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依然是昧着自己的良心说令狐冲和东方不败是一对cp的,所以提到这茬,她的表情就颇不自然,不仅挠了挠自己的脸,一双眼睛还不停转来转去。
“这是什么画本子?为何我没看过?”
云玄轶双眼微眯,看着方依然那一脸心虚的样子很是怀疑,他自问自己也算博学多闻,却也从未看过这种故事。
“都说是画本子了,都是百姓们闲来无事杜撰出来的故事罢了!恐怕你武功秘籍肯定看过不少,这种民间的小故事,没有品读过也实属正常啊!”
方依然觉得自己实在不宜和他说太多,一看对方对她的话就是不信的,她再扯些没用的东西,徒惹他怀疑。
“对了!你是花花的朋友,必然知道花花身上那么多伤口是怎么造成的对不对?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觉得他身上的伤口很奇怪。”
“很奇怪?何处奇怪?”
提到花花,云玄轶的注意力稍稍被转移过来,也不再去纠结她口中所说的画本子了,“不是只有被孩童戏弄的伤口吗?”
看来他……也不知道咯?
云玄轶虽然是只鬼,可却也是一只修了仙的鬼,他与别的鬼不同之处在于——他可以在青天白日里随意跟着花花而不会魂飞魄散,只是常人看不到他才存在,可他却能够看到花花所有的日常。
按理说,不该是这样啊!
方依然皱着眉头,在河边来回踱步,时而抬头望天纠结,时而看地发呆,使得一直盯着她看的云玄轶一头雾水,心中还略带了些焦急,突然身子向前一步挡在她的跟前,道:“你倒是说啊!”
“啊!唔……鼻子疼……”
方依然没预料到他会突然站在她面前,一时间没注意就撞到他坚实的胸膛上去,鼻子疼得脸都皱到一起,“都是血肉之躯,你的肉怎么比石头还硬!”
他身上的肉很硬?不如说她娇贵得像个女人似的,只不过是轻轻一磕,这委委屈屈的小表情,活像受了什么酷刑似的,真是难以理解。
“真的很疼?我看看……”云玄轶一手抓下她捂着鼻子的手,一手轻轻托着她的下巴,微微低下头看她红红的鼻尖,“不过就是有点红而已,小题大做!”
他离得她极近,近到他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的脸上,而她还能仔细去寻找他脸上的毛孔……哦不,没有毛孔!
“一直盯着我的脸做什么?”
明明是他在查看她的鼻子,可她那色眯眯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刚刚分明能在她那带着探索的眼中看到他无措的表情,心中瞬间闪过了一抹异样的情绪。于是他像是触了电似的放开了她,还下意识远离了她五步之远。
“因为你好看,不行?”
方依然承认自己被这只鬼的美色所勾引了,忍不住就多看了人家几眼,没想到他倒是懂得害羞了,躲她躲得这么远,不禁掩面轻声笑了出来。
“……”
云玄轶感觉自己被她笑得十分莫名其妙,冷哼了一声不做反驳,一张脸拉得比马脸还长,无声的为自己辩驳着。
“好啦好啦!言归正传,我怀疑花花的伤口,是有人蓄意为止,而且是长期的。”
“什么意思?”
方依然突然停下了自己的笑,一本正经地走到云玄轶的身前,“我是个大夫,昨日瞧见花花身上许多深浅不一的划痕,我最初以为只不过是那些顽皮的孩童欺负他之时留下的伤口,后来,我认为那不仅仅是孩子们做的。”
“继续说。”
“花花从手腕到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划痕,这些并不是孩子们用石头砸伤的,而是某种利器,类似于剪刀或者小刀造成的伤口。”
一般用石头砸出来的伤口,通常只不过能够造成轻微的淤青,而且形状必然成圆弧状,而不是整齐的划痕。因此方依然断定,这些伤口绝对不可能是孩子们造成的的极大原因。
只不过她最奇怪的一点就是,云玄轶日日跟在花花身边,竟然没有发现到这一点,也没有向她提及任何可疑的人事物。
“你是说……是有人成日拿着刀对他下手!?”
云玄轶忽而剑眉紧锁,杀气毕现,一时间这个空间还有些晃荡,从河面处倏地刮起了一阵妖风,吹散了河里那些漂亮的花灯,也吹乱了他们的发丝。
显然云玄轶是动了怒气了……
“你先别急着发怒,我只能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云玄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但是他听到她说不要发怒,他倒是真的听进去了,生生忍住了自己欲蓬勃而发的怒气。
“我会找机会弄清楚事情的缘由,还有……有件事不知是不是我多虑了……”
方依然又在原地踱了几步,“我总觉得跟花花住在一起的婆子很可疑,她脸上似乎带着层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天下竟真有这种东西存在!?”
云玄轶从前修仙的时候听同门的师弟提过,民间有一种人群,他们善于制造仿真的人皮面具,是一种非常高明的易容术。
但是据说这种种族一直隐在江湖中鲜为人知,最初制造这种换脸术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为了躲避江湖仇杀和官府的耳目而为之的,一般人想找出他们的破绽,也很难。
“是的,我仔细观察过,那个婆子,她的易容术再高明,也是有破绽的。”
“哦?愿闻其详。”
云玄轶突然来了兴致,他的好奇不止是得知了这个秘密,更加好奇的是面前这个一眼看破玄机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方依然盯着他那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突然生起了想要逗一逗他的心思,于是对着他勾了勾手,示意他把耳朵靠过来。而云玄轶只不过挣扎了一下,还是乖乖地把自己的耳朵贴近她,“破绽就是……啊!!”
方依然对着她的耳朵大吼了一声,吓得云玄轶一惊,捂着耳朵一蹦三尺高,直接飞到了她的头顶上空,脸上的惶恐和惊魂未定一览无遗,方依然直接在原地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被我耍了吧!”
想不到人吓人会吓死人,人吓鬼,鬼还会被吓到跑到天上去,这一认知让方依然感到超级有成就感,以至于得意忘形,完全不顾某人一黑到底的脸有多可怕。
“呼呼~”
整个梦境空间突然一阵摇晃,接着方依然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龙卷风刮到了上空,整个身子悬在那里,脚下踩不到地,扑腾着脚也是徒劳。
稍微睁眼向下看了几眼,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离地面至少十米,这个高度摔下去,估计不死也是半身不遂!
“喂!我就开个小玩笑,至于……这样吗?”
方依然吓死了,深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她往地上扔,那表情要多怂有多怂,就差给他跪地求饶磕头谢恩了。
云玄轶本身就是一名厉鬼,黑化的时候头发的发色会从黑色变成银色,眼神也会从幽深变得更加阴冷,一身红衣仿佛像带了血,浑身散发着来自地狱的死亡气息。
她要知道他会生气成这样,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大神,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跟你开玩笑了……”
方依然急得快哭了,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玄幻的方法吊在半空中,吓得魂飞魄散。
“那我的问题,你可会好好回答我?”
云玄轶居高临下地悬在她面前,一身红衣迎风飘荡,负手而立,一头银发也优雅地飘散在他的身后,如若不是这般骇人的气场,方依然一定会夸耀他此刻的样子,实在是帅出了天际。
“会会会!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方依然点头如捣蒜,可不敢再有半分弄虚作假的情绪在里头,只愿他能快点让她脚踏实地。
得到她的肯定答复,云玄轶生气的情绪才稍稍平缓了些,脸色也恢复如常。
“从未有人敢如此对待我,你是第一个!”
耍他?在他还是活人的时候没有人敢,死了后他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凌的存在。他不允许任何人触犯他的底线,尤其他本就不是一个爱与人说笑的人。
“是是是!我明白了,我怕了您了还不成吗?”
方依然捂着自己受惊的小心脏坐在地上,稍微修整了一番自己的失态,呐呐道:“那个婆子最大的破绽在于她的手。她手上的肌肤纹路明显比脸上的肌肤娇嫩许多,虽然她手上也蒙了层茧,但是那茧子并不像是常年打渔造成的,我个人更偏向于那是常年手握刀剑所造成的。”
其实那个婆子脸上是真的没什么太大的破绽,如果是普通人,可能真的不会发现那是一张人皮面具,可她却只知要给脸上化妆,却不知手是人的第二张脸,必要的时候,也是需要化妆的。
“她的手?所以你怀疑花花身上的伤口,都是她身边这个婆子造成的?”
云玄轶虽然用了疑问句,可语气却是肯定的!经过方依然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这个婆子极为可疑,从前他一直想不通为何他进不去花花的寝室,现在想来……恐怕都是这个婆子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