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有理的样子,顾深笑了出声。
“无需同那些人一般见识,旁人的言语伤不得我半分。”
迟迟抿了抿唇,靠在他肩头,“可是伤到我了。”
“顾深,我心疼。”
顾深心口一颤,握住迟迟的那只手更紧了些。
迟迟微微闭上眼,叹了口气。
“我们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被他们这样对待。我不想看你步履维艰,不想看你焦头烂额,也不想看你受人非议。”
“可是我知道我们谁也没办法堵住悠悠众口,在那些人心里,我们永远都是错的。”
“其实我知道那些人中大部分都没那么恨我们,毕竟我们怎么样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人就是这样复杂,旁人骂两句,他们也要跟着骂,甚至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对他们来说真相根本不重要,我们错没错也不重要,他们只是享受骂我们的这个过程而已。”
迟迟的话通透到让前头的叶澜都为之动容。
叶澜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相互依靠的两人,心里替他们感到难过。
这样好的一对璧人,没人在乎他们如何相爱,如何相守,跨越了多少苦难才走到今天,旁人只会觉得他们与世俗不同所以错了,只会借着咒骂他们而宣泄不知道从哪儿受的气,却没有人考虑过这样没有伤天害理的两人,到底错在了哪里。
迟迟说着说着便再说不出话来,他对这不公的世道感到愤懑,却又无能为力。
顾深紧紧得抱住迟迟的肩头,将下巴搁在他的头顶蹭了蹭他柔软的发丝,那些繁琐的事便烟消云散了。
将迟迟给送了回去,顾深还得接着去忙。
见顾深只是进屋喝了杯水就要走,迟迟有些舍不得,却没敢说,只是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拿了下来,踮着脚绕在他脖子上。
“外面冷。”
顾深摸了摸柔软的围巾,点头。
他转身要走时却又回过身来,抬手替迟迟理了理方才弄乱的头发。
“迟迟。”
迟迟点了点头,抱住他的腰。
“我在家等你。”
顾深微微吸了口气,有些无力。
“对不起。”
迟迟从他怀里探出头来,“有什么对不起的。”
看着眼前的人那双闪烁的眼,顾深不禁低头吻了吻他的眼角,声音有些深沉,也有些酸楚。
“我曾许诺的要给你的那个自由的世界,或许没办法实现了。”
迟迟愣了下,突然笑了。
“我要那样的世界有什么用,有你我就足够自由了。”
顾深的车离开后,白辞慕才收回紧盯着那辆车的眼神。
他静静得立在阳台上,看着半山腰那栋洋楼,心中极不是滋味。
白辞慕是跟着迟迟从山河路去医院的,也是跟着他们的车回来的,在医院大厅里发生的一切他都尽收眼底,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白辞慕原以为自己特地安排的这场大戏能让迟迟看明白他继续待在顾深身边会让顾深陷于何种境地,又会让他自己陷于何种境地,他以为迟迟会惶恐,会害怕,会六神无主,也会离开顾深。可白辞慕却没想到,他竟那般无畏又猖狂,那般耀眼又闪亮,像一颗明星般让白辞慕移不开眼。
如今白辞慕已不奢望迟迟会心甘情愿走向自己,他也不再需要迟迟的心。
只要他待在自己身边就好,因为什么并不重要。
白辞慕正出神,属下便敲了敲房间的门,得到他的应声后才进来。
“将军,迟媛有消息了。”
白辞慕一顿,忙回过身去,有些急迫的样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