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脏滑过一丝疼痛，眯了眯眼，拍拍她脸颊：“雪儿醒醒，怎么了？”

洛雪晴听不见他的呼声，心口处一阵燥热，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很痛很痛。

她捂着胸口翻了个身，疼痛非但没好转，鼻间忽然传来一股温热的液体，带着血猩味。

她被疼痛惊醒了些，伸手去摸，朦胧着眼忽然看到腥红一片。

司马云晨翻过她的身子，见她流了一手的鼻血，心绪有些慌了，目光深沉的望着她：“怎么回事？”

洛雪晴扯唇笑了笑：“天气热，上火。”

她在笑，他真的很努力在笑，可他分明见她额头细汗源源不断冒出，青色的筋道浮在脸上有些吓人。

他扯唇，上火，哪有这么上火的？

起身准备去敲门，却被她一把抓住，虚弱的身体紧紧拽住他，笑容荡在脸上，笑着求他：“不要去，我没事，躺一会儿就好。”

她想定是林若娴那毒药发作了，如万只蚂蚁腐蚀着她的身体，所有血液都朝着脑部涌去，积压成一片。

她不想让司马云晨去叫太医，反正无药可救，反正她只是一颗棋子，这样死也算得了其所。

司马云晨站立的身体不动，甚至没看她一眼。

洛雪晴有些委屈，艰难用衣裳擦开流出的血液，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轻呢一个字：“冷。”

司马云晨没有犹豫，旋身抱住她，低沉命令：“告诉朕。”

洛雪晴忽觉得冷，往他怀里缩了缩：“我想睡觉。”

“不许睡。”

“就睡一会儿。”她渐渐瞌上双眼，神情迷离，似承诺般呢喃：“明日醒来，皇上带我出去。”

她不想再留在慈宁宫，这地方见鬼的冷。

司马云晨盯着她闭上的眉目，鬼使神差点了点头：“好。”

洛雪晴又申诉一遍：“不要叫太医。”

司马云晨却未回她。

洛雪晴一直一直等着他的答复，他不言语，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仍听不见声音，她心头一松，算了，随他吧。

她眯着眼，半梦半醒，胸口如心绞，翻来覆去挣扎，冷汗大冒，最后却一点力气都没了，瘫软在床上，紧紧握着司马云晨的手，似有若无的语气：“司马云晨……我……会不会死？”

司马云晨心一惊，摇头：“不会，朕会为你请最好的太医。”

“没用的。”洛雪晴视线渐渐模糊，却仍旧是笑着的。

“朕说有用。”司马云晨强硬着态度。

好吧，有用。

洛雪晴无瑕与他争辩，她没气力，没心绪，沉浸在一股檀香味的药香中，只想沉沉睡去。

怎么会这样呢，她原以为毒药发作时，自己会一个人默默忍着，无论多痛都不要其他人发现，可第一次，便是这样的狼狈。

明日，她可要如何跟他解释。

终于在后半夜，她沉沉睡去。

司马云晨却依旧坐在原地，看着她蹙起的眉，看着她被血色染红的青衫，那样不明显却那样刺眼。

手指轻轻放在她的眉眼上，指腹刷过她长长的睫毛，他甚至能感受到，这双眼醒来时带着星河般晶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