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瓷一脸怔忪，长长的睫毛狠狠颤了颤，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眼见男人又要走，她忽然有些失控，又气又惊地喊住他。

“霍钦衍！”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门边，背影挺阔，却又说不出的冷骇。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南慕瓷用力吸了吸鼻子。

她想到他猛然得知自己母亲真正的死因，必然有些受不了，又低头撑着双手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可能难以接受，也明白你......”

明白他会气她多年来守口如瓶闭口不谈，更可能无法释怀他因为这件事曾经对她造成的诸多伤害。

可她刚站起来，原本僵在原地的男人忽然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嘭。

他走的和他的决定一样，决然又果断。

南慕瓷红着眼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门口，身体一软，连着自己的哽咽，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哭出声来。

“霍钦衍，你到底怎么了？”

......

霍钦衍走了，一直没回来。

从下午到傍晚再到晚上，南慕瓷一直维持着他走之后的姿势，始终呆呆地坐着，两眼红红地发着呆。

她不懂。

她想过霍钦衍在得知真相后所有的反应，或许会气她的守口如瓶，或许会心痛母亲可怕的遭遇，或许会因为过往的事情对她有所愧疚。

但唯独不该是这一种。

阳光变成落日的余晖，楼下也从安静变得热闹。

保姆带着绵惜回来，聪明地一个人先上了楼。看到书房里失魂落魄的南慕瓷，什么都没说，转身直接带着绵惜去了远处的草地上玩儿。

临近晚上，戎贺到了悦府，进了庭院，直奔书房。

他看到瘫坐在地上一脸呆滞的南慕瓷，张张嘴，有些不忍心地开了口。

“南小姐，要不......你简单收拾下，我送你去你的公寓住几天？霍少吩咐说，今晚务必让我......”

闻言，南慕瓷抬起通红的双眼，定定地看着戎贺，哽声问道。

“他来真的？”

一向牙尖嘴利的戎贺难得有些语塞，想了想，努力斟酌着用词回答道。

“南小姐，你和霍少的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可能眼下，霍少有些事情无法......”

南慕瓷没听戎贺把话说完，摇摇晃晃地撑着手站起来，慢慢走到戎贺跟前。

“他在哪儿？你带我过去。”

“南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

“今晚若是见不到他，我哪儿都不会去。”

“......”

戎贺不仅了解霍钦衍，更是见识过南慕瓷的决绝，天人交战之后，还是带着她一路出了悦府，直奔市中心。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在巨大的霓虹灯下停住。

南慕瓷推开车门下车，在清楚自己所站的位置后，一下子寒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