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妹妹(1 / 1)

“你谁啊,我只跟姑娘喝酒,不跟男子喝酒。”花柳柳眯着眼睛打量这突然蹦出来的人,这人也是特立独行,一个大男人衣服上绣的都是红色花纹,难道就是娘说的闷骚?

果然人不可貌相。

符缘愣了一愣,问道:“为何不跟男子喝酒?”

花柳柳背着手高深莫测的样子,“佛曰:不可说,这位公子还请另寻他人,恕我二人不能奉陪。”接着朝赵清宛虚抬了抬手:“姑娘这边请,我已备好上好的桃花酒。”

“……”你一个烈酒都不敢喝的臭小子。

还敢拒绝我——

符缘“啪”的一声合上折扇,收起脸上的笑容:“若我偏要去呢。”

“那就问问我腰上的鞭子同不同意。”花柳柳说着已将手放道腰上,一言不合就要动粗。

符缘见此也做好了跟他打一架的准备。

站在一边的赵清宛见这两人越说越幼稚,就这点小事还企图喊打喊杀的。无奈的说道:“两位公子听我一言如何。”未等他俩说话,“既然花公子不愿意与男子喝酒,那符公子就只与我喝,如何?”

花柳柳犹豫不决,这——他本可以独自跟美人花前月下,为什么旁边要有个碍眼的。但是又担心惹怒美人一走了之,那他岂不是要哭死。

好不容易有姑娘愿意跟他喝酒。

只好不情愿的说道:“一切全听姑娘的,我没意见。”

符缘就更没意见了,反正他也不是为了喝酒。

那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三人便结伴一起往花柳柳的住处走去。

三人从未时喝到酉时,也让赵清宛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要喝桃花酒,一个喝了两杯桃花酒就满脸通红,双眼迷离的人,竟然还能嗜好喝酒,不知该说他是不知所谓,还是勇气可嘉。

这会儿花柳柳早躺在地上,醉的不醒人事。

另外两人还面不改色,喝酒如同喝水。赵清宛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把玩酒杯的符缘,淡淡说:“符大公子怎么有闲情逸趣跟我在这浪费时间。”

“这不是看在你哥的份上,照看照看你,别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拐走了。”符缘道。

赵清宛白了他一眼:“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你?”

“感激就不必了,谁让我心思纯善,是个天大的好人呢。”他打开折扇扇了几下,得意的笑了笑。

“符公子的脸皮,真是与日俱增,无人能及。”赵清宛忍不住讽刺他。

突然话音一转,“既然你在这里,想必魏公子也在这船上吧。”

虽是问他,但语气笃定。

符缘只是一笑,也不回答也不点头。

他可还记得赵清宛对魏容做的那些事,又怎会把魏容往火坑里推。

“呵——”玩什么兄弟情深,她还能吃了魏容不成。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隐约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惊觉外头像是出了什么事。

符缘起身沉声道:“待在这,别出去。”说罢,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赵清宛哪里会听他的,不过看看还躺在地上的花柳柳,也不好把人丢在这。可是外面还有万一心等人,若是他们找不到她,还不得急死。

都怪她之前忘记知会一声。

赵清宛急的来回渡步,心中思索。难道是遇到水匪了,还是藏在暗处的人动的手。她有些神思不定,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而此时已赶到喧闹处的符缘,神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见四面不知何时已被四艘大船围困着,己方船头一群人正与其中一艘的挑着一盏明灯的敌船对峙。

挑着明灯的那船一人独坐正在抚琴,琴声广阔寂寥,隐约能感受到其中的杀机。

己方这边带头的是个中年男子,面容黝黑,身材魁梧,满身煞气,他死死盯着抚琴之人,“不知万三公子这是何意。”

抚琴的万三公子并未回答,直至最后一个音落下,才悠然起身拖着长长的衣摆走到船边,慢悠悠说道:"没什么别的意思,找个人而已。"接着叹了口气:“我家六妹又与我置气,自家的船不坐,偏偏跑去坐旁人的船,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很不高兴。还望古帮主行个方便,将我那不听话的妹妹交出来。”

“若是不交,该当如何。”古帮主寒声道。

万三公子漫不经心的扫了一圈船上的人,惋惜道:“古帮主做人做事何必那么固执,你们与我那妹妹有何交情,难道还愿意同生共死不成。”

此话一出,已有人喊道:“谁是此人要寻的妹妹,赶紧出来,莫要连累他人。”

“就是,快出来。”

“呸,真是倒霉,怎么就好死不死坐的这艘船!”

古帮主见状厉声喝道:“都给我闭嘴!不管是谁再让我听到一句这种话,不必万三公子动手,我先送他去阎王殿转转。”

他双目凛然,看着万三公子,"我沙刀帮以诚信起家,上了我的船是生是死都由我帮护着,岂容他人胁迫。万三公子非要刀剑相向,奉陪便是。"

船上的沙刀帮帮众闻言,热血沸腾,高声声援:“帮主威武!我们奉陪便是。”

喊声震耳欲聋,豪气冲天。

身在人群中旁观的符缘,所受到的冲击更加直接,身边都是激动的脸红脖子粗的汉子。让他不得不感慨一句,沙刀帮忠义守信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他对这个万三公子也略有耳闻,万一白庶子出身,据说身边高手如云,能力出众,是这一辈最有可能成为万氏族长的人选。万氏与所有的世家都不一样,不以嫡庶定地位,而是以能力论之,甚至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想而知这样的家族内部争斗该是何等惨烈。

万氏这一辈五男一女,唯一的女子还占着嫡出的名头,处境艰难,稍有不慎就是命丧黄泉。

看今晚着情形,只怕是不能善了——

万一白瞧着这帮不知死活的蠢货,摇摇头柔声道:“既然古帮主非要跟我作对,那我也只能成全你们这一片赤诚之心。这里风景极好,寒江冷月,也算配得上众位英雄。”

他话音一转,面无表情吩咐身旁的黑衣人:“一个不留。”

“是。”黑衣人领命。

黑衣人一声长啸,周围四艘船上跳下无数人影,扑向古帮主等人,刀光闪烁剑影纷繁,十八般兵器都用上了,招招狠毒的直击要害,果真是要一个不留。

万一白漫步走回古琴旁坐下,继续弹奏,他换了一首凄凉的曲子,声似哀乐。听的人越发的压抑,沙刀帮也不是什么乌合之众,帮中高手不少,一时半会还未落下风。

但这曲子竟然能影响心境,时间一长,只怕凶多吉少。

符缘知道凭自己那不入流的功夫,要想去万一白那儿毁他的琴,只怕自己是有去无回。

船上战场一片混乱,他东张西望半天,才看到角落里的魏容,小心翼翼避开挥舞的刀剑,蹭到魏容身边。

魏容一掌震退砍来的敌人,对符缘道:“不好好待着,乱跑什么。”

“先别说这些,你可有法子去将万一白的琴毁了,再让他这么弹下去,大家就真的要一起完蛋。”符缘急声道,他这会都已经觉得真气有些受阻,更别说功力比他高的,只怕受的影响更大。

“恩,我去。”音落,魏容人已飞身朝万一白所在的船而去。

他一落地抽剑直冲万一白心口刺去,万一白手上一顿,面容带着惊异,匆匆一躲,却不妨魏容只是虚晃一招,剑式一转砍向古琴。

“铮”的一声琴弦尽断,船上奋战的人,心中一松,反扑回去。

这厢魏容已与万一白身边的黑衣高手缠斗在一起。

众人陷入苦战。

至于万一心呢,为何因她而起的事,却一直没有露面。

还不是因为一觉醒来,赵清宛不见了。

封都众人都忙着找赵清宛,一时半会还顾不上这头的事。

赵清宛还被困在花柳柳的小院里,此处本就僻静。隐约听见外头的喧哗声变成喊杀声,她必须要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不知万一心她们怎么样。

至于花柳柳——

她打量了一下院中,往屋里走去。不一会从屋里端了盆水出来,尽数倒在花柳柳的头上。

花柳柳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本是一脸痴傻。突然被浇了一盆水,惊的他猛地坐起来,酒也醒了大半,茫然看着还拿着盆子的赵清宛。

喃喃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赵清宛丢下盆子,无辜的看着他:“不知道,你床脚下放着的。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就先走一步,外边还有人等我,后会有期。”她抱拳行礼转身快步离去。

花柳柳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还在想床脚下这个问题,半天还没回过神。

床脚下怎么会有一盆水?

床脚下——

脚下……

他看看自己的脚,如混沌般的脑海刹那间似是被一刀破开。

他突然弯腰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床底下!!!

那不就是他前晚犯懒没倒的洗脚水……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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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男主跟女主终于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