并且把欧阳袀言和南皇后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全都说了一遍。他全身都颤抖了，宁王不是南皇后的儿子，这样的宫廷秘密都被他听到了。他真的担心陛下一怒之下会直接要了自己的性命。
孝文帝却无暇顾忌这个小太监，他挥挥手示意人下去，盯着凤仪宫的一举一动。
等到小太监下去后，孝文帝看向童海：“你说，这件事是真的吗？”
童海没有想到陛下居然会这样询问自己，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不是他一个太监可以议论的。
孝文帝看到他不言语，冷哼一声说道：“你是朕信得过的人，朕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要在这里给朕打马虎眼，要不然朕现在就杀了你。”
童海听了，瞬间有种苦不堪言的感觉：“陛下，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还需要查证。不过，宁王殿下的五官倒是和南皇后长得一点也不像。宁王殿下长得张扬，这样的 五官若是长得女子的脸上便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这样的张扬的五官，老奴此生是在第二个身上见到了。”
第二个人？
孝文帝还在沉思，童海接着说道：“而且，当初在寒州的探子不是说了，宁王殿下在认识王妃之前，一直都爱穿红衣。”
红衣，五官张扬。
孝文帝猛然站起来：“你是说，他是楼七的儿子。”
难怪，他今天看到老二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像极了他内心里潜藏的那个女子。
童海听了后，点点头：“难道陛下没有这种感觉？”童海可不敢告诉孝文帝，其实当宁王从寒州回来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宁王时，便发现他的五官长得很像楼七姑娘，就连身上那张扬的个性都一模一样。
当初宁王还没有封王的时候，只是二皇子，他年幼，而且整日里穿着清雅素淡，更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是以，童海以前并没有发现宁王和楼七长得像。
一直到宁王从寒州回来进宫面圣的时候，穿着一袭红衣长袍，远远走过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一幕很眼熟。现在想起来，原来宁王像及了当年的楼七。
只是二十多年过去，他的印象有点模糊了，今日提起，便也想起来了。
孝文帝文闻言，哈哈的大笑起来：“没错，还真是很像。”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宁王到底是不是楼七所生那个孩子，可是，在他的心里，已经觉得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了。
楼七，楼七，前一天才得知了她死去的消息。今天却发现老二和她长得很像：楼七，你就是以这种方式把咱们的儿子送到朕的身边吗？可恨的是，朕以前一直都没有发现。
难怪这么多年来，皇后对自己的儿子都是冷冷淡淡的，原来是因为老二并不是皇后的儿子。楼七的个性张扬，而且不是那种服输的人，只要是她想要得到的，总会有办法夺取。
若是她真的为自己生了儿子，又把儿子送到自己的身边。那么皇后便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人选。楼七，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成为庶子的。就好比当年她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妻子，所以她坚决不愿意进宫来和别的女人争宠。
她说，她要的很简单，她的丈夫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她说，她不想和别的女人去争，去抢，也不想要费心思整日里去惦记着。她还说，日后不管她有了儿子都会如此的教导他们，妻子，有一个就足够了。只要你是真心对待她，红颜知己可以做，妻子也一样可以做。所以，没有必要招惹那么多桃花债。若是儿子不听话，她一定会把他给揍一顿，并且赶出去，权当没这个儿子。
她是固执的，所以她决定的事情一般很难改变。就如同当年一声不吭的离开了，直到死，他们之间也再没有联系。
袀言并不知道皇帝已经得了这么多的猜测，他回到王府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向安静的月华居然和人打起来了，那个少年瞧着有点眼熟，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岳父和岳母，发现这三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样子盯着上方打起来的俩孩子。
他蹙眉走过去，伸手直接把云曦拥在自己的怀中：“那不是你爹的徒儿？”
“没错。”上方那孩子是爹的徒儿，也就是她的小师弟向北，他以前的名字并不叫向北，这名字是后来云山帮他起的，也是一个在医术上有天赋的孩子。
“月华为何和他打起来了？”月华在袀言的眼里就是一个懂事稳重的孩子，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和人打起来。
云曦浅笑：“月华今儿在药房里炒药，向北不小心把月华的药全都给弄到地上了，月华气不过，就和向北打起来了。”
“爹也不管管？”袀言问道，云山这个人的性格有点怪异，他做任何事情都是随心所欲，包括收徒儿这件事。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管外面吵得天翻地覆。
云曦想到了自己爹看到两个晚辈打起来那个样子，她觉得汗颜：“我爹，绝对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她以前都被云山文雅的外表给欺骗了，其实云老爹也一样，是一个腹黑狼，他这是变相的想要看看月华是不是真的值得自己如此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