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的火光透过玻璃门朦朦胧胧穿过来，她眼里什么都看不到了，再次掉入梦魇中，火舌舔过窗帘，浓烟的味道刺鼻呛人。

“生日快乐，夏眠。”

温柔的女声将思绪拉回来，夏眠眨了眨眼，看清站在眼前的人影。

谈霏玉手中端着一个蛋糕，蛋糕上插着做成24形状的蜡烛，蜡烛微弱的火苗忽明忽暗地跳动，鼻尖只能嗅到蛋糕和女人身上的香气，和记忆全然不同。

谈霏玉见她呆呆地愣在原地，以为是被惊喜冲击的没缓过神，笑道：“今天是你生日，难道忘了吗？”

夏眠勉强露出抹笑：“谢谢姐姐。”

她说着便要吹灭火苗，谈霏玉慌忙阻止：“还没有许愿呢……！”

“哦。”女生歉意笑笑，“差点忘了。”

许什么愿呢……当夏眠十指扣在胸前，闭上眼，却觉得这一切陌生的让她不知该如何自处，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生日这天许过愿望了，也早就不再相信。

如果真的只是在生日这天许下愿望并吹口气愿望就能实现的话，那成本未免太低了些，幸福从来不是这么唾手可得的东西。

她保持这个姿势站了许久才睁开眼，一口气吹灭蜡烛。

室内重新陷入黑暗，谈霏玉按亮灯光开关，弯眼调侃道：“太贪心可不行。”

她是指夏眠许愿用了太久时间的事，夏眠微怔，又听她道：“不过今天你是寿星拥有特权，不管许多少个愿望都能全部实现的。”

是吗……？

她没有打探夏眠许的愿望是什么，转身将蛋糕放到餐桌上：“过来切蛋糕吧，再不吃冰淇凌就要化掉了。”

夏眠迟钝的反应过来，拿起地上的酒瓶，走到餐桌边。谈霏玉扶着她肩膀坐下，触手微润。

“嗯？出汗了吗？”

方才没开灯，现下借着明亮的光线，谈霏玉才看清她鬓角薄汗。

“我去拿毛巾。”她说着离开，顺手打开中央空调，调节到合适的温度。

等再回来，女生还维持刚才的姿势动也没动，垂眼看着桌上的蛋糕出神。

谈霏玉细致地替她擦掉脸侧、脖颈汗水，心里奇怪就算夏眠再怕热，也不至于在四月的天气热成这样，而且……还一直在走神。

“切蛋糕了。”她小声唤道。

是不喜欢吗？

谈霏玉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多余的事，或许夏眠本身就不喜欢过生日，而她擅作主张没有问过对方意见。可能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口袋里的礼物顿时变得灼人。

随着刀身落下，甜蜜的香味在空气中散开，稍稍安抚夏眠情绪，她分出两块。

冰淇凌口感柔软绵滑，正好让不安躁动的心冷静下来。

“唔，好吃，不过还是没有我做的好吃～”这样故意打趣想要缓解气氛，却没得到回应。

夏眠抬眼看去，谈霏玉坐在对面，她一向最爱吃蛋糕这类甜食，如今看起来好像不感兴趣，小勺机械性挖着蛋糕，神色无比纠结，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眠回想刚刚自己的表现，心中懊恼，女人心思敏感细腻，自然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她不想让谈霏玉好不容易、或许还事先筹备许久的惊喜落空，调整呼吸，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露出笑容，语气轻松道：“我的生日礼物呢？”

女人茫然抬头。

“该不会没准备吧？”夏眠鼓脸佯装生气。

闻言谈霏玉反驳：“当然有。”

“哦？是什么？”女生露出期待的表情，亮晶晶的眸子生动出彩，仿佛刚才的怪异只是谈霏玉的错觉。

她脸颊微红，手伸进口袋里，在夏眠炙热的视线中，忍着害羞，将那被她体温捂得温热的礼物拿出来。

碎钻在吊灯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她用指尖捏着玫瑰金色的圆环，光华仿佛也跟着在她指尖流淌，灿烂夺目。

夏眠心砰砰跳着，看清女人掌心虚握的另外一枚。

这是一对对戒。

谈霏玉咬唇，把掌心戒指戴到自己无名指上，随后伸手将指尖那枚递到夏眠身前。

“生日礼物……喜欢吗？”

太狡猾了。

夏眠目光定格在她被戒指衬托得格外修长漂亮的手上，小小一个圆环，圈在了意义非凡的地方。

她怎么可能会不喜欢……