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凝泣一声,眸中的水落下,她被魏濂抵着舌尖,软弱的本能使得她纵容着魏濂的进食,她在这加剧窒息的舔吻里求饶着,“别吃我……”
魏濂笑出来,放过她的嘴唇,手却还在得寸进尺的游走着,他将唇贴着她颈间的肌肤,浅咬一口道,“我不吃你,但要让我摸够。”
傅晚凝颤一下身,将手挂到他的脖子上,她闭着目流泪,削肩倚在他胸前,竟是默许了随他动。
魏濂欣喜,一手拢住她的腰带人倒进榻里。
烛火渐熄,榻中人软成水,呢喃着声哽咽。
五更天时,魏濂从屋里出来,一脸餍足。
香阁红着耳朵站在门边,“老爷。”
魏濂轻关上门,压低声道,“她睡得不安稳,别让人进苑里打搅她。”
香阁低声道,“您没要水……”
魏濂眸中笑意加深,“别跟她说我来过。”
香阁有些为难,“那,那奴婢要不要进去服侍夫人沐浴?”
魏濂挑一边眉,不耐烦道,“别进去吵她。”
香阁嘴上答着是,心里想的却不是一回事,都进过房这么久,夫人那身子沾了遍还不让人送水进去,这叫个什么事。
魏濂懒得跟她解释,防她进屋,还添话道,“往后夫人午睡醒了,让厨房炖点猪蹄送屋里给她吃。”
香阁绞着帕子道,“夫人口味清淡,猪蹄可能吃不下……”
魏濂沉思一瞬,“红枣花生黄芪粥也不错,味淡且适合女人食用。”
香阁赶忙记牢。
魏濂便晃荡着出了兰苑。
香阁看他走远了才敢跺脚,摊上这么个要命的祖宗,夫人往后可不得苦出泪。
快过晌午,傅晚凝才睡醒,她支着半身坐在床上,一脑浆糊,宿醉过后,头疼的要裂开,她扶着脑袋下床,竟是浑身都不对劲,就好似被人碾压了一遍,腿根都在发酥,她惶惶然的朝外叫人“香阁。”
香阁急忙开了隔门进来,瞧她走路打飘,便握住她的胳膊道,“昨儿夜里酒喝的多,您要不再歇一歇?”
傅晚凝坐到铜镜前,木着脑袋回想昨晚的情形,她好像是被魏濂抱进来的,魏濂和她……
傅晚凝立时一怔,她艰涩的去问香阁,“昨晚有人来我屋里吗?”
香阁端水给她喝,保持平日的淡定道,“没。”
傅晚凝喝尽,不确定的再问道,“老爷没来?”
香阁略有同情的看着她摇首。
傅晚凝大大的呼一口气,面容显出雀跃,倏然又腾手将脸蒙住,只想把脑子里那个羞人的梦赶出去。
香阁交手站一边道,“夫人,奴婢给您梳妆?”
傅晚凝心头跳的欢,倒装作镇定道,“我有点饿。”
香阁帮她穿好褙子,再出去接了水给她洗漱,她道,“是该饿了,快到饭点了。”
她捧起傅晚凝的头发,才要梳,傅晚凝倾着身往镜里看,手也往颈子上摸,“都快过秋了,还有蚊子。”
那颈子上点点红痕,不明真相的还真以为是蚊子咬的。
香阁快速帮她梳好发,搪塞着声道,“昨晚开了窗子,估摸是飞进来了,待会儿奴婢燃些香薰,您忍着些。”
她想了想接道,“您要不要沐浴?”
傅晚凝瞅着她,“这会儿沐浴?”
都快用午膳了。
香阁揪起眉,“您身上不难受吗?”
傅晚凝不懂她的暗示,只道,“腿有点酸。”
香阁更怜悯她了,“泡泡澡会好很多。”
傅晚凝纠结。
倏尔要回她时,魏濂挑着门帘进里头了。
“左等右等不来人,敢情才起来?”
香阁掐着声避到角落里当影子。
傅晚凝一见他就想起昨晚上的虚影,直接没脸跟他对视,只低着头声如蚊呐道,“睡迟了。”
魏濂朝香阁飘过一眼,她果断退出里间。
“这才一天没见,又对我生疏了?”魏濂将手按在妆台前,低身去看她,“是我又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了?”
他离得太近,傅晚凝伸手撑在他的胸口上,脸是再不能望他了,“你先出去。”
魏濂捂住她的手,神色转为悲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可算晓得你是个没良心的人了。”
傅晚凝便有些内疚的仰脸和他道,“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要赶你,我有些事……”
魏濂顺势抱起她,坐上躺椅后,将头靠到她的肩上,“我心思向来敏感了些,你若是有事直截了当的说与我,莫要像方才那般,我想的多,只觉得你膈应我。”
傅晚凝那要推他的手就歇了,只搭在他颈旁,胸腔如擂鼓,“你不能老是这么抱着我,我,我是个女人……”
“我以为你把我当心里人了,未想不过挨近了些,你就推三阻四,你之前说的话是全喂了狗?”魏濂抚在她的腰上,用一副极痛心的表情质问着她,“你跟我强调你是女人,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就是想做点什么你受的住吗?我一门心为着你,你倒好,捣鼓着要远离我。”
傅晚凝被他指责的升起羞愧来,她猝然一激动,底下一热,便有湿意淌出,她当场便拽着他的肩带哭泣,“你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魏濂也感觉到腿上晕湿,初一傻眼,昏了头的环住她上抬,正见腿上着了点红,她月事来了。
傅晚凝这下可刹不住泪了,拿手搡他。
魏濂自知理亏,赶紧放她落地,朝外叫人,“香阁,拿月事带进来。”
傅晚凝抱住脸,咽着声道,“……我要换衣裳。”
魏濂疾步走出屋。
约有小半个时辰,香阁拿着脏掉的衣裳出来了,魏濂临门问她,“还哭?”
香阁闷头点一下,心里直腹议,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魏濂笑一下又敛成平稳的神色,道,“烧些姜糖水来。”
香阁便去了厨房。
魏濂探身去看床上,那被褥拱成一团,隔一层听不见声了。
他坐在床侧掀一点褥子,直看到她的脑袋出来,便住了手。
傅晚凝倔气上来,侧脸到床里。
她眼周一圈绯,才止住哭,那嘴角还下撇,很是生气的神态。
“是我不好,”魏濂抬手覆在她细削的背上,徐徐顺着。
傅晚凝团着身体,揣着声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魏濂微怔,手就收回来,他转过身脸望着窗外,面容沉静中泻出一缕忧伤。
他那样子委实引人心疼,傅晚凝偷瞄一眼便怒气全消了,她从被褥里爬出手,怯丝丝的去勾住他的小指,摇了一下道,“我跟你闹着玩的。”
魏濂强忍住勾唇,只冷淡道,“你心底没我,何必做出这番姿态?”
分明是他招惹人,现而她才下了脸,他又折腾人,她都好声好气的哄着了,还要她说出些燥人的话,非得逼得人哭才罢休。
傅晚凝啜泣着,“你抱也抱了,还要我来说好话,我再是没皮没脸,也做不出那等低三下四的事,你要斤斤计较到哪般?非要让我呕死吗?”
魏濂回拉一下她的手,带着她的被褥抄起抱到腿上,他抹干她眼角的水珠,低问道,“肚子疼吗?”
傅晚凝卧在他的臂弯里偏就不理他。
魏濂微挑着唇,也未再问。
隔门那边敲起声。
魏濂说一声进。
香阁捧着端盘进来,那姜糖水正冒着热气。
魏濂端碗过来舀着勺吹了吹,“在外屋摆饭吧,辛辣的全部撤走。”
“是,”香阁遵着话走了。
魏濂携勺喂傅晚凝,“用过午膳,我们得进宫。”
傅晚凝揪住他的袖子道,“我不去行吗?”
魏濂脸呈寒色,“太后娘娘送了礼,咱们得去谢恩。”
傅晚凝打一下他,送一尊送子观音给他是个什么好意境,他还得入宫道谢,可真是被人打了左脸还要凑上右脸。
过午时天阴了,魏濂和傅晚凝刚入外宫。
连德喜佝偻着背守在内宫门边,“老祖宗,夫人安好。”
傅晚凝移过身躲到魏濂后背。
魏濂便攥住她的手腕,问连德喜,“汪袁在不在衙门里?”
“汪公公不久才走,要不奴才给您叫回来?”连德喜道。
“算了,回头我去他府上找人,”魏濂从袖里摸出个大红喜包递给他,“这两日辛苦了,衙门里你看着我放心,等回头我提你做了提督。”
连德喜双手托着那红包乐开花,“能替老祖宗管事,奴才求都求不来,是老祖宗信得过奴才,奴才才有此造化。”
魏濂在他肩上拍两下,带着傅晚凝进了内宫。
从前魏濂与孙太后走得近时,入凤璋殿不需人通传,如今他们才在殿门前,就被守门的小火者拦住了。
魏濂气定神闲的站在门边,睨着小火者笑,“见到你祖宗都敢拦?”
那小火者跪在地上身子打颤,“厂督大人,您等候一二,太后娘娘说了,谁进凤璋殿都得先进去通禀……”
魏濂眸深渐阴,“那还不滚去通禀,让咱家在这里干等着?”
那小火者便给他磕了三个头,轱辘似的跑进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