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头上孔雀琉璃簪,价格不菲,千两黄金难得。”
被称为韩夫人的夫人微微一笑,这东西确实是极好的,若不是来王府赴宴,她都舍不得带,听洛梓伊夸赞,她连忙福身道谢:“孙夫人客气了。”
洛梓伊又转头看旁人:“董小姐的海蓝宝珠头面,也是可遇不可求。”
“孙夫人过奖了。”
“赵家夫人的红玉珊瑚项链,更是难得的珍品。”
“孙夫人好眼力。”
洛梓伊笑了笑,去把自己的帕子从镯子上松了下。
众人看到,那帕子在她手上抖了抖,竟然瞬间变得平整无暇,一丝一毫的褶皱都没有。
洛梓伊将帕子收回到自己袖子中,继续道:“今日各位夫人小姐,都带着了贵重而容易脱落的珠宝,可那贼人不去偷贵而容易的,反而偷便宜而棘手的,这贼人是不识货呢还是愚蠢呢?”
是啊,放着那么多容易得手而且贵重的东西不要,偏偏去偷人家手腕上的镯子。。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左宁书气得有些失了理智,厉声道:“千金难买心头好,女人若是嫉妒起来,还不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你就是看我姐夫对我好,所以吃醋……”
“书儿!”穆容壑厉声训斥,他可以容忍左宁书任性胡闹,可是坏人名节犹如杀人性命,岂能信口雌黄!
左宁书被穆容壑这么一喊,顿时眼泪流了出来,看起来楚楚可怜。
洛梓伊轻轻叹口气,她只想让众人明白,她是不会偷东西的。但是她并不打算将左宁书的诡计拆穿,毕竟她来王府是为了结交的,不是为了绝交的。
“好了,今日到此为止,此事休要再提,洛小姐,本王送你出府。”穆容壑觉得再让洛梓伊说下去,一定是左宁书难看。
洛梓伊见好就收,微微颔首先一步往外走。
左宁书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刚要开口喊人,就听到穆容壑开口道:“愚蠢!洛小姐手上那方帕子,是南海番外之地数年前进贡给大周的贡品,先皇在洛小姐及笄之日赏赐于她,天下间找不出三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有市无价!你们一个个只看到她是县令的妻子,却忘了她是百官之首的嫡女了吗?!人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会贪图你一个镯子?!”
当着这么多夫人小姐的面子,想秀个恩爱没秀成,反而被自己倾慕的姐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左宁书都有些站不住了。
众人见状纷纷开口道别,虽然各怀心思,可没人敢在平南王府,讨论半分。
……
洛梓伊和穆容壑一前一后的走着,穆容壑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开口道:“洛小姐既然来了,不妨直接将春节年宴的帖子带回去,也省的本王再派人跑一趟。”
洛梓伊微微顿了顿,觉得这样一来也不错,她今日带回去了,孙志安应该会高兴,便应了下来。
“本王不喜人多,丫鬟就候在这吧!”
洛梓伊没有多想,吩咐了冬泉几句,便跟在了穆容壑身后。
穆容壑挑了挑眉,心中有几分愉悦,带着洛梓伊转头朝自己书房走去。
……
一直躲在暗处的云卿浅用手指戳了戳穆容渊的硬邦邦的胸膛,语气带着几分坏笑的说道:“你想不想让帮你大哥进展再快一些呀!”
穆容渊握住她作乱的小手,拿到嘴边咬了一下,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儿。
他开口笑道:“你又要如何?我可告诉你,大哥脾气不怎么好,你别看他今日温和,那是因为久别重逢他才这么温和,平日里可一直都是铁面一张。”
云卿浅轻声笑了笑:“你又不是姑娘家,大哥自然对你严厉。”
“是,大哥对我严厉,所以卿卿要对我温柔些啊!”穆容渊低头去亲云卿浅的额头,给云卿浅闹了个大红脸。
“别闹了,人来了,你出去见见吧!”云卿浅往外推穆容渊。
穆容渊诧异:“你确定要我出去?”他可是一个“死人”啊,不会吓到洛梓伊?
云卿浅眨眨眼,俏皮的说道:“梓伊姐姐可没有那么柔弱!”
云卿浅说完之后也不等穆容渊同意,直接一道柔和的内力将人从房顶推了下去。刚刚好落在洛梓伊和穆容壑面前三步远。
洛梓伊这一抬头就看到了穆容渊那张邪佞中带着几分坏笑的容貌。
“威武候?!”洛梓伊本能的惊呼。
穆容壑也不明白穆容渊跑出来干嘛,可是眼下被洛梓伊看到了,他是绝对不能放任她就这么走了。
“洛小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穆容渊一脸坏笑。
穆容壑脸色一沉,他知道穆容渊是故意的,这混球,也不怕自己行迹暴露么。
“滚一边去!”穆容壑怒斥道。
穆容渊不在意的龇牙一笑:“那我等大哥忙完再来!”
穆容渊说完就闪身离开了,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而怔愣的洛梓伊,也不知怎么手腕一紧,就被穆容壑拉到书房里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还没回过神的洛梓伊被穆容壑困在双臂之间,背靠着门板。
“你看见什么了。”穆容壑语气低沉,带着几分愠怒,然而这愠怒其实不是针对洛梓伊,是针对那没有分寸的穆容渊。
但是洛梓伊并不知道啊,她只当这种语气是威胁。
穆家谎报了威武候的死讯,骗得当今陛下的愧疚和怜悯,一举成为盘踞一地的平南王,这穆家想干什么?穆容渊隐藏在暗处又要干什么?
她是丞相之女,饱读诗书,这诗书当中,就有很多皇朝更迭的史料。
洛梓伊这一刻确实有些紧张了。
她好像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
“我……我……我什么也没看到。”洛梓伊咬着嘴唇低下头,不敢直视穆容壑。
穆容壑见她把嘴唇咬的发白,心中有些烦躁,伸出手扣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放弃自虐的行为。
洛梓伊被穆容壑这突然而无礼的举动吓得全身一僵。
穆容壑微微蹙眉:“怕我?”
当然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