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沉愤愤离去,一想到云卿浅曾经和穆容渊做过那么亲密的事情,他就觉得胸口堵得难受,嫉妒的发狂。
……
傍晚时分,云卿浅坐在船舱里,果然等来了送热水的那个水手。
他动作利落的开始给云卿浅的浴桶里倒水,一边倒水一边重复叮嘱道:“云小姐,太阳马上落山了,今儿个就别出船舱了,用过的水,小的明天一早再来倒掉。”
云卿浅上下打量着这个水手,看起来三十往上,四十往下,国字脸,下巴上都是青青的须根,鼻梁高挺,薄唇轻抿,走起路来还有一点点跛脚,身高虽然不矮,可是有些驼背耸肩,似乎是长期劳作导致的。
确实是一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样子,若非说有什么优点,就是这人的眼睛,黑白分明,好澄澈,尤其他有意无意看向你的时候,眼神直透人心,会让你觉得心跳不受控制的快上一拍。
云卿浅在观察着这个水手,莫名其妙的竟然有些移不开眼。
他挽起的袖子,漏出的肌肉结实线条流畅的半截小臂,还有骨节分明十指修长的大手。
实在是令云卿浅有些眼热。
因为这一双手,像极了她心里的那个人。
他会用这双手去拥抱她,去抚慰她,去宠溺的揉乱她的头发,也会安慰的去拍她的后背,还会做很多很多亲密的事情……
想到这里云卿浅忍不住脸色一红,连忙别开脸不再看那个水手。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心中惦记的那个人,其实就是眼前人。
穆容渊虽然在给云卿浅倒洗澡水,可是云卿浅的一举一动都没能躲过他的眼睛。
他知道云卿浅在看他,所以他十二分的紧张,既期盼她认出他,又担心她认出他,真是复杂难忍。
尤其是他看到云卿浅脸红害羞的样子,便忍不住去想,她……在想什么?
再低头看看浴桶,想到他从灵浮岛将云卿浅带走的之后的那个夜晚。
那天莫寻对云卿浅用了药,所以那一夜格外愉悦。
想到这里,穆容渊觉得心跳有些加快了。
他攥了攥手心,不自然的抿了抿嘴唇,压下有些口渴的感觉,拎起空水桶开口道:“云小姐,您慢用,切记晚上不要出舱,小的先走了!”
穆容渊说完便匆匆离去了,他怕自己再不走,就要败给云卿浅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了。
他对她,从来就谈不上有什么抵抗力。他的自制力,在云卿浅面前,溃不成军。
……
那水手离开之后,云卿浅才感周围空气没有那么稀薄了。
云卿浅展开手掌,伸长手指,忽然发现手心里竟然是一片粘腻,海风吹过,一阵冰凉。
云卿浅抿了抿嘴唇,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真是奇怪。难道是太想念子衿了么?
云卿浅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这里除了带着那一对玉镯之外,还有那根褪了色又染了血的长命缕。
穆容渊几次将把这个长命缕要回去,她都没有给,因为她觉得这个东西不吉利,若真是长命,穆容渊在九州陆的那个身体又怎么会死?
他又怎么会重回碧落,他们又怎么会这么多波折。
可若要她将东西扔了,她又舍不得……
云卿浅宽衣进入浴桶,思念犹如这浴桶的热水一般,将她从头到脚全部覆盖。
——
夜半时分,刚刚睡着的云卿浅,便听到了外面传来一些不寻常的声音。
云卿浅没有睁开眼睛,而是静静的去听这声音的来源。
不是海浪声,也不是海水拍打在船舷上的声音,更加不是船帆的呼啦声。
不是风声,不是雨声,也不是行人的脚步声。
窸窸窣窣,碎碎的声音让人无法分辨到底是什么发出来的声响。
滋遛滋遛,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滑腻的水声。
这是什么?
云卿浅闭目凝神,通过平妖铃的力量,她可以将外界的声音都听的十有八九。
片刻后云卿浅猛地瞪大眼睛,发现这个声音竟然遍布整嗖大船的各个部位,几乎将船包裹住了。
这是什么声音?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袭来。
云卿浅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可偏偏这个声音让她想去一探究竟。
她信不过穆容沉,自然也信不过这艘船。
云卿浅缓缓下了床榻,轻手轻脚的走到舱门处,一道内力放出包裹住船舱门,让她轻轻推开舱门的时候不至于发出太大的声音。
细不可闻的吱嘎声过后,云卿浅打开了舱门,扑面而来的便是咸腥的水气,这是属于大海的味道。
可是这味道当中的腥味儿似乎比往常浓郁了些。
云卿浅踏出船舱,一脚下去竟然发出啪叽一声。
云卿浅低头看过去,发现自己踩在了一滩水渍上。
甲板上怎么会有水渍?而且这水为什么给人滑腻腻的感觉?
云卿浅按捺住心中疑惑,轻轻走出船舱,站在原地。
只是走出船舱后,她听到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加明显了,似乎就贴在船舷上。
云卿浅朝着大船边上走,准备去看看船舷上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然而还不等她走出两步,一道黑影忽然落在她面前。
不等云卿浅看清黑影是谁,那黑影已经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推回到船舱中,然后反手就将船舱门关上,将云卿浅按在门里面。
云卿浅刚要运功反抗,大声质问来者何人,那人竟然忽的俯身而下!
变故来的太快了,云卿浅大脑瞬间空白一片,这人……这人竟然……竟然亲……她?!
云卿浅立刻就要提气反击,忽然门外传来了陌生的对话声。
“声音好像是从这里传来的。”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嗯,四处看看,哪个舱室门口有脚印。”另外一个人开口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二人的对话,云卿浅感觉一阵危险靠近,脚印么?她刚刚出去一脚踩在了水上,会不会留下了脚印?
就在云卿浅走神的档口,那黑衣人,似乎有些不满她的走神,灵活的敲开牙关,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