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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英看魏濂面容稍缓,从老嬷嬷怀里接过儿子,走到魏濂案前道,“魏厂督,您瞧瞧我儿子。”

魏濂看着那孩子,确实生的好,虎头虎脑的,那双滴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忽然呀呀笑起来,对着他要抱。

魏濂瞧着可人疼,腾手朝江寒英伸来,“能让咱家抱抱吗?”

江寒英当然是乐意,他现下仰仗着魏濂,自然得捧着他。

魏濂温着笑去抱孩子,手将碰到,方才的学士又来挖苦他,“别人家的孩子再好看也是别人家的,自家能生才是正道。”

张仁义闻话大乐,“那也得生的出来啊,没根怎么生?”

魏濂收住手,先跟江寒英道,“江大人,这里吵,先将令公子送房里吧。”

江寒英观摩着他的神色,已有凶狠显露,江寒英彻骨生冷,他赶忙让老嬷嬷把儿子抱走,旋即坐在桌上不作声了。

魏濂在座上站好,睥睨着学士们,“原本咱家是想跟你们相安无事的吃一顿酒,怎奈你们个个上蹿下跳,跟恶犬一样卯着咱家咬,咱家看你们欠收拾,那咱家自是愿意亲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呀,因为上榜的原因,所以这周会压一下字数,以后会补回来的,不好意思啦各位小天使。

谢谢观阅,鞠躬。

第13章 十三个串儿

他竖起手指往半空打了个响,四方窜动,竟有数十个锦衣卫跳进来,将他们团包住。

俄顷,有仆人带着汪袁过来,随他一起的两个太监抬着个大箱子,砰的一声放在堂上。

学士们皆生惧,他们只想给魏濂下面子,内阁不动司礼监不管,六部九卿的事就只能分着做,这群学士就是一堆附庸文雅,混吃混喝的书虫,国家大事他们糊弄着管,朝政国基他们光嘴说,真要让他们来,又怂了,他们借着今日酒席宣泄,本以为魏濂未带人来,未想他早有准备,这么多锦衣卫,他要是大开杀戒,他们喊救都无人。

魏濂取出袖中地懿旨,对他们摇了摇,“瞅着日子好,咱家让你们听听太后娘娘地懿旨。”

他把懿旨给汪袁,汪袁展开读道,“洪灾肆虐,百姓疾苦,今国库不足,唯有携众爱卿之力共对艰难,哀家自捐五千两白银,余下短亏望爱卿们共分担,哀家此心铭记,百姓亦感恩!”

简单明了,就要他们捐钱,而且还不能捐少。

张仁义怒而甩袖,“我等靠朝廷俸禄给养,哪还能空出银钱?太后娘娘此话简直异想天开,纵使将本官家底翻尽,也抠不出一分钱!”

“户部拿不出钱,那是他们无能,凭甚让我等替他们担着事,我等又不是普渡众生的菩萨!”之前跳的最欢的学士承话道。

魏濂往他跟头走,手一动,对着他面颊扇了一个耳光,看他趔趄着朝地上倒,伸脚跺到他胸前,看他口吐鲜血脚下还在用力,“没钱?你们杯酒应酬花的不是钱?你们不是最会说自己忧国忧民吗?现在民间洪涝,只让你们掏出点钱就推三阻四,向前高谈阔论,说自己是豪杰烈士,咱家怎么不见你们做点实在的事,你们这些文人,自以为自己懂点文墨就到处搬弄是非,真要你们出去顶事,就成了缩头乌龟,朝廷养你们干什么的!养你们就是让你们嘴碎的吗!国家遭难,你们只想着自己,你们金贵,你们高洁,你们怎么不去死!咱家今儿告诫你们,这大楚不是你们这些无能之人的大楚,你们只想着从中谋利,却未想过护卫它,那么,咱家现在就能送你们下地府!”

他脚朝下又是一跺,那学士胸前巨疼,血喷涌出,溅湿了魏濂的靴子,魏濂嗤着笑,脚一抬就将人踢远。

以张仁义为首的大学士们摒着声看地上的学士失了呼吸,他们真实的察觉到魏濂的凶残,再无人敢站出来顶话。

魏濂鄙薄的笑着,“是不是还想着过后状告上去?你们报的上去吗?能过了司礼监这一关咱家算你们通天,咱家可太了解你们这帮人了,你们惯会不声不响,咱家好怕啊,你们算个什么东西,咱家就是杀光了你们,那翰林院咱家也能再提一批听话的出来,你们是个什么稀罕物儿,咱家看得上?你们刚刚指桑骂槐,咱家让人全记下来了,回头咱家得好好跟太后娘娘说道说道,看看娘娘是听你们的还是听咱家的。”

这帮人被他掐住了七寸,再不能耀武扬威。

魏濂倾过身跟汪袁示意。

汪袁便着人把箱子打开,“各位大人自己掂量着捐多少,没带钱的就打个欠条,回头会有人上门来讨。”

魏濂目光盯向江寒英,笑得甚是温柔。

江寒英陡出一身汗,顺手将管家推了一把,管家便一倏尔跑开,江寒英包着手与魏濂笑,“我捐一千两。”

魏濂便愈发和顺了。

管家揣着银票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钱放入了箱子中。

魏濂便瞅张仁义,“张大学士您呢?”

张仁义艰涩道,“……我捐五百两,先欠着。”

汪袁头往拿着账簿的小太监方向挪,“记上。”

小太监提笔在帐簿上写好。

有张仁义带头,其他学士自然也得随着来。

魏濂称心如意,走几步上座,低看着傅晚凝。

傅晚凝偏过身,脸遮一半,只余眼角一点红。

魏濂弯身握住她的手,牵着人退席了。

刚出了江府,魏濂还攥着傅晚凝,傅晚凝细微的挣动着,想脱开手。

魏濂没放她,他驻足在马车边,浅薄的问了一句,“你真是十七岁?”

傅晚凝微弱着声道嗯,嗓音柔绵还参杂着倔强。

魏濂便送她上去了,等她进车帘里,他压沉了眸色,将才在宴上他看的清朗,她的脖颈平滑,微小突出都不显,他得再看一次。

魏濂踏上马车,甩帘进来。

他身上气势汹汹,傅晚凝交握着手避到车角,只盼他能对自己视而不见。

魏濂盘腿端坐在凳上,“过来。”

傅晚凝瞪着他,戒备丛生。

魏濂向她勾出一只手指,“过来。”

马车只一道门,傅晚凝想跳车也不及他的速度快,她猜不透他,所以她只能照话做。

她移着脚走近,目光掩不住堤防,魏濂翘着半边嘴角,在她进入能触及的距离时,伸长手束住她的腰将她拖到胸前,随后轻捏住她的下颌往上扬。

傅晚凝胸腔震动,她满目悲恸,她跑不掉,在这深宫她注定要被人踩贱,不是魏濂也会有别人,她再不认命也是枉然,她猛然闭住眼,泄气的放弃了抗争。

魏濂看着她的颈子,细,白,滑,但是没有喉结,如他想象一般,少年人的生长特征她没有,她说她十七岁,可她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体征,她若真是十七岁,那就有一个可能,她不是男人。

魏濂的视线下掉,放在她的胸前,那里平坦无层峦,他不是君子,只要上手就能摸出来,但他没动,他撤手将她推开,凝望着她难过的脸道,“给我倒杯水。”

傅晚凝双腿打颤,好半晌才镇定,她板直着唇线去倒水,这次她没将水泼洒出来,是刚刚好的量,她奉上水头却往下,是一种无声的抵抗。

魏濂玩味儿的望着她笑,接过水饮尽,那口中的酒味就被冲淡了,他道,“怪我?”

傅晚凝当即拜倒,“……不敢。”

魏濂浅淡道,“这不是在使小性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阅,鞠躬。

第14章 十四个串儿

傅晚凝捏紧手,倏忽怒意升起,她赌气般的静默着,心下只一句话,他要打要杀她都不再软趴趴的求他。

魏濂探手揉额,泥人儿都有三分火气,他作弄的狠了,这要不生气,他要怀疑她是不是没脾气。

马车在司礼监门前歇住,天黑了大半,连德喜走来,“请老祖宗下地。”

魏濂挑帘,连德喜背手去托住他,引他下来。

傅晚凝随后愣头愣脑出来,连德喜用拂尘戳她,“你个小没用的,你不下车躲里面,老祖宗没人扶,谁教你的规矩?”

傅晚凝被他戳的直朝后仰,迟钝的又要跪,“奴才……”

魏濂拽过拂尘,顺手圈住她的腰将她给夹着下地,他把拂尘扔还给连德喜,“闹腾,他扶得住我吗?”

他几乎是抱着傅晚凝下来,看的连德喜目瞪口呆,他脑子一转,便心里有了门路,“您说的是,奴才急糊涂了。”

连德喜瞅了两眼傅晚凝,她脸色很差,瞧着是极不乐意跟魏濂近身接触,他心里暗骂小东西不知福,回身往衙门里看,果然有不少太监探出头看,他拿拂尘驱赶他们,“看什么看!给我滚回去!”

那些小太监便揣着羡慕一哄而散。

傅晚凝轻微的推魏濂,脸已经难堪的不加遮掩,她自来温顺,不曾跟主子犯过犟,便是现在,她还是个锯嘴的葫芦,白给人占便宜却一句话都不会说。

魏濂心情好,松手先进衙门。

傅晚凝低着眉站在一侧,竟不想跟着走。

连德喜提着她的袖子往里扯,“老祖宗愿意亲近你是你的福气,你还别扭,别人想求都求不到,你可知足吧。”

傅晚凝想说她不要这福,可她说不出口,有的话说出来了,别人会以为她是在作,当她在炫耀,她只能将闷气窝在心里,当作无事发生。

魏濂打死了一个殿阁大学士,这事一早传到孙太后耳朵里,彼时皇上去她殿里请安,刚好在那儿用了午膳。

魏濂过去时,如意守在殿门边。

魏濂对她笑,“劳烦通传。”

哪怕他双手染血,他的笑也能动摇春心,如意眼中隐痴,转瞬即逝,她欠身朝魏濂福了福,“厂督稍等。”

魏濂点头,看着她进殿里。

有顷,如意出殿道,“厂督进去吧。”

魏濂加深了笑,形貌温润如芝兰,他跨过门,后摆拂过留下一串迤逦。

孙太后正在教训皇上。

“萧纪凌!你现在是皇帝!收起你的那些玩心,你养大象哀家不反对,可你不能整日去驯兽所游荡!哀家看你太清闲了,江大人难道就没给你布下功课?”

萧纪凌怯懦的抱住孙太后的手臂撒娇,“……母后,朕再不去了,您别告诉先生。”

魏濂站在阁门边,静等着他们。

孙太后见到他,便不好在他面前说皇上,她扒开萧纪凌的手赶他,“回去给哀家抄十遍静心咒,哀家明个要检查。”

萧纪凌鼓着腮抱怨,“太多了……”

孙太后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自己抄,要是哀家发现你让别人代抄,那就加倍!”

萧纪凌捂着头,溜出了凤璋殿。

孙太后甩了甩手,转身坐到凤椅上,她俯视着魏濂道,“魏濂,哀家听说你为了个奴婢打死了柳大学士。”

魏濂屈膝下跪,“娘娘明鉴,臣打死的是危害江山社稷的祸害。”

孙太后被他说笑,她伸着食指往他方向点点,“油头滑脑,你别给哀家避重就轻,你私养了个女人,这事怎么说?”

魏濂心间划过凶唳,他的面色依然沉静,一点也没因她的话露怯,他笑道,“娘娘醋性大,臣就是有女人,又能做什么?”

孙太后的视线看向他的下盘,娇声一笑,“哀家忘了这一茬,你要真藏了女人,那女人没物儿浇灌也得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