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结束?”他浑身力量都被抽.走似的,无力悲伤地问。
共情下,厍钧能感知到许从一这会正处于极度的悲伤和绝望中,这种过于极端的情绪,让他备受影响。一把钝刀直往心脏上砍,随后陷入在里面。疼痛感蜘蛛丝一样往身体各个部位蔓延散开,令人痛得想做出任何事,能让前面的青年不再悲伤的事。
他知道许从一具体问的是什么,他能给的答案只有一个:“……你死或者我死。”
许从一呵地一声笑了出来,同时还有两行泪。
他哽咽着低喃:“我不想死。”
厍钧手臂一拽,把许从一抱了个满怀。他两臂收紧,像是在对许从一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那你就让我死。”
他这话其实很诛心,他死了,许从一独活不了,相反也是一样。
许从一视线越过厍钧宽阔厚实的肩膀,望向厍钧身后漆白的墙壁上,嘴唇微微蠕動了一下,眼眸深处的悲伤于某个瞬间冻结。
窗户外,闻声出去的管家正躬身,将瘸着一只脚,但已经自己摇摆着站立起来的崔颐给扶了起来,架着他胳膊在肩膀后,搀扶崔颐缓慢地返回楼宇里。
至于崔颐怎么会掉落在哪里,因为什么原因,是被谁给扔出去的,管家没有过问。一路送崔颐到他的卧室,把人安置在沙发上,没有离开那屋,直起身就拿电话给家庭医生拨了个号。
没出半个小时,家庭医生就驱车赶了过来。管家告诉他到二楼上崔颐的房间,医生来过这屋,曾经给崔颐看过病,算是熟门熟路。
崔颐右脚脚骨扭曲变形,看起来都令人心惊,作为当事人,面上却是不见多少痛苦的表情,反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医生在给崔颐正好骨后,瞧到了一丝阴郁的笑意,好像成功了什么事,所以在开心着。
看起来很严重,实际上到还好,医生处理好后,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提医药箱告了别,管家这次将医生直接送出房门。
之后没去崔颐那里,而是转道去崔颐父亲那儿,崔余还在房的哨兵们都散开,回了各自房间。管家把崔颐的事向家主简单陈述了一遍。
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冷沉着面,眼尾清晰可变几条深深的皱纹,他未对此发表任何言语,崔颐的存在,仅仅是一个存在而已,虽然是他的亲生儿子,和他有着这个世界上最紧密的关系,但他从没将崔颐当成过自己的家人,对方是生是死,他并不在意。
他的一颗心只有拳头大小,而且在那人死后,这颗心就彻底坏死掉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具还呼吸着的行尸罢了,之所以会苟延残喘活到现在,因着一个执念,等到他毁灭掉‘塔’后,他就会立刻追随着已故的爱人而去。
他期待着他们能够在天堂里或者地狱相见。
接下来崔余花费巨额资金,更是购置到了数量直升机,计划临时变动,因着塔里好像知道他这次的攻击事宜,竟然已经开始着手做着防御准备。
于是撤消了派人暗中潜入到塔里放置炸药,而是准备直接用直升机投掷炸弹。
另外,除了山顶别墅区里的几名哨兵外,他还花钱雇佣了一群雇佣兵,给出的酬劳足够他们明知道要袭击的地方是有着强悍哨兵的塔,还是义无反顾地参加。
本来就是一群将脑袋随时都别在腰上的人,去攻击谁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成功后能够得到的报酬。
要么失败,要么成功,或者死,或者活。简单的选择题。
至于厍钧和哨兵们,则根据提供到的情报,前面一天时间,到塔附近暗中勘察地形,将重要的几个逃生出口都在地图上标志出来,到时候他们将分别守在那里,守株待兔,对付那些从塔里逃出来的猎物。
划分好各自要守的地盘,第二天就都没再回山上,在离塔最近的一个都城里安住下来。
漆黑夜幕拉下来,一个小型旅馆里,三楼走廊最末靠右的一间房里,顶灯已关,但从窗户口泻进来的光,隐约间可以看见两个上.下交.叠在一块的身影。此处应有车,四轮驱动极速超豪华版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