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装傻。 “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打了个漂亮的回马枪?”陆皓阳的目光如鹰一般的犀利,仿佛最黑暗的角落都能被他窥探得一清二楚。
不过,她还不清楚,他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就小心翼翼的说:“我不可能一直做任人宰割的沉默羔羊,对吧?”
“确实不再沉默了,还有了野心。”陆皓阳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研判和审视,似乎想要重新认识她一遍。
“什么野心?你今天说话好奇怪,我一句都听不懂。”她撇撇嘴,把眼睛移开了,不敢看他,唯恐一不小心就泄密,被他发现。
陆皓阳微微倾身,一手撑在车窗上,一手撑住了座椅靠背,对她形成了一个环抱的姿势,“你的美尼尔在暗中购买了不少杜氏的股份吧?”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悠悠的吐了出来。
她的背脊凉了下,似乎有一块浮冰压在了上面,“看来你都知道了。”
“你这个代理董事长要转正了?”他薄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彻底把慕容燕燕踢出局。”她咬着牙说道,既然他全都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这次的计划是她、夏影茉和安爸共同策划的,虽然她和夏影茉已经通过发行新股的方式,把杜允笙手中一半的股份转移到了自己手中,但不可能转走所有的股份,否则慕容燕燕就会发现了。
这次慕容燕燕换走钻石,想逼她退位,她就将计就计,反将她一军。
在杜氏股票大跌之际,把外面的散股都买过来,这样既能增持自己的股份,也不会让慕容燕燕察觉。
陆皓阳摸了摸下巴,如有所思的说:“你知不知道还有一家公司也在大肆购买杜氏的股票。”
“知道,所以我只能装病进医院,让它按耐不住,把买进的股票再次抛售出去。这是一个心理战术,投资者在买股票的时候,都是涨买跌抛,因为无法预料股市的走向,不敢冒然去赌。只有像我这样确定它一定会涨回去的情况下,才敢疯狂的购买。”
陆皓阳抚了抚她的头,薄唇划开了一道微弧,“还以为你只会捏面团,没想到还有点经济头脑。”
“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好学,不懂的东西多学一学不就会了吗?”她扬起柳眉,得意一笑。
他呵呵冷笑两声,半含戏谑半带调侃,“伺候老公的本事怎么没见你学一学,这么多年了,还是跟条傻鱼一样。”
她狠狠的呛了一下,画风突然转变,让她有点难以适应。
“我们能一直进行一个话题吗?”
“不能,得劳逸结合。”他嘴角勾起了一道邪魅的微弧。
她打开小冰柜,从里面拿出一瓶果汁,独自喝了起来,假装不去理他。
他也不再说话,发动引擎,把车开到了湖滨别墅。
进到大厅,他径自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酒,然后道:“你有没有查到那是家什么公司?”
见他又把话题转到了正轨上,她就说道:“只知道叫康达,在澳洲注册的,幕后真正的老板还没有真正的查出来。”
他深黑的冰眸在昏暗的光线里幽幽的闪烁了下,“我知道。”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阵微风,但每个字都很清晰。
她微微一怔,赶紧问道:“是谁?”
一道狡狯的微光划过了他俊美的面庞,“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噎了下,和他夫妻一场,她算是了解他的,他是故意在卖关子,要跟她谈条件。
她浓密的长睫毛眨了眨,一道电光从脑海里闪过,“陆禽兽,你就不想知道我从哪里弄来的钻石吗?”
他转眸,扫她一眼,“你想要跟我交换?”
“聪明!不愧是龙城第一少,一点就通。”她狡黠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可惜,我还知道一个秘密。”他修长的手指在茶几上轻轻的、有节奏的敲打着。
“什么秘密?”她挑眉。
“我还知道你那批钻石在哪里?”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条斯理的说。
她狠狠的震动了下,“你找到钻石了?”
“只要锁定了嫌疑人,要找到赃物也不难。”陆皓阳嘴角的笑意加深了,“最重要的,你可以再给慕容燕燕一记重创。”
“我要怎么做?”她扬了下眉尖。
“今天晚上伺候的我高兴了,就告诉你。”他邪魅一笑,孙猴子再聪明,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陆禽兽,你不要强人所难,只要我还是俊然的未婚妻,我就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她说得毅然决然。
陆皓阳两道漂亮的浓眉拧绞了起来,这话似乎惹火了他,“你在美国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为我守身如玉?”
“我们本来就是形婚,又不是真正的结婚,连婚礼都没举行过,你不算我真正意义上的丈夫。”这话犹如火上浇油,他额头上的青筋滚动了下,一把将她推到,压在了身上,他从来都不在乎对她霸王硬上弓。
“陆皓阳,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没有找你帮忙吗?因为我不想再依靠你了。”她用力的一拳砸他的肩头。
“可惜你终究还是离不开我,这就是你的宿命。”他阴郁的瞪着她,眼睛里,两簇火焰在放肆的摇曳。
这话一针见血,她就像只被戳穿的皮球,一下子就泄了气。
“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谈谈?”她换上了恳求的语气。
“不能。”他回得毫不犹豫,还有几分硬冷,她已经惹怒他了,就得付出代价。
两个小时后……
她化成了一滩软水,连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泪水和汗水布满了她的面庞。
“陆禽兽,这下你满意了吧,是不是可以把秘密都告诉我了?”她趴在沙发上,死死的瞪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幽怨。
“虽然你又像一条傻鱼,很无趣,但勉强算作交换条件吧。”他撩开了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俯首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一道微光从她黯淡的黑眸里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