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如果哪天我死了,你别难过(1 / 1)

“如果心里还有气,就对我发出来,不要憋着。”他像是被灌下了一碗黄连汤,五脏六腑里都渗透着极致的苦涩。 她抓起手边的杯子,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我知道,你觉得我恢复记忆之后,会原谅你,回到你的身边,但对不起,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上一次我喝醉了,没能好好的跟你告一次别,所以这一次我会保持清醒,跟你认真的分手,我们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好聚好散,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了。”

她说得那样的硬冷,那样的决然,每个字都像鞭炮在他耳边猝响,震得他每根神经都在尖锐的痛楚,震的他五脏六腑都碎裂了。

他俊美的五官在极度的疼痛和打击中狰狞的扭曲了,眼睛红通通的,像被烧灼了一般。

“景晓萌,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的爱过我?”

她藏在桌布下的手指紧紧的握着,手指甲掐进了肉缝里,鲜血不断的渗出来。

但尽管这样,还是无法掩盖胸口散发出的锐利的疼痛,这痛就像凌迟处死一般。

那锋利的屠刀不停在割着她的肉,割着她的心脏,割着她的五脏六腑。

既然注定不能白头偕老,何不放手,让他死了心,去爱别人。

她不要让马雪婷的奸计得逞,不要他看着她死去而痛不欲生,更不要他再为了她受伤,再为了她任人摆布。

“我曾经告诉自己,绝对不要爱上你,爱你就等于飞蛾扑火,自寻死路。所以,我一直把自己保护的我很好,即便对你有那么一点感情,也是感激,不是爱情。”

说出这些话仿佛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虚弱,到最后变成了耳语,但他还是很清晰的听到了。

他感觉被一脚踢进了万丈深渊,所有的付出都像石头投入大海,连朵浪花都没有冒出来。

“你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的喉咙被苦涩烧伤了,声音沙哑无比。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不用再把感情浪费在我的身上了,更不需要因为我而被人摆布。你是陆皓阳,是商场的王,不该为个女人低下你高贵的头颅。何况这个女人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一点都不爱你,就更不值得了。”

“景晓萌,我不管你是在说真话,还是气话,但我告诉你,在你跳下去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错了。所以,现在我要纠正这个错误。”他低低的,缓缓的说。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在我身上浪费感情。”她努力的强装出硬冷的表情。

有丝阴鸷的戾气从陆皓阳眼底闪了过去。

她的话彻底惹怒了他。

他猛地站起身来,冲到她面前,把她扛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她拼命的挣扎,但趴在他的肩头,一切都是隔靴擦痒。

走到黑色的宾利前,他拉开车门把她扔了进去。

然后发动引擎,急速驶了出去。

他开得很快,宾利在高速公路上一阵飞驰,到达了无人的海滩。

“陆禽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感到了恐惧,他的脸上带着暴风骤雨的气息,让她心里发寒。

他将她从车里拉了出来,压在车前盖上,“既然你恢复了记忆,那我就该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

“不要!”她用力的捶打他的肩头。

他抓住她的手,举过了头顶。

天空挂着一轮满月,明亮的月光照耀在她的手掌上,那被指甲掐破的掌心和斑驳的血迹清晰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伤口是新鲜的,血迹还没有凝固,很明显是在酒吧里造成的。

它们出卖了她。

她只有在拼命想要压抑情感的时候,才会这样自虐,伤害自己。

他的心里滚过了一块烙铁,“笨蛋萌,你是想让我放弃你,对不对?”

“是,爱我这种铁石心肠的笨女人不值得。”

热浪冲斥在她的眼眶里,她仰仰头,再仰仰,想把它们逼退回去,但失败了。

泪水像泄了闸的洪水,倾泻而下,怎么也控制不了。

“笨蛋萌……”陆皓阳的心脏被烫伤了,俯下头来,轻轻的吻上她的眼睛,吻去了她眼睫的泪珠。

可是,她的眼越来越汹涌,“哇”的一声,她大哭起来,压抑在胸腔里的苦闷、压力和绝望随着这声哭泣,全部倾吐出来。

“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了。”他把她搂进了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像在安慰一个孩子。

她哭了好久好久,眼泪怎么都流不尽,把他整块衣襟都浸湿了。

许久之后,她抽噎的声音低低的传来,“陆禽兽,你要答应我,如果哪天我死了,你别难过,找个更好的女人来代替我,好好的生活。”

他抽搐了下,捧起她的头,“你是在担心这个吗?你不会死的,笨蛋萌,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摇了摇头,眼里充满了悲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只是个凡人,不是神,有些事不是你能左右的。”

“我有两手准备,我已经派人去汉墓寻找李教授和噬菌体了,虽然前两次下墓都不太顺利,但第三次会成功的,我们要有信心。”他吻了下她的额头,柔声安慰着。

但她的心里依然是绝望的,她不敢告诉他,就算有了噬菌体,她还是会死,她得给康康换一条生路。

“陆皓阳,等我要死的时候,会帮你带走马雪婷这个祸害,但万一我失败了,你一定要跟她离婚。”

“离不了。”他耸了耸肩。

“为什么?”她狠狠一震,猛地抬起了头,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你不是说过,你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吗?”

难道只是骗她,哄她开心的吗?

“笨蛋萌。”他撩开了她额头的碎发,俯首,把薄唇贴在了她的耳旁,“我没有跟马雪婷结婚,怎么离?”

她浑身碾过了剧烈的痉挛,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以为自己听错了,“陆禽兽,你说什么?”

“我没有跟马雪婷结婚。”他重复了一句,声音清晰而有力。

现在她确定了,她没有听错。

他是真的没有和马雪婷结婚。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