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虞袅就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正常人都是趋利避害，明知道不可能相守，徒增悲伤，还不如就不要开始。

但对虞袅来说，有时候美好的体验过程，比结果更加重要。哪怕一段美好的经历，需要她余生都沉浸在失去的悲伤之中。

“假面舞会？”齐慕淮受到邀请，便打算带虞袅一起去。如今越来越多新式的东西涌了进来，若是跟不上潮流，就很容易被淘汰。

“对，你没去过是吗？”齐慕淮在一旁解释。

“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同学之间经常会举办这种活动。其实也就是个聚会，只是形式不太一样。”

他安抚地看着虞袅，每次触及到他温柔的眸光，都令她心安。齐慕淮不用说，虞袅也明白，有他在，无论什么她都不用害怕。

他会在一旁看着她，仔细的一点一点教会她。虞袅只是没接触过多少新式东西，本质上她还是个聪慧善于变通的姑娘。

“就像是咱们戏台上的各个角色，看你想扮演什么。”光是听齐慕淮这么描述，虞袅就觉得挺有趣的。

看着她跃跃欲试的眸光，齐慕淮握了她的小手轻轻捏了捏。

“你想扮演什么？”虞袅回身，亲昵的靠着他。

在齐慕淮的面前，虞袅总是有几分调皮的性子。

她本身年纪也小，先前总是压抑着少女的天性。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这就像是所有恋爱之中的女孩，有时候总是不经意间对自己的男朋友在言语之中有意无意的设下陷阱，不失为一种情趣。

“是公主，是女王，是精灵……”齐慕淮凑到虞袅的耳边呢喃着，热气吹拂在她的肌肤上。

虞袅却没在意这一点，齐慕淮略微沙哑的声音传进了她的心里。

“是什么都好，只要你喜欢，但前提是那是属于我的。而我最想你扮演的角色，只有一个，你心知肚明。”他明明没说多动听的情话，虞袅却觉得自己被撩拨的厉害，她脸颊都羞红了。

齐慕淮看在眼里，眼眸里的笑意加深，刮了刮她的俏鼻。虞袅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她格外期待，在自己的装扮上也颇为费了一番心思。

她素日喜欢穿中式衣裙，这次宴会却换了一身欧洲贵族少女宫裙。

她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也被弄成了时髦的发卷，披散在肩头，脸上带着半边金色的狐狸面具。

这和她以往的形象大相径庭，然而虞袅无论装扮成什么模样，齐慕淮都能够一眼认出她来。

“我好看吗？”虞袅带着面具在齐慕淮的面前转了一圈。

她裙摆飞扬，像是一只蝴蝶在他面前翩翩起舞。齐慕淮一把抓住，不让她飞走。“好看。”他的眸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笑道。

“我的小姐，今日你一定会惊艳全场的。”哪怕虞袅脸上有着伤疤，齐慕淮却从不吝啬于赞美她。

在他心中，虞袅是相当美丽的，他说出来的话也格外真诚。

虞袅轻笑出声：“惊艳不惊艳别人我不在意，但我想要的效果已经达成了。”从始至终，虞袅也只不过是想要齐慕淮看看她的新形象罢了，再温柔的女孩子在恋人面前也有一点甜蜜的小心思。

齐慕淮恰好领会了她的意图，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入场是男女分开的，若是一直在一起还有什么趣味，就是要各自去找才好玩。

虞袅随齐慕淮出来多了，这样的场合她也不会害怕，她相信齐慕淮会找到她的。

这舞会还将灯给关了，在找到各自的女伴/男伴之前是不会亮起来的。

虞袅隐隐约约只能够见到衣袂浮动，她下意识避开。

然而，她偏离到角落里没多久，就被一个男人抓住了。

哪怕看不见，男人和女人的触感还是很明显的。

虞袅身子紧绷，她有些害怕，但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放松了。

“慕淮，是你吗？”虞袅看不清楚身前的男人，还是忍不住确认一番。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但耳边声响动荡，他的声音又低沉，虞袅其实听的不是很清楚，却的确有几分相像。

“你。”虞袅仰头看他，露出小巧精致的下巴，哪怕戴着面具都无法掩饰她依赖乖顺的姿态。

男人握着虞袅手臂的手忍不住收紧，心中压抑已经的野兽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呼吸急促，喷洒的气息却极为灼热。

他也戴着面具，但一双黑眸在昏暗的环境里却极为明亮灼热，像是猎人锁住了自己的猎物，凶狠却又火热逼人。

他颤抖着唇瓣，头却不自觉朝虞袅逼近，或许他已经等待这一刻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