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想的不同,他始终觉得不对劲。一是萧奕辰不可能这样做,二是萧奕辰也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有没有可能孩子不是萧奕辰的?他捡来的或者是他在孤儿院领养的?”
陶睿道:“他说过是亲生的,而且安安虽然不太像萧奕辰,但还是能看出萧奕辰的影子。”
陶睿头枕着沙发椅背,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痛,像有无数的蚂蚁军团在他头颅内奋血浴战。他疲惫的阖着双眼,紧紧崩成一条弦的脑神经好像轻轻一扯就会断掉。
陶睿轻声道:“你提的可能性我很早就想过,你没提的我也想过,我比你还不敢相信萧奕辰会这样做,他不是这种人,他也的确没时间,除非有人愿意跟他只见一面就上床,我不认为我们以前存在这样的人,所以我才不敢相信,只是事实容不得我不信,安安的确是萧奕辰的亲生儿子,他的年龄也证明他毫无疑问是在我跟萧奕辰交往期间怀上的,我没办法解释这一点。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可笑吗,我只要想到萧奕辰以前背叛过我,我就火冒三丈暴躁得大脑完全没办法思考。”
陈平安低头沉吟,突然抬起头像抓住重点般的道:“你说孩子不像萧奕辰?”
陶睿无精打采的点头。
陈平安兴致盎然的道:“既然不像萧奕辰,那就肯定像另一个人,我们不能顺藤摸瓜找出罪魁祸首?只要揪出罪魁祸首,我们便能轻而易举得到答案。”
陶睿无言,停顿几秒后有点尴尬的道:“我觉得安安跟我就挺像的。”
陈平安费解道:“像你?这怎么可能?”
“也许我外面有个失散多年的表妹。”
“你认真的?”
“说笑而已,我哪会有失散的表妹,我第一次见到安安后,还特意找到我小时候的照片,的确是真的像我,要不是知道我没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我都要怀疑安安有没有可能是我儿子了。”
陶睿说着自己也觉得奇怪,禁不住苦笑道:“我真挺能异想天开,苦中作乐的,拿脚趾头想也知道,安安怎么可能是我儿子。”
陈平安缄默,这时候突然头也没抬的轻声说了一句,“未必没可能。”
陶睿愣道:“你说什么?”
陈平安猛地抬起头,表情严肃认真看似无比冷静,眼底却又夹着激动疯狂的炙热,“我说未必没可能,睿哥,我,我……”陈平安因为激动话语顿了又顿,接着郑重其事的直视着陶睿认真道,“我突然有一个猜想。”
陈平安的情绪转变太过突然,陶睿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道:“什么猜想?”
陈平安无法抑制亢奋激动的情绪,“我觉得安安真有可能是你亲儿子。”
陶睿一脸不可理喻的表情,“你认真的?没开玩笑?”
陈平安不带丁点玩笑成分的坚定点头。
陶睿脸色有点难看,压着怒火不容置喙地申明道:“不是你什么毛病?安安怎么可能是我儿子,我还没成年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安安要是我儿子,那是谁给我生的?你别说可能是别的女人给我生的,不然我连你面子也不给。”
陶睿是真动怒了,只是还暂时压着心底的怒火,他不能忍受别人往他身上扣屎盆子,好兄弟更加不行。别人不知道他什么人,陈平安还能不知道吗。
陈平安见陶睿误会,赶紧摇头解释道:“我不是这意思。”
陶睿不悦道:“那你什么意思?”
“睿哥,我是专攻妇科的,这方面我了解的远比你多,我从业以来,见过太多千奇百怪的事情,可以说只有你想不到,就没有百分百不可能发生的事。”
陈平安语气低缓沉闷,又带着掷地有声的笃定,让静谧的客厅募然被一阵严肃紧张的氛围铺天盖地的笼罩着。
陈平安循循善诱地继续道:“萧奕辰大学时候你最清楚,他眼界多高,一般的女人哪看得上,更别提见面就上床的,你比我更清楚,萧奕辰可能给你戴绿帽的机率有多低,还有你也说安安跟你很像,表妹肯定是不存在的,但我还有另外一个设想能合理解释这个问题。”
陶睿没说话,他显然已经被陈平安引导得提前想到这个设想。陶睿以看智障的眼神盯着陈平安,就差没给陈平安脑门直接盖上脑残中二病的印章。
陈平安道:“我知道你觉得很匪夷所思,但除此以外还能有别的解释吗?萧奕辰原本是计划留在国外的,他为什么会提前回国?还有孩子的妈妈,你知道她是谁,她的名字,年龄,她住在哪,又是怎么跟萧奕辰认识的,现在又为什么消失的无影无踪?你知道其中哪怕一条吗?”
陶睿表情微妙地无语的盯着陈平安,他的确无法解释,却也不觉得陈平安的说法有信服力,“你疯了,萧奕辰他是男人!”
陈平安无奈叹气,他能理解陶睿为什么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在所有普通人的观念里,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男人竟然能怀孕的,陶睿现在的反应实在太正常不过。
只是陈平安作为妇产科医生,见识过的匪夷所思的案例远比陶睿多。在国内男人怀孕的案例少之又少,并且大多数都被封存不允许向外界流传。陈平安唯一知晓的一个案例,还是在美国学习的时候听说的,但也只是听说,他从来没见过真实的案例。
所以在发现萧奕辰极有可能是这样的案例的时候,陈平安才会无法抑制的情绪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