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晓萌——景晓萌——”他扯开嗓子大声的喊,海面上没有回应,只有浪花汹涌的声音。 他一头扎进了海里。
jenny连忙叫来保镖,一起跳进海里找。
陆皓阳全身的神经都绷到了极致,担忧、焦急、慌乱和害怕把他整个都笼罩了。
他拼命的在海里寻找她,唯恐自己来晚了,救不了她了。
景晓萌,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他不停的游,拼尽全力潜到最深的地方,但是眼前全是一片茫茫然,没有她的身影。
景晓萌,你不要有事,你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
强烈的恐惧不断冲击着他的心,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拧绞了起来。
他潜了很久,游了很久,憋着气,完全忘了自己的安危。
逐渐的,他的视线模糊起来,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往下沉去。
几个保镖游过来,赶紧把他拉了上去。
当他浮出水面时,脸色因为短暂的溺水,过度的紧张和焦灼变得如纸一张的白了,没有一丝的血色,四肢也在微微的颤抖。
“有没有找到她?”他呛了好几声,才发出声音。
“没有。”保镖们回道。
“继续找!”他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心脏都快要停止了,他正要一头再扎进去,被保镖强行拽住了,“boss,你的状况不能再下去了。”
“滚开!”他低吼一声,景晓萌就在下面某个地方,等着他去救,他要找到她。他答应过会保护她的周全,他不会食言。
就在这时,jenny的叫喊声传来,“boss,夫人在沙滩上。”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穿过海面落在了沙滩边的身影上。
景晓萌正在寻找自己的救生圈,她没想到回去洗了个澡,救生圈就被浪花卷了进去。
看到海里游来游去,扎进浮出的陆皓阳和保镖们,她十分的困惑,这是在抓鱼吗?
陆皓阳张大了眼睛,看清楚沙滩上的人真的是她时,他就像根紧绷的弦,突然被放松了。
他游回海滩时,身体因为在海水里过度的消耗和情绪的紧张有些虚脱,脸色也依然是惨白的。
“陆皓阳,你们是在抓鱼,还是找贝壳呀?”景晓萌哪里知道适才发生的一幕,好奇的问道。
陆皓阳沉郁的扫了她一眼,二话未说,扛起她就朝房间走去。
关上门,他毫不留情的把她摔到了床上,“旱鸭子,以后我要是不在旁边,不准游泳。”
景晓萌望着他脸上那股不寻常的愤怒,委屈又郁闷,不管她做什么,他都看不顺眼,都要禁止。
“我要是这么让你讨厌,那以后你出来玩,就不要叫上我了,免得让自己不痛快。”
他的嘴唇翕动了下,想要说什么,又闭上了,沉默片许,他转换了原本要说的话,语气也变得冷冷的,“是不该带你来,只会添麻烦。”
她生气的要命,两个小粉拳握得紧紧的,“我哪里惹麻烦了,我自己到海里游水也有错吗?我又没让你跟我一起游,又没有像影子一样缠着你不放,我自己玩自己的,也不对吗?”
“你这么笨,鬼知道会不会溺水?”他的声音忽然就放低了,像是喉咙里被什么东西梗塞了一下。
她哼哧一声,“用不着你瞎操心,我才会那么倒霉。而且就算我溺水了,死掉了,也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或许你还应该庆幸,终于摆脱我这个讨厌鬼了,再也不用成天看到我讨厌的样子,听我说讨厌的话了。你可以从欧阳芬芬和卢碧蓝两个人里面找一个当炮灰,你们既会讨你的喜欢,也会讨你妈妈喜欢,大家都能皆大欢喜。”她一刻不停的说着,每个字都像鞭炮一样在他的耳边猝响。
他两道漂亮的浓眉拧绞了起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这难道不是你的想法吗?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微不足道的草芥,租给你就像卖给你一样,没有自由,没有权利,连最基本的人权都没有。因为你,我要放弃我的爱情,我的幸福,放弃我所爱的人。因为你,我要被迫和那些女人撕逼,斗到死去活来,更因为你,我要每天忍受你母亲轻蔑的眼神和冷嘲热讽。最可恶的是,你还讨厌我,不管我怎么做,怎么说,换来的只能是你厌恶的眼神。”她咬牙切齿的,悲愤万状的,目眦尽裂的说。
他原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彷佛有只无形的手,捏紧了他的心脏,使她的心跳不规则,呼吸不稳定,是他的胸口隐隐作痛。而这种感觉令他气恼,甚至是愤怒。
他咬紧了牙,额头上的青筋在不停的滚动,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冷、愤愤的看着她。
半晌,他都没有动,像个石雕一样的杵在地毯上。他的眼睛深幽而冰冷,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冰潭,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仿佛罩了一个面具。
景晓萌拉上被子,把自己蒙住了,不想再看到她。
之前被打击了一番,她的心情本来低落到了极点,现在又被他无缘无故的骂一顿,她简直难受极了,五脏六腑都扭结在了一起,像被一缕丝缠着,绕着,越来越紧,越来越痛。
等到门被关上的声音。
泪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像泄了闸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拾,她捂住了自己的脸,嚎啕大哭,任泪潮从灵魂深处向外汹涌,在指缝间迸流四射。
她几乎停不下来,哭了很久,很久,哭干了眼泪,哭哑了嗓子,却依然无法哭尽满腔的悲哀和酸楚。
高冷少爷,不止是个禽兽,还是个魔头,别以为只要他会讨厌她,她也一样的讨厌他,如果可以的话,她巴不得现在就离开他,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她连忙擦掉了眼泪,起来开门。
jenny站在外面,她是按照陆皓阳的吩咐,跟她送下午茶的。
“夫人,您那会真把我们给吓死了。”jenny一面把点心摆到桌子上,一面说道。
景晓萌不明白她的意思,一头的雾水,“我怎么吓着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