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瓷神色一冷，满脸抗拒地伸手握拳去推他。

男人却如同大山般，静静地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反而伸手将她抱得更紧。

“霍钦衍，我们已经......”

离婚。

两个字未出口，霍钦衍忽然附身过来，飞快在她的脸颊边异常温柔地亲了亲，温热的呼吸就停在她的耳边，低沉沙哑地说道。

“绵惜在看我们。难不成，你想在孩子的眼里心里，坐实她所听到的一切吗？慕慕，身为父亲犯的错，没必要让一个孩子来承担。”

闻言，南慕瓷心口一疼，僵着身体慢慢地转头看向女儿绵惜。

她正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和霍钦衍。不过才五岁的年纪，那双和霍钦衍相似的眉眼里，已经有了不属于同龄人该有的质疑和审视。

“妈妈，爸爸告诉我，外公不是他害死的。如果绵惜想要知道真相，只需要时间长大和等待，就会明白一切。”

女儿天真澄清的眼神里，全是对自己父亲的深信不疑。

南慕瓷听得心口抽痛，看着霍钦衍的眼神里，冷意更为明显。

她真的很难想象，他是如何面不改色，跟孩子说这些谎话的？

绵惜说完，话锋接着一转。

“可是妈妈，你真的生爸爸的气，不要他了吗？爸爸妈妈要分开，绵惜是不是又要变成没人要的可怜小孩了？”

南慕瓷眼里一阵酸涩，张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和孩子解释。

正迟疑，抱住她的那双手忽然紧了紧。

霍钦衍眸色深深地看着南慕瓷，嘴角勾起一抹微弯的弧度，“爸爸妈妈不会生气，即使是分开，也是暂时的。爸爸爱妈妈，也爱绵惜。”

南慕瓷绷着脸，面色沉沉地看向霍钦衍。

他已经松开她的手，弯腰在绵惜的跟前蹲了下去，挑眉问道。

“绵惜之前不是一直跟爸爸抱怨，说爸爸妈妈一直忙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带你一家三口出去吃过饭吗？爸爸现在就带你和妈妈出去，好吗？”

小家伙瞬间眉开眼笑，站在原地又蹦又跳。

“好呀好呀！爸爸妈妈还有我，我们一家三口出去玩儿！”

下一秒，霍钦衍一把将女儿抱起来，高高地抛向空中，又稳稳地放在自己的肩头，带着她大步往前走。

女儿兴奋响亮的笑声，一瞬间响遍了偌大的庭院。

两个人走了几步，回头见南慕瓷还站在原地没动，绵惜扬声冲她喊道。

“妈妈，你好慢。爸爸要带我们出去，快走啊！”

南慕瓷静静地站在原地，满心酸楚地看着女儿开心愉悦的脸，眼底无声无息地蒙上了一层浅薄的水汽。

这样温馨的时刻，是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她不忍心破坏女儿的向往。

“妈妈来啦！”她扯起嘴角冲着女儿露出一抹笑，抬步跟了上去。

和霍钦衍并行之时，她在女儿的笑声里压低声音，冷着脸靠近旁边的男人，满脸抗拒地说道。

“霍钦衍，这次是......”

“我明白，慕慕。”霍钦衍侧过脸，黑眸深深地看向她，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今天以后，你再也不可能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